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青霧在升騰,先是絲絲的這一根那一段,連續不斷的匯集了,又形成團團的朵朵白雲,嫋嫋的在神奇的坑的上方漂蕩著。鏡頭離得有些遠,隻能從上向下俯視,讓人感覺眼前一片的迷迷蒙蒙,仿佛來到了一個天外,又像在昏昏的夢中。透過坑中不停移動的,偶爾亮出的薄霧的縫隙,我們看到的隻是一些偏僻的綠樹叢叢,和斑斑的岩壁四處,再往下,遮住了看的並不分明。但人們意外的發現,這是就是震驚世界的新聞裏的那個世上難得一見的天坑。

    鏡頭在天坑中移動,漸漸的深入,一塊像被刀子切過的,平平滑滑,但滿是綠苔的無邊岩壁充滿整個畫麵,從上往下,我們看不到有沒有什麽生命的痕跡,隻是發現在點點的縫隙裏紮著束束的灌木,渺小的斑斑,讓人不注意的存在著。這些懸在半空裏的點點綠色,估計已經立在上麵生活了若幹年,枝幹雖然和那些蒼天的大樹相比,就如大象和螞蟻。但它們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能夠不懼風雨幹渴,頑強的屹立至今,卻分分明明的向人們展示出大自然的另外一種不羈的生命力。

    鏡頭在天坑岩壁上的一處稍大些的灌木叢處,停了下來。我們意外的發現,上麵好像有個人,但黑黑楚楚的不怎麽分明。鏡頭拉近,終於看清楚了,是巴佬的身影,被灌木叢中幾顆稍微粗壯的枝幹掛住,靜靜的吊著。掛著他的灌木枝幹不負承載的下垂著,虛虛弱弱的,一些樹根已經經受不住的向往拔出,讓人看著心裏揪揪著,暗暗擔心。特寫鏡頭中,在絲絲涼風的吹拂中,巴佬的雙手指慢慢的伸展了又蜷縮著幾下,緊接著身子也輕輕的動了動以後,他終於緩緩的睜開雙眼,慢慢的蘇醒過來。

    四周隻是一片的模模糊糊。

    此時此刻,巴佬的表現明顯的讓我們看出,他已經感覺身子在被什麽東西牢牢的掛住,整個軀體被緊緊的勒的喘不過氣起來。突然,巴佬好像明白了什麽,伸出手去掙紮著摸索,很快,他碰到了一隻腳仍僥幸的掛在耳朵上,還沒有離開主人失去的高度近視的眼睛,帶上了,又取下來擦了擦,再戴上,原來的迷迷糊糊,終於,有理由的清爽起來。

    可是帶上眼睛以後,清清楚楚展現在巴佬身旁的一切,刹那間,讓他大抽了一口冷氣:遠處能夠看的到的頭頂上,隻是一塊看不明白的半圓遮目的藍天,緊挨著的則是讓人看了以後絕不敢再看的,動人心弦的懸崖峭壁,身下則是望不到底的,使人眼前陣陣發黑的深淵。巴佬的身子,在細細的冷風中,剛巧,僥幸的懸掛在懸崖上的一株灌木叢上,也許時間長了,早已停止了顫悠。巴佬隨身不離的裝有《降魔一個秘笈》的魔法書的小包,就在不遠處,蕩秋千似的依然隨風搖曳。他瞧著了以後,輕輕的活動活動手臂,伸直手,慢慢前移,終於,顫巍巍地摘下小包,舒了口氣,忘記了處境的猛地動了動身軀。突然,一種不祥之感頓時籠罩了他的全身,還未來得及反應,啞啞作響的小樹承載不住的被連根拔起,帶著巴佬瘮人的恐叫聲,一同向黝黑黝黑的深崖飄墜而去……。

    ……

    不停的瓢潑大雨中,巴佬再次蘇醒過來,發現自己帶著那已被連根拔起的小樹,正躺在厚厚的腐葉和野草自然組成的鬆軟的墊子上。他掙紮著坐了起來,感覺胳膊腿還是完好無缺,暗暗地僥幸。

    不遠處,摔落飛行器的地方,曾經滾滾的濃煙和炎炎的大火,現在早已被雨水澆滅。滿地四分五裂的全是殘骸,在這裏那裏明顯的擺著、掛著。這些沒有幸免的不幸兒,全部都是殘胳膊殘腿的分離著,有的更是痛苦的咧著嘴,仿佛要找人述說不久前這裏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除了飛行器的殘骸,漫山遍野到處散落的就是乘客的物品,這一塊那一片的,灑的樹枝上草叢裏,到處都是。再就是,岩石上樹叢中,橫七八臥的已經靈魂出竅的屍體,被雨水無情地衝刷著,漸漸的蒙蓋上了層層樹枝、腐葉和碎草,忽而沒了身影,忽而露出胳膊腿的一角。

    “來人呐,救救我們!”不遠處,突然傳來微弱的唿救聲。

    順著唿救聲傳來的方向,巴佬看見那那瓦一身雨水的正在草地上痛苦地,拚命地掙紮著,一點,一點地滿無目標地爬著。巴佬立刻不顧自身的傷痛,掙紮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挪的,跌跌撞撞的摸到她的身旁,猛地一下坐在地上又使勁的移動過去,一隻胳臂終於如願的將她反過來托起,抱在懷裏。

    “姑娘,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

    那那瓦原來整齊幹淨的製服早已汙濁襤褸,被雨水泡濕的長發遮住了原本漂亮的臉龐。她仰躺著,滿臉蒼白的望著巴佬,嘴唇發紫,象是馬上就要休克過去的樣子。“不要管我,快去報,報警,要快,快,快讓他們救救我們大家。”

    那那瓦滿懷希望地伸出手去,使出最後的一把勁抓住巴佬的胳膊,晃了晃以後又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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