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了三秒,李紹武的三棱鏈子棍便脫手了。


    他渾身上下血淋淋的退了迴來,衣服褲子被割得破破爛爛,從頭到腳,足足三十來處細細的刀傷。


    短短三秒,轉瞬即過,安七夜卻揮出了三十來刀,這種令人乍舌的出手速度,已經快要達到人類的極限了!


    “不是八叔攔著我,一秒就能殺你!”安七夜輕描淡寫的扔掉手中的鏈子棍,便慢悠悠的走了迴去。


    “什麽功夫啊這是?”


    李紹武驚呆了,他絲毫不懷疑安七夜說的話,低下頭,目瞪口呆的看著身上無處不在的刀傷,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他知道,這已經是安七夜手下留情了,否則,這三十幾刀紮下去,自己早已經死透了。


    “我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哇!”


    四周看熱鬧的手下們也被震撼到了,發出低沉的議論聲。


    這種傳說中的高手誰見過?


    什麽臨海五大高手啊,恐怕在安七夜的手下,都是戰五渣!


    “淩遲刀法啊……,真是虎父無犬子!”劉仁順喃喃說道。


    他望著安七夜的背影,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複雜神色。


    欣賞?


    畏懼?


    甚至隱隱還有一絲狠辣的殺意。


    安七夜似有所覺的猛然迴頭,卻隻看到了劉仁順充滿欣慰的笑容。


    “去吧,熟悉一下這把龍鱗匕……”


    劉仁順笑嗬嗬的擺了擺手,說道:“龍鱗匕首因為太過鋒利,古時候就是用來淩遲死囚的,這把刀上纏繞了成百上千個充滿怨念的冤魂,再配合你的淩遲刀法,真是相得益彰呀。”


    “嗬嗬,多謝八叔!”


    安七夜‘刷’的一聲還刀入鞘,微微一笑,便轉身走遠了。


    與此同時,身在南城區的楚陽,正一邊給妹妹楚月打著電話,一邊趕往巴黎夜總會的路上。


    他不會料到,自從‘影子’戰隊退役以來,第一個足以威脅到他的強勁敵手,已經出現了。


    “哥,我們老師說,要去咱家家訪啦!”


    楚月的聲音很悅耳,因為楚陽的陪伴,她也漸漸從父母去世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我擦,又不是寒暑假,家訪個毛線呀,你們老師是不是閑的沒事做?”楚陽鬱悶死,他倒不是怕麻煩,而是怕老師見到家中的寒酸樣子,會看不起楚月。


    這個妹妹,就是楚陽的心頭肉,他不希望看到楚月受一丁點的委屈,更不希望任何人看不起妹妹。


    這也是楚陽拚命想要多賺錢的動力。


    “我怎麽知道呀,可能是因為要高考了吧。”楚月說話嘻嘻哈哈的,“反正你認真接待吧,提醒你一下,我們老師可是個大美女呦……”


    “哪裏來那麽多的美女啊,一卸妝,全都是恐龍。”楚陽翻著白眼兒,心想現在的美女怎麽就爛大街了呢,全tm是因為化妝品的緣故。


    以楚陽的欣賞眼光來看,真正的美女,應該是林燕秋、趙雅這種,如果包括身材的話,那個叫慕容雪的小辣椒也算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坯子。


    對了,還有她!


    楚陽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了柳依依那傾城絕色的麵容。


    除了這幾個人,那些平常所謂的美女,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倒沒有什麽好稀罕了。


    “真是美女,不信等著瞧,好啦,不說啦,一會兒上自習了。”楚月賭咒發誓般的說道。


    “嗬,這個小丫頭!”楚陽掛斷了電話,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如果說,有一種付出是不圖迴報的,那恐怕,隻有親情了罷。


    來到巴黎夜總會,這一夜倒是很平靜。


    除了夜總會的小老板袁斌頻繁的來了兩次以外,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南城分局自然不會再來找麻煩,矮地龍也沒有進一步挑釁的舉動,而各大媒體和報紙上,也紛紛刊登出了兩位市民勇救刑警的新聞報道。


    楚陽和光頭司機的臉上都打了馬賽克,除了白海軍等幾個親近的兄弟以外,沒人看得出這是楚陽。


    “哈哈,南哥,你看報紙上把你誇的,連心理描寫都繪聲繪色的,太特麽逗了。”


    白海軍手拿報紙,找出那些誇大其詞的描述給楚陽看,搞得楚陽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這些文章也太能吹了啊,連我怎麽想的,他們都知道嗎?”楚陽尷尬一笑。


    他真心覺得,要是按照報紙上說的那種覺悟,自己非要跑到戰場上光榮一次,才能對得起祖國和人民了。


    “唉,這就是媒體的力量啊!”楚陽感慨說道。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報刊和媒體的強大能量,這種煽動性真是太牛掰了。


    “對了,黑皮怎麽樣了?”楚陽問白海軍。


    卻見白海軍收起笑容,臉一垮,歎氣說道:“南哥,這黑皮簡直就是個瘋子啊,裹著一身繃帶,拿著把菜刀南北城的找矮地龍報仇呢,我攔都攔不住。”


    “啊!“楚陽有些意外,擔憂說道:“可別出什麽意外才好,沒跟上兩個人麽?”


