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成了英雄,接機的人多了些,喜歡的粉絲多了些,就開始翹尾巴了?我這個老頭子就叫不動你了?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了?”楚雲飛麵無表情的看著湯成問道。


    “怎麽會?我的手機是沒電了。我算是哪門子的英雄啊?楚叔叔才是幕後英雄。要不是你老慧眼識珠把我挖出來,要不是你的大力支持和幫助,要不是你把我派到韓國-----那有我的今天啊?”湯成拍著馬屁說道。其實在沒人的時候,湯成還是習慣叫楚雲飛楚叔叔,這樣顯得格外的親。


    楚雲飛顏笑了起來,用鋼筆指著湯成說道:“你這個滑頭,怎麽也學會這一招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傷到哪兒了。當時我接到韓國方麵的電話,他們說你遭遇槍擊,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心想,我這數百年才出來的一個寶貝,就這麽沒了?後來知道你沒事,我才鬆了一口氣。趕緊的打電話把你給拉迴來-----你小子倒好,迴來後招唿也不打一聲,連人影都看不到了。”


    湯成暗自感動,楚雲飛對自己確實是極為照顧的。雖然他在自己的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他希望自己能夠幫助他完成振興中醫的夙願。可是,他給予自己的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做為天朝國一個位高權重的市長,能夠用這種長輩關心晚輩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能夠把自己的安全時刻放在心裏,實在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市長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湯成認真的說道。


    楚雲飛也一臉鄭重的看著湯成,說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你以國士報我,我才以國士待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該得到的。和我無關。也和任何人都無關。”


    湯成笑笑,說道:“這是最好的讚美了。”


    “我發現了,以後不能把你這小子給抬的太高。不然啊,這尾巴就翹的更高嘍。坐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談。”楚雲飛帶著湯成坐到會客廳的沙發上,說道。


    候衛東看的暗自羨慕。楚雲飛實際上是一個很嚴肅的領導,很多時候,大家都隻能看到他板著臉時候的樣子。可是,他對待湯成顯然是不同的。


    聽他們對話的感覺不像是上下級,平民和官員,更像是非常親密的爺孫倆-----心裏這麽想著,也更加的堅定了以後要和湯成接近關係的念頭。


    “你給我說說,韓國遇襲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楚雲飛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湯成問道。


    “得罪的人太多了吧。”湯成苦笑。


    “我讓人調查過這件事情。我知道你當天晚上得罪過李家的李承銘,最有可能動手的人也就是李承銘了。可是,李承銘暫時是不會動手的。李家正在和濟州島官方談島上旅遊架構的問題,他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抹黑濟州島形象的事情。李承銘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簡單,甚至還很有些才名------這樣的話,更加能夠確定不會是他做的了。”楚雲飛輕聲說道。


    “那是誰呢?”湯成也很是疑惑的問道。他潛意識裏也覺得不是李承銘做的,隻是沒辦法肯定。因為沒有其它的嫌疑目標。


    “無論是韓國青年襲擊天朝醫療代表團成員,還是你遭遇槍擊事件-----總給人有幕後黑手在後麵操縱的感覺。可是,派出去調查的人卻一無所獲。如果當真有人指使這些事情的話,你一定要當心了。這些人很專業,而且非常的小心謹慎。”


    “謝謝市長。我會注意的。”湯成說道。“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破壞中醫發展,徹底滅絕中醫。”楚雲飛一臉冷峻的說道。


    “我聽兩門一派的人說過,他們每隔幾年都會派出優秀的弟子出山。可是那些弟子無一例外的都會身敗民裂或者慘死-----會不會和那些人有關?”


