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滿腔熱情卻很快被歐陽驍澆滅。


    歐陽驍拉住她的手,因扯痛胳膊而倒抽了一口冷氣。


    聽到他的悶哼聲,柳傾華立即轉過身來查看他的傷勢,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麽了?”


    歐陽驍皺著眉搖搖頭道:“沒事,有件事我得和你說清楚,希望你能認真聽我說完。”


    見他一臉嚴肅的神情,柳傾華立即坐到榻邊,斂起笑容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會認真傾聽。


    歐陽驍看著她的雙眼,輕歎口氣道:“不瞞你說,我需要你的幫助。若非萬不得已,我恨不得你立即逃離開那水深火熱的生活,跟我在一起開始新的生活。隻是……”


    他的神情似乎很是為難,柳傾華不由得屏住了唿吸,擔心地說道:“出了什麽事嗎?有什麽我可以幫的上忙的,我一定會去做!”


    歐陽驍沉默半晌,良久才開口說道:“歐陽璟意欲圖謀篡位,我斷不會讓他得逞。可他坐擁兵權,身手又非常人可以匹敵,我若想除掉他,隻能借由他身邊親近之人的手。”


    “你是想讓我殺了歐陽璟?”


    柳傾華見他淡淡的點點頭,心中不由得一沉。


    她略有些遲疑地問道:“王爺,你該不會是為了這件事才會和我在一起的吧?”


    歐陽驍愣了一下,隨即輕歎一聲,道:“我猜你肯定是這反應,這件事你就當我沒提過,我不想讓朝堂上的事改變你我的關係。這件事,我會另想辦法。”


    柳傾華聽他這麽說,又見到他疲倦的神情,她心生不忍,趕忙抓住歐陽驍的手,道:“一定要除掉他嗎?”


    “若留著他的性命,改日他圖謀大事,篡位成功,那第一件事自然是要除掉我以絕後患,所以堅決不能容他。”


    歐陽驍強調了重要性後,轉而露出一副故作輕鬆的微笑,道:“別擔心,我會盡快相出辦法的。”


    見到他的笑容如此艱難,柳傾華的心莫名疼了一下,她牽強著扯出一抹笑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你知道,我沒辦法拒絕你的。”


    歐陽驍看著柳傾華略微無奈與怯懦的眼神,心知她並未真正下定決心。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擰著眉頭輕歎道:“對不起,還是讓你卷入了這場紛爭中。可若歐陽璟不死,不隻是我,恐怕歐陽家的天下也會就此毀於一旦,所以我隻能對你說聲抱歉,我暫時還無法給你寧靜、單純的生活。”


    柳傾華看他滿麵愁容,心有不忍,她抬起手輕柔地撫平他的眉頭,苦笑著搖搖頭,道:“我都懂,你們男人不能隻顧兒女情長,有時在國家大事麵前,注定要舍棄掉一些東西的。”


    “不,我並非是要舍棄你!”


    歐陽驍堅定地反駁了她的話,眉宇間滿是認真與嚴肅,還帶著一絲溫柔的情意。


    他認真注視著柳傾華的雙眼,沉聲說道:“待大事成功,我定要讓你做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將來我會封你為太子妃,再然後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柳傾華聽到他的話,心中難免不會有所動容,她無法控製地去幻想以後她與歐陽驍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畫麵,幻想她成為太子妃甚至皇後時風光無限的情景。


    那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刻一遍遍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她輕笑著垂下頭,溫順地“嗯”了一聲,表示她已經決定了要成為歐陽驍的武器。


    歐陽驍加緊攻勢,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含情脈脈地看進她的眼中,問道:“若沒有成功,你會怨我嗎?”


    柳傾華立即搖了搖頭,輕笑著握住他溫厚的手掌,淡笑而堅定地迴答道:“碧落黃泉,傾華願誓死追隨王爺,隻求王爺記得傾華就好。”


    “傻丫頭,你放心,”歐陽驍輕歎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麵色冰冷而陰沉的說道:“我一定會記得你的。”


    柳傾華沉浸在她這段愛情中難以自拔,根本不知道這本就是異常徹頭徹尾的陰謀而已。


    她從歐陽驍那裏得到了一小包藥粉,聽他介紹說這是寶玉研磨而成的粉末,每次隻需要在歐陽璟的飯菜中摻上一點,那不出一個月,歐陽璟就會因慢性中毒而死,而之前會毫無征兆,不會被人發現。


    柳傾華謹記他的交代,將玉石粉小心翼翼地揣進懷中,抱著她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而匆匆返迴璟王府。