    楚陽確實有些擔心,畢竟矮地龍也不是吃素的,他怕黑皮真遇見了矮地龍一夥會吃虧。


    “派了倆人,一轉眼就跟丟了。”白海軍唉聲歎氣。


    “還反了他!”楚陽一瞪眼,掏出電話來,直接打給了黑皮。


    電話響了幾聲便接通了,還不等黑皮說話,楚陽便破口大罵起來:“給你半個小時,馬上滾迴家裏,給我老實呆著去,告訴你啊,別講條件,矮地龍我來收拾,你tmd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給老子乖乖的養傷!”


    “不是,南哥,你猜我看到了啥?”黑皮在電話裏悄聲說道:“臥槽,南哥,你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有病吧你?”楚陽沒好氣的說道:“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胡說些什麽呢你?”


    “南哥,我遇見鬼啦!”


    楚陽目光一凝,他發覺黑皮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南哥,是這樣的……”黑皮一五一十,將剛才的經曆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晚上,黑皮在蹲守矮地龍的時候,撞見了他的一個手下。


    黑皮尾隨其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可是那個手下七拐八拐的,竟然鑽進了胡同裏。


    這裏已經屬於郊區了。


    其實,這就是上次林燕秋追楚陽的時候,那一大片即將拆遷的pf區胡同裏黑咕隆咚的,黑皮瞪著眼睛生怕把人跟丟了,卻不知為何,眼前的視線突然間一陣模糊,空氣竟如水波般漾起漣漪,而矮地龍的那個手下,卻神秘地消失了。


    更使黑皮震驚的是,這條亂糟糟的胡同,竟然變成了一條掛滿了豔紅色燈籠的弄堂。


    鐺!鐺!


    身旁有敲鑼的聲音。


    一個滿臉褶皺,身穿古裝的老者,手中提著通紅通紅的大燈籠,慢條斯理的從黑皮的身旁走過。


    “天幹物燥……”那老者用沙啞的聲音喊起。


    鐺!鐺!


    “小心火燭……”


    鐺!鐺!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黑皮甩了甩頭,緊緊閉上了眼睛。


    當他再次睜開,卻發現一切絲毫未變。


    遠處,十幾個人靜悄悄地抬著一口漆紅色的大棺材,緩緩走近。束棺的繩索與棺材摩擦著,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更讓黑皮震驚的是,那棺材蓋上,竟然坐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頭戴鳳冠身披霞帔,這分明是古代出嫁的新娘子嘛!


    我為什麽突然到了這裏呀?


    黑皮就算膽子再大,心中也難免驚慌。


    他想跑,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就挪不開步子。


    抬棺的人群,同樣對黑皮視而不見,隻是,那棺材路過黑皮身旁的時候,棺材上的新娘子慘白著臉色,突然頭一歪,七竅流血的向黑皮問道:“你……,是來娶我的嗎?”


    “臥槽!”黑皮驚恐的大喊了一聲,便瞬間嚇得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就是楚陽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要是沒有這陣鈴聲攪和,黑皮說不定能一暈到天亮。


    楚陽越聽越皺眉,這玩意兒不合常理啊!


    要說黑皮是產生了幻覺,那也太特麽扯淡了。


    一個人即便產生幻覺,那也是一恍惚的事兒,可是按照黑皮的描述,他幻覺了起碼十分鍾?


    “南哥,你說我是不是有點丟人?一個大老爺們兒,死都不怕,竟然讓一個女鬼給嚇尿褲子了,我擦!”黑皮問道。


    “你尿褲子了?”楚陽一愣。


    “啊?什麽尿褲子?我說了嗎?哈哈,南哥你一定是聽錯了!”那邊黑皮打著哈哈,但是聽聲音,還是有些緊張。


    “你用微信給我發個坐標,我去接你。”楚陽皺著眉頭說道。


    “哈哈,南哥,不用麻煩……哎呀我草,什麽玩意兒,嗎呀,鬼呀!”那邊黑皮突然就變了聲音,電話裏一陣慌亂,便斷掉了。


    “海軍,跟我走一趟!”楚陽麵色凝重的站了起來。


    “好!”白海軍也連忙站了起來。


    嘀鈴鈴……


    正當楚陽和白海軍要走出門的時候,黑皮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哈哈,南哥,是一隻野貓,可特麽嚇死我了!”


    “你現在馬上給我滾迴家!”楚陽氣得大吼:“媽蛋的,半個小時之內你不到家,老子拆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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