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文開開猛地踩上了刹車,把車子停在了馬路中間。


    後有追兵,前有攔截。而且,對手顯然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早就在這兒設置好了關卡。這些車很早就停在哪兒等待他們自投羅網,直到他們靠近才突然間亮燈現身。


    道路兩邊就是深溝,沒有第三條路給他們選擇。


    不,他們根本就沒得選擇。


    “真是不喜歡這種感覺。”文開開憤怒的用手抓了抓頭發,說道:“他們的膽子還真大。”


    “看來他被激怒了。”湯成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思考著兩人逃脫的可能性。


    “我就不信他敢殺人。”文開開的語氣殺氣騰騰。說話的時候,已經從包包裏摸出手機撥打電話。


    轟隆隆----


    後麵追趕的車子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發動機卻沒有熄火,隨時可以再次發動追擊。他們非常警慎,直到這個時候仍然沒有絲毫大意。


    勢在必得!


    哐哐哐-----


    車門拉開,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從兩輛車子裏跳了下來。一共有六個男人,三左三右,分成兩半把文開開的這輛看起來有些小巧袖珍的寶馬跑車給圍攏的嚴嚴實實。


    “是誰派你們來的?”文開開轉身,看著麵前的一群黑衣人問道。


    “文姐,這件事情和你沒關係。”為首的黑衣男人出聲說道。他的身體高大結實,足有一米九二。黑臉鷹鼻,眼神陰厲,和人說話的時候,像是跟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一幅兇巴巴的模樣。


    “那和誰有關係?”


    “湯成。”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說,誰派你們來的?”文開開再次問道。她才不會就這麽任由他們把秦洛帶走呢。


    “文小姐,很抱歉。我們沒有理由迴答你這樣的問題。”黑衣男人轉向湯成,說道:“湯成先生,你涉嫌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謀殺?我殺了誰?”湯成冷笑。心想,那個太子還真是大手筆。不動則已,一動驚人。這一出手就是一起謀殺。他想一招斃敵嗎?


    可是,這樣是不是急躁了些?


    “程建軍。”


    “程建軍是誰?”湯成好奇的問道。他就不相信了,他能夠把一起不相關的案子牽連到自己身上。


    “蘭亭信息調查科的情報收集人員。”黑衣男人說道。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湯成仍然沒有明白。“我認識他?”


    “是的。”黑衣人眼神兇惡的盯著湯成。“看來,我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他就是在公路上被你們活活打死的那個人。”


    “等等。”湯成懵了。說道:“他死了?”


    “不錯。重傷而死。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死?”湯成說道。他不是個殺手,但是他是個醫生。就看病治人這種事,沒有人比他更加專業了。


    況且,張娜拉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女人,她的出手雖然狠辣,但是,那種程度的打擊絕對不會致人死命。張娜拉從始至終都沒有使用利器,也隻是想給他們一點兒警告和教訓而已。


    如果她沒想過殺人。那麽,這個人就一定不會死。


    就像她要削掉那個殺手的牙齒,就絕對不會傷到他的舌頭一般。


    張娜拉是個高手。一個用刑高手。她怎麽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去殺一名在役軍人?


    栽贓!@裸的栽贓!


    “我們也希望這不可能。”男人說道。他的表情悲傷不似作偽,看來死的那個人和他關係密切。“可是,他確實死了。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夠向你證明這一點。現在,你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行。他不能跟你們走。文開開拒絕道。“我要找律師。他必須在律師的配同下才能夠跟你們去。”


    “文小姐。我想你搞錯了。這是我們軍人的事情,自然會有我們軍部內部做出裁決。我們不需要律師。”


    “那我需要有軍部的人陪同才行。”


    “我沒有接到這樣的命令。”黑衣大漢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請湯成先生跟我們迴去協助調查。”


    “你接到誰的命令?”


    “蘭亭紀律委員會。”


    “------”文開開沉默。那是太子的地盤。文家觸手難及。


    這也是她忙著把湯成的朋友淩笑轉走的原因。她知道其中的內幕。她也沒辦法在哪兒保證他們的安全。


    “我已經打過電話。會有人來和你們溝通這件事情。”文開開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說道:“我想,這是個誤會。湯成不可能殺人。”


    雖然她還不明白事情的緣由,但是,她相信湯成。就像相信自己一般。


    她知道他會做些什麽,也知道那些事情是他不會做的。


    “當真如此的話,我們會還他一個清白的。他是文小姐的朋友,我們不敢亂來。”黑衣男人說道。他猛地揮手,說道:“帶走。”


