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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親的購買比例較小,需要再等一等哦~彎下腰,伸手想要揉揉蘿卜的腦袋,看到那一腦門的綠油油又生生忍住了——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用力太過把小家夥的葉子揉掉了——轉而捏捏小人參的臉,好言安慰:“問仙鎮上人太多,你又太稀罕,稍微等一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帶你出去透透氣好不好?”


    作為一株人參精,在衍生出意識之前,蘿卜所有的時間都是紮根在土裏動彈不得的,什麽無聊啊悶得慌之類的情緒,於他基本不存在,人家隻是不想跟一頭巨狼共存一個空間o(╥﹏╥)o……


    但現在,自己的小算盤顯然落空了,偷偷瞄一眼臉色更加臭的白狼,蘿卜到底沒敢繼續惹它,哭喪著臉點點頭,鬆開了陶澤安的褲腿。


    小小的危機暫時宣布解除,封欽板著一張臉,利索地就要跟著退開,哪知因為後腿上著夾板不大方便,動作稍稍慢了一點,整隻狼就被陶澤安抱了起來。下一瞬,從沒人敢碰的狼腦袋就被揉小狗似地揉了兩下。


    “……”封欽渾身的毛都炸了一下,整隻狼都不好了,差點沒忍住一爪子拍出去。


    好在臨時想起自己跟這人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契約,沒弄明白前動爪不大好,一時間投鼠忌器,反而連掙紮都不敢太用力。


    “乖,不鬧不鬧!”陶澤安小心避開小白狗的傷腿,“鎮壓”下它不安分的動作,抱著它往木台子前走去,邊走便跟蘿卜吐槽,“嘿,你看這小家夥,剛剛還抱著我的腿撒嬌,這會兒真抱它了又跟要它命一樣,真是傲嬌……妖獸總是容易這樣嗎?”


    蘿卜:“……什,什麽是傲嬌?”


    不對,關注點好像出了點問題……


    “就是身體明明很想要,嘴上偏偏還說不,心裏恨不能多蹭兩下,爪子還不老實地動來動去。”陶澤安把封欽的一隻小白爪夾在身體和胳膊之間,又揉了一把他腦袋,“喏,就是這樣的。”


    蘿卜:“……”


    封欽:“……”


    努力克製著想咬人心情的封欽,在陶澤安翻出一個帶鏈子的項圈想往他脖子上套時,終於忍無可忍,一腳蹬開他,臭著臉跑開老遠。


    “咦?它難道能猜到我想做什麽?”陶澤安覺得這小白狗真是相當聰明,眼見它一條後腿不著地還是跑得飛快,隻得悻悻地放棄了,叮囑蘿卜,“那你幫忙看著點靈草吧,別讓它亂跑踩著了……算了,它看起來還是有點怕人,隨它高興吧,別嚇著它了。”


    揮揮手:“我一會兒再給你們帶好吃的。”


    話音一落,嗖地到了空間外。


    蘿卜:“……”我嚇著它?!!


    封欽板著臉停下來,麵色不善地瞪了小人參精一眼,覺得自己這次的經曆簡直……匪夷所思。


    怎麽會有這麽沒常識的人?!對著妖獸動手動腳,他是嫌命太長了嗎?!


    偏偏自己暫時還真拿他沒奈何……


    “跟跟跟我沒關係啊,作為一隻大狼妖,你不能無理由遷怒!”蘿卜一個哆嗦,非常熟練地一把撈起自己的玩具,熟門熟路地再次找了張大葉子把自己裹起來。


    封欽覺得有點辣眼睛,無語地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覺得不如墊了軟墊的盆裏舒服,黑著臉心情複雜地鑽迴了窩裏。


    厚實的小棉襖蓋在身上,的確很暖和,木盆這一圈小小的空間會無端給人一種安全感。這是封欽沒有體驗過的,他覺得有點新奇。


    他自有意識以來就是一隻狼生活的。最初活動的地域附近有一群狼妖,但都是跟他不一樣的灰色皮毛。妖獸的地盤意識都格外強烈,它們並不歡迎封欽,甚至從這隻毛色罕見的幼狼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是強大妖獸出現的征兆。


    妖獸界以力量為尊,但在強大妖獸成長起來之前,則會麵臨被各路妖獸追殺的風險——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盤附近有一隻更厲害的妖獸崛起。


