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飛命令手下嚴格看守歐陽璟,一等他醒來就要立即通知自己,然後便帶著老管家直奔王府。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便趕迴了王府,當時歐陽驍正在大廳中來迴踱步,麵容不似往常那般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而是擰著眉頭,看起來很是焦慮的模樣。


    沈慕飛立在大廳之外,擺了擺手對老管家輕聲吩咐道:“吩咐護院將大廳的門口給本王守緊了,待會兒聽本王的命令,明白了嗎?”


    那老管家跟在沈慕飛身邊多年,一看他那充滿算計的目光,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連點頭離開了此地,前去吩咐護衛加強守衛。


    而沈慕飛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這才輕咳兩聲,邁著步子走進了大廳。


    聽到門口傳來聲音,歐陽驍迴過身來,在見到沈慕飛纏滿繃帶的上身後,眼神驀然一暗,他連忙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王爺,您這是?”


    沈慕飛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繃帶,淡笑著擺了擺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到一張椅子中坐下,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說著,他示意歐陽驍入座,待對方入座之後,他才開口問道:“蕭先生不在前線留守,連夜趕迴京都,所為何事?”


    歐陽驍拱了拱手,道:“蕭某身為王爺的隨軍參謀,自然是要追隨王爺了。昨夜歐陽璟那逆賊挾持王爺逃離軍營,蕭某料想他必定會來京都尋他的妹妹,所以這邊匆忙趕來,見王爺平安,蕭某這便放心了。”


    他的言辭眉宇之間滿是濃濃的關切之意,甚至還帶著一股卑謙的意味,與往常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姿態截然相反,這引起了沈慕飛的警惕。


    態度變換的如此之快,想來是有所目的的,所以對於歐陽驍的關切之意,沈慕飛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給予迴應。


    見沈慕飛似乎不願對歐陽璟的事情多說,歐陽驍隻能繼續試探的問道:“王爺,不知歐陽璟現在如何了?蕭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


    “說起不共戴天之仇,本王倒是很感興趣,”沈慕飛強勢打斷了歐陽驍的話,用審視的銳利目光盯著他,挑眉問道:“不知蕭先生和歐陽璟之間到底有何恩怨?”


    “這個問題,王爺不是早已知道答案了嗎?他殺了我的家人,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這筆血債,我一定要讓他血償。”


    說起歐陽璟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卻依舊掩飾不住內心對他的憎恨之情,若不是早已知道了歐陽驍的身份,單憑那怨毒至深的目光,沈慕飛很難不相信歐陽驍的話。


    沈慕飛相信歐陽驍對歐陽璟內心的那份怨恨之情是真的,他並沒有立即戳穿對方的謊言,而是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哦,那容本王冒昧的問一句,你說他殺了你的家人,那是你爹娘雙親呢,還是你的妻女子弟呢?”


    這話聽起來十分刺耳,引起了歐陽驍的警覺,他沒有立即迴答,而是正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沈慕飛。


    察覺到他的眼神變化,沈慕飛也沒有迴避,他站起身來走到歐陽驍的麵前,又追問了一句:“怎麽不迴答了?是說不出來,還是你根本在拿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搪塞本王呢?”


    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歐陽驍心中一沉,難道沈慕飛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看沈慕飛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一時間無法確定對方的心思,歐陽驍勉強穩住心神,心想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能自亂陣腳而露出破綻,於是他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接受沈慕飛的審視目光:“王爺指的是什麽事?蕭某所言句句屬實,一時語塞隻是因為想到過往傷心事。”


    沈慕飛緊緊盯著歐陽驍的眼睛,見對方目不斜視的接受自己的審視,暗想此人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人所有,然而越是這樣,他就更不能將這個人留在身邊。


    之於他而言,歐陽驍如同一頭假裝沉睡的野獸,說不定等哪天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對方就會反撲過來咬自己一口。


    這樣的人,他絕對不能留在身邊。


    如今他已經取得兵權,而蒼夏王朝軍隊的核心人物歐陽璟也已經在他率領的禁衛軍包圍下成為甕中之鱉,就論此時的情形來看,他對太子的位置勢在必得,而歐陽驍也失去了他存在的價值。


    打定主意,沈慕飛也不想再和他拐彎抹角,便直截了當的戳穿了歐陽驍的謊言,道:“好一個過往傷心事,那也難怪,被人硬生生的從皇位上拖下來,著實令人傷心。”


    此言一出,歐陽驍如遭五雷轟頂,他怔愣片刻,眼神忽然間變得銳利起來,麵上的卑謙之色也蕩然無存,他冷冷的注視著沈慕飛麵上的笑容,道:“你知道了,是歐陽璟告訴你的?”


