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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文是在機場候機大廳接到侯博望的電話。


    他要飛到上滬去。


    此去上滬,他不情不願,顯得極其為難。如果不是秦虹強力要求,他是真的不大願意從京都飛過去的。


    蘇文實在想不到好好的《雷雨》被馮天挪到了上滬去立項與拍攝。


    沒錯,蘇文為《雷雨》的選角而去。按照他與秦虹的約定,這部電話的拍攝其他他可以不管,但是選角這事情一定要出麵,因為大家都說對劇本角色的認識與定位,再也沒有人比原作者還清楚了。


    蘇文之前欠下秦虹的人情,不得不還,答應了下來。


    本以為《雷雨》會在京都立項與拍攝,一切事情都在京都搞定,那他就算參與選角什麽的,也不至於耽誤什麽時間。


    萬萬沒想到啊,馮天鼓搗了一陣子之後,竟然說要去上滬運作這部電影。


    理由?


    理由是上滬從幾個世紀前就處於華夏帝國的商業中心,經過幾個世紀的發展,無論是建築還是商業氛圍,都保存得極其完好,特別是《雷雨》中的那些上個世紀的公館,更是大量存在。


    如果說拍攝《雷雨》,那裏有天然的優勢,不利用的話就說不過去了。馮天說了,整個個劇組從演員到導演,都處於那個環境的話,可以有助於快速入戲,畢竟周圍的環境都是那個年代的氣氛,看了聽了,心裏都有觸動。


    那麽多好處,如果不在上滬拍攝《雷雨》,那就太浪費了。


    電影在那裏立項,也在那裏拍攝,所以除了已經內定的秦虹,馮天還想在上滬找一些本地的演員,加重整部電影的整體氛圍。


    總的來說,在華夏帝國。一個導演對於一部電影有很大的話語權,特別是對於馮天這種國內著名導演來說,他決定的事,隻要不太出格。就算是投資人也會依從他的話。


    區區拍攝地點而已,沒有人反對。


    所以,蘇文就悲劇了,被秦虹要求到上滬一趟。


    這次去選角,至少也要三天的時間。如果稍微拖延一點,沒有五天功夫搞定不了。


    沒有辦法,蘇文又隻能祭出劉春雨這尊大神,在學校請了五天的假!


    五天啊,又是一個浪費,要知道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別的不說,就是應付《京都生活報》發表童話一事,他就算身在上滬,都要做趕稿的事了。


    文學這東西,一旦要用趕字。那些出來的文字質量低到什麽程度,可想一斑了。別說那些平常人寫東西,就算蘇文有作弊利器,琢磨如何把文字寫得適合這個時代的閱讀口味都會大受影響,畢竟分了心,想得就不會那麽圓滿了。


    因此,他是極其不情願走這趟上滬之行,逼不得已才買了機票,吃了晚飯一個人動身來到機場。


    候機的時候,侯博望的電話來了。


    侯大教授來電還能有什麽事呢。無非是因為他今天交上去的那三篇古文小說罷了。


    侯博望在電話中顯得極其激動,說蘇文對於古文的造詣已經深到一個境界,不是他可以評說的了。


    就憑這三篇古文小說,世上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說蘇文不通文言文。


    既然已經精通到這個地步。那他侯博望的《古代小說》當然也沒有學習的必要,他將按照約定,直接給蘇文通過這門功課。


    這對蘇文來說是好消息,連說感謝。


    最後,侯博望猶豫著問了一下蘇文在哪裏,他想上門去找蘇才子討論一下古文小說的創作。


    “討論古文小說的創作?”


    蘇文當然大搖其頭。如果不是有腦海中的記憶,對於古文,哪怕是科班出身的他,能讀得懂就不錯了,更別說什麽創作!


    也別說那些艱深晦澀的文言文,就是古代的通俗小說,他讀起來都頗為費勁了!


    所以,對於這個什麽創作討論,蘇文敬謝不敏,趕緊找其他理由推脫了。也不用別的,直接說自己身在機場,要飛上滬一段日子。


    侯博望聽得遺憾,連連感歎說:“《畫皮》與《聶小倩》我就不說了,我想與你討論的是《嬰寧》這個人物,你寫得實在是太出彩了,太出挑了!嬰寧這個角色,簡直可以說是文學史的一大經典!這樣吧,你快登機了,我就不打擾你,等你迴來有時間我們再談一談。”


    蘇文還來不及說什麽,侯博望就掛了電話,說繼續研究他蘇文的古文小說去。


    拎著電話,蘇文頭皮發麻,真的怕了這個侯大教授,如果日後他真的找上來大談古文研究,他蘇文豈不是要露餡?


    “走一步算一步吧。”苦笑一聲,蘇文有些後悔鼓搗出《嬰寧》這小說了。


    正如侯博望所言,作文一個文人,蒲鬆齡寫的一些故事雖然更具有流傳性——比如《畫皮》和《聶小倩》,但是要論文學性的出彩之處,這些都不如《嬰寧》。


    前者可以隨著影視的改編流傳很廣,名氣更大,後者則完全靠文字的刻畫功力了。對於文學性來說,當然是後者更出彩。


    《畫皮》不用說,故事離奇而恐怖,本身就有挑戰人類心理底線的潛質,大火是必然的;《聶小倩》就更不必多說了,前世更名為《倩女幽魂》的幾部改編電影,不知道虜獲了多少觀眾的心!


    然而蘇文與侯博望一樣,對《嬰寧》非常喜愛,既然要從蒲鬆齡的《聊齋誌異》中選一篇經典,自然不會放過《嬰寧》這篇小說。


    《嬰寧》的成功就在於刻畫了一個“愛笑”的嬰寧人物,通過她的笑,映射現實,通過她的天真可愛,對比現實的流俗與守舊,從而達到一種不言而喻的諷刺與鞭撻。


    哪怕作者沒有諷刺的意思,但是“嬰寧”絕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子形象。


    要說清麗而可愛的人物與文字,蘇文生平隻推崇三個作品,一個是沈複的《浮生六記》,因為他刻畫了被譽為中國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女人——他的妻子陳芸;另一個是李漁的《閑情偶寄》,人與事,事與物,娓娓道來,皆成天趣,文字本身就可愛至極。


    最後一個,那就是蒲鬆齡的《嬰寧》了!


    難怪侯博望看了《嬰寧》也情不自禁,忍不住要找原作者來傾訴一下。可惜他蘇文隻是一個冒牌貨,不敢應戰。


    胡思亂想著,蘇文登上飛機,直飛上滬。那裏又有別的故事在等著他上演呢。


    ……


    春節了,艱難地碼著字。在這裏祝廣大書友新春快樂,闔家幸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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