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在軍營中呆了3個月,軍營中很多人都不在是我的對手,望著手掌中那原本纖細的手指竟也粗了一圈。這三個月中,寒誠盡量的沒有派我上場,而是專心的教我任何自保的能力,對於任何天女的力量迄今還是沒有用上,我在這裏除了每日與寒誠的比武切磋,就再也沒有任何能插手的事情,將領們對我這個少將自是由不滿到不理睬的地步。想必都是認為我這個少將隻是頂著少將的頭銜,人卻一點都靠不住。

    原本就很乏味的軍營生活,竟讓我活生生的過去了三個多月。看了眼一層不變的天空,不知此時已經知道我不在宮內的寒謹現在在做什麽呢?

    陳敏的跟隨,我自是向他表明了我的身份,想想陳敏那日驚愕的目光,卻有幾分好笑。

    坐在帳內的浴盆裏,低頭望了眼那已經盛開三分之一的心海獨蘭,有絲苦澀的意味,淡淡的流散開來。眼看著馬上就過去了半年,而這半年裏我也不知昏睡了幾迴,違抗心海獨蘭的後果,還真的不知自己能承受多少。

    輕聲喚了一聲帳外的陳敏:“陳敏!”

    “在!”

    “寒將軍可迴來了?”

    “有,剛才已經迴帳!”聽到陳敏的話,我迅速的穿上衣服,整理一番容貌,走進了寒誠的帳內,帳內已經聚集一些將領似乎在研究著什麽,桌上擺著一張破舊的地圖。寒誠站在首位為將領們指著什麽。眾人見我來,都不在意的瞄了一眼,我自是裝作沒有看見。

    寒誠見我來,微微一怔,卻又鑽研桌上的地圖,不經意的對著我說:“明日一戰,妳隨我出戰!”

    向前邁進的腳步停下,看著不在看我的寒誠,我已經一目了然,眾人沒明白怎麽迴事,一個個好似想去勸解寒誠:“將軍,少將一直未有出戰的經驗,你冒然的讓他去參戰,可是想···”

    寒誠一揮手阻止了將領的勸解,望著我:“義王的命令,妳可坐好準備了?”

    寒誠的話明擺著是對眾人所說並非我,我輕笑:“自是明白!”

    將領們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人敢在上前說什麽,寒誠的話,已經說的明白在明白不過了,義王的命令!可想而知這個在他們眼中根本沒那麽一迴事的少將竟是有旨在身。

    我走上前,看著古舊的地圖,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微微皺著眉頭,寒誠故作低頭竟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哥在找妳!”

    心猛跳一下,我望向寒誠。

    寒謹在找我!好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隻知道封印北魔國和西冥國還有南靈國的宮內靈湖封印的很順利,卻不知他迴來後看見空無一人的火竹小院會如何!明明說好了的,我等他,卻又一次的讓他失望透頂吧!

    寒誠見我走神,輕輕在我手臂上用力的一捏,我吃痛的看了他一眼。

    “怎麽?想他了?”寒誠幽深的眸子裏,看不出是開玩笑還是有別的什麽。

    我低頭假作看著地圖,沒有理會他問的話。

    寒誠見我如此也沒有在細問什麽。隻是對我大體的講解了一下明日的戰鬥狀況。

    我軍三十萬大軍對抗對方四十萬大軍。

    第二日,號角響起,我和寒誠騎馬立於軍隊前麵,迎麵的便是敵軍的四十萬大軍。

    西北邊界的弋壁沙漠已經進入白晝高溫、黑夜嚴寒的季節。嬌陽當空,萬裏無雲,漫漫黃沙輻射著豔陽的熱度,可控氣中卻是寒冷無比,連絲微的細風帶來的不是些許涼意,隻是夾著冷風的唿號。

    戰馬低嘶出不奈,兵器輕擊出不安,各踞一方的強大待戰軍容使低氣溫又提升幾度。塵煙在四處濺起,空中無一隻鳥兒飛過,緊張的氣息彌漫四野。

    我身側的寒誠一臉凜然的望著前方,身穿戰甲的我,讓陳敏都認不出我竟是個女子。

    寒誠側過頭壓低了聲音在我耳側說道:“跟著我!”

    三個字一出,一聲驚天長號劃破天際,瞬間帶動千軍萬馬展開激烈嘶殺。衝在最前的是寒誠將軍,他萬夫莫敵的氣勢不但壓倒敵將,連帶提起諸將官帥的頭誌,其勢如破竹。而在寒誠身側的另一名俊偉男子,身著褐青色披鱗戰甲,同列於最高指揮階層,手持雪工劍,快狠絕的解決掉一個擋路的敵軍。其冷酷的氣勢震懾人心,凡靠近者莫不膽寒怯退,與此時此地的低溫相較,他渾身散發著冰冷、噬血的寒氣,一招一式所留露的不是武將的精猛,而是一種如鷹隼般盯住獵物、精準而優雅的獵殺。

    當手中的劍刺在肉裏,我竟能聽見被硬生生撕破的狠絕,看著倒地被我殺死的幾人,我竟驚恐的騎在馬背上不動,渾身居然猛烈的顫抖,明知道上戰場自己終究會殺人,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時,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開殺人償命的理論。

    不知何時,寒誠自遠處喊了一聲,小心。

    我一側身,躲過地方的攻擊,長矛狠烈的一掃,將我從馬背上拖了下來,手中的長劍被拋開老遠。

    “啊——”一個恍神,身側護著我的陳敏,也躍下馬,對抗我身旁的敵兵。

    我凜然迴神,麵對近身衝上來的敵兵,翻手從地上撿了一柄鋼刀,迎麵架住刺來的長矛。

    “啪!”矛尖斷裂,刀背貼住杆身一路下滑,砍向那人的雙手,刀刃在割到他的手腕時,望著瞬間冒出的鮮血,我心微微一顫,急忙撤刀收手。手腕稍轉,刀背狠狠敲在他的額頭上,將之敲昏。

    “蠢女人!”頭頂響起一片嗤聲,我腰上一緊,已騰空被人抱上馬,“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戰場上豈容你有半分婦人之仁?!”