    雖然他是在詢問,但萬分肯定的語氣,表明了他已經篤定了沈慕飛是從歐陽璟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與那痛苦又可笑的過往。


    沈慕飛懶得和他多費口舌,他退後兩步拉開與歐陽驍的距離,冷冷的說道:“好一個蕭暘,好一個不共戴天之仇!幸虧本王查出了你的身份,否則不知還要被你利用多久。說吧,你接近本王究竟出於什麽目的?”


    “利用?”歐陽驍先是修眉一挑,隨即微微舒展開眉頭,露出一抹微笑,輕輕點了點頭,笑道:“對,我是在利用你,你也不是在利用我嗎?大家相互利用,達到各自的目的,有什麽不好?”


    蒼白的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顯得極為詭異的豔麗明媚,配在一個男人清朗的麵容上,又突兀卻又極為吸引人。


    沈慕飛看到他露出如此神情,本能的退後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見到沈慕飛有所退縮,歐陽驍又上前兩步,來到他的麵前,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清冽,他放低聲音,輕聲的說道:“你和我聯手,我保證會讓你得到你所要的太子位,而你隻需要幫我殺死歐陽璟,重奪皇位,我答應你,割讓三十座城池作為平息戰爭的條件,如何?”


    看著他尖銳的指甲就要劃上自己的臉龐,沈慕飛猛然打開了歐陽驍的手,一把將人推離開自己的身邊。


    縱然歐陽驍所提出的條件極具誘惑力,但是沈慕飛卻不是那種有頭無腦之人,他曾經聽聞過關於蒼夏王朝崇武帝所做的一些荒唐事,雖然所聽到的傳聞或許真假參半,但絕非空穴來風,否則歐陽驍縱然再無德無能,也不至於逼得老皇帝指使舊部去奪他親生兒子的皇位。


    若他答應歐陽驍的條件,隻怕等到對方夢想成真的那天,就會把今日之約忘得一幹二淨。


    與其幫助一頭老虎去爭奪地盤,但不如親手殺了他,自己親自去把旗幟插在那廣袤的大地之上。


    對於這件事,沈慕飛在昨晚偷聽到歐陽璟和歐陽驍的談話後,就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因此對於歐陽驍的提議,沈慕飛雖然有所動心,但終究還是把持住了。


    不想再與歐陽驍有任何糾纏,他朗聲叫來了守在門口的護院,指著歐陽驍命令道:“把這個騙子拉出去,痛打一頓!”


    眼見著那群高大的護院就要過來押住自己,歐陽驍厲聲喝道:“誰敢?!你們這群卑賤之人,也不張大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被他這一聲的氣勢嚇到,那群護院也不敢貿然上前,隻是迴頭望了一眼沈慕飛,希望能得到他的進一步指示。


    而沈慕飛聽他的那句狂妄之語,心中頓時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冷哼一聲,推開一名擋路的護院,走到歐陽驍的麵前,道:“你是誰?你也不看看你此刻身在誰的地盤上?你當你還是蒼夏王朝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嗎?”


    歐陽驍高昂著頭顱,麵對沈慕飛的質問,他心中雖感憤怒,但卻一時間無法開口反駁。


    見他不說話,沈慕飛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你妄想迴到蒼夏重登帝位,簡直是癡人說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樣子,迴到皇宮裏做太監還差不多。”


    此言一出,那些護院忍不住發出咯咯的嗤笑聲,聽在歐陽驍的耳中分外刺耳。


    歐陽驍冷冷的看著沈慕飛,語氣極其低沉:“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本王說,就你現在這幅鬼樣子,還想東山再起就是在白日做夢!”沈慕飛傾過上身,湊在歐陽驍的耳邊大聲的說道,他就是要羞辱歐陽驍,讓他意識到自己該收斂起內心那一丁點的自尊,接受殘酷的現實命運。


    見歐陽驍滿含怨毒的眼神,沈慕飛並不在乎,而是露出一貫張狂的笑容,道:“不信本王就饒你一命,看你是能東山再起,還是活得比一隻卑微的螻蟻還要慘淡。”


    說著,他吩咐手下的護院,道:“把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然後扔到街上去。記住,別把人打死了,留他一條賤命。”


    “是!”


    那幾名高大的護院領了命令,不由分說的把歐陽驍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老管家疾步匆匆的走進了大廳,弓著身子對沈慕飛稟報道:“王爺,人已經處置了,此刻被扔到外麵大街上去了。”


    “這麽快?怎麽沒聽見動靜?”沈慕飛訝異的挑了下眉頭,悠閑的嘬了口茶。


    那老管家輕歎了口氣,如實迴稟道:“別看那蕭先生表麵上挺清瘦的,還真是個硬骨頭,挨了五十板子,血流了一地,愣是沒有吭一聲。”


    “哼,再有骨氣終究是成不了大氣的家夥,讓他自生自滅去吧。”沈慕飛放下茶杯,起身朝著庭院外走去,他還要去看看歐陽璟的情況,沒時間在歐陽驍這個無用之人的身上浪費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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