柳傾城不想坐以待斃,她也隨著歐陽璟悄悄的爬上了土丘,望向遠方探查情況。


    而她的所見令她不由的張大了嘴巴,她有些驚詫的說道:“這怎麽就打起來了?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啊。”


    隻見遠處的視線盡頭,兩隊人馬正在進行激烈的交戰,笳鼓聲震耳欲聾,和幾欲要突破天際的喊殺聲不分伯仲,她躲在山丘之後,隻能隱隱的看出一條拉長的灰色線帶,交戰雙方的人手還是很多的。


    “想來是約好在此作戰的,我們先不要管這些,先趁此機會快點趕路。”


    歐陽璟拉著她的手,轉身下了土丘,隻簡單的和妙玲等人說了一下遠處的情況,而後便帶著柳傾城、歐陽溪朝著蒼夏的疆域奔去。


    妙玲與月黛殿後,一行人在漫天的青草地裏,穿過半人高的原野,朝著東北的方向奔去。


    遠處的喊殺聲逐漸的小了,直到他們迴身時再也望不到那片灰蒙蒙的風景,他們才鬆了口氣。


    他們放緩了腳步,但卻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畢竟敵人的軍隊還在不遠的身後,並且那些人是騎著馬的,腳程要比他們快上許多,萬一有所鬆懈,可能就會被敵人發現。


    由於兩朝交界的地方正被戰火狼煙所占據,所以平日裏那些和平時期所設置的過境屏障與關卡都已經暫時作廢,柳傾城一行人在行進了半天的路程之後,終於見到了熟悉的景色。


    邊關小鎮出現在視野之中,柳傾城稍微鬆了口氣,她轉過頭對歐陽璟說道:“我們應該已經到了蒼夏的境遇了,或許我們可以去那座小鎮裏看一下有無歇腳的地方。”


    歐陽璟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提議。


    又行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最終抵達了這座安靜的邊關小鎮。


    小鎮的街道房屋修葺的還算體麵整潔,看那寬闊平坦的青石板街和道路兩側的茶樓驛站,想來是一座還算繁榮的小城鎮。


    隻是,大概是受到了戰爭的影響,此刻街道上空無一人,兩側的房屋門窗緊閉,沒有絲毫生氣可言。


    柳傾城嚐試著敲了兩戶人家的門,但對方隻是警惕的打開一道縫隙,瞥到門外的人有著陌生的麵孔後,便猛地重新削上了門窗,不給柳傾城任何解釋的機會。


    見此情景,她微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道:“看來這座小鎮也受到了戰爭的影響,沒有人敢輕易出門。”


    妙玲有些失去了耐性,她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身側的一間房屋,作勢就要衝過去踹開房門,幸好被月黛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你這樣衝動蠻橫的踹開人家的門,隻會讓人家更加害怕我們的。”月黛勸解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還是應該低調一些,不要泄露了行蹤。”


    “可是如果不強闖,那你什麽時候能找到一戶收留我們的人家?你打算坐在大街上,等著浣月國的軍隊跑來把你帶走?”妙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又要往前衝,這次換作柳傾城擋在了她的麵前。


    “月黛說的對,還是要稍安勿躁,我們再往前走一走吧。”


    柳傾城拉著妙玲的手,強拉著她向前走去,讓那戶被包圍的人家鬆了口氣。


    最終,他們穿過長長的街道,在小鎮最南頭的地方找到了一間被遺棄的院落。


    雖然院落和房子有些破舊,但是至少可以遮風避雨,擋住敵人的視線,讓他們有藏身之地,所以柳傾城一行人便決定暫時留在這座院子裏休息,並可以適時外出一下打聽外麵的情況。


    歐陽溪累得有些脫力,一走進院子裏,她的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幸好被身旁的歐陽璟眼疾手快的抱在了懷中,這才避免摔傷。


    見她清瘦的臉龐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幹澀,歐陽璟抱著她走到屋子裏,對月黛說道:“拿些水來,她應該是累虛脫了。”


    月黛聞言連忙將水囊遞過來,又趕緊將手中拿的墊子鋪在地上,以方便讓歐陽溪躺在上麵。


    “幸好我方才在路過土地廟的時候衝進去偷了兩個墊子出來,這會兒派上用場了,土地公公不會怪我的,對吧?”


    他有些狡黠的眨眨眼,看向倚靠在歐陽璟懷中的歐陽溪,希望能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太過難受。


    歐陽溪聞言勉強的勾起一抹笑容,抿了口水後,她抬頭看先歐陽璟,正對上哥哥關切的目光。


    “怎麽樣了?好些了嗎?”歐陽璟用手掌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異常後,才鬆了口氣。


    歐陽溪乖巧的點了點頭,仰頭無聲的對歐陽璟問了一句:“哥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通過幾天的適應,歐陽璟也能大致的通過口型辨別出歐陽溪的話,見她問自己如此的傻話,他有些心疼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道:“傻丫頭,為什麽會有此一問?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怎麽會是累贅呢?”


