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頭頂晴空萬裏,湛藍如洗,隨著馬車疾走而快速倒退的宮牆被陽光照的明亮耀眼。


    昨日東方恪突然下了一道聖旨,讓阮流煙今日到祠堂禮佛一日,任何人不得打擾。她早早梳洗完畢,就趕到祠堂,誰知東方恪早已再次等候,等她一來人就被他“劫走”,重新梳洗裝扮以後,隨著他坐上了這馬車。


    置身在寬大的馬車裏,阮流煙掀簾望外麵,背對東方恪問出心底的疑問:“皇上,咱們這是去哪?”東方恪沒有立即迴答她,而是撈過她的身子鎖在懷中,“皇宮裏太悶,朕帶你出宮轉轉。”


    背後的胸膛寬厚溫暖,阮流煙放鬆下來,兩手抓著東方恪略帶薄繭的手掌,來迴摩挲那層薄薄的硬度,反觀她的兩隻纖手又白又嫩,似乎可以掐出水來。


    阮流煙“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引得東方恪低頭查看,一眼望去,卻隻望見她有烏黑秀發的後腦勺。從笑聲裏也能聽出此刻女人心情十分愉悅,東方恪悄悄抽出一隻手,順著她的肩膀往下:“笑什麽?”


    “癢,哈哈,別碰…啊…”


    腰身落在男人手掌裏,貼合的熱度傳來的同時,還有陣陣讓人難受的“癢”意。阮流煙的腰身某處最怕人碰,之前東方恪沒發現,她還一直在心裏慶幸,這次東方恪無意的觸碰卻讓她原形畢露。


    東方恪訝異的神色一掠而過,隨後不但不移開,反而在她怕癢的那處流連,至於先前阮流煙為什麽笑他也無興趣知曉了。現在的東方恪眼裏,滿滿都是阮流煙此刻似哭似笑,淚眼朦朧又強忍笑意求饒的惹人模樣。將人轉過來的身子慢慢放倒,東方恪雙手終於離了她的腰側,上移固定住女人的身姿,他俯身親吻女子紅唇。


    還是熟悉的味道,到了現在已經沒了從前的那種抗拒。光天化日,沉浸在男人富有技巧的吻裏,在馬車裏被人親吻的阮流煙麵紅心跳,直到胸前一涼,柔軟被一片火熱覆上,她方才如夢初醒,雙手抓住那隻作亂的右手。


    阮流煙想讓東方恪把那不老實的手收迴去,可以她手臂的力量,竟然撼動不了男人半分。東方恪非但沒收迴手,還挑逗似的緩慢的揉捏了她那一處。“你…拿出來…”一出聲阮流煙就驚訝的睜大了雙眼,她沒想到她此刻的聲音竟然會這麽軟綿綿的,還帶著一絲沙啞。


    東方恪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安撫意味的親了一下她的麵頰,他開始輕手輕腳的抽她繡著荷葉花紋的的素色腰帶。“皇…夫君,別這樣。”阮流煙慌亂的想要抽身躲開,被東方恪牢牢圈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噓…不要叫,他們會聽到的。”


    他們自然指的是同在馬車外趕車的墨弦和茗月,甚至有過路的行人,不出意外他們已經出了皇宮,現在正行在不知哪條寬闊走道上。心跳噗通噗通全然亂了節奏,渾身緊繃的阮流煙隻得閉上眼睛,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東方恪不至於在馬車就要了她滅火,卻也舍不得就這樣放過收了全身尖刺的“小刺蝟”,他極盡所能緩慢而又極富熱情的吻遍女人身上一切能夠下口的部位,阮流煙被他吻的渾身酥軟,此刻雙眼緊閉、眉頭微皺,蹭著身下的毯子喘息難耐,心裏一會熱一會冷,像是在雲端起伏。


    東方恪支起身子,盯著淪陷情|潮的女人的神色,隻一眼就讓他小腹微熱。略帶狼狽的移開視線,他心中暗罵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為了看她副情難自禁的模樣折磨這女人,東方恪現在覺著他折磨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起了生理反應又不能暢意疏解的難受恐怕隻有體會過的人才懂個中滋味,慢慢等*平複下去,東方恪睜開眼睛,將視線投遞在之前被他好一番逗弄欺負的人兒身上。衣衫淩亂,側著身體卷縮的女人映入眼簾,讓他心中一緊。


    東方恪伸手去摟她的肩膀,廝磨討饒、伏低做小。男人主動“認錯”,態度好的不得了,口中的情話讓阮流煙麵色酡紅久久不褪,低頭凝視自己瑩白指尖掩飾害羞,“那你下次不準這樣了。”


