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出車禍,厲子涵也很快得到消息,他驅車趕到醫院,看到容媛窩在阿暉懷裏哭。


    他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也沒了想過去安慰的心思。


    他們夫妻大半年,有些事情厲子涵是清楚的,容夫人對於容媛而言就是命。


    最終他轉身離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容媛的這個位置恰好背對著厲子涵,阿暉抱著她,清清楚楚看到厲子涵轉身,他喉間哽咽了下,最終沒有將這個事說出口。


    厲子涵也是傷害容媛的人,他不能再讓那個男人再傷害她。


    既然離了婚,就都忘了吧。


    這一晚,容媛和阿暉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內,兩個人都沒有睡意。


    到了後半夜,容媛的大腦才稍稍清醒。


    「阿暉,我媽在哪裏發生的車禍,撞她的人是誰?」


    阿暉聲音嘶啞,「在容家公司附近的三岔路口,肇事者是酒駕。」


    「你覺得是意外嗎?」


    「媛媛!」


    「阿暉,我想見那個肇事者,我媽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躺在這裏。」


    阿暉明白她的心情,事實上他也很慚愧,如果能早點製止,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麽慘烈的事,不說別的,容夫人也是他的養母,這些年對阿暉也不錯,他打心眼裏尊敬她,更何況還有容媛這一層關係。


    他真的怕容媛承受不住。


    「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安排,肇事者已經在警察局了,據說還沒有清醒,明天早上我陪你去一趟。」


    「我媽媽為什麽晚上還在容家公司,她是去找爸爸嗎?」這件事疑點重重,容媛不信這是一個意外,說不定就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謀殺?


    想到這個詞,容媛的心尖顫了顫。


    好像自從和厲子涵離了婚,她和容夫人就諸多不順。


    這個婚,她真的不該離嗎?沒了厲太太的頭銜,她什麽都不是,所以那些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甚至於欺負她的媽媽?


    因為她不是厲太太,所以爸爸也不把媽媽當迴事了?


    容媛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這麽任性,如果知道離婚會搭上媽媽的一條命,她死也不會和厲子涵離婚的,哪怕一輩子飽受折磨,她都該忍受啊。


    阿暉不願看她這個樣子,他手掌落在容媛顫抖的雙肩上輕拍,「媛媛,我們先不要糾結媽媽是怎麽出車禍的,還是想想怎麽救活媽媽吧。」


    「怎麽救活,醫生說得這麽嚇人,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媛媛!」阿暉聽得心痛,同時也害怕,「你一直都是堅強的,我們要相信媽媽也是堅強的,她心裏隻有你這個女兒,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容媛沒有抱多大希望,畢竟醫生的話說得很明白,容夫人傷到了大腦,即便醒來也不會清醒,說不定連她都不認識了。不過若是媽媽能醒來,對於容媛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就這樣兩人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入睡,阿暉怕她撐不住,開口道,「我去買點吃的,你必須吃下去,媽媽還需要你照顧,媛媛,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倒下。」


    容媛數著時間過日子,過去了一個晚上,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媽媽若是能醒來就算是撐過去了。


    哪怕她沒胃口,聽了阿暉的話也隻能點頭。


    這個時候她必須堅強起來。


    出了醫院,阿暉給容父打了個電話,得知容父在臨市,一時半會沒辦法見到,阿暉開門見山,「媽媽的車禍是你做的吧?」


    「阿暉,你不要血口噴人!」


    「看來你已經知道媽媽出了車禍了?你剛才說你昨天下午就去了臨市,你是怎麽知道媽媽出車禍的,還有,你妻子出了車禍你作為丈夫不該迴來看看嗎?」阿暉的語氣逐漸陰冷,「你就別推辭了,你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容父在電話那頭眯了眯眼,他感覺自己在這個養子麵前就是個透明,不光是所做的事,就連他的心思都一清二楚。


