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阮流煙怒斥,同時用力抽迴手。沒想到殷明譽竟鬆開她,隨著這慣性她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站穩,就見殷明譽一步步朝著她走來,阮流煙漸漸後退,盯著他動作的目光越來越警惕。


    “煙兒,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殷明譽嗓音低沉,背對著窗戶的臉龐看的不甚清楚。阮流煙緊緊攥著簪子,後背抵上了牆壁,“不要叫我煙兒!你不要再過來!殷明譽,我告訴你,你要再敢輕薄…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殷明譽不為所動,阮流煙大急,一咬牙細簪對著自己胸口狠狠紮了下去,還沒觸及衣物就被來人搶先握住了手腕。殷明譽手中巧勁暗使,阮流煙手中的細簪就身不由主的掉落下去,落在青磚鋪成的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牢牢將人壓製在牆壁,殷明譽伸手去撩她一抹秀發放在鼻間深嗅,這樣麵對麵,身體相貼,阮流煙又急又窘,“你放開我!殷明譽你不要忘了,我們身體裏流著一樣的血,我是你的…繼妹,你這樣對我,就不怕遭天譴?”


    “繼妹?”殷明譽反問,隨後冷笑,“我可沒承認你這個繼妹!還有,你要記住,你永遠都不會是我殷明譽的妹妹!我也不是你的兄長!”說著,殷明譽伸手捏住阮流煙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


    “告訴我,這麽多年有沒有想我?”


    殷明譽對這個答案異常的執著,再一次出口相問。阮流煙渾身微顫,咬著唇不肯迴答。殷明譽細細的打量她,視線落在她細嫩白皙的脖頸,忽然眼神一沉,“這是怎麽迴事?”


    那裏有殷明昊掐住她脖頸時留下的痕跡。他的手覆上來,冰涼刺骨,讓人渾身一震。阮流煙厭惡的動了動腦袋,企圖避開他的觸碰,然而殷明譽的手就像是蛇的芯子,“遊走”於她的脖頸,始終擺脫不去。


    “除了你的好弟弟殷明昊還沒有誰?明知故問!”見擺脫不了,阮流煙幹脆放棄了掙紮。如果是因為她的反抗反而給他增添了樂趣,她絕不會讓她如願!


    “你放心,我會教訓他的。”沉默一會兒,殷明譽開口說著阮流煙並不在乎的保證。阮流煙閉上眼不在看他,忽然感覺脖頸處一震溫熱,竟是殷明昊以唇覆了上來,他在舔她的傷處!


    “你…”阮流煙猛的睜開眼睛,渾身忍不住一陣巨顫!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卻聽殷明譽覆在她耳邊道:“他碰過你了?”


    阮流煙心中明白,這個“他”指的是東方恪,然而她並不打算迴答。見她抿著唇禁閉不言,殷明譽冷笑一聲,大掌順著她的肩頭往下滑,“碰你這裏了?”


    阮流煙不語,殷明譽臉色更加陰沉,觸及她眼中的憤恨,他的眼眸中一陣火花四濺!想也不想,殷明譽大手覆上她的柔軟,一字一句道:“那便是這裏?”


    “沒有沒有沒有!他沒有碰我——”阮流煙終於崩潰,帶著哭腔歇斯底裏的大喊。她伸手去扯殷明譽的手腕,但男女力量懸殊,她所有的動作都是徒勞!殷明譽盯著她淚眼良久,最終放開了她,伸手拭去她臉龐的淚水,他柔聲道:“好了,是我錯了。別哭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重新被殷明譽擁在懷裏,阮流煙沒有再試圖睜開他的懷抱,殷明譽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方桌前的木凳,他對著門外吩咐下人上些吃食,阮流煙怎麽吃的下?但坐在她跟前的是殷明譽這個瘋子,她隻能強迫自己動筷,機械往嘴巴裏塞食物,她如同嚼蠟。殷明譽見她乖乖的,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溫柔。


