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訂閱達到50%閱讀無障礙, 不足則不能正常閱讀  賈璉把玩著貴妃醉酒淺絳彩雞缸杯微微笑道:“說來也是因禍得福。”


    遂把自己如何瀕死如何從閻王殿裏逃生出來得了相麵驅鬼之術等話說了一遍。


    這些聽來便是胡編亂造的話若擱在從前林如海是斷然不信的,可在他見識了賈璉的手段之後由不得他不信,並且心生敬畏。


    便道:“賢侄還懂相麵之術?可能斷人生死,前途命運?”


    賈璉道:“可。然卻要當知相由心生, 境隨心變,心堅則事成, 心動則生變,境難則枉然,命運在可改與不可改之間的道理。改則為逆天, 無金剛之心則頹然。”


    這樣一段話一般人很難了悟, 可林如海卻懂了,便是“一線生機”四個字。若抓住了便可改之,若抓不住便是宿命。


    “敢問賢侄何為一線生機?”


    “機遇。人一生中總會出現那麽一場或幾場機遇,而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換句話說這一線生機也從自己本身而來。”


    林如海沉默半響,道:“賢侄的話讓我想起自身,我林家祖上曾襲過列侯, 也勉強堪稱鍾鼎之家、書香之族, 起初隻襲三代, 到我父親也便絕了, 因當今隆恩盛德, 額外加恩, 令我父親又襲了一代, 到我時若非我考上探花家境也便沒落了。”


    “姑父所言狠是。”


    想到自己身後隻餘黛玉一個林如海禁不住愁上心來, 卻不是哀於身後無子祭祀而是憂慮黛玉將來無兄弟扶持,孤苦伶仃,便問道:“賢侄見過黛玉,你觀她麵相將來如何?我沒有別的奢望,隻求我去後她能平安順遂。”


    “姑父既然問了我便也無可隱瞞,隻從黛玉表妹現在的麵相上看是薄命病亡之相。”


    “啊!”林如海隻覺眼前一黑情不自禁叫出了聲。


    賈璉又道:“姑父稍安,黛玉表妹年還幼小,未來的命運尚不清晰,改之容易,卻是和姑父的命運息息相關。”


    “賢侄快說。”林如海急切催促。


    “從今日有人算計姑父設了五鬼陰煞陣之事可見姑父這巡鹽禦史的官坐的並不容易吧。”賈璉淡淡道。


    林如海歎息道:“實不瞞你,這是個肥差卻也是燙手的山芋,而我卻不得不鎮在這個位置上。”


    “從姑父的麵相上看,姑父終究是要死在這個位置上的,姑父若死,黛玉表妹的命便無可改之了。”


    林如海苦笑連連,“若非賢侄看出了端倪,如我現在的身體還能熬幾時呢,死在任上早已是有預兆的了。”


    話落林如海站起朝賈璉深深作揖,“求賢侄教我。”


    賈璉端坐著,實受了林如海的禮,“那要看姑父是忠君還是愛女了。”


    “愛妻幼子已被我拖累致死,如何還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女兒也不得好下場呢,我想愛女上君不允又當如何?”


    林如海曾有一子夭折,賈璉掀出了五鬼陰煞陣便也告訴了林如海幼子夭折的真相。


    賈璉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可解。揚州巡鹽禦史的位置如此重要,姑父一人鎮在此處如何能行,當早有替代之人或監守之人吧。”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望著賈璉林如海慨歎,拱手道:“我有句話說錯了,賢侄體察人心之術非是小成而是已臻化境。賢侄所言不差,上君馭下之術在於平衡,豈能讓我一家獨大,監守之人早已有之。”


    賈璉笑道:“如此,姑父可托病去職了,以姑父如今骨瘦如柴的模樣,上君再是無情也不能挽留了。”


    林如海再次作揖拜謝。


    不知何時蟲鳴鳥叫都消失了,月下西樓,夜已深了,二人別後各去歇息,翌日清晨林福安排妥當,賈璉林如海一行人乘船去了姑蘇。


    林如海祖籍姑蘇,祖墳也在此地,賈敏便被埋在了這裏,有林氏族人聚族而居在此打理。


    墳塋墓碑是嶄新的,林如海牽著黛玉的小手繞圈添土,父女二人,一個眼眶通紅一個滾淚如珠。


    賈璉牽頭,帶著王熙鳳芃姐兒給賈敏上香,跪地磕頭,禮畢,白幡因風而動,賈璉抬頭就看到賈敏坐在墳頭上,眼睛戀戀不舍的望著林如海父女,淚流滿麵。


    “頭七已過,姑媽因何還在此處?”