    他若是死不承認,阿暉隻是沒有證據而已。


    阿暉好半天沒聽到他迴話,越發確定了心裏的想法,「果然是你,是你害了媽媽,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她是你同床共枕了三十多年的妻子啊,即使你對她沒有了感情,也不至於害死她吧。」


    這話聽起來挺讓人受不了的,即使容父真的這麽做了,也不喜歡聽任何人指責他,他背負不了這樣的責任。


    「你這個逆子,你給我住口!誰說你媽是我害死的,她分明是自己不小心,自己出了車禍和我有什麽關係,大半夜的她跑出去做什麽,這不是活該麽?」


    阿暉懶得和他爭辯,隻說了句,「我會找到證據的,你別想這麽息事寧人。」


    「證據?」容父冷笑聲,「阿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麽事,你的那些事我要是通通抖出來,你就是不被槍斃也得脫層皮,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天日。」


    阿暉深吸口氣,將電話給掛了。


    容夫人的車禍不必再查了,就是容父無疑。


    在醫院附近買了點營養早餐,阿暉給容媛送去,且親自看到她吃下,這才離開去容媛的公寓給她拿換洗的衣服,這兩天守在這兒,他們必須要保持自身的幹淨,有時候洗個澡換身衣服人也會清醒些。


    不多時,容韻得到消息趕來,前來的還有齊封。


    「姐,大媽沒事吧?」


    容媛神色憔悴,一夜之間,她像是經歷了一場天崩地裂的劫難,整個人顯得那般沒有生氣。


    這一刻看到同樣被病痛折磨的容韻,容媛什麽也說不出來,她抱著妹妹,掩麵痛哭。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裏痛,卻無法表達出來,更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姐。你別這樣,大媽一定會好起來的。」


    容媛搖頭,嘶啞的聲音散在容韻耳旁,「我不知道……醫生說的很嚇人。」


    「醫生有時候也不能完全相信,大媽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她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昨天阿暉也和她說了同樣的話,可容媛的心裏並沒有得到一絲寬慰,今天早上她進去特護病房看過媽媽,她躺在那裏,渾身都插著管子,隻要看一眼,容媛都覺得是一種痛苦。


    容夫人不僅大腦受傷,身上也有多處骨折,醒來應該很疼吧。


    聽說她被那輛車撞出幾米遠,要不是被路人及時送往醫院,這時候早就沒人了。


    容媛真的很後悔,她就不該在得知媽媽的想法後還放任她一個人,她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媽媽身邊的!


    「姐,我知道你心裏難過……」


    容媛抬手製止她要說的話,「容韻,什麽都別說了,我都明白,你們也不用安慰我,謝謝你能看我媽,你自己現在……你自己現在都這樣了,還是好好保重自己吧。」


    「姐!」


    「迴去吧,好好休息。」


    「那我過兩天再來看大媽。」


    容媛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能有一個親人問候對於容媛都是一種安慰,同時也會把她的脆弱表現得淋漓至盡。


    阿暉說的沒錯,越是在這時候她越是不能被打倒,她不能悲傷,要堅強麵對一切。


    媽媽,如果這場車禍是意外,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容媛心裏有一個懷疑的對象,但那個人骨子裏和她流著同樣的血,哪怕他無情到那個地步,容媛也難以想像這件事和他有關。


    她必須要見爸爸一麵!


    沒等阿暉過來,容媛就給容父打了電話。


    容父倒是接了,聲音冷淡,「有事嗎?」


    這個時候容父不好不接容媛的電話,生怕女兒把容夫人的死想到他身上。


    「爸,你在哪兒,媽媽出車禍了,醫生……醫生說她很有可能一輩子醒不來,您不來看看她嗎?」容媛在電話那頭哭訴。


    容父估算著女兒的話,故意訝異的道,「什麽?你媽出車禍了?什麽時候的事?」


    容媛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聽父親這口氣,完全被蒙在鼓裏啊。


    「昨晚的事,爸,無論您在忙什麽,一定要過來看看她,說不定您是見的她最後一麵。」


    「媛媛,你別慌,我現在在外地,大概晚上才能到安城,你先好好照顧你媽,我晚上迴來。」


    「好。」


    掛了電話,阿暉正好帶著她的衣物來了,容媛吸了吸鼻子,看上去沒有了剛才打電話時的脆弱。


    在給容父打這個電話之前容媛是盤算好的,她不能直接問,隻能悄然試探。


    不過隻是一個電話,容媛還不能斷定媽媽的車禍到底和爸爸有沒有關係。


    容媛去洗了個澡,出來時看起來精神好了些許,阿暉開口,「媛媛,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守著。」