    封欽在成年前,一直過著餓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時常被驅逐,時常被追殺,眯眼打個盹時耳朵都是豎著的。母狼帶著小狼覓食,迴窩後一隻隻舔毛毛,小家夥們依偎著母親睡成一團什麽的,他隻遠遠地見到過,從來沒有體驗過。他甚至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窩,到哪裏都是急匆匆的,有沒有吃的和有沒有危險是唯二考慮的事,吃完找個地方匆匆趴一會兒,又該轉移陣地了。


    後來,他的力量越來越強,開始有了自己的地盤,又意外得到了一個隕落的妖修的傳承,按著那洞府中得來的東西一點點修煉,天生的能力加後天的勤修,終於成為大部分妖獸隻能繞道,有傳承的妖修們也不敢惹的存在。


    再往後,人修和妖獸間爆發了大規模衝突,妖修、妖獸們各自為戰,被抱團的人修各個擊破,損失慘重,不得已退往極西。痛定思痛,從來都習慣獨來獨往的妖修們聚在了萬妖殿,由幾名厲害的妖修約束其他妖修和妖獸,保護小妖獸的成長,看住那些靈智不開又到處無差別破壞的妖獸,還重視起了傳承,學習人修那樣著意挑選那些開靈智早、有潛力的妖獸進行修煉。


    而他則因為最早意識到情勢不對,在那場混亂中救下不知多少妖修,又在人修的步步緊逼中,當機立斷帶著整個妖族退往西邊,避開了人修早已設好的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陷阱,被向來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妖修們齊齊尊為萬妖殿的妖王。


    封欽正尋思著自己出事這些天,萬妖殿那些家夥是不是整個炸了,要如何傳個訊息出去時,啪嗒啪嗒,那個不省事的人參精又湊過來了。


    封欽瞟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草木生出靈智格外困難,能成人形更不容易,這家夥雖然比較坑,但封欽決定不跟他計較。


    蘿卜小心地側著身子從他身邊走過,不一會兒,又端著個盤子過來了。封欽看到他手上端了些水果,正一頭黑線地想這人參精真是要吃不要命時,對方靠近了幾步,把盤子往他麵前一擱,然後嗖地跑遠了。


    “……”封欽有些意外,終於抬起頭,就見那小人參精討好地看著他。


    蘿卜的想法很簡單,甩不了他,就討好他,喂飽了大狼,總不會盯著自己和陶澤安了吧?殷勤地端了一盤水果後,忽然反應過來狼是吃肉的,又一溜煙跑到架子前,推了一盆生肉和剩下的羊奶過來,鼓足勇氣:“你……餓,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封欽終於確定,這陶澤安自己奇葩,養的人參精也是奇葩。


    懶洋洋地一抬爪,一道白光瞬間沒入了蘿卜的眉心。


    蘿卜沒有任何修為,一驚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力,本以為這是要被白狼弄死了,哪知白光過後,那白狼依舊好端端地趴在窩裏,他也毫發無傷,反而……神識中出現了一些原本沒有的東西。


    “這麽弱還敢叫著出去,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封欽終於開口,嘲諷道,頓了頓,又不怎麽習慣地丟下一句,“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你們植物的修煉法子,至少把滿身的人參味兒遮一遮,把腦袋上的葉子收迴去,還一口一個蘿卜呢,蘿卜才沒你這麽蠢!”


    反正也是意外得來的,自己放著也沒用,給就給了吧。


    “啊!啊啊啊啊!”話音剛落,蘿卜發出了一聲激動無比的尖叫,“傳承!傳承啊啊啊啊——”


    相比人修代代嚴密而完整的傳承,妖修的傳承則隨意許多。在萬妖殿建立前,動物妖有些會傳承給族群中的直係後裔,更多的則是仗著強大四處跑,一不留神飛升或隕落了,就隻有等下一隻有天分的妖獸發現他的隨身物,能領會幾分是幾分。植物妖則更慘一點,因為移動不便,化形前基本去不了遠的地方,化形後也特別容易因為修為低微而隕落。


    飛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世麵的小雀妖曾告訴蘿卜,像他這種沒有生在什麽了不得的風水寶地,身邊也沒有老樹妖之類能幫忙的小人參精,化形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見人就躲,否則連普通人都打不過,一定會被吃掉。


    而現在,封欽以神識傳給他一份植物修煉的法門!