    一整夜,她都輾轉難眠,隻不過她難以入睡的原因並非是害怕殺人或是猶豫該不該動手,而是她一直在擔心歐陽驍的傷勢,幻想歐陽驍對她許諾的美好未來若實現後的光景。


    那是一種難以抗拒的魅惑,她承認,她已經被歐陽驍蠱惑了心神,即便知道他隻是在單純的利用自己,她也會義無反顧地照樣去做。


    翌日,她開始按照歐陽驍的吩咐,每日都會偷偷地去廚房,在歐陽璟的飯菜中摻雜一些玉石粉。


    待時間一天天過去,柳傾華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她這才察覺其實殺人也並非如想象中那麽簡單,她不僅會心懷愧疚與不安,更多的是對事實被戳破後的恐懼。


    每天她都在暗中偷偷觀察歐陽璟的情況,擔心他會發先自己的飯菜有異,或者不肯吃掉那些被摻了玉石粉的飯菜而辜負了歐陽驍的寄托。


    就這樣忐忑地過了大約半個月左右,歐陽璟出現了輕微的中毒症狀,隻是他自己還不清楚。


    這日,他在書房看了會兒書後,就去翊荷居找柳傾城,想與她一起練劍。


    柳傾城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晃個不停,這秋千是歐陽璟親手為她做的,每當她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會坐在上麵蕩一蕩。


    歐陽璟走進翊荷居的時候,見她正開心地坐在秋千上搖蕩。


    他淡笑著走到她的身後,給她推著被枯藤纏繞的秋千,問道:“怎麽?蕩秋千都能如此開心?是不是想我了?”


    柳傾城後仰起頭衝他做了個鬼臉,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太自戀了,我開心為什麽一定是要關於你呢?”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箋在歐陽璟的麵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妙玲從柳州來的信,你猜猜上麵說了什麽?”


    歐陽璟停下手,走到一旁的涼亭中坐下,托著腮沉思了片刻,笑道:“依妙玲姑娘愛毒的性子,想必是對薑瑜公主的血有了比較清楚的認識,才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你的吧。”


    柳傾城從秋千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道:“你隻猜對了一半,你猜猜還有什麽事會讓我這麽開心?”


    見她姣好的麵龐洋溢著分外明媚的笑容,甚至將她身後的陽光都遜色了許多,歐陽璟心中對那封信起了好奇,他凝眉思索了片刻,還是猜不出究竟是什麽消息才會讓她如此開懷。


    柳傾城坐到他身邊,將身體倚在他的肩膀上,衝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箋,道:“好心提示你一句,是關於宋毅宋小公子的。”


    歐陽璟一聽這個熟悉的名字,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頭,打趣道:“該不會是他和妙玲姑娘在一起了吧?”


    自從他們兩人確定關係以來,柳傾城就發現歐陽璟的性子變得開朗、柔和了些,偶爾說話時還總是會調侃幾句,與之前的冷麵形象簡直有天壤之別。


    這樣的改變令柳傾城很是開心,她覺得或許愛情的力量就是如此神奇,總會令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聽他竟然開始打趣妙玲和宋毅的關係,柳傾城笑得仰倒在他身上,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笑道:“這話我一定要告訴妙玲,看她聽到後會是什麽反應。”


    歐陽璟握住她的手指,淡笑著放在唇邊落下一個輕吻,道:“你若告訴她,她恐怕就會在我身上試驗那千奇百怪的毒藥了。”


    “按照她的性子,很有這個可能哦!”


    柳傾城輕笑著展開信箋,遞給他說道:“不跟你打啞謎了,妙玲在信上說宋毅與薑瑜這對小冤家現在整天甜甜蜜蜜的,看樣子喜事將近了。”


    歐陽璟接過信箋仔細瀏覽了一番,然而臉上卻沒有柳傾城那樣燦爛的笑容,反而眉宇間多了一分憂愁與無奈。


    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柳傾城淡去臉上的笑容,直起身來問道:“怎麽了?看起來似乎有心事啊。”


    歐陽璟偏過頭衝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黑曜的眼眸中有一些愧疚的意味,他輕歎一聲,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道:“他們喜事將近,而你就在我身邊,我卻不能立即迎娶你入府,想來心中有愧。”


    柳傾城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歐陽璟提起這件事時對自己的愧疚,她也不止一次表示過自己不在乎名分,可歐陽璟還是會耿耿於懷,這讓她覺得或許他不隻是因不能給自己名分而感到愧疚這麽簡單。


    她認真看進歐陽璟的眼中,耐心地問道:“你到底在愧疚什麽?或者說,你是在害怕嗎?”


    見他不說話,柳傾城覺得或許是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


    她淡笑著捧住歐陽璟的臉頰,親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麵龐,道:“你是因為怕遲遲給不了我名分,而擔心我會離開你嗎?”


    她抬起眼看向歐陽璟,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臉頰,帶起一陣些微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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