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想到她突然的疏遠,就氣不打一出處來。


    “我當時去安府,確實是為了查證你到底是不是楚國公的後人,因為我當年受過楚國公的指導,所以一直在搜集證據,想還楚國公一個清白。”南宮煜解釋,“後來證明你確實是楚國公的後人,除了這點,我何時利用你了?”


    楚九兒問:“那清河郡金龍鎧甲一事呢?”


    “那個黑袍男人確實是我爹派去的人,在認出我之後沒敢再對我們出手,貓妖一事自然也是他們弄出來的,但我之前並不知情,後來才知道一些。”南宮煜道:“不過除了為楚國公翻案,其他的事情我都沒有參與。”


    “那端王爺讓你利用我接近雲灝,拉攏傅家軍……”


    南宮煜冷笑,“你認為我會去拉攏傅雲灝?而且還是通過你?”


    確實不會。


    他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對傅雲灝的排斥,每一個拉攏的人會這麽做。


    楚九兒說不清自己心裏現在的感受,似乎鬆了口氣,有些高興,又有些沒著沒落。


    因為就算南宮煜的欺騙和利用是她誤會了,可她卻真的殺了他的舅舅舅母,幫著雲灝逃離平京城,舉起了推翻大炎的旗幟。


    他的事情是誤會,她做的卻都是事實。


    楚九兒捏緊手中的碎玉袋子,心裏的感受五味雜陳。


    南宮煜看著她,“還有什麽你不清楚的事情,你一次問明白。”


    “沒有了。”楚九兒搖頭。


    “好,那我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留還是走?”


    每次都想著這是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但這樣的事情最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


    南宮煜問完,就緊緊盯著她。


    楚九兒這會兒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道:“我殺了你舅舅和舅母,你不為他們報仇嗎?”


    “……”南宮煜的眉心跳了跳,道:“我確實要為他們報仇,皇上也說定要將逆犯五馬分屍!”


    楚九兒的心尖顫了一下。


    南宮煜伸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你就用你的一輩子來恕罪吧。”


    “南宮煜?”楚九兒輕輕動了一下,想抬頭看他,卻被他抬手按住了後腦勺。


    “用你的一輩子陪著我,我就原諒你。”南宮煜低聲道。


    楚九兒心緊了緊,鼻尖猛的湧上一股酸楚,眼淚一下就奪眶而出。


    “你這麽做,新皇不會放過你的。”


    “從來都隻有我不放過別人,何時怕別人不放過我了。”南宮煜終於鬆開她,用手指輕輕抹掉她臉上的眼淚,“你不要哭,你一哭弄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


    楚九兒搖頭,“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了你。”


    南宮煜笑了,一下將她手中捏著的碎玉抽出來,“就算那麽誤會著我,也一樣帶著它們?”


    楚九兒的臉不由一紅,有些尷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開頭。


    南宮煜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確定她的心意,心中那些堆積的怒氣和怨憤瞬間被繞指的柔情取代,溫柔的要溢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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