    蘿卜興奮得滿臉通紅,搗騰著兩條小短腿圍著封欽轉圈圈:“謝謝謝謝謝!我錯怪你了,你是一隻好狼妖!薩摩大人,薩摩前輩,您有沒有其他想吃的東西?您是什麽屬性的?玉靈芝對您有用嗎?對了這空間裏還種了一株靈火金鍾,對您的傷勢有幫助嗎?我幫你拔過來?”


    封欽:“……”


    小胖娃瞎跑瞎嚷簡直辣眼睛,他頭大地齜了齜牙:“按理說,什麽都沒有吃下活了五千多年的人參管用。”


    蘿卜一捂嘴,像隻被掐著了脖子的雞,屁滾尿流地跑了。


    不一會兒,到底還是激動難平,又開始圍著那堆種下去沒多久,現在長得老高的草藥蹦躂。


    封欽覺得,自己大概還是走得地方少了,見得奇葩不夠,所以有點大驚小怪。


    空間外,陶澤安被調侃了一通“睡得好死”“餓壞了吧”之類後,趁著眾人外出賣村裏帶出來的土產,又去外頭出手了一些藥草。這次他特地中途買了幾身衣服,換著衣服去不同地方,廉價的稀有的賣下來,又攢了十兩銀子。


    到集市上買點吃的玩的,又給蘿卜買了一身小衣服免得他天天腰間纏點葉子就果奔,想了想,又給小白狗買了個玩具球。


    期間見到徐家父子急匆匆地趕往昨天賣靈草的攤子,卻發現那攤子已經撤了。有知道的人說,昨天攤前那一出熱鬧,吸引了一個漂亮得像神仙的貴公子的注意,人群稍微散點時,就把靈草全買下了。


    陶澤安猜測他們是失了玉靈芝急於找替代品,一點也不同情,遠遠圍觀了一下那兩人鐵青的臉色,又淘了一些書。


    市集上號稱關於靈草的書籍有不少,但大多都是薄薄的小冊子,陶澤安翻了兩頁,大多是供藥農辨認的,隻有圖和名稱,其他描述基本沒有,還不如梁大爺那本收錄的多,更別說與梁爺爺送給他的《靈草集》比了。


    他問了問幾個攤主,有人不屑和他這麽個小孩多說,有人笑道:“想要知道靈草的詳細,除非你能在仙門大選中拜入瓊華島才行。”


    問仙鎮什麽樣的人都有來往,陶澤安刻意打聽之下,已稍稍聽說了幾個仙門。被人提到最多的,有煉器出名的混元宗、劍修出名的崇光閣以及養靈植馴靈獸出名的瓊華島。


    因為有個特殊的空間在,他對瓊華島很感興趣,多打聽了一番,卻大多被那些走南闖北的漢子們不帶惡意地笑了一通:“你是惦記著瓊華島的靈植呢,還是惦記著裏頭如花似玉的仙子們呀?”


    原來瓊華島多收女修。


    陶澤安有點失望,好在三家都是綜合性的大門派,什麽類型的弟子都收,隻不過有所偏重罷了,他覺得還有機會。


    集市上普通草藥的書倒是有很多,陶澤安買了厚厚的幾大冊,決定迴去好好研讀。他打聽到,二十年前,瓊華島收徒時,就拿了一堆常見的不常見的藥草,考在場的孩子們能認出多少。


    這麽著一晃悠又到了中午,他怕空間裏的小白狗餓著,急急忙忙地迴到客棧,吃了點東西後以小憩之名進入空間,就見蘿卜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哎呀你終於來了,趕緊趕緊,做點吃的!”


    陶澤安以為是小家夥饞了,哪知蘿卜一指封欽:“別把他餓壞了!”


    喲嗬,稀罕了:“你不是不怎麽待見小薩的嗎?”


    明明他出去時,蘿卜還是一臉不願接近小白狗的模樣呢。


    蘿卜左腳踩踩右腳,小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嘛。”


    小孩兒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陶澤安搖搖頭,動手幫兩隻做好吃的。


    蘿卜在旁邊格外熱絡:“他可以吃鹹的,加點鹽加點鹽!”


