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自胸前內有種撕裂般的疼痛,泛起茵茵的綠色光芒,半眯著眼,卻看見的是來自胸前處,伸展開來的綠色藤枝,像似法術般的圍繞在我身旁,剛才近身要殺我的人已經有幾人倒在我的腳下,剩下的已經逼出幾米,一個個恐慌的望著我。

    遠處的寒誠,驚呆的望著前方人人畏懼的人。站在綠色光芒下的她,格外的顯得妖豔。

    染血的鋼刀與不沾一絲血清的堅毅身軀相印,男子同樣冷凝的俊顏看不出一絲情緒,仿佛此時他做的隻不過是在宰殺幾隻動物。較之寒誠的威猛懾敵,他的冷酷在人見了第一眼,已在心中丟盔棄甲,更甭說揮劍與之相搏,後果自是多一具屍首罷了!可誰知這樣的讓人畏懼的男子本身竟是個女子!

    淡綠色的光芒將噴灑在我身上的血汙淨化的一塵不染。可我卻為死在我腳下的人深深的感到沉痛。為了百姓,也為了自己讓自己的能力變強,可是···在原基礎上,卻要如此的犧牲他人,內心的愧疚感仍然狠狠的揪著我的心。這並非我的本意,來到這個國家我到底做過多少個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茫然的望著恐慌的人。自己···卻成了惡魔了嗎?

    寒誠不知道為何,望著那樣的一雙無助的眸子,堅毅的忍受身上的傷痛來到了那個他一直想保護的對象。本應該善良和溫柔的女人,卻被卷入這世間最混亂的時刻,那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怎麽忍痛著舉起手中的利劍殺死前來的人。天女是拯救世人的神人,可是···卻如此的諷刺,拯救世人可是難道必須要走這令人作嘔的屠殺道路嗎?

    寒誠望著眼中沒有焦點的女子,一身的藤蔓漂浮在身旁,那是天女的力量,也是她最不想要的力量。寒誠伸出手卻被藤蔓拒絕著,當她恢複一點點的意識時,眼中竟彌滿淚水,深深的望著寒誠。

    “寒···寒謹···”女子說完輕身倒了下去,聽到她嘴中念叨的人,寒誠的內心此時竟是難以唿吸般的疼痛。伸手接住倒下的人。

    幹涸的黃沙上染上血色,布滿了殘肢斷肩,景象壯觀參烈。靈軍在英明的指揮下,所向披靡,殺得蠻夷軍連連匱逃。

    幾位大將一邊觀察戰事,一邊聽著兵卒的匯報。由幾位臉上的表情可知,在不易放鬆的情況下,他們對此次作戰是滿意的。

    可是,取勝的關鍵的兩個人一個重傷在身,另一個至今昏迷不醒。

    將領們在戰場上看見少將竟能突破結石發揮靈力,那是什麽人?不由在各位心中留下了

    深深種子。畢竟此人是義王親自派來的!定是有他的用處!也許他的能力就是不畏懼結石就能使出自身的力量,那麽在戰場上此人就是決勝的關鍵了!

    戰事暫時告了一段落,也有5天了,寒誠的傷已經調養了大半,反而···那個他心心念叨的人,至今仍在帳內昏睡不起!軍醫也束手無策,默然的搖著頭。

    軍醫的診察說她不是醒不來,而是自己陷入昏迷不願醒來。

    寒誠為了照顧她,也由別的帳篷搬了迴來,讓他無法料到的是,昏迷的她每晚都會痛苦的掙紮著,哭喊著,讓他疼惜。在夢中寒誠自她嘴中聽見的呢喃詞的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的“對不起”,微微的歎口氣,輕撫上她的額頭,安慰著:“沒事了···”

    睡夢中,我不知道在這裏反反複複的重複了多少遍,望著被我斬殺的人們,如幽靈惡鬼的在我腳邊拽著我,無法讓我動彈,自他們口中傳來的幽怨和憎恨,麵目猙獰的麵孔讓我久久不能忘懷,我輕泣著對他們說對不起。

    自遙遠的天空中傳來的歎息聲,那一聲一聲的唿喚著,安慰著,告訴我“沒事了!”

    我竟被這原諒我的話語,喜極而泣。

    幽幽的睜開雙眼,寒誠前傾身子驚喜的望著我,他的手緊握著我的手,緊張的眸子,一閃而過的喜悅。

    我微微用力想要起身,寒誠托住我的後背,緩緩的讓我做起。

    “我,昏迷了多久?”我望著他問著。

    他眼中微微失神,忙對我笑著:“妳還真能睡,已經過去了五天!”

    我淡淡的點頭,沒想到那次心海獨蘭發揮的能力,竟能讓我昏睡到如此地步!

    伸手抓住胸前的衣襟,寒誠似乎明白我在擔心什麽:“妳以為是心海獨蘭的作用嗎?”

    我抬頭,疑惑的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寒誠見我疑惑的目光,便搖了搖頭:“沒什麽!不是還有半年的時間嗎!”

    我輕輕點頭,卻又麵帶一絲無奈。

    寒誠走到帳外對著外麵的人吩咐著什麽,便又走了迴來。

    我認真的望著他:“寒誠,教我練毒吧!”

    寒誠微怔,卻在下一刻默然的點頭了。

    ······

    光陰如梭,一晃這3個月的時間就這麽匆匆逝去了。

    青草蔓延的草原中,一前一後站著兩人。

    前麵一人,一身布衣,剛毅挺拔。

    後麵一人,一襲白色輕紗,如霧似煙。

    自遠處一個躍身出現的陳敏,單膝著地:“靈城有聖旨下達,請將軍和少將前去接旨!”