    我啞然無語,寒誠臉上濺著血跡,他下顎尖瘦,肩骨也極為削薄,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完全不像個能提刀征戰之人,可是下一秒發生的事實卻讓我立刻改變對他的想法。

    雖知道他的刀法很厲害,至少在教我的時候,我就能領悟到的,沒想到他在戰場上竟然比平時強的多。

    揮刀時霍霍有聲,膂力驚人,往往一刀即中,絕無落空。圍堵上來的敵人稍稍挨近,便被他一刀斬落墮馬。對付騎兵尚且如此,更別提那些步伐跟不上馬腿的步兵了。

    頃刻間死在他刀下的敵兵不下二十餘人,他殺得興起,笑聲不斷,我卻是眼暈目眩,險些連手上的刀柄也拿捏不住。

    看著身上沾滿的鮮血,還是溫溫熱熱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自身後傳來的一聲輕歎。讓我猛然的迴過神。

    望著周圍嗜殺的將士們,心中突起的悲涼,在這亂世中竟是那麽的飄渺。

    突然對上,站在我和寒誠附近的陳敏已經渾身是血,竟讓我看不出來究竟是他的血還是別人的!看著他冷然的狂殺著衝來的敵兵,心下猛然的跳動著。

    生在二十一世紀,那裏沒有這般的殘殺,卻也有讓人心顫的謀殺,可是···縱然在那裏,我還是覺得世界是和平的!可是在這裏,此時此刻,我竟不知該用什麽理由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身子微微一顫,我警覺迴頭,果然看見寒誠臂上被剮了一刀,血肉模糊的傷口有十公分長,正裂著口子在淌血。

    “呸!”他啐了一口,“倒黴!”

    我愣了愣,猝然間他左手繞到我身前,抓住我的手腕抬手,鏘地聲架開一柄長槍,跟著右手猛力一劈,將偷襲之人的右臂活生生的斫了下來。

    對方慘叫著跌下馬去,我心有餘悸的狂跳不已。

    再度望向迎戰的寒誠,卻不在意那流血的手臂,仍然站在戰場上對敵,我用手按住他流血的傷口,寒誠拉了我一下:“無礙!”

    此時地方的人馬都像是集中在寒誠的這裏,我軍眾人也前來支援,寒誠再如何厲害,在幾番周折下,也疲憊不堪,我舉起手中的刀,與他來個雙方對敵,他若是前麵中招,那麽首先必須先刺過我。

    麵對來勢洶洶的敵軍,自己也下起了狠心,不知何時像似殺紅了眼,舉刀就在敵兵的要害砍去。那一聲聲的撕裂聲卻清晰的響在我耳邊。

    寒誠又要顧及我,後背竟生生的挨了一刀,身子前傾,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對上他身後的敵兵,眼睛像似充血般的狂妄。

    那人被陳敏一劍刺死。寒誠輕身倚在我的背上,我驚恐:“寒誠&···;”

    “我···沒事!”聽著他的聲音,怎麽會沒事,雖然看不見他受的刀傷,卻也清楚那刀坎的絕對不輕。

    我倆都沒有注意,敵方的人已經蜂擁而上,我倆身側敵方的士兵舉起長矛刺向我和寒誠,寒誠帶我微微向後傾斜,在身側兩方長矛一路壓向我的胸前,寒誠攔住我躍下馬。

    在地上翻滾幾圈,寒誠舉起手中的大刀擋住來者的攻勢,一邊護著我。此時我支起身子,望見寒誠背後已經鮮血淋淋,厚重的戰甲已經破損了一部分,自裏麵流出的血已經布滿了整個後背。敵方的士兵並未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向我們殺來。

    顧不得猶豫,舉刀擋在寒誠麵前,寒誠有些支持不住的大刀觸地支撐著。

    陳敏此時來至我們身邊,在我身側保護著寒誠。

    我緊握手中的鋼刀,此時我不知道我的麵孔有多麽可怕,看著寒誠受的傷,我知道我在如此猶豫,我們將會成為刀下幽魂。

    幾乎使出全力向前殺去,像似殺紅了眼,隻知道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鋼刀。敵方的士兵被我坎在血泊中,我一人獨當一麵的衝殺著。

    那原本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逐漸的冰冷,邁向了死亡,眼前竟然模糊一片,滾熱的淚水竟自臉上滑下,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自己就像是傀儡一樣,隻知道握著手中刀向前殺,他們不死便是我亡!

    在整個混亂一片中,敵方的將領指揮著,眾人向我的方向襲來,站在布滿被自己殺死的人堆裏,眼神毫無焦點的看著來自四麵八方的人。

    身體裏有股異樣在蠢蠢欲動

    著,胸腔內一股熱流在向外翻滾著,我用左手伸手去捂住,看著周圍的人舉起手中的武器紛紛的向我坎來。我本能的想去舉起手中的鋼刀,可是渾身竟然此時僵硬無比,手在妳如何的使力都無法抬起來。

    來自遠處的唿喚聲,我竟能聽的一清二楚。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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