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懷中之人因哭泣而身體微微顫抖,沈白衣輕柔的撫摸了幾下她略微幹枯的頭發,安慰道:“怎麽了?你這麽哭下去,可就沒有以前可愛了。”


    歐陽溪聞言微微抬起頭來,看進沈白衣溫柔的眼底,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哥哥。”


    沈白衣對這個口型很是熟悉,因為這麽多天以來,他每次來看歐陽溪,對方對他表達神最多的就是“哥哥”這兩個字。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的滿是希望與信任的光芒,沈白衣不忍將事實真相告訴給歐陽溪,他隻能扯出一抹笑容,溫柔的撫摸著歐陽溪額前的碎發,道:“我不是對你解釋過了嗎?你哥哥如今應該在蒼夏的奉天城駐紮,他很英勇,也很安全。”


    見歐陽溪猛地搖了搖頭,依然盯著自己看,沈白衣寵溺的笑笑,繼續說道:“你放心,柳傾桐來告訴你的那些事都是道聽途說而已,我昨天才從前線得到的消息,你哥哥率軍打了勝仗,威風的很呢。”


    歐陽溪聞言,睜大了眼睛,無邪的看著沈白衣,水潤的眸子裏充滿了確認性的疑問目光,似乎是在向沈白衣確認方才這番話的真實性。


    沈白衣頓了頓,突然問道:“小溪,你應該很希望迴到你哥哥身邊,但是你不想讓我把你的消息告訴他,是怕他擔心嗎?”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很清楚,隻是他想通過小溪了解一下關於歐陽璟的事,他想弄清楚自己究竟輸給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歐陽溪聞言認真地點了點頭,蜷縮在沈白衣的懷中,很像是一隻乖巧可愛的白兔。


    對於這個答案,沈白衣沒有任何意外,他輕笑一聲,繼續問道:“你哥看起來冷冷的,難道你不會害怕他嗎?難為你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要為他著想,不想讓他因為你而分神。”


    歐陽溪聽到這個問題,坐直了身體,認真的看著沈白衣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認真說道:“哥哥很溫柔,不要他為我打敗仗。”


    她的口型很慢,沈白衣能大致的猜測出她要表達的意思。


    見她說出“溫柔”二字,沈白衣有些驚訝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道:“是嗎?沒想到他竟然能與這兩個字產生聯係,單看他的表麵給人的感覺,還真的很難想到溫柔這個詞語呢。”


    歐陽溪猛烈的搖了搖頭,一字一頓的說道:“哥哥很溫柔,和你一樣。”


    說著,她還怕沈白衣不理解,又用手臂捅了捅沈白衣,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臉上可愛的笑容帶著陽光的味道。


    麵對如此可愛純真的笑容,沈白衣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他轉移了話題,笑著對歐陽溪說道:“你也很可愛,可惜我沒有如此可愛的妹妹,真是沒有歐陽兄有福氣。”


    聽到他的話,歐陽溪姣好的臉頰飛起一抹紅暈,她笑著躺在沈白衣的懷中,滿含笑意的看著沈白衣,眼睛裏亮晶晶的像是裝著滿天星河一般。


    這麽多天,歐陽溪一直在被沈白衣細心的照顧著,她已經對沈白衣生出了許多依賴之情。


    曾經,她就對沈白衣有些許愛慕之意,沒想到幾經輾轉她竟然會在自己遍體鱗傷、陷入沉重的絕望之時與沈白衣重逢,並且還深受對方的百般照顧,她怎麽能不心動呢?


    所以,歐陽溪並不希望沈白衣趕快將自己身在浣月國的消息馬上告訴歐陽璟,她想和沈白衣在一起的時間能夠更長一點,這也是她的一點私心。


    畢竟,現在雙方還在交戰,就算她現在安然無恙的迴到蒼夏王朝,以她的身份和立場,斷然再無和沈白衣在一起的可能。


    見歐陽溪如此依賴自己,沈白衣微笑著用溫熱的掌心揉了幾下她的額頭。


    在他心中,歐陽溪就是一位天真可愛又充滿不幸的妹妹,她的脆弱、悲傷,她的天真、樂觀,都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嗬護她,令她不要再受到傷害。


    想到這兒,沈白衣趁著歐陽溪心情狀態都很不錯,便開口問道:“小溪,關於你身上的傷勢,我想問問你幾個問題,這樣我們或許能早日抓到毒害你的兇手。”


    聞言,歐陽溪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僵硬起來,臉色因恐懼而變得慘白,她下意識的想要抓緊沈白衣的袖口,可她的手指隻能無力的劃過光滑的錦衣,最終垂落在身體兩側。


    見她的反應依舊很強烈,沈白衣連忙加以安撫,他按住歐陽溪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別怕,你現在留在我這裏,很安全,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到你。但是小溪,你也要好好冷靜下來,告訴我關於傷害你之人的信息,我一定會讓那些殘忍傷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代價。”


