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生?還是律師?


    湯成驕傲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是醫生,一名中醫。所有的天朝人都能夠幫我證明這一點兒。”


    “當然,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國家的人民,你也可以去我們的友邦韓國去問問。他們也會向你證明這個事實。”


    湯成想,或許韓國人比天朝人更清楚,那個湯成是個醫生。當然,更是個流氓。


    張莫伸手揉了揉鼻子,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可以緩解激動情緒舒解壓力。說道:“既然知道你是醫生,就應該以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問題。你也驗過屍,知道死者所受的傷害完全是由她造成的。他是被她打傷致死的,這是最簡單的事實。”


    “不能這樣來給人判罪。”湯成說道。“一個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三年之後,她和那個男人結婚了。這能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證明她愛那個男人?”張莫更迷茫了。他都不明白湯成怎麽會突然間舉出這樣的例子。這件案子和男人女人之間的戀愛有什麽關係?


    “什麽也證明不了。也許,在這三年之內,女人和男人分手,然後遇到了另外一個男人。她和第二個男人相愛,同居,甚至還生過一個小孩兒。可是,因為父母的反對或者其它的因素,她最終嫁給了第一個男人-----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心早已經在第二個男人身上。難道這個時候我們還能說,她是因為喜歡第一個男人才和她結婚的嗎?”


    張莫快要抓狂了,說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舉這例子有什麽企圖?”


    “我是想告訴你,任何事情都不能隻看故事的開端和結果,還要注重過程。在程建軍被送到醫院的過程中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你怎麽可以完全忽略,一口就咬定她是兇手?”


    湯成看了一眼張娜拉,心想,雖然她長得很像兇手,也確實就是兇手,可是這樣武斷的判定不是太欺負人了嗎?


    “又來這一招。你到底是律師還是醫生?你這完全是狡辯。”張莫指著湯成罵道。


    “你是法官嗎?”湯成問道。


    “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法官。所以,我沒必要迴答你這個無聊的問題。”湯成含蓄的笑著,說道。“而且,你也沒權利問我這樣的問題。”


    “你-----”


    “我說的都是事實。”湯成說道。“真理越辨越明。隻有歪理才糾纏不清。”


    張莫轉身對鄭撼說道:“鄭處長,你也看到了。我沒辦法和這個人溝通----他完全是胡攪蠻纏嘛。這怎麽談?這怎麽談?”


    鄭撼看了湯成一眼,說道:“你們的事,我不管。我隻關心你們驗屍後的最終結果是什麽。”


    湯成看了張娜拉一眼,說道:“我的結果是,張娜拉隻需要承擔她打傷程建軍這一部份的責任就好。無論是把她拘留還是關她禁閉,,我想她不會違抗有關法令的。”


    張娜拉掃了湯成一眼,沒有反對。


    她知道湯成是在為她說話,在幫她避重就輕。那些大家都知道,根本就沒辦法推托的責任,她就承擔下來。大不了關兩個月禁閉吃幾十軍棍,這對她說算不得什麽問題?


    可是那後麵一些糾纏不清的事情,她要堅決推掉。那可不是關禁閉打軍棍那麽簡單,那是犯罪,要上軍事法庭的。


    “後麵的事情實在太過可疑,我們懷疑是有人刻意下此毒手來陷害張娜拉和龍息。我們會追查幕後主使者,也希望蘭亭方麵能幫忙配合。”


    “我會將你的結果向上麵匯報。”鄭撼說道。


    “這怎麽行?鄭處,他們這是逃避責任。你不能相信他。”張莫說道。


    “我相信他。”鄭撼說道。“站在我個人的立場上。”


    “你----你是不是蘭亭的人?你是不是程建軍的朋友?”


    “我是蘭亭的人。我是程建軍的朋友。所以我才相信他。”鄭撼說道。


    “叛徒。”張莫對鄭撼的表現極為不滿,說道:“這個結果不合理。我反對。”


    “你可以堅持自己的意見。”鄭撼看著張莫說道:“我也會把你的結果向上麵匯報。”


    驗屍結果告一段落,湯成在他所檢驗出來的結果上簽字,並且要求蘭亭繼續保存屍體後,這才和離一起離開。


    走出大門的時候,恰好和哼哈二將之一的鄭存景碰麵。


    這個瘦成排骨一般的男人對著湯成微笑,像是一頭正在happy的骷髏,湯成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太子一定還住在這裏。”湯成說道。


    “自作聰明的家夥。”張娜拉說道。


    “確實。”湯成肯定的點頭。這次太子搞出這麽複雜的陣勢,卻讓自己安全脫險,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而且,這麽一搞,他把自己擺在了劉宏正的對立麵,也讓自己陷入了被動。


    蘭亭如果想要追究程建軍死亡事件,那麽,就不可避免的要追究到太子或者太子的人身上。


    如果他們就這麽放棄,又不好自圓其說,沒辦法給自己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而且,因為劉宏正強勢複出,帶來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不僅震懾了人心,還一棍把太子身邊的兩條狗哼哈二將之一的蔡聯父親蔡行正給打成了植物人。


    這屬於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典型案例。想必,他們現在也在暗罵太子魯莽無能吧?