    見歐陽溪晶亮的眼睛中有盈盈淚光,他微歎口氣,感慨道:“其實是我一直沒有盡到做哥哥的責任,小時候你很粘著我,長大了也是如此,但我卻一直忙於軍中事務,沒有時間好好陪你。這次你受到無妄之災,也是因哥哥而起,小溪,你可曾怨過哥哥?”


    聞言,歐陽溪立即坐直身體,猛烈的搖了搖頭,給出了否定的迴答。


    在她的心目中,歐陽璟是無可取代的最溫柔的哥哥,他深沉的愛與關心或許不會用語言來表達,但是每次她看到哥哥那關切的眼神,她就能明白歐陽璟內心的熱烈與深情。


    而在更高的意義上,哥哥是她的英雄,也是整個蒼夏王朝的英雄。他撐起了蒼夏王朝的軍魂,她為有這樣的哥哥而驕傲自豪。


    不過,她從未對歐陽璟說過她對他的感受,而如今她想要開口親自告訴他這一切,可是她應該已經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想到這,歐陽溪的眸色裏閃過一抹傷神,她垂下眼眸避過了歐陽璟的眼神,希望能隱藏自己的心事。


    而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柳傾城,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她矮下身,握住歐陽溪的手,安慰道:“小溪,我們經曆過這麽多磨難,眼下我們大家仍然在一起,平平安安的,這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對嗎?”


    歐陽溪點了點頭,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輕淌而下。


    她本不想掉眼淚的,可是她還是會軟弱,會想要依賴自己最為親近的人。


    歐陽璟見她哭了,心中湧起萬千的憐惜之情,他展開長臂將歐陽溪攬入懷中,用手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的說道:“不哭了,小溪已經長大了,不要再哭鼻子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因哭泣而顫抖的更加厲害,歐陽璟一時間感覺到有幾分哽咽,他本想著在今日就和歐陽溪商量著讓她先行迴京城,可見她狀態如此不好,他有幾分不忍。


    但跟在自己的身邊,歐陽溪會始終被危險所包圍,她畢竟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在千軍萬馬、烽火狼煙的麵前,自我保護能力太過脆弱,稍有不慎就會再次受到傷害。


    這是歐陽璟不想看到的畫麵,所以他還是說出了口,道:“小溪,哥哥如今還有軍務在身,留在我身邊隻會危險重重,你還是早些迴到京城比較安全,那樣的話,哥哥也會安心許多。”


    他本以為歐陽溪聽到這樣的話,會哭得更加傷心難過。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歐陽溪的哭聲因此而逐漸停止了,她從歐陽璟的懷抱中直起身來,擦去臉上的淚水看向歐陽璟,乖巧的點了點頭,接受了歐陽璟的意見。


    沒想到她會如此爽快的答應,歐陽璟感到有幾分驚訝,但看到她淚水下的眼色,他欣慰的笑了起來,道:“小溪,你真的長大了,懂事了,哥哥很欣慰見到你的轉變。”


    歐陽溪聞言艱難的架起胳膊,主動抱住了歐陽璟,深深的擁抱過後,她微微笑了起來,對著歐陽璟無聲的說道:“小溪要為哥哥分憂,做哥哥為之驕傲的人。”


    不知何時,她褪去了早先的驕縱性子,變得乖巧懂事,雖少了幾分活潑開朗,但歐陽璟還是感覺到很暖心。


    歐陽璟拜托妙玲能夠一路將歐陽溪護送迴京城,有妙玲的照顧,歐陽溪的傷勢也能恢複的快一些。


    妙玲很爽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她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吧,就把小郡主交給我好了,保證在你打了勝仗迴去之後,小郡主會像以前白白胖胖的。”


    “多謝妙玲姑娘,歐陽十分感謝。”


    說著,歐陽璟迴頭看了一眼柳傾城,還沒等他開口,柳傾城就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我一定要留下來的,這件事你應該很清楚了。”


    歐陽璟見她的態度如此強硬,眼神一如往昔的很是堅定,他知道無法勉強,所以百年點了點頭,道:“好,你隨我一同去軍營與高烈他們會合。”


    月黛也表示了自己要留下來,而後他便去外麵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敲開一戶善良人家的門討點吃食。


    隻是,還沒等他走出很遠的距離,他就突然聽到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抬頭一看,心中一沉。


    隻見從街道的另一頭有一小隊人馬正朝著自己的這個方向疾馳而來,月黛沒仔細看,便轉身溜迴了院子,急色匆匆的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歐陽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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