    聽著賈璉開口喊姑媽王熙鳳打了個寒顫,兩手攥住賈璉的胳膊道:“你在喊誰?”


    林如海也忙問,眼含期盼,“賢侄在和誰說話,是不是、是不是敏兒還沒走?”


    “母親在哪裏?”林黛玉一邊哭一邊轉著眼睛四處尋找。


    “你能看見我?”賈敏從墳頭飄下來撲向賈璉卻猛的從賈璉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姑媽可是還有遺願未了?”賈璉抬手一把攥住了賈敏的胳膊請她站在了墓碑前。


    轉臉又對林如海道:“姑父,姑媽在這裏呢。”


    “我看不見,我怎麽看不見呢。”林如海急的了不得。


    “表哥我、我也看不見。”林黛玉哭的一噎一噎的,語調極為稚弱。


    賈璉想了想道:“現下沒有牛眼淚更無黑狗血,不能給你們開天眼,不過我有入夢之法,姑父……”


    賈璉話沒說完林如海便急忙道:“入、入夢。”


    賈璉點頭,往前走了一步一手牽住賈敏一手牽住了林如海,林黛玉急的直哭,小小的人兒一把抱住了賈璉的大腿。


    賈璉一笑,由著她去了。


    “閉上眼。”


    林如海和林黛玉急忙聽話的做了,少頃,父女二人站著睡著了,而賈敏消失在了賈璉眼前。


    賈璉鬆開手,從王熙鳳懷裏抱走芃姐兒,笑道:“咱們不要打擾姑父姑媽敘話,我瞧那邊有開的鮮豔的杜鵑花,摘些給你插發可美?”


    王熙鳳原本心中還有點怕,被賈璉一說又想笑了,“那紅辣辣的一大朵,戴著做什麽,我又不是新嫁娘了。”


    賈璉笑道:“你人比花嬌,戴什麽都好看,不是新嫁娘也戴得。”


    “你就會哄我!”


    雖是啐了一口,王熙鳳心上卻是喜滋滋的,便把那怕的心去了,不禁想道:那是嫡親的姑媽,怕她做什麽呢,她雖做了鬼又不會害我,況且我身邊這位可是有驅鬼之術的,怕她作甚!


    如此想著,王熙鳳便像沒出嫁時一般摘了一大捧花把玩,一會兒往頭上戴一會兒又說要研成漿汁做胭脂抹指甲。


    玩了一會兒子忽聽天上傳來天籟之音,賈璉迴頭就見天際出現了一座牌坊,上麵隱約有字,賈璉定睛細看認出是“太虛幻境”四個字,猛然想起《紅樓夢》中是真的有仙子的,便想著一探究竟,奈何自己不會飛,隻能眼睜睜看著十多個飛天仙女把賈敏接了去,仙樂散去,幻境消失。


    賈母歪在羅漢床上懷裏摟著賈寶玉摩挲,笑問:“你和寶玉嘰咕什麽呢?你是成了親的人,他還是個孩子,你們兄弟還有私密話說不成?”


    坐在下首玫瑰椅上的賈璉笑道:“我問寶兄弟有沒有讀過《愛蓮說》,問他可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句,難為寶兄弟這樣小就涉獵廣泛,竟是比我強出百倍來,把整篇背誦了出來,我正要說給老太太聽,還是您老人家會調理人。”


    老太太笑道:“我的寶玉自是比你強的,這還用你說。你自小可惡,讓你讀書比殺了你還難。”


    賈璉笑著轉移了話題,道:“我來一是給您老人家請安,二則是商量給我們老爺慶生辰的事情。”


    賈母臉上的笑登時不見了,兩道眉毛一皺,“是你老爺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我的孝心。我長這樣大,每常見二老爺過生辰熱熱鬧鬧的便也想讓我們老爺高興一迴。”


    賈母冷冷看著賈璉,“璉兒,你越發目無尊長了,你拐著彎的不就是想說我老人家偏心嗎。”


    “不敢,您多心了。”賈璉起身作揖請罪。


    賈母讓賴鴛鴦把賈寶玉領走,這才冷冷道:“你老爺生在鬼節你是知道的,他生來刑克子孫,爭強好鬥,破害前程,想讓我不偏心都難!”


    賈璉抬起頭來笑望賈母,“敢問老太太是哪位仙家道長給我父親批的命?”


    賈母冷哼,“告訴你了你又能如何?這就是你父親的命!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這個生日擱在貧窮人家早被溺死了,偏你父親還不知足。我偏心你二叔又何曾少了你父親的吃喝,你去問問他,他哪次去賬房支銀子我少過他的?!”