    殷明譽是什麽時候纏上她的呢?——恍惚中阮流煙在想。


    一開始他也是討厭她的,就是她迴了殷府的第二年,開春時候書房殷明昊捉弄的她的把戲,她渾身被傾盆的冷水澆透,殷明譽狠狠嗬斥了殷明昊那次。阮流煙感覺殷明譽此後看向她的眼神就變了,那個眼神…就像是狼發現了獵物時的勢在必得,女兒家心思細膩,殷明譽所有的變化她都有所察覺。


    從那以後阮流煙對這個名義上的兄長就避之不及,可殷明譽總有辦法找到借口跟她獨處。她戰戰兢兢,殷明譽悠然自得,他不靠近,卻也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一步!就這樣平安度過了三年,阮流煙以為殷明譽絕不會對她做什麽的,她畢竟是跟他流著同樣的血,可是她太低估殷明譽的無恥程度!


    還記得那天上元節,外麵到處張燈結彩,一向足不出戶的她也被批準可以跟著殷明珠去看花燈,那天不過是有個公子上來跟她說了兩句話,一旁的殷明譽就像要殺人似的盯著人家,把人嚇走不說,還掃了所有的人的興,引得殷明珠對她冷嘲熱諷。


    這還不算,迴到府裏,殷明譽竟然深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她的房中,那時黑燈瞎火,她被驚醒時驚恐的就要大叫,被殷明譽撲上來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接著就是他可笑的恐嚇。阮流煙被這場風波嚇得病了一場,金琳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過不了多久,就尋了個借口要把她送去了尼庵。


    為了躲開殷明譽,阮流煙沒有過多思量便應下,趁著殷明譽不在,她依著金琳的安排連夜離了殷府,沒想到兜兜轉轉四年後,她還是迴到了這盛京,還被迫進了皇宮!阮流煙知道殷明譽在軍營做了將領,卻沒想到他居然敢擅離職守迴到京城,還利用殷明昊的事件與她見麵。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她不能再跟他有一絲一毫的糾葛!


    “我吃好了。”收迴思緒,阮流煙淨了淨唇道。殷明譽看了她一眼,夾了一枚三仙丸子放進她的碗中,“再嚐嚐這個。”


    僵持半晌,阮流煙重新執筷夾起這丸子送入口中,見她聽話吃下,殷明譽滿意的笑了。他總是這樣,不顧別人的意願,隻顧自己開心。將口中食物咽了下去,阮流煙麵無表情,“時間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殷明譽起身,讓開身子讓阮流煙先行,阮流煙毫不留戀的從他身邊走過,走出農家小院的堂屋,她一眼就看到被綁在樹身,塞住了嘴巴的茗月。她憤怒的看了一眼殷明譽,後者示意手下給茗月鬆綁。


    一得到自由,茗月拉著阮流煙上下打量,口中不住問她有沒有事,阮流煙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她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輕|薄了,於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茗月不信,正待再問,對麵殷明譽一聲冷咳,嚇得她把所有話都咽了迴去。


    接下來便是殷明譽送她們重新迴到京兆獄附近的街道,兩人一下馬車,就火急火燎的朝著來時所坐的馬車停留的方向而去。這馬車還在原來的位置沒有變動,阮流煙和茗月分別前後上了馬車,立即吩咐車夫迴皇宮。殷明譽隱在暗處看她們離去,隨後放下簾子對手下吩咐駛離。


    迴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酉時,迴到重華宮,阮流煙立即讓茗月吩咐宮人去準備熱水來沐浴,脫去衣物將身子沉浸在熱水裏,她讓伺候的人都退出去,獨留自己一人在浴桶裏獨坐。思緒飄飛,隻要一想到自己身體的某部分部位被殷明譽碰過,她就恨不得搓下自己一層皮。


    就在她狠狠的揉|搓著自己的脖頸時,屏風外側忽然傳來一處響動。以為是茗月進門來,皺了皺眉,阮流煙壓抑著怒氣開口:“不是說了都別進來!茗月,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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