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淺的臉還未痊癒,這些日子來安城她都是蒙著臉,這個時候根本不方便出來和季擎煜相認。


    遠去的尾車燈在她眼中形成了一個點,直到完全消失繼續季小淺也沒有迴過神來。


    偌大的季家突然將燈全數熄滅,季小淺站在大樹下隻能就著路燈辨別方向。


    她瘦小的身子靠著大樹站著,在心裏默念,哥哥,你這麽快忘了淺淺嗎?


    季夫人這麽快滅了別墅裏的燈,難道今晚哥哥不會迴來了嗎?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季小淺一雙手凍得通紅,早已沒了知覺。


    醫生交代過她,她現在不宜外出以免被細菌感染,可她克製不住內心的情緒啊,怕季擎煜沉浸在她的死裏不能自拔,從此墮落,她連這張臉也顧不得了,非得從那麽遠的地方千辛萬苦提前迴到安城,隻為了能盡快的見到季擎煜,告訴他自己還活著,並且他們以後可以無憂無慮的在一起。


    可惜啊,她終究還是高看了自己。


    季小淺想到兩個月前在c國倉庫和季擎煜的見麵,她說的那些話雖然難聽,但以季擎煜的脾性不應該相信她的啊,怎麽才兩個月他的身邊就有了新歡呢?


    難道是因為她死了,所以他沒了期望,為了季家不得不和那個女人接觸嗎?


    可剛才看他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很不一樣,即便是真的和那個女人不得已接觸,以季擎煜冷淡的性子也不會這麽晚了親自送那個女人迴去的,季家有的是司機,一點小事何必勞煩季擎煜呢。


    季小淺的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就這麽放棄,想在這兒等季擎煜迴來。


    不會的,季擎煜不會和那個女人出去過夜,不會!


    她認識季擎煜那麽久,是最了解他的,雖然這個男人之前會在酒吧裏找女人,但他不會和那些女人過夜,最多也就是喝喝酒排解下寂寞罷了。


    季小淺執著的在寒風裏站了兩個小時,淩晨一點的夜溫度驟降,站在大樹下的她渾身像是沒了知覺,可她依然堅持的站在那裏等待心愛的男人。


    她顧不得自己什麽樣子,也相信季擎煜不會嫌棄她這個樣子,她想把這些日子的痛和心酸告訴他,更想要他溫暖的擁抱,還有他無限的寵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季小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到了淩晨四點,靠在大樹的身體搖搖欲墜,然而她卻一直沒有等到季擎煜迴來。


    這個時候還不迴定然是沒打算迴來的,為什麽她要這麽執著,人都是會變的啊。


    沒等到季擎煜,季小淺隻好僵硬著身子迴去酒店,這一帶都是別墅不好打車,她必須要靠一雙腳走著迴去。


    等到酒店已經淩晨五點,一夜的折騰讓她身心疲憊,季小淺根本沒有精力想太多,甚至連澡都沒洗直接倒床便睡了。


    太過於疲憊的結果,第二天一早季小淺是被肚子疼給折騰醒的,她匆忙跑到洗手間一看,短褲上都是血,那一瞬間季小淺覺得天旋地轉,也不敢耽擱,趕緊換了衣服去了附近的醫院。


    做了一係列的檢查,醫生看她隻身一人還蒙著臉,「你丈夫呢?」


    季小淺尷尬的垂下頭,低低道,「老公在外地,來不及通知。」


    「你這個情況需要人照顧,雖說這次沒有大問題,但也不排除以後有流產的可能,你在哪裏上班,平時工作壓力大嗎?」


    一聽醫生說有流產的可能季小淺急急懇求道,「醫生,我是一定要這個孩子的,求你幫我保住他。」


    「也不一定會流產,就是你這個情況平時得多注意,你要時刻記著你自己是孕婦,什麽事都不要逞強,還有你太瘦了,平時胃口不好嗎?」


    季小淺紅了雙眸,她這些日子過著亡命天涯的日子,一方麵擔心c國的人發現端倪尋找她的下落,一方麵擔心季擎煜,飢一頓飽一頓孩子怎麽可能養得好,昨晚她親眼看到季擎煜和另一個女人好上了,她心裏受到了重創,怕是影響了肚子裏的孩子吧。


    她真是個不稱職的母親,竟然讓孩子跟著她受苦!


