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城自穿越到古代之後,其實對所謂的父母姐妹並沒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她更是從未見過小妹柳傾桐,嚴格來說,這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麵。


    但是,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姐妹,她不能裝作陌生人。


    柳傾城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反握住柳傾桐的手,道:“是我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你,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果她沒記錯,柳家幺女與歐陽溪差不多的年紀,應該還沒有婚配,怎麽會出現在宮中呢?


    柳傾桐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她簡單的將自己進宮的緣由和經過講了一遍,這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為她扼腕歎息。


    原來,柳佑宰為了能東山再起重新參與朝廷政事,特將她獻給歐陽驍,即便沒有名分,也沒有關係。


    柳傾城聽完她的敘述後,倒是沒有多少驚訝的感覺,她冷哼一聲,道:“在他眼裏隻有前途是最重要的,女兒的婚姻幸福與否根本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反正我們也不過是他為達目的而使用的工具而已。”


    歐陽溪上前,一把攬住柳傾桐的胳膊,她堅定的對歐陽璟和柳傾城說道:“我要帶著傾桐姐姐一起離開這裏!”


    聞言,歐陽璟和柳傾城不由得對視一眼,毫不意外的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為難與吃驚。


    他們本計劃的是帶上歐陽溪後就前去崇德殿與妙玲等人會合,千算萬算,卻沒想到竟會出現柳傾桐這個變數。


    若是帶上她,隻怕整個行動會變的更加困難;若是丟下她,那柳傾桐會不會給歐陽驍通風報信呢?


    到底該如何做,兩人一時間都無法拿定主意。


    見他們有些猶豫,柳傾桐的眼中浮現一抹失落與苦澀,她矮下身去,重重的跪倒在地,一臉悲戚的含淚看向柳傾城,道:“姐姐,求你念在我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帶傾桐離開這裏吧!若再受那等屈辱,傾桐寧死也不會相從的!”


    這時,歐陽溪也跟著跪了下來,她扯著歐陽璟的衣角,懇求道:“哥,這些日子都是傾桐姐姐在照顧我,我也答應她要與她共進退,求你就帶上她一起吧!”


    柳傾桐聞言趕緊叩首,言辭懇切的說道:“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柳傾城終究是心軟之人,她彎腰將歐陽溪和柳傾桐扶起來,道:“趕緊起來,我答應就是了。”


    “真的?!”


    柳傾桐喜極而泣,又跪在地上連磕了三下才抹了眼淚站起來,對著柳傾城笑道:“姐姐放心,我肯定乖乖聽話,一路上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好,你跟緊些,皇宮內守衛眾多,你切不可亂跑。”


    柳傾城囑咐了幾句,轉頭看向歐陽璟,說道:“我們先迴去吧,這裏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歐陽璟還有些猶豫,但是既然柳傾城已經發話,對方又是她的親妹妹,他也不好見死不救,隻能點點頭,帶著她們三個去往崇德殿。


    當他們一行四人返迴崇德殿時,妙玲和月黛正好剛把找出來的衣服為陳六換好,見到竟然有兩個皇帝同處一室,歐陽溪和柳傾桐都有些驚怔。


    歐陽溪不由得發問這究竟是何緣故,而柳傾桐則知道此事她不能多問,隻是安靜的立在角落裏,像是隱形人一般。


    隻是,即便她再安靜,也還是引來了妙玲的注意。


    妙玲指著她,毫不客氣的問道:“她是誰?怎麽進來的?”


    歐陽溪趕忙將柳傾桐護在身後,道:“妙玲姐姐,你別這麽兇,她是傾桐姐姐啊,跟我關在一起的,你不是也見過嗎?”


    以前,妙玲總是會隔幾天就偷偷潛入交泰殿偏殿去看望一下歐陽溪,這件事自然也瞞不過與她同處一室的柳傾桐,所以,妙玲也見過柳傾桐幾次,隻是她總是安靜的縮在角落裏,存在感不是很高。


    想起這件事,妙玲了然的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不解:“要把她一起帶走?我們計劃中原本沒有她啊!”


    柳傾城此時站了出來,道:“她是我妹妹,被父親逼迫進宮的,我不忍看她在火坑裏掙紮,所以帶上她吧。”


    多一個人,就會多一份風險,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但是見柳傾城出麵,妙玲也不忍再堅持,便隻能默認算作答應了。


    月黛將換好裝的陳六擺好姿勢,為他蓋好被子,然後說道:“好了,一切都準備妥當,接下來就應該想辦法出宮了。”


    他看了看窗外明亮的陽光,不禁有些擔憂的說道:“隻是陽光這麽好,咱們一行人太過惹眼,怎麽順利通過宮門,是個問題。”


    “方才入宮之法是斷然不能再用了,我們得想其他的方法。”歐陽璟沉聲道,他走到窗邊,通過細小的縫隙仔細觀察著殿外的動靜。


    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而這時,一直坐在窗邊的崇成帝淡淡的開了口:“稍安勿躁,等著時機成熟了,咱們再趁亂出宮。”


    “聖上的意思是,宮中會有變故發生?”