    「不用了阿暉,我沒事,還是你迴去休息吧,我想多多陪陪我媽。」


    尤其是這關鍵的兩天,她是一定要陪著媽媽一起度過難關的。


    「你這麽熬著也不是辦法啊,我們倆換著來,你去睡會。」


    容媛說什麽也不答應,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媽媽,醫生說了媽媽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她好害怕,生怕一閉眼媽媽就沒了。


    她這麽堅持,阿暉也隻能陪著她。


    隻是容媛心裏過意不去,這些日子阿暉已經幫了她太多了,她不能再麻煩他。


    「阿暉,其實你不用陪著我的,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你很忙,你去忙吧……」


    阿暉打斷她,「媛媛,你還跟我這麽客氣嗎,說到底你媽媽也是我媽媽,我叫了她這麽多年的媽,這也是我的責任。」


    容媛聞言別過臉不敢去看他,生怕又一次哭出來。


    她這陣子哭得太多,眼睛都是腫的。


    爸爸既然說晚上會趕迴來,那麽她就耐心的等到晚上,看看他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這個想法容媛還沒有對阿暉說,畢竟阿暉是容父的心腹,她不確定在父親和自己麵前,阿暉會把天平偏到她這邊。


    *


    昨晚厲子涵從醫院迴來就沒睡著,他去了一趟警察局見了那個肇事者,以他的身份,問出些什麽來倒也不難,但那個肇事者醉的不輕,夜裏還是糊裏糊塗的,大概都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警察局,所以厲子涵根本無法問出什麽。


    早上到公司,厲子涵派出去的人告訴他,容父已經好多天沒迴去了,他和容夫人三天前大吵了一架,容父還提出了離婚。


    這些消息都是從容家的傭人阿姨嘴裏問出來的。


    厲子涵坐在大班椅內,手掌撐著額頭。


    以他對容父的了解,那個男人雖然渣,但很有心計,一把年紀了他即便在外麵有小三,也不會不顧及容家的顏麵向容夫人提出離婚啊。


    厲子涵問對方,對離婚,容夫人是什麽樣的態度。


    對方說沒調查到這麽仔細,但看得出來,容夫人很傷心。


    厲子涵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正打算重新找人查查清楚,厲夫人卻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阿涵,今天晚上可別忘了約會啊,你媽我可是費了好多心思的。」


    厲子涵差點忘了,三天前,也就是他看到阿暉和容媛在一起後,他稀裏糊塗的答應了厲夫人會去相親。


    若不是厲夫人提醒,厲子涵幾乎忘了這事。


    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容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容媛一定很痛苦吧。


    他倒是想安慰她,但她好像已經不需要他了。


    「阿涵,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媽,我正忙著呢,一會兒再說。」厲子涵心煩氣燥的掛了電話。


    他沒想過這麽快找別的女人,也沒想過以後會怎樣,隻想安靜的度日。以前單身的時候喜歡去的酒吧他也不怎麽愛去瘋了,厲子涵自己都痛恨這樣的自己,他恢復了單身,不該是這樣啊,該是每天都夜夜笙歌,迴到以前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在這裏犯什麽愁?