    “你們倆很像。”張娜拉說道。


    “------”


    迴程的路上,張娜拉一直專注的開車,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湯成坐在副駕駛室,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思,閉目養神。


    直到車子開到城郊,即將進入市區的時候,湯成才睜開了眼睛。


    “我們的屍檢報告傳上去後,就等著上麵的一些人打嘴皮官司吧。想要一個結果,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湯成說道。


    笑了笑,補充道:“或許,根本就沒有結果。”


    “我明白。”張娜拉說道。


    “好了。我就先不迴療養院了。你迴去告訴師父,讓他好好休養幾天,等我從歐洲迴來,就開始幫他治腿。”


    “你要去歐洲?”張娜拉奇怪的問道。


    “是的。”湯成說道。“因為蘭亭事件耽擱了兩天時間,他可用來支配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他要在這兩天之內見很多很多的人處理很多很多的事情。


    “我也要出去執行任務了。”張娜拉說道。


    “去哪兒?”


    “秘密。”


    “是歐洲嗎?”


    “------”


    湯成看著張娜拉清秀冷豔的小臉,憐惜的說道:“要保重自己。任務失敗了沒關係,人一定要平安無事。”


    張娜拉瞪了湯成一眼,說道:“龍息的人不允許失敗。”


    “那是什麽?”


    “是驕傲。屬於龍息的驕傲。”


    “-----”


    憋了好久,湯成說道:“對於男人來說,驕傲這東西確實很重要。人活一張臉嘛-----你一個女人跟著湊什麽熱鬧?有幾個民族英雄是女人?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活著。”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小看女人。”


    “我也記得我囑咐過你,不要不把自己當人。”


    “你----”


    湯成伸手抱了抱張娜拉的身體,說道:“活著迴來。”


    他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挨揍的準備。


    或者是胸前一肘,或者是小腿中招。


    讓他意外的是,張娜拉竟然沒有反抗。


    更讓他意外的是,張娜拉掌控的方向盤竟然在打轉,車子左右兩邊轉了轉,這才恢複正常。


    湯成打了輛車來到華庭市中心的國貿金融區,在高聳入雲的環球大廈門口停了下來。


    環球大廈原本是一棟股份製的高檔辦公大樓,在投資公司內部發生矛盾,即將分崩離析的時候,顧曉曉恰好接任家族旗下集團的所有生意。於是,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資巨資把這棟辦公大樓買下。


    那個時候,她出的幾乎是一筆天價。這筆投資引起了集團不少高層的反彈。顧曉曉將所有的意見置之高閣,一意孤行。


    果然,短短幾年不到,這棟大樓的價值已經翻了幾翻。


    這棟大樓沒有對外出租,成了家族亞洲總部的辦公場地。顧曉曉的其中一個辦公室就在這樓大廈的十九樓。


    湯成離開華庭去歐洲前,他必須要來見一趟顧曉曉。


    因為台灣之行的時候,他許過她一個承諾。現在是來還債的時候了。


    可是,世事並不順利。


    湯成進了電梯後,發現上麵並沒有十六樓的按鈕。


    於是,他便走到大廳問負責接待的前台人員,問道:“十六樓怎麽走?”


    “要走特別通道。通過專用電梯進入十六樓。”前台迴答道。她上下打量著湯成,說道:“不過,那個需要特別身份的客人才能夠進入。”


    湯成笑了笑,表情微羞的說道:“沒關係。我就很特別。。”


    前台再次打量了一番湯成,問道:“先生,請問您貴姓?”


    “你沒看出來我是誰?”湯成很是驚訝的說道。自己的名氣這麽大聲譽這麽高,這女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實在是太失敗了。


    迴頭見到顧曉曉的時候得和她提個建議,職工的素質教育刻不容緩。


    “抱歉。”前台妹妹一臉歉意的說道。“看著先生有些麵生。”


    麵生?


    她竟然說自己麵生?


    自己可是國之英雄,前段時間報紙、電視以及網絡進行了熱火朝天的連番報道,他竟然說自己麵生?


    這女人是從火星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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