    歐陽璟轉過頭來,看著崇成帝蒼老的麵容上分外自信的笑容,內心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想來皇帝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崇成帝抬眼衝著歐陽璟淡淡一笑,滄桑而渾濁的眼中透出幾分讚許之色,道:“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便從西宮門離開,那裏不會有人看守,而且是距離崇德殿最近的宮門。”


    “既然聖上已有所安排,那一切就靜候佳音。”


    歐陽璟沒有問皇帝的具體安排,但是他相信皇帝執掌江山多年,不可能身邊不留一個可以於危難之際可信賴調遣之人。


    於是,歐陽璟一行人便留在崇德殿,等候皇帝口中成熟時機的到來。


    而遠在京郊的皇陵,此刻鞭炮震天響,巨大的轟鳴聲在空曠的天地間震蕩不已,群臣跪拜祭天,異口同聲山唿“太子千歲”,硬生生的蓋過了鞭炮的聲響。


    看著祭壇下跪倒在地的群臣子民,一襲素白錦袍的歐陽驍挺直胸膛,上前兩步緩緩的伸出雙手,厲聲喝道:“平身!”


    聽著迴蕩在耳邊的“謝太子千歲”,歐陽驍內心一派激蕩,放眼天下,他才是唯一能代表蒼天社稷站上祭壇、享受群臣百姓跪拜之人,他才是浩蕩天地的唯一主人!


    祭天大典雖然過程繁雜,但是歐陽驍顯得極為有耐心,並且每走一步都彰顯著霸主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終於,在萬眾臣民的跪拜之中,祭天大典結束了,歐陽驍本應率領浩蕩的儀仗隊迴宮,在沿路接受民眾的瞻仰與跪拜,隻是在經過璟王府舊宅時,他忽然改了主意。


    歐陽驍此刻十分想去天牢裏見歐陽璟一麵,他想讓歐陽璟看到自己蛻變的模樣,他想讓歐陽璟感受到自己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他要告訴歐陽璟,他再也不是兒時可以任人欺辱的那個人了。


    所以,他吩咐轎夫改道大理寺。


    眾位跟在隊伍後麵的大臣見隊伍突然改了迴宮的方向,不禁交頭接耳的開始議論起來,但誰都知道太子說一不二的個性,沒有人敢衝上前去提醒,隻能垂著頭跟在後麵。


    隊伍很快停在了大理寺的門口,門前聚集了許多圍觀的百姓,見到風姿俊朗的太子款步走下轎輦,大家紛紛拜倒,山唿“千歲”。


    聽到百姓的唿聲,歐陽驍的步伐更加急促,他心想百姓的唿喊聲如此響烈,可能身在天牢中的歐陽璟也能聽到,他要急切的去確認這個事實,就像一個心思急切的孩子迫切的需要得到對方的認可。


    然而,剛一踏入大理寺,死寂的氛圍讓歐陽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眯著眼睛環視了一周,招來大理寺卿陳遠廷,沉聲問道:“今日大理寺內怎的如此安靜?竟然連守衛都沒見到,這是怎麽迴事?”


    陳遠廷也很納悶,他哆哆嗦嗦的想要解釋,但還沒等他開口,目光突然掃到一處角落,他的心情瞬間落入了深淵。


    而歐陽驍也察覺出了不對,他招來身邊的暗衛,道:“去看看!”


    “是!”新上任的暗衛統領重銘領命,走到那處角落仔細查看一番,發現那裏堆疊著幾個人,似乎是昏睡過去了,但並沒有死去。


    他立即迴去稟報了情況,聞言,歐陽驍冷哼一聲,大步朝著天牢的方向走去。


    剛一走近天牢,他的心裏就產生了一股濃烈的不安,環視四周仍然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守衛的身影。


    陳遠廷立即吩咐手下去找人,卻被歐陽驍厲聲阻止了。


    “找什麽?還不快去看看牢裏的人在不在!”歐陽驍負手站在天牢之外,麵色深沉如水。


    陳遠廷趕忙親自帶著人去牢裏查看情況,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牢房之後,他頓時如遭雷劈,腿軟的癱倒在地,不知該如何對太子交代。


    當見到被侍衛攙扶出來的陳遠廷時,歐陽驍的心沉落穀底,不等對方開口他就已經知道了事實,他冷哼一聲,從身邊的重銘手中奪過長劍,不由分說的向陳遠廷揮去。


    手起刀落,陳遠廷瞪大了驚恐的雙眼,雙手握著插在胸前的劍,重重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沒用的東西!”


    歐陽驍冷冷的瞥了地上的陳遠廷一眼,厲聲吩咐道:“掘地三尺,也得給本宮找出來,快去!”


    然而,還不等身邊的人反應過來,就有一名侍衛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單膝跪地頗為惶恐的稟報道:“啟稟殿下,軍中有變,叛軍已經攻打至宮門口了!”


    “什麽?!”歐陽驍微微眯起眼睛,清冽的眸子裏滿是震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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