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俊因車禍去世後,村裏有人傳言:他們家這處院子陰氣太重了,最好躲得遠遠的。因此,這座老宅子平時就很少有人來往。小俊妻子的母親住在這裏,隻有左鄰右舍的本家親戚偶爾過來小坐一會兒,大部分時間裏,屋子裏清靜得很——孩子也在上學。老人甚覺孤單和寂寞。

    今天閨女帶著小老板突然迴家,老太太十分高興。所以,這頓午飯直吃到晚上掌燈時分,才把炕桌上吃剩的飯菜端了下去。老人叨叨個沒完沒了,又聽說閨女有了心上人,更何況就是眼前這個人。是女兒的後半生有了依托,抑或是孩子終於有了著落。或許是兼而有之吧。整個屋子彌漫著祥和溫馨的氣氛,孩子玩耍的歡笑聲時斷時續著。

    大娘仍在“熱火朝天”地嘮叨著,小老板和閨女應和著。

    就在大娘“津津有味”絮說的時候,小老板的手機響了起來。等他接完電話的電話後,臉上迅速寫滿了緊張不安神情。大娘和小俊妻子兩雙眼睛不約而同的齊刷刷地盯著小老板看著。

    “怎麽了?有事?”小俊妻子率先焦急的問道。

    “老母親生病了,讓我馬上趕迴去。”小老板摸了兩下額頭說。

    “老人現在在哪裏?”小俊妻子關切的問道。

    “祥和康安醫院。”小老板急促的迴應了一句。

    “老人不是在瑞安老家嗎,怎麽一下子······?”還未等小俊妻子把後麵的話說完,小老板不耐煩的說:“你問得這麽囉嗦,我怎麽能夠清楚呢?”小老板刹那間的一句話,在小俊妻子心裏頓時升起陣陣涼意,好像還夾帶有絲絲委屈和悲哀。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去世的小俊那體貼知冷知熱的情景,眼角由不得浮現出一點點濕潮之色,她一時間語塞了。站在一旁的母親頗有些尷尬,竟不知該說啥為妥。小老板因為趕路要緊,心神不寧的說了一句:“我要返迴去了。”正當小俊妻子要囑咐幾句,小老板已經出了家門。小俊妻子急忙追了出去,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切的問了一句:“那我倆的事什麽時候辦啊?”小老板沒有迴頭,就在鑽進小車的時候說了一句:“以後再說吧!”他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小俊妻子恍恍惚惚的迴到家中,心裏空落落的。母親正在掃地,看著她神色不安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掃把問道:“走了,沒說啥?”“沒有。”女兒淡然的說道。

    過了一會兒,孩子嚷嚷著要睡覺,母親隨即說:“閨女,時候不早了,上炕歇息吧。”接著她們便鑽進了被窩中。

    小俊妻子翻來覆去睡意全無。母親安慰女兒說:“閨女,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小俊妻子“嗯”了一聲。兩隻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天花板。小俊妻子躺了一會兒忽然說:“媽,嘮一會兒吧。”“好吧。”母親應了一聲。“說說村裏的情況吧。”小俊妻子提議道。“有啥說的,還不是老樣子。”“劉嬸怎樣了?”小俊妻子忽然想到說。“還不是呆在監獄裏!”母親自言自語的說道:“人這一生十分短暫。絕不能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了自己一時的貪心和爽快,而違背良心和道德。老婆孩子是自己的,心裏常想想自己男人在外吃苦受累,孩子嗷嗷待哺的境地,就不會做出荒唐的事情,像劉美遭到了報應——現在還在監獄裏。把整個人都毀了,年紀輕輕的!”老人動情地說道。停了片刻,老人愛撫的給外孫掖了掖被子說:“閨女,媽的心裏變得敞亮了。”“媽,咱娘倆繼續嘮一會兒吧。”小俊妻子說道。母親頓了頓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比方說,田家梁村的王權貴為了自己的私欲,年輕的時候,橫行霸道,欺負別人的媳婦······到頭來,自己得了偏癱不說,妻子柳葉過早的謝世。”老人緩了緩再次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也不要太煎熬,嫁一個厚道實在的靠譜,城裏人娘總覺得·····”說到這裏,老人停住了。倆人的談話暫時“擱淺”了。老人挪了挪枕頭,慢慢的睡去。小俊妻子的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二禿的身影,繼而又想起了小老板。就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

    過了一段時日,小老板人也沒來,電話也沒通。小俊妻子還在癡癡的等待著,二禿竟也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由起先的反感,慢慢轉變為感激和熱忱。

    日子還在繼續,靜靜的田家梁每天都在上演著不同的故事。淳樸善良如婆婆田舒一樣的小俊妻子,仍在日複一日的勞作著,心裏依然期盼著小老板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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