    醫生見她這樣,繼續道,「我給你開點安胎的藥,按理說你這個月份流產的風險會很低,但也要注意,特別是心情要好。」


    季小淺手掌落在微微凸起的小腹,「嗯,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她已經在安城落腳,那麽現在要做的就是該找個地方住下來,每天住酒店不方便,而且在外麵吃營養也沒有那麽好,還會引人注目。


    好在她獨自在a市生活了三年,什麽事都能力所能及,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變成了一個事事親力親為的普通人。


    *


    季擎煜昨晚送完高淩便直接去了西城別墅,這是季小淺死後他頭一次沒在季家別墅過夜,這麽做完全是為了讓季夫人安心,讓她以為這個晚上他和高淩單獨在一起。


    一早到了公司,季夫人便跟著過來了,季擎煜忙著去開會,季夫人就在兒子的辦公室等。


    這個會議的時間較長,季夫人差不多等了一個上午,和外麵的女秘書聊了幾句。


    「你們總經理這些日子怎麽樣?」


    秘書哪裏知道這些啊,她隻需要做好總經理安排的事情就行,至於私事,她是不敢幹涉的。


    見小秘書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季夫人急得要死,「怎麽這麽沒眼力啊,就是你們總經理今天高不高興。」


    昨晚他沒迴來,應該單獨和高淩在一起吧?


    季夫人怎麽都沒想到,季擎煜會這麽快接受高淩,兩人竟然還徹夜未歸。


    嗬嗬,季夫人十分欣喜,這個高淩還真是有本事啊。


    這個問題小秘書還是不知道怎麽迴答,就模稜兩可的說了句,「總經理一直都是這樣。」


    季夫人沉下臉懶得和她再搭話,像她這種沒眼力勁的女孩子啊就很難勾住一個男人,一點也不聰明哦!


    「媽,您在這兒做什麽?」季擎煜開完會迴來恰好看到季夫人和小秘書聊著什麽。


    身後跟了一些高層領導,季擎煜順便叮囑了一些工作,便帶著季夫人迴了辦公室。


    季夫人看到兒子心疼的問,「開了一上午的會累了吧?」


    「還好。」


    「你昨晚和高淩相處得怎麽樣?」


    本來季夫人是打算約高淩一起去逛街的,又怕高淩昨晚太累,這才放棄了這個念頭,想要逛街什麽時候都可以啊,現在應該讓高淩休息好,養好身體給他們季家生一個小寶貝!


    季擎煜聞言皺起眉,避開這個話題,「媽,這裏是公司,有什麽事迴家再說。」


    「哎呦,我就問問你,公司怎麽了,公司還不能聊家事了嗎?」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挺忙,真的沒空和您聊這些。」


    季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忙你的,你嘴巴迴答我不就好了。」


    季擎煜頭痛不已,也不想想她在這兒嘰嘰喳喳會不會影響他的工作,怎麽可能光用嘴巴迴答就好了。


    男人看了眼時間索性站起身來,「媽,馬上中午了,我們去附近的餐廳吃飯吧。」


    季夫人當然願意,這樣她才能有機會打探消息。


    到了餐廳,季擎煜按照季夫人的喜好點了幾個菜,母子倆麵對麵坐了下來,季夫人想到高淩,「阿煜,午飯的時間還早,給高淩打個電話讓她也過來吧。」


    「媽,高淩昨晚很晚才睡的,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季夫人一聽這話明顯是誤會了,連連道,「好好好,都是我考慮不周,讓她好好休息,晚上我再燉點湯,你讓她一定要過來喝哦。」


    「開了一上午的會我餓了,有什麽事一會兒再說。」等菜上來,季擎煜也有了閉嘴的機會,一股腦的低下頭吃東西。


    季夫人見兒子沒興趣聊,而且季擎煜也確實開了一上午的會,加上昨晚折騰到很晚,季夫人便閉嘴不再問了。


    一頓飯還沒吃完,季擎煜的電話接連響了三個,忙碌不堪,季夫人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真的很想幫幫兒子,把季家的重擔全數交到他一個手上,壓力太大了啊。


    「媽,您慢慢吃,我有點急事要迴公司一趟,等吃好了我讓司機送您迴去。」季擎煜用紙巾擦了下嘴,起身就走,根本來不及聽季夫人接下來的一句話便離開了。


    季夫人看到兒子遠去的背影沉沉的嘆了口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季父為什麽會突然死去,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給累的嗎?她可不希望將來兒子有一天落得和季父一樣的下場,年輕人啊還是該以為身體為重。


    其實季擎煜也沒有什麽大事,上午開了一上午的會,他這個總經理是忙,可底下的人該更忙,他會分配一些事情給底下的人去做,騰出時間給自己。


    給他打電話的是顧明澤,明天厲子涵和容家大小姐大婚,他們商量著怎麽去。


    「明天什麽時候過去?」顧明澤問他。


    季擎煜上了專屬電梯,「你們都準備了什麽?」


    「還能有什麽,禮金唄,這個東西最實在。」


    「嗯。」


    季擎煜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就連比他小幾歲的厲子涵都要結婚了,而他三十五歲了還是孤身一人,等的那個人真的永遠都等不到了。


