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再吃,一直挨到死呀!”


    第二天,上午十點,楚陽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感慨說道。


    就是在兩年前的今天,楚陽重新迴到的lh市一晃兩年過去了,除了在南城區混出了一個‘南霸天’的惡名聲,楚陽發現自己什麽也沒剩下。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和陳舊的家具,這個家幾乎沒有一絲的生氣。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楚陽的臉上,沉悶的心緒卻並沒有什麽改觀,仿佛一下子就生無可戀了。


    “靠,怎麽突然就意誌消沉了呢?”


    楚陽用力甩了甩頭,又伸手抹了把臉,猛然攥緊了拳頭,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怒吼了一聲:“楚陽,加油!”


    人都不是鐵做的,當巨大的壓力一直籠罩在心頭,每個人都有疲憊的時候,楚陽也不例外。


    當然,所有的負麵情緒都要藏在心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在妹妹麵前,他永遠要扮演好那個體貼入微的哥哥。


    在兄弟麵前,他永遠都是無所不能的老大。


    而在敵人麵前,他就是那個兇神惡煞的南霸天!


    在生活中,每個人,都需要無數張臉孔來應對親人、朋友、對手和仇人。


    隻不過,楚陽需要扮演的角色,比普通人更加複雜一些罷了。


    楚陽的心裏很累,可是他告誡自己,不能垮。


    他也垮不起!


    翻身下床,簡單的洗漱了一翻,楚陽打開冰箱,啃掉了昨晚帶迴來的宵夜。


    冰涼的冷食入胃,並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情。


    楚陽皺了皺眉,喝了兩口熱茶,這才舒緩了一下。


    “家裏的煤氣早就該換了啊。”楚陽望著冰冷的灶台,心中五味雜陳。


    根據昨天的約定,楚陽要到地鐵站去等趙雅,不知道什麽原因,趙雅一定堅持要坐地鐵。


    楚陽當然無所謂,便也欣然應諾。


    從衣櫃中找出一套許久不穿的衣服來,這是楚陽少數幾件能穿上台麵的好衣服了。


    兩年來,楚陽花錢如流水。


    賺來的錢,都幫襯了手下兄弟們的家用和供楚月讀書,這花掉了楚陽絕大部分的收入,剩下的,勉強夠楚月上完大學吧。


    穿好衣服,楚陽便恢複了意氣風發的狀態,按照慣例,在父母的遺像前點燃供香,楚陽返身出了門。


    剛一開門,楚陽便看到了一張美豔絕倫的臉。


    林燕秋氣鼓鼓的站在門外,像是和誰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是豬嗎?”林燕秋叉著小蠻腰訓斥,“看看這都快幾點啦,還在睡覺?”


    “喊什麽喊,好像我非禮了你一樣。”楚陽翻了個白眼兒,‘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我靠,她來幹嘛?


    楚陽站在門內,蹙起眉頭。


    林燕秋一愣,她沒想到楚陽竟然又把門關上了,這一下可是氣壞了,‘砰砰’敲了兩下房門,大聲喊道:“姓名,楚陽,年齡,二十五歲,畢業於文興高中,成績屬於學渣中的學渣……,英語和數學從未及格過,學期考試年年吊尾車,在學校被班主任喻為百年難得一遇的笨蛋。因為打架被處分過三次,記過留校查看……”


    林燕秋滔滔不絕,像是在背誦課文一樣:“高中後,從軍,級別士官,後因違反紀律,被強製退伍,在南城區因聚眾鬥毆被拘留三次,現為巴黎夜總會保安部經理,外號南霸天,手下有十幾個弟兄,名字分別叫白海軍、葉壽(黑皮),周洋、徐武……”


    林燕秋頓了頓,一聲冷笑,對著房門大喊道:“我發現你的履曆很精彩呀。”


    “我靠,這個死女人!”楚陽站在門內,難得的老臉一紅。


    這連老底都被人揭穿了,萬一讓鄰居們聽到可就沒臉了。


    他‘哢’的一聲打開門,說道:“關你屁事啊?你到底想幹嘛?”


    在初中和高中,楚陽確實不算是個好學生,打架鬥毆差點被開除,這種丟臉的事情被揭了老底,楚陽也難免尷尬。


    不過在部隊的經曆,那就屬於假檔案了。


    ‘影子’戰隊服役的事情,屬於最高級別機密,林燕秋根本查不到。


    更何況,如今的楚陽,經過‘影子。戰隊魔鬼般的強化訓練後,外語就精通四種。


    由於計算彈道軌跡和操作精密設備的需要,數學也早已非人類了。


    “舍得開門了?”林燕秋把臉湊近了些,對楚陽上看下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道:“我調查的是不是很仔細呀?”


    楚陽快要被氣死了,卻又對林燕秋無可奈何,隻好問道:“這大清早的,你跑我家來幹嘛?”


    “都十點多啦,還早啊?”


    林燕秋調皮一笑,說道:“這第一呢,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打住!”


    楚陽咧了咧嘴,看了看林燕秋空空如也的雙手,無奈說道:“麻煩你做人誠實點行不?這感謝的話聽著太虛偽。有誰上門感謝的時候,是空著手來的?”


    “哈,真聰明,給你點讚!”林燕秋吐了吐舌頭,說道:“這第二呢,你不是申請了警方保護嘛,所以我就來嘍。”


    “我擦,就你……?”楚陽一撫額頭,“還保護我?”


    楚陽真的是被林燕秋的話雷到了,就林燕秋那種三腳貓的功夫,到底誰保護誰呀?


    “幹嘛,瞧不起我嗎?”林燕秋把美目一瞪,又擺開了要和楚陽鬥嘴的架勢。


    這時候,隔壁鄰居的門卻被林燕秋給吵開了。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阿姨推門走了出來,當她看到林燕秋的時候,不由眼前一亮。


    “哎呦,這閨女,怎麽長的像個天仙一樣?”


    老阿姨看了林燕秋半天,都快把這個大美女看得不好意思了,這才問楚陽:“小陽,這是你朋友嗎?”


    “哈哈……,其實也不能算是朋友來著。”楚陽尷尬的撓了撓頭發,厚著臉皮說道:“陸阿姨,您不知道呀,這不是嘛,因為我長得太帥,她暗戀我好久了,怎麽拒絕都不行,這不,都追到家裏來了。”


    “我暗戀你?”


    這下輪到林燕秋目瞪口呆了,她驚訝的張開嘴,露出一對小虎牙,心說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林燕秋剛要解釋,卻見陸阿姨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淚眼婆娑的連連點頭,欣慰說道:“好事,好事呀!”


    她一下子拉住林燕秋的手,就舍不得鬆開了。


    “閨女呀,小陽可是個好小夥子,自從他父母過世以來,這兩年沒黑沒白的賺錢養家,就是為了供妹妹上學呀……,你看他,都好久不買新衣服了,你眼光不錯呀閨女,如果能和小陽結合了,下半輩子就等著享福吧。”


    林燕秋連忙阻止道:“等一下,阿姨,信息量有點大……”


    她疑惑的盯著楚陽,眼睛眨呀眨的,如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堂堂‘南霸天’會混得如此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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