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容媛的懂事,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兩人一起去了厲家拜見老爺子,給家長敬茶,這一路走過來並沒發生什麽不妥。


    等到中式婚禮禮畢,一對新人便要去酒店換衣服準備接待其他賓客。


    酒店的化妝師和造型師早已經在此等候,容媛換了一身白色的拖地婚紗,據說這件婚紗是老爺子特意找高端的設計師訂的,價格不菲,穿在容媛身上美輪美奐,給她裝扮的設計師無一不誇讚。


    「哇,真是太漂亮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新娘。」


    「厲太太,一會兒厲少見了肯定很高興的。」


    「他待會兒怕是認不出你來了呢,真的好美!」


    「……」


    容媛站在落地鏡前,化妝師給她精心的擺弄著婚紗裙擺,個個表情誇張,仿佛她是仙女下凡似的。


    反觀容媛自己倒是鎮定得許多,美是美,可她並不覺得有那麽誇張啊。


    不多時,厲子涵換好西裝進來,化妝師們識趣的退出去,容媛緩緩轉過身,這個弧度,這個光線更能襯托出她的角色。


    容媛不是不美,也不是比不上容韻,隻是她平常看上去比較溫柔,是那種默默無聞的女性,而容韻的感覺是狂野的,無論站在哪裏都能吸引人的眼球,但此刻即便是容韻站在這裏也怕是要黯然失色了。


    厲子涵雙眸放光,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容媛穿上這件婚紗仿佛是換了一個人。


    男人單手插兜站在化妝間門口,容媛個子高挑,靜靜的站在哪裏,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無論這段婚姻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她都以最好的姿態對待,她那種恬靜的氣質由內散發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段婚姻是他最期待的。


    厲子涵站在那裏看呆了,他大概沒想到容媛會這麽美。


    本來早上大紅色的唐裝就已經給了她驚喜,沒想到穿上婚紗的她更美,讓他徹底心醉了。


    當然,厲子涵也隻是一瞬間的愣神,對於容媛的美,他選擇忽略。


    再美的女人他也見過,隻是沒有見過能把一段本該不抱著希望的婚姻詮釋得這麽美的,她的態度讓他舒暢。


    厲子涵走過去,故意挑釁的在容媛耳旁低聲開口,「我想如果你妹妹穿上這件婚紗應該更美吧。」


    容媛被噎了下,臉色驀然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男人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刺激她麽?


    他風流成性她都清楚,可能不能尊重一下她呢?


    「不說話?還是生氣了?」厲子涵見她連臉色都變了,有種報復的快感,用手動了動她的鑽石耳環,又像是在故意開玩笑。


    容媛屏住唿吸,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厲少要不要體驗體驗?」


    厲子涵笑了起來,穿上這一身配上精緻的髮型很是帥氣,他伸手摟住容媛的腰身,頓時一愣。


    盈盈一握的腰肢觸感很好,他還是第一次體驗。


    厲子涵一直以為容韻的身材才算最棒的,沒想到容媛也能這麽出色,平時他沒注意過她,而她穿衣服也從不會特意的體現出自己的身段。


    嘖嘖,真沒想到啊,如此溫柔的容媛也有一副好身材,厲子涵的手貼著她的腰線,目光卻鎖住她鎖骨一下的某個部位,那裏同樣的有貨!


    身材真好!