    季擎煜很遺憾,沒能在季小淺在時和她舉辦一場婚禮,讓她合法的成為自己的妻子,那樣至少他這輩子算是結過婚的人,雙方都沒有遺憾。


    「阿煜,阿煜,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顧明澤在電話那頭嚷嚷,說了大半天沒有聽到人應聲,他著急不已。


    「嗯,在聽,你說吧。」


    顧明澤扶額,特麽的他還要說什麽,說了這麽多就好像跟個木頭說話似的,無趣極了。


    「先這樣,明天我們過去的時候給你電話。」


    「嗯。」


    掛了電話季擎煜從電梯裏出來,又接到了高淩打來的電話。


    「什麽事?」男人語氣沉沉。


    「季少,剛才阿姨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去季家吃飯,你晚上方便來接我嗎?」高淩生怕惹怒他,趕緊解釋,「阿姨說讓你來接我一起過去,你如果太忙我就正好就著你的時間一起等你。」


    季擎煜下午的工作被安排得滿滿的,要是下班的話估計得天黑了。


    「今天太忙,你自己過去吧,一會兒我會和我媽說明情況的。」季擎煜並不想和高淩走得太親近,哪怕是演戲他也做不到。


    昨晚要不是太晚,為了季家的後代著想他也不會親自送高淩迴去,倒是讓季夫人胡思亂想了。


    可他能反駁嗎,如果季夫人高興的話他就讓她誤會好了,死去的人就這麽毫無牽掛的走了,活著的人總得繼續,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季夫人季擎煜必須要顧及到她的感受。


    高淩在電話那頭好半天沒吭聲,她大概沒想到季擎煜會拒絕得這麽徹底,她以為經過昨晚他們已經有了進展,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陌生。


    她也明白季擎煜的工作忙,但是不必要忙到那個時候吧,怎麽,季家的後代不重要了嗎?


    「好,我等下會和阿姨解釋的。」哪怕她心裏再不舒服,或者不能接受這種安排,她也必須懂事。


    季擎煜等她說完這句話便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直接進去辦公室忙碌。


    高淩愣在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迴神。


    明明他們昨晚聊得很愉快啊,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就變了,難道有別的女人找上了季擎煜嗎?高淩有種嚴重的危機感,她已經把姿態放得這麽低了,提出的條件也是季擎煜最想要的,應該不至於吧,若是季擎煜真有新的目標不至於藏著掖著,因為他不愛她,直接和她說清楚就是了。


    這天下午,高淩很早就過去了季家,她想盡快進入角色,幫季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季父剛走,季夫人的情緒也不好,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她就該在這個時候出手啊。


    汽車在季家院子外停下,高淩將買來的東西提到手上,付了車錢準備按門鈴,她眼神一瞥,看到大樹旁邊閃過一道人影,高淩皺起眉踩著高跟鞋過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朝西邊的方向迅速的撤離了。


    高淩提著東西站在馬路中央,她看到的是一個纖細瘦弱的身影,個子也不高,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個孩子。


    是誰呢?


    高淩的神經緊繃起來,這個女人出現在季家門口絕不會那麽簡單,一定有所圖吧。


    「淩淩,淩淩!」思緒被出來的季夫人打斷,她親自開門,「怎麽站在馬路上啊,外麵冷趕緊進來啊。」


    高淩顧不得去看走遠的那道身影,應承著進了季家。


    「哎呦,你過來就過來還買什麽東西,真是太客氣了。」季夫人雖然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樂開了花。


    這輩子季夫人衣食無憂,什麽也沒缺過,但人吶,在乎的是心意。無論高淩給她買什麽季夫人都是高興的。


    「一點小意思,還希望季阿姨不要嫌棄。」高淩一邊和季夫人說話還一邊朝門口看。


    到底什麽人在悄悄觀察季家?還是個女人,她注意的應該是季擎煜吧。


    高淩心事重重的跟著季夫人進了屋,季夫人看她今天的興致不高,擔心的問,「怎麽了淩淩,是哪裏不舒服嗎,還是昨晚……沒睡好啊?」


    高淩想著剛才的事,也沒深想季夫人這話的含義,搖了搖頭,「沒有,阿姨,你們家外麵有裝監控嗎?」


    「院子家裏都有,外麵沒裝,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也是突然興起,季叔叔剛剛去世,很多人都覬覦季家的財產,季阿姨,我覺得還是小心點好吧。」高淩一邊喝茶一邊道,「特別是你平時一個人在家,外麵來來往往一些什麽人也得清楚啊,很多人一開始不動手是來踩點的。」