    “熱點羊奶吧!”


    “我們分一個玉靈芝給他好不好?什麽?我為什麽突然對他這麽好?這不是看他還受傷呢麽……”


    “我不要緊,慢慢來,他在空間會悶壞,有機會帶他出去玩一玩吧!”


    封欽嗤笑一聲,耳朵放鬆地略略垂了一點,然後就被一隻手拿著鍋鏟的陶澤安揪了一下:“嘿,我就奇了怪了,這半天你到底怎麽賄賂蘿卜了?讓他這麽向著你?!”


    封欽啪地在陶澤安手上輕輕拍了一爪,還不趕緊做飯去。


    但這個世界珍貴藥草稀缺,每一株都能賣上不菲的價格,現在還守這老規矩的藥農,是越來越少了。他們一連爬了三天,去了好幾處梁大爺記得有藥的地方,都隻看到一個個陳年舊坑,藥草都被挖得一幹二淨了。


    誰都知道竭澤而漁的事不明智,卻總擔心白白便宜了別人,於是爭先恐後地做起了那隻看眼前利益的人。


    這趟尋藥並不算順利,這其實也是梁大爺介紹時沒有避諱陶澤安的原因之一。三天裏遇著的盡是些尋常藥草,稍一打聽就能知道的那種,他不過是了解得詳細些,與真正吃飯的本事並沒有太大關係。


    梁大爺還沉得住氣,一個梁峰喚作“二叔”的精壯漢子有些忍不住了,采青龍脊時憤憤地抱怨:“其實前些天那野參明明是我們先發現蹤跡的,能夠跑動的野參啊,得有多值錢……可惡那徐家小子愣是仗著人多,就這麽給我們截胡了!不就是族中出了個築基期的修士麽?簡直無法無天了!”


    “噤聲!”梁大爺瞪了他一眼,“仙人們的事兒也是隨意議論的麽?徐家好也罷壞也罷,有老天看著呢,總有清算的那一天,咱們沒必要為一株人參多生口角!”


    話雖如此,老爺子到底也有幾分肉疼。


    野參五百年以上便是極品,能在山間跑動躲開采藥人的,那至少得有千年了,他跑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遭遇著,據老一輩說比尋常的靈草還稀罕,那得是什麽概念?說不得一出手,一個村子都能養活了。


    但尋草這種事兒,有命找著還得看有沒有命得,徐家本就是縣裏最跋扈的人家,族中出了個仙人後更是張揚,與人起衝突時活生生把對方打死都是有的,自己一行有老有少,杠上了絕對討不了好,犯不著鬧個人財兩空。


    也隻得寬慰自己人:“其實吧,我小時候曾聽老人說,活了上千年的草木,那都是有靈的,知道事情,會高興,會害怕,再往上修一修,就能成人了。那不就跟條人命似的了麽?挖起來挺作孽的。錯過也就錯過了吧,沒準還是好事兒呢……”


    梁二叔悶悶不語。


    他當然知道這是自欺欺人的說法,但梁大爺說得對,哪怕一整個梁家莊都不夠跟徐家杠的,隻得咽下這口氣了。


    陶澤安在一邊默默采藥,也沒吭聲。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參不僅是會移動,還切切實實已化了形,現在就紮根在他的空間裏。


    按說,這行人救了他的命,把人參物歸原主是再正常不過。但還真像梁大爺說的,那麽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娃娃,會哭會鬧又膽小,哪怕知道它是人參精,也覺得跟普通小孩兒無異了。當成靈藥來賣什麽的,總覺得太殘忍。


    退一萬步說,他現在還沒掌握從空間取物的技能呢,小人參紮根在裏頭,他也沒轍啊(`)


    隻能日後想法子迴報他們了。


    這三天,除了幫忙采藥打下手,休息時間陶澤安其實也沒閑著,他在忙著熟悉自己的空間。


    並不像一般小說中擁有空間的人,隻要心念一動,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取放物品如探囊取物。他的這個空間頗有些難搞。