    厲子涵在心裏念叨,老爺子還是挺有眼光的嘛!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卻不動聽了,「老婆還挺大方,不過我喜歡。你越是大方我越喜歡,以後我們進水不犯河水,合作愉快。」


    容媛靜靜的站著,她心裏再不平衡也隻能隱忍不發,時刻謹記她代表的是兩個家族,這時候若是和厲子涵鬧起來,遭殃的會是他們容家。


    見她不說話,厲子涵繼續刺激容媛,「這樣吧,改明兒你勸勸你妹妹,和我也拍一張結婚照。」


    容媛差點氣得吐血,卻依然平靜的道,「哼,厲子涵你想得美,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你找誰我都不管,但是容韻,不行。」


    「你嫉妒,怕我真的愛上她?」


    「厲子涵,你一定要揣測人心嗎?我隻有容韻這一個妹妹,她從小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我不想她和我一樣。」


    和她一樣為了容家做出犧牲,畢竟容韻並不欠容家什麽,也沒有享受過做容家小姐的殊榮,為什麽要為容家犧牲呢?容媛是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妹妹。


    隻要有她在的一天,她不允許厲子涵打容韻的主意!


    「嗬,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怎麽打算的。」厲子涵不屑的瞥瞥嘴,隨後又道,「不過你那個妹妹長得是真美啊,今天你結婚怎麽沒看到她,可見你們姐妹的情分也不怎麽樣嘛,何必裝蒜呢。」


    「隨便你怎麽揣測,厲子涵,我說過了,結婚後無論你怎麽樣我都不管。」


    容媛的這個態度該是厲子涵最滿意的,可這話說得多了,也不知為何他就不痛快了,似乎像是在告知他,這段婚姻容媛在做主。


    什麽時候開始,他要聽她的安排了。


    厲子涵挑了下眉,抬手在她絕美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冷笑道,「行,這話說得我心裏舒暢,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也保證你們容家沒事。」


    這算什麽,他故意說這番話威脅她嗎?容媛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臉色很難看。


    厲子涵就喜歡她生氣的樣子,嗯,惹這個女人生氣苦惱就能讓他快樂!嗯,他就是這麽惡劣的男人,怎樣!


    所以,他的心情很好,「走吧親愛的老婆,婚禮儀式馬上要開始了,辦完了我們還得換衣服向賓客敬酒。」


    結婚的流程很繁瑣,尤其是厲家這樣的豪門,來往的賓客非富即貴,容媛時刻都要記著自己的身份,她是厲家的兒媳婦,也是容家的女兒,一旦出錯丟的是兩家人的顏麵。


    而她從小到大就不斷的在接觸這些東西,宴會的規矩,說話的輕重,還有什麽場合該做什麽,又該在什麽時候惹人注意,什麽時候低調,她都一清二楚。


    等酒店的婚禮結束,接下來的環節就該給賓客們敬酒,容媛手指多了一個鑽石戒指,大家都誇她和厲子涵是郎才女貌,可隻有容媛自己清楚,她身上的這些東西以至於戴的珠寶首飾都是厲夫人辦來的,和厲子涵沒有丁點關係。


    容夫人不放心女兒,在容媛換好敬酒的旗袍後來到休息室。


    「媛媛,你還好吧,剛才看你氣色不是很好。」


    大概所有的賓客都隻關心容媛的身份,還有她身上的穿戴值多少錢,作為母親,她最關心女兒的情緒。


    容媛換了衣服,也重新換了一套梳妝,這樣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大家閨秀,旗袍不是什麽人都適合穿的,容媛這種恬靜的性子,修長的身材恰好能展現出她身上的優勢。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媽,你就別擔心我了,一會兒爸爸找不到你該不高興了。」容媛並不想這個時候和母親多說什麽,她心裏的苦太多,怕禁不住別人的問候。


    其實一個人承受這些倒還好,就怕有人突然給予她溫暖的問候,她的情緒便繃不住了。


    容夫人點點頭,「媛媛,你穿這身真好看,媽媽從來沒想過你能這麽漂亮,一點也不比容媛差,女孩子平時還是要多打扮,你呀,就是太文靜了。」


    容媛的性子一直逆來順受,穿的每件衣服都是容父挑選,他說,女孩子家,特別是有教養的女兒不應該穿的太出挑,那樣影響不好。


    其實都是容父掩藏了容媛的光芒和美。


    「我知道的嗎,你也趕緊過去吧,馬上要開席了。」


    「嗯,你一會兒也別喝太多酒。」


    「我會照顧自己的。」


    容夫人從休息室剛離開便接到了丈夫的電話,在那頭訓斥她亂跑,說什麽很多賓客都在找她。


    容夫人不停的道歉,而這些聲音也如數落到了容媛的耳裏,因為容夫人出去的時候沒有把門關緊。


    容媛白皙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她沉沉嘆氣。


    什麽時候她的媽媽才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能自己做一迴主?