    “誰敢?”文開開手裏突然間多了一把釦亮釦亮的銀色小手槍。她用手槍指著為首的黑衣男人,一臉冷厲的喝道。


    黑衣男人愣了愣,然後冷笑著說道:“文小姐,你爺爺是軍人,你父親也是軍人。你出生在軍區大院----你應該明白。軍人最不怕的就是子彈。”


    他瞄了一眼文開開手裏的那把小槍,說道:“英製伊麗莎白手槍。漂亮適用,射程長遠。可惜,裏麵隻有五發子彈。”


    黑衣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向文開開走過去,說道:“我們來了十二個人。就算你每一發子彈都不會浪費,也隻能打傷六人。你要把我們都打死嗎?如果你決定了的話,那就這麽做吧。”


    他伸手入懷,取出一把漆黑色的手槍對準湯成的腦袋。其它的五名下屬也像是得到命令似的,同時掏槍瞄準。


    雙方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文小姐,你要開槍嗎?”黑衣男人咄咄逼人的問道。


    文開開進退兩難。


    開槍,事情就會鬧大。不僅僅自己救不了魚,連她自己也要搭進去。而且,殺死軍人----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就算是以她們文家的深厚背景,也很難擺平這樣的惡劣事件。


    當然,那些對手也不會任由你們擺平。他們像是躲在池底的鱷魚,在你受傷脆弱的時候,一口咬下去。不能把你生吞活剝,也會撕下你一塊肉來。


    這是極其愚蠢的選擇。也是你的對手最希望你犯下的錯誤。


    不開槍,她保護不了湯成。


    “如果你不開槍的話,那麽,湯成先生恐怕就要跟我們走一趟了。”黑衣男人寒聲說道。“把他帶走。湯成先生,請你務必不要輕舉妄動。那樣的話,我們很樂意現場把你擊斃。”


    “你們可以帶他走。但不是現在。”文開開堅持道。她已經打過電話,他們的人正在趕來。如果有自己的人陪同,蘭亭才沒辦法動什麽手腳。無論是警方還是軍部,他們折磨犯人的小手段都是數不勝數。別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很清楚。小的時候,院子裏的那些孩子還把知道的這些知識當眾驕傲的講出來。隻需要十分鍾的時間,他們就能夠把一個活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帶走。”黑衣大漢再次發布命令。


    “你們敢。”文開開衝上去攔截。她知道,湯成沒辦法反抗。因為這些人真的會開槍。而他們卻不一定敢傷害自己。


    “攔住文小姐。”黑衣男人說道。


    於是,兩個黑衣人衝向了文開開。


    文開開把手裏的槍丟出去,然後一拳打向那個衝在最前麵的黑衣男人。


    沒想到他的反應速度很快,竟然遊魚一般的滑開。再一錯步,便竄到文開開的身後。於是兩人前後包夾,很快就把文開開給降服。


    文開開懂得些軍體拳,對付三兩個普通男人還行。遇到這種真正身經百戰的軍人,就遠遠不是對手了。


    “放開我。”文開開掙紮道。


    “開開,我跟他們走一趟。”湯成擔心文開開受傷,從副駕駛室站起來,出聲說道。


    “湯成,你不能跟他們走。他們會打你的。”文開開著急的喊道。


    湯成苦笑,說道:“我也不想。可是他們不同意啊。”


    其實,小黑還在湯成的懷裏。他甚至都沒有掏出來使用。


    這個時候拿槍反擊,即便逃脫了那個謀殺的罪名。卻很有可能陷入現在的這個陷阱-----誰又能肯定,這不是別人布下的又一個局呢?


    拿人命做誘餌,一不小心就落入深淵,死無喪身之地。


    “你是個聰明人。”為首的黑衣大漢譏諷的說道。“我還真懷疑程建軍不是你殺的了。”


    “本來就不是我殺的。”


    “這種話你留著在軍事法庭說吧。”黑衣男人揮手,說道:“把他帶走。膽敢妄動,立即槍斃。”


    “是。”三名黑衣男人答應著。然後一前二後,三人押著湯成上了他們剛才開過來的綠色越野車裏麵去。


    直到載著湯成的那輛軍車離開,那兩名黑衣男人才放開了文開開。


    文開開揉了揉酸疼的手臂,然後趁他們不防,一巴掌煽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破口罵道:“誰讓你罵我爺爺的?你憑什麽罵我爺爺?”


    一邊罵,一邊再次出擊,然後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跟著遭殃。


    “你們憑什麽罵我爺爺?他怎麽招你惹你了?”


    兩人麵麵相覷。他們什麽時候罵人了?而且罵的是文開開的爺爺,天朝國最值得尊重的老人之一?


    文開開連續煽了他們幾個耳光,也覺得和他們較勁沒有意思。跳上跑車,發動車子就朝前麵的軍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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