    一定要心神集中再集中才能進入,一開始十次大概隻有一次成功的。至於出來,說起來有些丟臉,最初幾次他都是被巨狼嚇出來的,直到昨晚才稍稍摸到了一點邊。


    至於取放物品,他目前還沒點亮這個技能,除了自己撞進來的兩個不速之客,連一顆小石子都無法扔進去。


    但好歹對空間的控製力在緩慢加強,陶澤安挺知足的。


    說起來,這空間絕非凡品。


    爬山采藥其實是件苦差事,要不斷地走過那些起伏極大的地形,到處都是荒蕪的藤蔓,加上他的鞋不合腳——梁峰倒是試圖分他一雙備用的草鞋,但同樣比陶澤安的碼大不少,而且磨腳的緊,被他婉言謝絕了——一天下來,那是腰酸背痛,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但隻要去空間待上一會兒,唿吸一番清靈無比的空氣,在那絲絲縷縷的霧氣中躺一會兒,再出來時就疲勞盡去了。


    簡直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時刻。


    這天也一樣,幾人找了個背風的山崖凹陷處,陶澤安幫著梁峰做了些吃的,五人分食完畢,除了守夜的,其他人都爭分奪秒地休息了。


    陶澤安身上蓋著一件厚厚的粗麻衣,往山壁上一靠,閉上眼,緩緩地讓意識沉入了空間。


    乍一看,與休息的另外三人並無區別。


    半空中,掐著隱身訣悄悄尾隨了他三日的兩名修士百無聊賴。


    其中一人對另一個道:“不是我說,這萬宗主也太謹慎了些。不過是個差點沒摔死的引藥人,犯得著讓我們兩個金丹修士跟上三天三夜麽?”


    另一人笑道:“萬宗主也是急了吧,誰讓天機老人留下個‘邪修現世,妖修興盛,中洲將有大動蕩’的預言就渡劫失敗了呢?中洲仙門林林總總成百上千,可數他混元宗人多勢眾,出現動蕩,可不就是他們首當其衝麽?”


    前一人點頭稱是:“說來也邪門,這話一出,千裏瘴南邊沉寂了近千年的魔窟就開始不安分了,近來活躍的魔修多了不少。妖修也是,按說厲害妖獸都被趕到西邊那不毛之地吃沙子了,那妖王封欽也不知道怎麽長的,竟然還能修到合體期,劫雲出現的時候,大小仙門可都是驚呆了。好在咱們就在西南邊查看邪修動靜,趕在他曆劫最虛弱時出其不意給了它致命一擊,否則,嘖嘖……”


    另一人也點頭:“可不?就這樣,還有數名大能在偷襲……咳,出手時重傷隕落了——那可都是跺跺腳仙界抖三抖的人物呢。反觀中洲,天機老人曆劫失敗隕落了。崇光閣老祖前兩年據傳是被他最疼愛的小弟子給暗害了,新上任的樊正清正滿世界地找那小師弟報仇呢。瓊華島的高品階靈植也越來越少……這混元宗能不慌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看陶澤安半晌都沒動一下,到底也覺得浪費時間了。第一人再次忍不住說:“可擔心歸擔心,這麽沒完沒了地跟著個普通人,到底也不是個事兒啊。既然懷疑封欽逃脫與他有關,不如……”


    他比了個手勢。


    另一人卻是不讚成地搖搖頭:“我們修真之人,誅殺奸邪是替天行道,無端造殺孽就不應該了,不說有損功德,進階曆劫時也容易滋長心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再者,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誅殺封欽,找不到那妖王,這麽個普通孩子,弄死一百個也不頂事兒啊。”


    “那……我們繼續跟著?”第一人五官擠到了一塊,顯然極不情願。


    另一人也覺得完全在做無用功,眼珠子轉了轉,忽有了一主意:“其實吧,我們已看了三天,這孩子毫無異狀,再待下去恐怕也難有收獲,不如在這雁鳴山周圍搜尋搜尋,萬一找到了封欽,也算一件功勞。”


    話這麽說,卻是指了指離雁鳴山有些距離的一個方向。


    前一人頓時眼睛一亮:那是離雁鳴山最近的一處靈山,長了不少低階靈草,運氣好還能尋到中階的,有些低階妖獸出沒,凡人進不去,修士卻是能全身而退的。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去碰碰運氣。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同時乘著飛劍離開了。


    “沉睡”中的陶澤安,對此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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