    現在她出嫁了,容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她那麽善良溫和,事事都以爸爸為重,以容家的聲譽為重,何曾想過自己?


    「嘆什麽氣,我這還沒動你呢。」休息室的門突然被厲子涵推開。


    容媛收斂了下情緒,緩緩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向賓客敬酒吧。」


    厲子涵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這個女人今天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無論穿什麽都那麽出挑,簡直要亮瞎他的眼。


    剛才不少賓客都說他艷福不淺,娶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媳婦兒!


    艷福?


    厲子涵想著,結婚後的日子才是個大難題!


    這場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晚宴才結束,賓客們陸陸續續散去,新娘子提前去了酒店預定的婚房換衣服洗澡,新郎厲子涵已經醉得不成樣子,是被人扶著進去房間的。


    季擎煜一夥人是最後才離開的,把厲子涵成功送到婚房交給容媛他們才走。


    杜霜霜懷孕了不方便並沒有參加晚上的晚宴,蘇莞卿剛剛出月子孩子需要照顧是和杜霜霜一起走的,所以幾個男人在這樣的日子湊在一起,免不了又去喝一杯。


    「容小姐的脾氣還真不錯,我剛才把喝醉的阿涵交給她,她沒有丁點脾氣。」說這話的是顧明澤,他真的很少見這樣好脾氣的女人。


    杜霜霜的脾氣在女人中算很好的了,隻是三年經歷了太多痛苦才會偶爾和他鬧騰,如果不經歷這些,估計杜霜霜也和容媛一樣。


    「她能有什麽脾氣,嫁給阿涵本就是為了容家。」秦少琛幫忙分析。


    「可即便是為了容家,也不能沒脾氣吧,新婚之夜喝的那麽醉,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不管他了,直接讓他睡地上了,這種事我們見得還少嗎?」


    季擎煜也道,「是啊,豪門聯姻,都是千金小姐貴公子,他們從小到大都沒受過什麽委屈,新婚之夜喝得這麽醉,阿涵明顯是沒有把容小姐放在眼裏,容小姐能盡心盡力的照顧他著實不容易。」


    「就看阿涵自個兒能不能珍惜了,反正我們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顧明澤一手邀了一個,「走,我們去嗨我們的,明天再問阿涵。」


    ……


    這一夜容媛是手忙腳亂,什麽洞房花燭夜,其實容媛也沒想過這些,她知道厲子涵不屑碰她,也想故意給她難堪,所以容媛想得很明白。


    厲子涵應該是故意喝得這麽醉吧,而她作為妻子不能不管他啊,他喝醉了吐了一地,容媛隻能親自清掃那些汙垢,還要幫他擦洗身子,忙完這些,她又給厲子涵泡了一杯濃茶,哄著他喝下後已經淩晨兩點,她是精疲力盡。


    本以為做完這些就該消停了,她可以躺在沙發上好好的休息一下,哪成想厲子涵又一次吐了,剛才的事情容媛隻能重來一遍,就這樣,一個晚上來來迴迴吐了四五次,容媛也被折騰了四五次,等天亮了厲子涵才徹底睡過去,而她連衣服都沒換直接躺在沙發裏睡了過去。


    這一覺自然是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厲子涵醒來時直接中午了,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頭,視線落在蜷縮在沙發裏休息的容媛。


    好傢夥,新婚之夜竟然和他分開睡!是不是嫌棄他酒喝多了?