    這一番話堅定有力,有穩定人心的力量,歐陽溪逐漸冷靜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麵對沈白衣溫暖而堅定的目光,她似乎感覺到內心充盈的勇氣。


    於是,她坐起身來,經過沈白衣的身邊,下了床來到房間的那張書案前,吃力的用雙手手腕夾住了毛筆,看起來是想用此法寫下心中的話。


    沈白衣見狀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幫她將毛筆蘸了墨,然後放到她的手腕之間,看著她艱難的在宣紙上寫下扭扭曲曲的字。


    期間,由於手腕無法很好的運筆,毛筆掉了很多次,但沈白衣還是很耐心的在鼓勵歐陽溪,希望她能夠堅持下去,將殘害她的人寫下來。


    雖然那是一段痛苦而悲慘的迴憶,甚至每當她想起那人的名字時她都會感受到從手指和喉嚨傳來的刺痛感,但她身體有多痛,心裏就會有多痛恨和希望那人能夠早日得到報應。


    所以,歐陽溪咬著牙堅持下來,將“歐陽驍”這三個字歪歪扭扭的寫在了宣紙上。


    “歐陽驍?”沈白衣反複念了一下這三個字,見歐陽溪點了點頭,他確認性的問道:“這個人是否就是蒼夏原本的崇武帝?是原來大名鼎鼎的驍王爺?”


    歐陽溪聞言立即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她望著沈白衣的雙眼,麵上的表情充滿了渴求。


    見她這幅模樣,沈白衣知道自己所說的並沒有差錯,隻是他聽聞歐陽驍在當上皇帝不久後就被他父親的舊部起兵造反拉下了皇位,自己落得了圈禁的下場,他怎麽會對歐陽溪痛下狠手呢?


    他對這其中的恩怨是非並不是很清楚,但見到歐陽溪此刻滿是痛苦的神色,再加上她現在沒辦法正常順利的與自己進行交流溝通,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諸多疑惑,對歐陽溪點了點頭,道:“既然是他,我會命人去找他還你一個公道的。”


    歐陽溪感激的對他點點頭,無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好了,你要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沈白衣說著就要離開房間,卻被歐陽溪攔住了去路。


    隻見歐陽溪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自己,沈白衣不禁無奈的笑了出來,他拉著歐陽溪的手,讓她在床榻上坐好,道:“我知道藥很苦,但是對你的傷有好處,你一定要乖乖喝完,知道嗎?”


    歐陽溪聞言隻是依舊用可憐萬分的表情看著他,似乎不想讓他離開。


    沈白衣無奈的揉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寵溺的說道:“我一會兒親自來喂你喝藥,你乖乖喝完,行嗎?”


    這句話說完,歐陽溪的麵龐上突然綻放開一抹燦然的笑容,似乎對他的這個答案很是滿意。


    見她仍然像個小孩一樣依賴自己,沈白衣不由覺得有些惋惜,遙想起他們在秦城初次相遇時歐陽溪活潑熱心幫助他的情景,他覺得終生無法開口說話,對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實在有些殘忍。


    沈白衣趁勢多說了一句,道:“小溪,你笑起來很好看,所以別總把自己悶在房間裏。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出去走走,知道嗎?”


    聞言,歐陽溪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睛裏帶著一絲淚光,因為沈白衣的這句話讓她突然間想起了哥哥。


    見沈白衣起身要走,歐陽溪奮力的想要開口發出一絲聲音,卻發現她縱然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發出半絲聲響,就連從前的那些“咿咿呀呀”的音節都沒辦法發出來。


    歐陽溪不曉得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但是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她還是有些了解和預估的。


    她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沈白衣的麵前,再次攔住了他的去路。


    見她滿含疑惑的看著自己,沈白衣開口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歐陽溪一字一頓的開口問道:“你和傾城姐姐真的成親了嗎?”


    這是她的一個心結,也是她這幾天不停在糾結的一件事,若答案是肯定的,這就意味著柳傾城背叛了哥哥,甚至背叛了他們許多人對她的感情。這在歐陽溪的眼中,是不可原諒的。


    辨別出歐陽溪所開口提問的問題,沈白衣有片刻的猶豫,但他最終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輕笑著解釋道:“怎麽會呢?這不過是柳傾桐在唬弄你而已,這件事和你哥哥受傷之事都是子虛烏有,你放寬心吧。”


    “那傾城呢?她在哪裏?”歐陽溪無聲的開口問道,她為了表達清楚,隻能放慢速度,希望沈白衣能將她的口型看得更加清楚。


    “她現在有事在處理,等她迴來,我立即讓她來看你,好不好?”沈白衣笑得很溫柔,眼底卻蘊含著無盡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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