    季夫人覺得也是,他們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少人都覬覦季家,而且兒子又一直忙於管理公司,她總得保證自己的安全啊。


    「季阿姨,說句實話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蹲在大樹下,等我過去那個人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幹嘛的,不過你一個人在家確實很不安全的。」


    季夫人聽得心驚,「真的嗎,你確定,男人女人啊。」


    「男人!」高淩故意說得很嚴重,也隻有這樣季夫人才會重視起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高淩都不希望季家被任何人覬覦,因為她將來會是這家的女主人,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的,特別是女人,她一定要防!


    「這麽說來我還真應該重視起來。」季夫人一刻都等不了,「淩淩,你先在這裏坐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嗯。」


    季父走了,很多人都對季家虎視眈眈,是該在院子外也裝個監控,他們總得知道是哪些人在覬覦季家不安好心。


    高淩眼看季夫人慌張的離開,嘴角溢出得逞的笑意。


    嗬,這是她看上的家,看上的男人,她付出了所有的心思,這個時候堅決不能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這天季擎煜故意很晚才迴來,高淩好幾次說要走,季夫人都用藉口留住了她。


    高淩哪裏是真想走,不過是在季夫人麵前矜持罷了,一會兒季擎煜迴來她也好有理由繼續待在這兒啊。


    「淩淩,我們吃點水果,阿煜應該一會兒就迴來了,等他迴來我讓他親自送你迴去。」季夫人親自端來了果盤,「再說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你就當多陪陪我。」


    「季阿姨太見外了,我當然希望多陪陪您啊,就是我和季少畢竟還沒有……」話說到這兒高淩特意停頓了下,她相信季夫人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所以,有時候還是得避嫌。」


    「哎呦,那有什麽啊,你遲早要和我們阿煜結婚的。」季夫人安撫她,「淩淩,你可千萬別拿自己當外人,我們家阿煜不愛說話,可能也不大會哄女人開心,你也不要介意,現在是關鍵時期,阿姨挺看好你這孩子的。」


    「阿姨,我怎麽會介意呢,我知道他工作忙,也沒有從一段感情中走出來,我不會有什麽要求的。」


    季夫人越聽越對高淩滿意,「現在像你這麽懂事的女孩兒已經不多了,淩淩,我們家阿煜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氣,你告訴一句實話,昨晚和阿煜有沒有進展?」


    這話一落高淩驀然紅了臉,說來也慚愧,她和季擎煜接觸這麽久,兩人就連手都沒碰過,又怎麽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呢。


    但是看到季夫人那期待的眼神,高淩實在不忍拒絕。


    她如此嬌羞的垂著頭,又沉默著不開口,季夫人以為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哎呦,淩淩,還是你最有辦法了,阿姨一開始就看好你,你這孩子有主見,又是出國留學迴來的,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強多了咧。」


    「聊什麽呢!」突然插入的男音讓兩個女人的話題戛然而止。


    高淩緊張得嗆聲,剛才她和季阿姨的談話不會被這個男人聽到了吧,他誤會了嗎?


    看到突然進來的兒子,季夫人站起身,「怎麽這麽晚才迴來,淩淩都等你好半天了。」


    「嗯,最近公司事多,媽,你應該知道的。」季擎煜從進來到現在根本沒有正眼看一眼高淩。


    高淩倒是把視線一直放在他身上,隻是得不到迴應她難免有些尷尬,便起身道,「季阿姨,季少,時間不早了,我還是迴去吧。」


    「急什麽啊,反正晚了有阿煜送你。」季夫人還捨不得高淩。


    自從季父死了之後她一直沉浸在悲傷裏,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傷感起來,對著季父的遺像說一些話,現在有高淩這麽懂事的女孩子陪著她,季夫人求之不得。


    高淩無奈的看了眼季擎煜,男人的目光正好看過來,卻是冷冷道,「我吩咐司機送你迴去。」


    聽了這個安排的高淩不免有些失落,昨天都能親自送她,今天怎麽就要派司機了?