    厲子涵拖著沉重的身軀下床,他都沒來得及看身上已經換好的衣服,直接走過去踹了容媛一腳。


    這一腳他用了十足的力氣,正在熟睡的容媛根本沒有任何準備,從沙發上滾了下來。


    容媛扶著酸痛的腰身,「你做什麽?」


    厲子涵蹲下身,視線和她平齊,「我做什麽?不是說你是大家閨秀嗎,新婚之夜你竟然和丈夫分房睡,容媛,我看你怎麽向厲家人解釋,向我媽解釋!」


    厲家的兒媳婦是要清清白白的,一會兒厲夫人會派人來看床單上的血跡,好證明容媛的清白之身,如果什麽都沒有,厲夫人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肯定也不會看好容媛了。


    哎呦,嫁過來的第一天就失了人心,他很期待容媛在厲家的日子生不如死呢。


    容媛不慌不忙的扶著疼痛的腰身站起身,即使再痛,她也不會吭聲,而是和厲子涵辯駁,「厲子涵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昨晚你喝成那樣,吐了五六次,我幫你擦身換衣服,為了讓你睡一個安穩覺我特意睡得沙發,你還踹我一腳,我現在就去告訴你媽,我被你踹得站不起來了!」


    厲子涵被噎了下,「……」


    完全忘了反映!


    他這才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幹幹淨淨,還有床頭櫃上冷卻掉的茶,突然間尷尬了。


    是他誤會了容媛!昨晚是這個女人照顧他的?


    厲子涵窘迫的咳嗽了兩聲,卻還是理直氣壯的朝她吼,「別以為你照顧了我,我就要感激你,容媛,你竟然沒經過我的允許就脫我的衣服,要不要臉?」


    容媛不想和他爭辯這些,她真是沒有精力,昨晚忙活了一晚上她也想過得不到什麽好,反而會讓厲子涵說話,她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也不需要他感激自己,她不過是做到一個妻子該做的而已,並不是想得到什麽。


    而厲子涵想的大概是,她這麽做是想刻意的表現自己吧。


    「我去換衣服,已經中午了,還得去大院給爺爺敬茶。」


    厲子涵倒是沒說什麽,算是認同了她的安排,也是頭一次他在容媛麵前慫了,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她的安排。


    等她去了浴室,厲子涵找出刀片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後滴在床單上,做完這些他打電話給厲夫人,說他們已經起來了,掛斷電話一分鍾的功夫便有你厲家的人進來,特意看了下他們的婚床。


    上麵的血跡很是清晰,傭人笑了笑對厲子涵道,「厲少,夫人已經在大院等著你們了,你們盡快過來,老爺子等你們吃午飯。」


    「嗯。」厲子涵應了一聲,傭人便出去了。


    這算是他給容媛的報答吧,報答她照顧了自己一夜,反正他也需要這樣,免得被厲夫人知道了他們昨晚沒同房,他過得也不安生!


    厲老爺子是真心疼愛厲子涵這個小孫子,以往厲子涵的堂哥結婚,都是一早就要去給老爺子敬茶的,可到了厲子涵這兒,老爺子直接安排了午餐,可見對厲子涵的偏愛!


    當然了,老爺子這樣安排也有容媛的一部分原因,他希望新婚的小兩口多待待,不用急著給他來敬茶。


    厲夫人和厲父陪著老爺子聊了一上午,直到傭人打來電話說了那事兒,厲夫人才心安。


    他們果然沒挑錯人,容媛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他們就希望兒子能好好的對待容媛,給厲家生個小孫子!