    思來想去,厲子涵給容韻打了電話。


    「你大媽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容韻剛迴到醫院不久,正準備做治療,她如實告知,「我知道,我上午去看過姐姐。」


    「她怎麽樣,還好嗎?」厲子涵語氣急切。


    容韻低喃,似是能感受到容媛的絕望,「你覺得能好嗎?姐姐她是個可憐人,這才剛和你離婚,大媽又出了這檔子事,我真怕她會熬不住。」


    「不是有阿暉陪著她嗎?」


    容韻皺眉,聽出了厲子涵話裏的酸意,「阿暉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幸好有阿暉陪在她身邊,要不然姐姐肯定會倒下。厲子涵,你如果心裏有她,該去看看她啊。」


    厲子涵本想說他昨晚去過,奈何……


    想到此,厲子涵主動將電話給掛了。


    容韻鬱悶得很,這男人每次和他說個正經就掛電話,他心裏到底有沒有姐姐?


    這天夜裏,容夫人到底沒能撐過去,停止了心跳。


    「媽媽,你不要丟下我!」病房裏,幾乎一整層都能聽到容媛沙啞的嘶吼聲,她跪在容夫人跟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你就這麽走了,以後我心裏有苦要對誰說……我病了累了,誰來關心我,我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你,為什麽連你也要拋棄我?」


    她哭得肝腸寸斷,阿暉在旁邊看著,心如刀絞。


    他沒辦法勸她,也明白容媛心裏的悲傷壓抑的太久,必須發泄出來。


    「媽,你倒是答應我,跟我說話啊……你不是說不願意離開容家嗎,我想辦法,我幫你想辦法好不好?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再也不勸你離開爸爸了……」


    阿暉聽得心痛,他上前試圖把容媛從地上扶起來,她卻蠻力的將他推開,阿暉安慰的話也隻能硬生生的憋了迴去。


    這個時候,容媛是聽不進任何勸的。


    隻是這麽哭下去,他真怕她會哭瞎那雙眼啊。


    而答應容媛迴來的容父,這個夜裏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容夫人的後事也是阿暉交代人去辦的,容媛這個樣子,想讓她清醒去辦容夫人的後事是不可能的。


    阿暉隻是替容夫人感到不值和可惜,她是人人尊敬的容夫人,容董事長的原配,死後竟然就一個女兒和一個養子在身邊陪著,生活了三十年的丈夫到現在都不見蹤影。


    嗬,說不定那個男人正躲在角落裏笑吧。


    想到此,阿暉兩手緊握成拳,他發誓,如果見到了容父,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才不管什麽父子情分。


    打完電話,阿暉正準備進去病房再勸勸容媛,卻突然從病房裏衝出一個身影往電梯那邊跑了,阿暉黑色瞳孔一縮,趕緊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醫院外麵,他們才知道下起了傾盆大雨,連老天爺都在為容夫人哭訴。


    阿暉站在醫院門口,夜裏視線沒那麽好,他晃了一圈沒找到容媛,衝到雨裏喊她的名字。


    「媛媛,媛媛!」


    容媛失魂落魄的走在雨裏,才一晃眼的功夫,她渾身便濕透了,刺目的車燈折射過來,黑暗中的阿暉也恰巧看到了她。


    她像是一個木偶娃娃,對麵黑色轎車開過來,不停的按著喇叭,容媛卻站在雨裏一動不動,還好阿暉反應快,將她從雨裏迅速拉到懷裏,要不然撞上去,她也會沒命的!


    阿暉大概是急了,從未對容媛疾言厲色的他揉著容媛的肩膀大吼,「你瘋了是不是,有車過來了你不知道躲嗎?你想和你媽一樣去死是不是?容媛,你就這麽沒出息嗎,你不想知道害你媽媽的兇手了?你如果選擇死,我會一輩子看不起你的。」


    容媛的頭快要炸開了,雨越下越大,除了阿暉的嘶吼聲就是大雨落下的聲音,伴隨著狂風,張牙舞爪,仿佛要把這天都給掀翻了。


    他的嘶吼對容媛似乎沒起到作用,她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愣愣的站在雨裏,似是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裏的疼痛。


    阿暉一手拽著容媛,一手抹去臉上的雨水,他眯著眼,崩潰的情緒稍微緩解,語氣又迴到了從前,「媛媛,你別這樣……」


    可話說到這裏,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了,他親眼看到她痛,看到她崩潰,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也是他無用啊。


    容媛站在雨裏,她的視線終於落在了阿暉的臉上,喃喃啟聲,「阿暉,我沒有媽媽了,和你一樣成了孤兒。」


    阿暉聽得渾身一震,一個大男兒也在這一刻流下了心疼的淚水。


    可不是孤兒嗎,容父和她不過是有血緣關係,哪裏是一個父親啊。沒了容夫人的容媛,就是一個孤兒!