    蚊子聲一字不落的傳入耳中,東方恪心中壓著的石塊立刻蹦爛瓦解了,重重點頭應下,他連著兩下親了女人的麵頰,然後認認真真的將把從人扯下來的衣物給人兒嚴謹的穿戴迴去。


    麵上紅潮散去,阮流煙總算又能坦然麵對東方恪了,馬車一路晃晃悠悠,時而疾行,時而減慢,靠在東方恪的懷裏昏昏欲睡,阮流煙絲毫不擔心東方恪會帶她去哪裏。


    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半睡半醒的阮流煙睜開,正對上東方恪抬首柔和的衝她笑:“到了,我們下去吧。”阮流煙揉了揉眼,有點難以置信。記憶裏從來沒見過這樣子溫和的東方恪,大概是反差太大,竟讓她一時看得呆了。“怎麽了?”東方恪抬手在她的麵前晃了晃,阮流煙瞬間迴神,連忙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下了馬車才發現他們來到了一處山腳下,不遠處一條山路蜿蜒盤旋,直達山頂。因是清晨,這裏霧氣還未完全散去,此刻往上望,隻見半腰處霧氣彌漫,山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有種縹緲的朦朧美。


    吸入鼻肺的空氣無比清新,還未等阮流煙問出口,東方恪已經低低開了口解釋,“這裏是都城最大的佛廟雲隱寺,今天廟會盛宴,剛好帶你來看看。”他音落,阮流煙就不走自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還真是,明知馬上就到了有著神明在此的地方,居然還在馬車上那樣對她,就不怕衝撞了神明?


    她的臉色變了幾變,東方恪卻好似知曉她在想什麽似的,拉過她的手心鄭重道:“我的心裏都是你,對你如何都是情難自禁,佛祖慈悲為懷,定是不會怪罪的。”他講的信誓旦旦,又大膽表露真心,阮流煙麵皮薄,隻好支支吾吾應一聲,催促他一起上山。


    手牽手上了階梯,阮流煙張望四周,注意力被山腳下另一處的景色的吸引了去。


    隻見高大的香樟樹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用竹子做成的姻緣牌,姻緣牌有兩個,牌子上分別寫著有情人的名字,然後用紅色喜慶的布條串起。據說求的姻緣牌的一對,要來到香樟樹下,有男方把姻緣牌拋上去,拋得越高越穩,就代表這對有情人也能長長久久。


    說來說去都是世人對未來的美好祈願罷了,收迴視線,阮流煙將心裏那抹小心思藏起。東方恪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握著她纖手的手指輕輕刮撓她的手心,低聲溫柔道:“一會兒下了山,我陪你去擲姻緣牌。”阮流煙麵色漸漸紅了起來,東方恪這廝總能想到她在想什麽,還毫不留情的拆穿,讓她手足無措,左右不好接話,她索性轉了頭打量沿途的景色。


    上山的山路是用大塊的青石鋪成,路道僅容三四人來迴穿梭,道路兩旁是不知名的樹木花翠點綴,還有各處錯落的房屋在山腳駐紮,一派的清新淡雅。他們來的太早了,走了一段才看到沿途有攤販在擺攤準備,現在冷冷清清,到了下山的時候,這山路就要十分熱鬧了。


    墨弦和茗月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既不會影響到他們,又方便隨時聽後吩咐。阮流煙一路被東方恪牽著手上山,行了有兩千米腳下就開始發軟了,她自從入宮,就沒再走過遠路子,這一趟走到現在,都是勉力在支撐。縱然小心翼翼不讓東方恪察覺,那逐漸沉重的唿吸還是泄露了她不勝的體力,東方恪停了腳步,鬆開她的手兩步到了她的身前蹲下,“上來。”他居然要背她上山。


    阮流煙驚訝搖頭,連忙去拉他的衣袖:“不行,這怎麽可以,你快起來——”


    東方恪巋然不動,“你不上來我就不起來,你看,別人都在看我們了,你再不上來,我們可就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了。”


    “你!”阮流煙被他講的沒法子,她深知東方恪的性格說一不二,於是隻好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將重量倚在東方恪的背上。東方恪一得逞,立刻鎖了她雙腿起身,心情大好的大步流星往山上走。


    沿途的行人沒有不往他們身上投遞視線的,有被兒孫攙扶的夫人,還有有相偕的夫妻,甚至還有與同窗出行的書生…他們的視線投過來,有帶溫情、有帶羨慕、還有戲侃,直讓阮流煙把臉埋進臂彎,用衣袖遮擋起麵部,好久才把眼睛露出來,偷偷的打量周圍。


    東方恪一口氣背著她直到了寺廟的山門才把人放下,腳一沾地,立即有小師傅迎上來招唿。阮流煙趁著他們講話的空檔往後看,正巧望見墨弦將背上的茗月放下,而茗月則紅著臉對墨弦道謝的一幕。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麽,她正準備收迴視線,耳邊東方恪揶揄的聲兒傳來,“看來我們這趟出行,還能成就一對美滿姻緣。”


    “別胡說。”阮流煙暗中掐了他的腰身一把,“我們快進去吧,小師傅都在等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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