    厲夫人準備了一堆禮物,老爺子也不吝嗇,讓老管家拿來了庫存裏的玉鐲子。


    厲夫人一看到這個東西驚呆了,「爸,這可是媽的陪嫁,您要給容媛那丫頭啊?」


    「是啊爸,這東西也太珍貴了。」厲父也道。


    平時老爺子是最寶貝這東西的,他和厲婆婆感情好,自從厲婆婆走後她的東西都收得好好的,而剩下的首飾也是這個玉鐲最有意義,在這個是時候,也挺值錢。


    老爺子捨不得給其他幾個孫媳婦,就想給容媛。


    那丫頭配得上,當年的厲婆婆也是和容媛一樣的性子,溫順識大體,他們夫妻恩愛,厲老爺子也希望小孫子和容媛也能這樣走過來。這是他做爺爺的心意。


    十二點,兩人準時到了厲家老宅,容媛給老爺子敬茶,老爺子包了兩份紅包,還把玉鐲子親自給容媛戴上。


    厲子涵也是認得這個鐲子的,平時爺爺寶貝得不行,今天怎麽這麽大方,竟然給容媛。


    不知情的容媛說了『謝謝』準備起身,厲子涵卻突然拽住她,將她手腕的鐲子給拽了下來,動作粗俗,疼得她臉色發白。


    「你幹什麽!」老爺子怒氣沖沖的吼孫子。


    厲子涵根本沒去看容媛的臉色,將玉鐲子還給了老爺子,「爺爺,容媛她,她不適合這個玉鐲子。」


    他原本想說容媛不配,因為她不是他心裏的那個女人,可也不知為什麽,話到嘴邊他還是換了一種口吻。


    坐在兩旁的厲夫人和厲父皺起眉,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眼,厲夫人開口,「阿涵,這是你爺爺的心意,他心裏有數,這個玉鐲子適合誰,我瞧著媛媛戴上確實不錯。」


    厲夫人說著起身走到了容媛身邊,她將容媛的衣服袖口往上推了下,瞬間出現了好幾條紅印子,都是剛才厲子涵太粗魯的緣故,而她隻是皺了皺了一下眉頭,沒有任何失態的舉動。


    雖然容媛不是厲夫人生的,可當厲夫人看到她手腕上的紅痕,當著其他人的麵還是捶了下兒子,「你怎麽能這麽野蠻的對你媳婦,看看她的手,都紅了,你想拽下來也不能這麽用力吧。」


    厲夫人將容媛的手腕全數暴露出來,厲子涵看了也是嚇了一跳。


    他剛才過分激動了,根本沒顧及到這些,其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容媛……應該不相信吧,他們之間的仇怨早在準備聯姻的那一天就結下了。


    厲子涵雖然挺內疚的,可丁點都不曾表現出來,嘀咕了幾句都沒聽到的話,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厲父也站了起來,嗬斥了兒子幾句,老爺子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心疼容媛,看到孫子對容媛這幅態度,當即冷下了臉,他起身重新將玉鐲子套在容媛的手腕上,「這個鐲子誰合適我心裏有數,誰也不許有異議,你個小兔崽子,我的東西我自己做主,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啊?」


    厲子涵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麵對眾多人的指責他還能說什麽,如果反駁的話結果隻會更壞。


    他才沒那麽傻,在這個時候和老爺子起衝突呢。


    既然老爺子要把這個玉鐲子送給容媛,就送給她好了,也說明老爺子是看重他的吧,要不然哪能把這麽好的東西給容媛呢。


    厲子涵這麽想著倒也不糾結了。


    容媛再次給老爺子道了謝,由厲夫人拉著去了花園,傭人們已經在準備午餐了,三代男人在客廳裏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媛媛,我看你氣色不太好,一會兒你帶些補品迴去,女人千萬不能傷了身子,昨晚是累壞了吧。」


    「嗯,還好,不累。」


    厲夫人嘆氣,「媛媛,你也不要和阿涵一般見識,他從小都是被我和他爸給慣壞了,以後他若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別一個人硬撐著,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謝謝媽,我會的。」