    阿暉抱住她,「你還有我,媛媛,我是你哥哥,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保護你的。」


    哥哥?


    哥哥能代替媽媽嗎?這不一樣好嗎?


    她和阿暉是手足之情,和媽媽卻是血緣親情!


    她的媽媽這一生都為容家,為爸爸,為她這個女兒,就是沒為自己想過。


    容媛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尤其是她知道容夫人昨晚是去和幾個股東會麵,為的是離婚後能多得到一些財產給她這個女兒,容媛就心痛得無法唿吸,她真的有種想去下麵陪媽媽的衝動。


    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要媽媽操心,她怎麽這麽沒用?!


    「媛媛,我們迴去吧,媽媽才剛走,你多陪陪她。」阿暉說著就要拉她往迴走。


    容媛狠狠甩開他的手,「不,我不要迴去,阿暉,我求你別管我好不好,我想淋雨,我想清醒,你別管我了!」


    「媛媛,你這樣淋雨會生病的,媽媽屍骨未寒,需要你。」


    「需要我什麽?」容媛在雨裏嘶吼,「人都不在了,她丟下我去了另一個世界,哪裏還需要我?」


    「媛媛,你別這樣,你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比如說媽媽的死,到底是不是人為的!」


    「是人為的又能怎樣呢,我的媽媽還是不在了啊。」


    她是想給媽媽報仇,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去給媽媽報仇呢?她現在什麽都不是了,誰會買他的帳,為她辦事?


    雖然報仇艱難,但容媛沒想過放棄,哪怕傾家蕩產,她也要抓到毒害她媽媽的兇手!


    兩人在雨裏折騰了許久,容媛由於這些天都沒好好休息過,加上又悲傷過度,最終暈了過去。


    阿暉把她抱進醫院,這樣也好,她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半夜裏,厲子涵和容韻一夥人來了,容媛還未清醒。


    容韻急急拽著阿暉的手問,「阿暉,姐姐還好嗎?」


    阿暉皺眉,將容韻推開,眼裏的嫌棄盡顯。


    容媛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雖然不是容韻所為,卻因為容韻。


    如果不是容韻,容媛就不會寒了心和厲子涵離婚,隻要她還是厲太太,容父也就不敢對他們母女下手。


    「你現在才來問不覺得太晚了嗎?」


    「阿暉!」


    「容韻,我對你沒什麽意見,這一切我也知道不是你所為,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走吧。」阿暉說話很直接,也會不好聽。


    厲子涵上前,本想說什麽,但看到阿暉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也就閉了嘴。


    他不是怕阿暉,是覺得此刻不合適來。


    他這麽跑過來算容媛的什麽呢?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問前問後?


    厲子涵來過,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容韻見厲子涵離開,也跟著跑了出去,而這一幕卻讓阿暉又一次誤會了。


    媽的,竟然兩人一起過來看媛媛,這不是故意刺激她嗎?


    容韻,你到底是沒腦子,還是沒良心,又或者在故意報復你姐姐?


    「厲子涵,厲子涵!」容韻在他身後喊。


    厲子涵駐足,皺眉朝她看了眼,「喊什麽?你該去看看你姐姐。」


    容韻身體不太好,追上厲子涵氣喘籲籲,「厲子涵,你不是來看姐姐的嗎,怎麽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我覺得我們一起來是個錯誤,你迴醫院休息吧,我明天單獨過來看她。」


    厲子涵說完單獨進了電梯,也沒再看容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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