    我和寒誠相互望了望,默然的點頭。

    寒誠瞭望了眼廣闊的草原:“沒想到一晃竟是半年了!以妳現在的能力,我想···已經沒有幾人是妳的對手了!”

    收迴手中的利劍,背於後:“看來我們該迴去了!”

    ······

    “奉義王有旨,寒將軍與秋少將戰勝蠻夷有功,立即整軍返迴靈城欽此!”

    “臣接旨!”

    “臣接旨!”

    寒誠接過聖旨,我倆一同起身,相互看了看,我朝著吹來暖風的方向望去···

    迴城的路途上,又耽擱了近一個月,快臨近靈城時,寒誠和我快馬的先趕迴了都城。

    義王在殿內迎接,文武百官在場恭迎寒誠將軍和那位神秘少將的凱旋而歸。

    走上通向大殿的高層階梯中,我站在寒誠身側兩人一同往上方走去,站立在兩旁的宮廷侍衛莊嚴而寧靜。

    一身武裝的戰甲,我和寒誠額外的顯得是那樣的突出,寒誠禮貌的摘下頭上的頭盔環在腰側,我皺眉,他側眼看了我一眼,輕輕一抿嘴輕笑著。

    我自是知道他在笑什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他傾過身子在我身邊說了一句:“躲不過去了吧!”

    “我也沒想躲!”甩開他,往前踏了幾步。在最高處等了他一會,寒誠輕笑的甩了甩頭走到我身邊。

    當我和寒誠邁進大殿上,高高在上的義王站立在龍座前,一臉莊容的看著我們,我挺直的腰杆踏進了殿內,眾人都笑眯眯的看著寒誠,但所有人將目光轉向我這裏的時候,由笑轉為了不可思議的驚愕。順著殿內我一路掃向站在最前麵的寒謹,一臉的錯愕,幽深的眼窩中,略顯疲憊,我與他對視著,他目光中由欣喜轉為一瞬間的憤怒,在我心下慌忙中挑開了目光,走到前方時,我輕瞄了一眼寒謹,他卻已經無所表情的站在那裏,不在看我。

    心猛然的一陣刺痛,在寒誠跪地對著父王禮拜的時候,我驚慌的也順著他跪下,義王欣喜的說著:“快快平身!”

    我和寒誠謝過後,起身,我眼睛卻不知瞄向哪裏,嘴角輕扯了扯,露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將頭上的

    頭盔拿了下來,瞬間一頭雪白如瀑布的發順著上方流瀉下來。

    “父王···臨和迴來了!”在大臣們吸氣的聲音中和義王欣慰的笑容中,我站在那裏,卻已經少了女子的嬌柔而多了份男子的剛毅。

    父王自上方走了下來,請托住我:“辛苦了!”

    看著年邁的父親,心下有些心疼,對著他安慰著:“臨和此次的目的已經達成,如若可以,明日臨和就啟程前往東陽國!”

    父王見我如此,心疼之下隻能默然的點頭答應。

    父王為我和寒誠接風洗塵,在殿內布置了晚宴。這個晚宴好不熱鬧,眾人都紛紛對著寒誠噓寒問暖。

    迴到火竹小院的時候,見到水兒和果兒見我一身的戰甲竟跪在地上紛紛落淚,對她們我竟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換上公主裝扮的我,在水兒和果兒一頓裝扮下,我也來到了晚宴,在那裏看見了寒伯父和寒伯母。

    “沒想到戰場上傳出的神秘少將竟是我們的鎮國公主。”寒伯母拉著我的手,好一陣慰問,我與她坐在一旁閑聊著,卻時不時瞄向寒謹,打從在殿內與他有過眼神對視,除此在也未有過任何交集,甚至他都未在看過我一眼。

    就在這時,一旁穿著粉衣的吉納盈,深情款款的走到了寒謹身邊,不知與他輕笑的說了什麽,然而,寒謹竟會微笑的對她說笑著。那樣子看起來是那樣的幸福。

    這一幕,進入我的眼,卻是那樣的刺眼,我不知在封湖過程中寒謹和吉納盈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眼前的景象,卻是我最不想見到的,那樣的刺眼和刺痛的著我的心。心口傳來的陣痛,使我用力的抓緊胸前的衣襟,一旁的寒伯母瞧見了我的樣子側過頭看著自己的大兒子正和吉納家的盈兒調笑著。又明了的看著我。

    寒伯母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拍著:“公主可是有心上人了?”

    我驚愕的看著寒伯母,在她的眸子中有著成熟女人的光彩,那是做為母親的擔心和慰問。

    我輕輕笑著點頭,卻又不知和她說著什麽。

    寒伯母覆上我的臉,溫柔的笑著:“可是謹兒?”

    我錯愕的望了眼寒伯母,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是有如何?終歸不是我的,也強留不住!”

    “謹兒在妳不見的這半年裏,拚命的找妳,這半年裏作為娘親的我,自是看在眼裏的,謹兒是個不善言語的人,但從他的行動中就知道他是擔心

    的妳的!可他畢竟和吉納家的盈兒是有婚約的!除了···”我明白寒伯母要說的什麽,拉過她的手,輕笑著:“伯母,我知道您要說什麽,這點臨和還是有分寸的!”

    伯母在我明朗的眸子裏,有絲心疼和無奈:“多麽好的姑娘,妳所背負的遠比任何人來的重,可卻···連小小的幸福也···”

    望著她擔心和心傷的言語,自己竟有想哭的衝動,嘴中化為理智的安慰:“伯母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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