    「看到你這麽懂事我真的很欣慰,又很擔心。」厲夫人皺起眉,低聲對容媛道,「媛媛,現在外麵的女人壞得很,阿涵又特別討女人喜歡,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厲太太了,千萬別讓那些狐狸精爬到你的頭上,你要用厲太太的頭銜壓住她們,不許她們纏著阿涵,知道嗎?」


    容媛抿了下唇,「媽,我,我會盡力的。」


    「我知道,阿涵不好管,他也不會聽你的管,這些我都知道。這樣吧媛媛,以後你注意阿涵的一舉一動,別讓他出去鬼混,有什麽情況你告訴我,我幫你出主意。」


    很難得有這樣的婆婆為她著想,容媛覺得很欣慰,她就怕自己做不好讓婆婆失望,關鍵是,她和厲子涵說好了,彼此都不管彼此的,這時候反悔,厲子涵怎麽向想她,怕到時候為難的是容家吧。


    這一刻容媛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夾在中間做人,難!


    「媽,其實阿涵人不壞,我想,時間長了他就知道歸家了。」容媛幫厲子涵說話。


    他們協商好的婚姻生活,容媛不希望有任何改變,免得到時候兩人的關係更糟糕。當然她也不會那麽傻,真的把厲子涵的行蹤告訴厲夫人,到時候不僅他們母子鬧矛盾,容媛也會和他鬧矛盾,惹毛了厲子涵,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是麵對厲夫人,她隻能先答應下來。


    每個做母親的都喜歡聽奉承話,尤其是對自己兒子的,厲夫人之所以喜歡容媛,不僅僅因為她的乖巧懂事,溫順體貼,更因為她事事都為自己的兒子著想。


    *


    季擎煜這兩天幾乎每天都和高淩去醫院做檢查,具體什麽時候做試管嬰兒要通過他們的身體情況,還有醫院的情況通知,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這天從醫院迴去,季夫人正在看新裝的監控,確實有一個人影在他們季家蹲了許久,就是那個人蒙著臉,季夫人一直不知道是誰,這個人有什麽目的。


    「媽,看什麽呢,有什麽異樣嗎?」


    看到兒子迴來,季夫人朝他招手,「阿煜,你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在我們家門口?」


    監控的畫質很清晰,就是那個人穿得太厚實,加上蒙著臉,他們看不清他的臉。


    這個人身形很小,很瘦,像是個女人!


    季擎煜反反覆覆將這段監控看了許久,也想不出是哪個女人能在他們家旁邊待上這麽久,到底她的目標是季家,還是隔壁的一家人?


    「阿煜,這事我們得好好查查,你爸現在不在了,很多人都覬覦我們季家的財產,我每天都擔心,生怕你會被人給陷害了。」


    季擎煜的視線依然盯著監控,他按了暫停,畫麵停止在女人從大樹下走出的情形,「有什麽可擔心的,難道您兒子這麽點能力都沒有,一個季家還不保不住?那我也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呸,瞎說什麽啊,不許說胡話,媽就是擔心,人心險惡,有時候猝不及防的就發生了。」


    季夫人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季家早年遭遇過一次,那時候季夫人和季父剛剛結婚沒多久季老爺子就走了,季擎煜還小,那時候季父沒有掌權,對公司的事不太深入,很多人趁虛而入差點挖空了季家,也虧得季夫人娘家有點勢力,季父也不負眾望,要不然哪裏會有現在的舒心日子,季家在這座城市大概早就不存在了。


    季擎煜是沒經歷過這些,所以才將事情看得簡單吧,好在季父有了當年的教訓,在早年就讓季擎煜接觸了公司,即使沒有季父也能把公司管理得很好。


    「媽,這個人影我總覺得有點眼熟。」季擎煜反反覆覆看了許久,得出這個結論。


    會是誰呢?


    「阿煜,你也別著急,我想她如果真的有所圖會來的,我會每時每刻留意的。」


    季擎煜忙了一天也累了,「也好,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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