    賈璉淡了眉眼,卻又笑道:“老太太息怒,我想為父親過生日並不是想比肩二叔,罷了。近來我也看過幾本道經,道經上說‘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三官為三元,分別為上元節、中元節、下元節,地官生日便是七月十五,想來我父親的‘赦’字便是從此來?當初為我父親取此名的人早已為我父親想到了破解之法,又有何懼呢。”


    賈母語塞,過了半響長歎一口氣,“璉兒,不是祖母偏心,他終是不祥之人,咱們賈家已經被他帶累過一次了。”


    賈璉笑道:“老太太指的可是太子之事?”


    賈母納罕,“你已知道了?”


    “是父親告訴我的。”


    祖孫之間有一瞬的靜默,然後心有靈犀的選擇繞過這個人。


    “你的孝心我盡知了,你父親有你這個兒子是他的福氣,你想怎麽替你父親過生日?”賈母和緩慈祥的看著賈璉。


    賈璉道:“到了那一日鬼門大開,有人祭祀的鬼自有去處,那些孤魂野鬼卻可憐,我想在咱們榮國府大門口設供桌,上麵擺些熱饅頭熱米飯,燒些紙便是攢功德積陰鷙了。”


    賈母一聽原來這樣簡單就笑道:“由得你吧。”


    “謝老太太體諒。”


    便在此時外頭聽見王熙鳳的聲音。


    “我們璉二爺可在老太太這裏?”


    “迴二奶奶,璉二爺在。”


    不一會兒王熙鳳便風風火火的進來了,先向賈母行禮然後就急忙道:“二爺快往前頭去,二老爺正尋您,說是忠信王府來人要你過去說話。”


    賈母登時坐正了身子,心想,素日並不和忠信王府來往,今日怎麽來尋賈璉,莫不是他在外頭得罪了人?


    如此想著就開口道:“璉兒,自你祖父去後咱們家早已不似舊時風光,後頭又被你父親帶累,早已淪落成了二三流人家,不可驕狂無狀以免得罪了人,你可懂得祖母的苦心嗎?”


    賈璉作揖道:“您放心便是,不是禍事是好事,我去了。”


    話落對王熙鳳安撫性的一笑,轉身漫步而去。


    ——


    賈代善在時,待世交之客在榮禧堂,後來不知怎麽榮禧堂便成了王夫人白日起坐之所。男人們待客之處便改在了前院三間正房內。


    賈璉到時忠信王府的長史正在和賈政閑談,賈政滿臉賠笑。


    “我來晚了,讓客人久等。”賈璉含笑抱拳而入。


    長史起身迎上來笑道:“璉公子多禮了。下官此來,是奉王命而來,王爺有話告訴公子,說:‘麻將的巧思極好,本王笑納了,白玉麻將沒有倒有六副極好的碧玉麻將賞給他吧,閑了盡可讓他來尋本王,若有更巧妙的玩意進上來更好,若沒有本王也賞識他那個人。’”


    話落長史笑著對賈璉拱手,“我們王爺是極少賞識什麽人的,璉公子是這些年來的頭一個。”


    賈璉笑著還禮,“璉榮幸之至。”


    長史又道:“那日在珍寶閣下官也在,王爺也說了讓您去王府閑玩的話,今日又傳話讓去,可見我們王爺對璉公子是極滿意的,璉公子可不要讓王爺久等才好。”


    “一定一定。”賈璉笑道。


    又說了幾句客氣的話,長史便告辭而去。


    長史一走賈政便迫不及待的問,“璉兒,你何時認識的忠信王爺?”


    賈璉笑道:“那日去街上閑逛,逛到珍寶閣便想著給我們老爺買一件合心意的生辰禮物,如此便結識了王爺,原來那珍寶閣是王爺的產業,我又碰巧有個玩意便進給了王爺,王爺喜歡就給了我臉了。”


    說著話賈璉走向堆放在一邊的提梁盒打開一看裏麵綠瑩瑩的放光,果真比他看中的那套白玉質地更佳。


    “二叔請看,這就是我進給王爺的玩意了。二叔若有閑,咱們叫了我父親過來一塊玩一把如何?”