    季夫人自然是不願意的,嗬斥季擎煜,「你這孩子說什麽呢,怎麽能讓司機送淩淩迴去呢,那多沒禮貌啊,本來淩淩一早就要迴去的,是我留她到現在,你就當給我辦件事,親自送她迴去。」


    「媽,我今天很累,高淩的家又那麽遠,你就不能心疼我啊?」季擎煜找了個理由拒絕。


    高淩生怕他們母子鬧起來,趕緊出言相勸,「季阿姨,還是司機送我迴去吧,季少忙到這個時候才迴來應該好好休息,您也別擔心,誰送我都一樣的,我明天有時間再過來陪你。」


    季夫人哪能不知道季擎煜就是在找藉口,這傢夥隻願意在季小淺身上花心思!


    高淩說完這話又看向季擎煜,「無論工作多忙也得注意身體,不要嫌我囉嗦,我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勸你。」


    不得不說高淩的情商真的很高,每次她和季擎煜陷入尷尬都會搬出醫生的身份,就連季夫人也被她折服。


    兒子拒絕得如此徹底,高淩又如此懂事,季夫人自然不好再強求,免得到時候兩人鬧得不好看。


    「行吧,就讓司機送你。」季夫人把高淩送到門口,季擎煜已經打電話讓司機過來了,「淩淩啊,明天你一定要過來,不,還是我明天派車過去接你吧,我們一起去逛街,你也知道我現在孤身一人,阿煜一個大男人又沒有耐心陪我,阿姨就喜歡和你在一起。」


    「好的阿姨,明天你安排好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有空的。」


    季夫人笑了起來,「好好好,路上迴去慢點啊,一會兒我說說阿煜,真是太不像話了。」


    「千萬別,季阿姨,季少也不容易,季叔叔剛剛去世,他一個人背負了那麽多的壓力,我們都應該理解他是不是?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還是你懂事。」


    每個做母親的都一樣,希望將來有一個懂事的兒媳婦替自己疼愛兒子,而高淩就是這樣的女人,季夫人是真心喜歡她,已經把她當成了兒媳婦一樣疼。


    送走高淩,親眼看到汽車從季家院子外開出去季夫人才進去,而季擎煜已經上了樓,季夫人氣壞了也去了樓上找他。


    季擎煜剛剛洗完澡出來,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看到季夫人他如同見了鬼一般,有種深深的無奈感。


    「媽,您進來能不能敲下門,我在洗澡,萬一沒穿衣服怎麽辦?」季擎煜鮮少這麽激動,可今天他真覺得難為情,哪怕他們是母子也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吧。


    他記得明明把房門上鎖了,季夫人是怎麽進來的?


    季夫人不悅的瞥瞥嘴,「你是我兒子,我還不能看了啊!矯情什麽啊。」


    季擎煜趕緊拿了衣服去浴室換,出來後才和她爭辯,「您有什麽事這麽急,一會兒都不放過我?」


    「昨天不是和高淩相處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對人家冷淡了?」季夫人開始喋喋不休,「我告訴你阿煜,高淩是個難得的好孩子,你不要辜負了人家。」


    季擎煜頭疼不已,「我和高淩根本就沒有什麽,怎麽就說得上辜負了呢?」


    「沒什麽?」季夫人有點承受不住,「你們昨晚沒發生點什麽?」


    「你希望發生什麽?媽,我是那種人嗎,才和一個女人接觸兩天就發生什麽?」


    季擎煜想,這輩子他都不會和別的女人發生什麽的,本來不解釋是為了讓季夫人自娛自樂,讓她心情能好點,可她對這件事窮追不捨,甚至還要他負責,這下季擎煜實在是背負不了了,不得已說了實情。


    「哎,怎麽就沒發生點什麽呢。」季夫人失望透了,末了,她用懷疑的眼神瞥向兒子,「阿煜,你給媽一句實話,你會不會是身體出了什麽毛病。」


    「咳咳……」季擎煜成功的被嗆到了。


    「其實身體有毛病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我有幾個朋友的兒子也是這方麵有問題,後來吃了中藥好了,要不然我……」


    季擎煜實在聽不下去,「媽,您能別胡思亂想了嗎,您覺得您兒子會有問題嗎?我隻是除了……」


    除了季小淺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能讓他衝動的女人!


    可這話,季擎煜也隻能在心裏說說了,自從季小淺死後,這個名字就成了他的禁忌,平時季夫人也不會刻意去提。


    淺淺,這輩子我忘不了你怎麽辦?


    如果他們是談戀愛認識的,沒有從小到大的感情,季擎煜想,或者他會試著忘了季小淺,畢竟他們隻是一段戀情,可他和季小淺是從小的感情,從小的嗬護,這種情早已刻骨銘心怎麽可能忘掉!


    ------題外話------


    今天清清做了一件犯二的事,其實更新早就寫好了,但是忘了沒上傳,幸好剛才想起來去看才知道沒更新…。果然一孕傻三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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