    賈政忙道:“既是王爺喜歡的必是不同凡響,這就讓人去請吧。”


    “是。”


    此時的王熙鳳還沒有《紅樓夢》後期的市儈俗氣,她身上還有幾分新媳婦的嬌羞。


    賈璉是個愛美人的,因笑道:“我們二奶奶迴來了。”


    王熙鳳原本心裏還臊的慌,聽他這一聲挑逗就繃不住笑了,爽利利的道:“奴家這裏給二爺認錯了。”


    賈璉笑道:“你倒是能屈能伸,既如此你潑醋拿木瓜砸我腦袋的事兒就掀過去吧。”


    王熙鳳臉上一紅就迴嘴道:“還不是二爺自己不莊重,饞嘴貓似的偷我的丫頭,我這才氣的狠了,再者說,我也不是真心砸二爺的,二爺就是我的天,我哪裏敢,我砸的是那個小娼婦,誰知二爺護的緊,我倒比不上一個丫頭了。”


    王熙鳳清脆的嗓音一哽,在賈璉身邊站住腳啜泣起來。


    賈璉望著這恍若神仙妃子的大美人心裏是一點氣都沒有,因此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拿指頭往香腮上一擰就調戲了一把。


    “這是在外頭呢。”王熙鳳嗔了賈璉一眼,“老太太叫咱們過去呢,二爺不怕臊得慌咱們就走一趟吧,寬寬老人家的心。”


    “你不怕臊得慌,我一個男人怕什麽,來,服侍二爺更衣。”賈璉笑著舉步進了屋。


    王熙鳳跟在後麵臉上帶著幾分笑模樣,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家二爺身上多了點東西,至於是什麽她也說不清,總之是比先前更讓她喜歡了。


    卻說賈璉已經不是從前的賈璉了。


    他雖然真名也叫賈璉,卻是個混跡在現代社會的相術師,因為慕名閱讀《紅樓夢》,在讀到賈璉時吐槽了一句:這個賈璉是沒見過女人嗎,怎麽專朝仆從的女人下手,分明是榮國府的正統繼承人怎麽把自己弄的跟二房管家似的,在讀到終於賈赦丟了爵位被二房賈政承襲之後,他氣的冷笑連連,扔書睡覺。


    誰知一覺醒來他就成了書裏的賈璉,因為偷王熙鳳的陪嫁丫頭安兒被王熙鳳撞破砸了腦袋而昏迷不醒。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府裏已經把壽衣棺材都準備好了,還是賈赦堅持請醫問藥一直拖著,這才等到了他蘇醒。


    在《紅樓夢》裏賈赦身上一直都被貼著好\\色\\荒\\淫等負麵的標簽,其實從他這件事上就能看出,賈赦身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他記得書裏有個情節,賈寶玉被趙姨娘和馬道婆害的要死了,連賈政都放棄了,賈赦卻依舊堅持請醫問藥,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賈赦對賈氏子嗣是很重視的,也許這和他是賈府嫡長子有關。


    對賈母他也是很孝順的,甚至到了愚孝的地步,否則他也不會任由賈政一房霸占象征著家主地位和權利的榮禧堂。


    想著書裏賈赦的下場,賈璉唇角揚起一抹笑,桃花眼中波光漣漣。


    這樣想著,在不知不覺中賈母居住的榮慶堂就到了,早有打簾子的丫頭往裏麵通報了一聲。


    賈璉一進門就見滿屋金碧輝煌,一群粉香脂豔的丫頭把一個富態雍容,遍身綾羅的老太太圍著,正在談笑。


    下手坐著一個衣著素淡,神情端莊,手裏捏著一串蜜蠟佛珠的中年女人,這大概就是王夫人了,果真一副慈悲麵容。


    眾人見他們進來都不說話了,賈母麵帶關心的道:“璉兒可大好了?”


    “大好了,老太太。”賈璉笑盈盈的走上前來。


    這時一個丫頭把兩個蒲團放在了賈母跟前,賈璉就攜著王熙鳳的手跪下了,笑道:“這些日子讓老太太掛心了。”


    賈母見果真好了反而板起臉來訓斥道:“依著我,你們小夫妻這事根子還在你身上,往後可不許這樣,聽見了沒有?”


    賈璉垂下頭做出個羞臊乖順的模樣,“是,都聽老太太的,往後和她好好過日子,隻老太太得說說她,誰家媳婦像她似的恨不能壓服了我往天上躥,都是老太太偏心慣的她。”


    “這不用你說。”賈母轉臉望著做鵪鶉狀的王熙鳳道:“你也有不是,你差點要了他的命!他若果真沒命了,且不提我這個老婆子,你看大老爺怎麽和你拚命。哪個爺們不是饞貓托生的,一星半點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誰年輕做媳婦的時候不是這麽過來的,要都像你似的要強耍性子,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下首玫瑰椅上坐的王夫人笑著道:“老太太也莫要生氣,鳳丫頭還是年輕不知忍耐的緣故,她在家做姑娘的脾性一時半刻還沒改過來呢,往後您多教導教導她也就知道了。”


    賈母聽罷往大紅蟒緞圓枕上一歪就笑道:“你說的也有理,想我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有家裏人寵著,也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由著性子來,可嫁了人就不一樣了,時時刻刻要小心著怕漏了怯丟了醜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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