    “很有可能。”楚雲飛說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你現在就是一杆旗幟,是無數中醫的代表。如果他們要動手的話,你就是第一個目標。”


    “這是一個組織嗎?”湯成問道。


    楚雲飛苦笑,說道:“是一個組織。也可能是很多個組織。是一個國家。也可能是很多個國家。湯成,有些事情----我們知道,卻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講出來。文化和技術的入侵和戰爭上的正麵廝殺同樣重要。區別就是,一個見血一個不見血。可是,失敗的那一方輸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湯成苦笑。


    他明白這個道理。也正是明白,才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看到湯成不說話,楚雲飛繼續講道:“中藥是天朝民族擁有數千年曆史的文化瑰寶,傳到歐洲也有數百年曆史。但到二零一零年的今天今日,就在我們談話的此時此刻,中藥在歐洲卻將遭遇要麽全軍覆滅,要麽完全轉入地下的曆史抉擇。”


    “前幾天,比利時國際醫藥中心董事長林國明教授遞上來一份報告,報告上說:情況十分危急,截止到現在,還沒有一例中藥在歐盟正式注冊成功。從明年四月一日開始,在歐洲行醫的中醫將麵臨有槍無子彈,即有中醫無中藥的尷尬境地。這是什麽?這是封鎖。文化上的封鎖。技術上的封鎖。一種沒辦法流通起來的文化藝術,等待它的也隻有滅亡。”


    湯成心裏一急,問道:“怎麽辦?沒有公關嗎?”


    楚雲飛無奈的歎息,說道:“談何容易啊?有些東西,不是公關就能夠解決的。如果能夠解決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了。湯成,危在旦夕啊。危在旦夕。”


    湯成苦笑,說道:“市長。你就直說吧。你告訴我這些地目的是什麽?”


    楚雲飛看著湯成,說道:“好好休息幾天吧。然後去一趟歐洲?”


    湯成端著杯子抿了口茶,說道:“我怎麽覺得我跟滅火員似的?哪兒著了火,我就得奔撲到哪兒去?”


    “是啊。委屈你了。”楚雲飛一臉歉意的說道。“可是,我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找不出比你更加適合的人選。”


    “市長。放心吧。三天之內,我就出發。”湯成說道。


    楚雲飛拍拍湯成的手背,說道:“你沒有那些賣國者活的滋潤,你沒有那些碌碌無為者活的輕鬆,但是,湯成----你一定要記住。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們現在沒辦法給你的東西,後人會給你。”


    “史書上會記載,有個叫湯成的家夥,做了很多別人不願意做,別人沒辦法做到的事情。能為人所不能者,方為英雄。”


    “又要出去了?”候衛東送湯成出門的時候,笑嗬嗬的問道。


    “是啊。天生勞累的命。”湯成聳聳肩膀,說道。


    “不要抱怨了。別人倒是想取代你的位置,可還沒機會呢。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市長把這些艱難的事情交給你,也是對你抱著極大的信任。他知道你能行。”


    “說好聽的話容易,做好看的事就太難了。”湯成說道。“這一次,我是真沒有信心。歐盟封鎖了多年的中醫藥,我怎麽能過去打開突破口呢?”


    湯成苦笑,說道:“我隻是一個醫生。不是美國總統。”


    候衛東勸道:“不要小看自己。或許,美國總統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呢。我和市長的看法一樣。如果從這個國家選派一個人去歐盟的話,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


    “這就是盲目崇拜了。”湯成開玩笑的說道。“我連他們的語言都不懂,如何和他們溝通?”


    “你不懂韓語。但是,你就和他們溝通的很好啊。”候衛東大笑著說道。


    “------”湯成想,這也算溝通的很好嗎?如果現在在韓國做個問卷調查,恐怕十個人中有九個會希望自己喝水噎死吃飯撐死上來決鬥吧。


    “你等等。我派車送你。”候衛東說著就要撥打電話。


    “不用了。我習慣坐出租車。”湯成拒絕著說道。的確,湯成雖然有車,可他還是不習慣自己開車。


    和候衛東道別,湯成鑽進出租車,說道:“師父,去蘭亭療養院。”


    “去哪兒?進不去啊。”司機為難的說道。


    “沒關係。我有朋友在裏麵。”湯成笑著說道。“你把我放在外麵就行了。”


    “好的。”司機答應著,這才發動了車子。


    蘭亭療養院是位於蘭亭山山腳的一座七星級高級療養院,蘭亭山一直由華庭的王牌軍第三十八軍團駐守,所以又屬於軍事禁區,普通人難以越雷池一步。


    蘭亭療養院主要麵對的對象是軍政高幹,一些退休老幹部也都喜歡在蘭亭山休養身體。


    淩笑這個不屬於任何係統的小丫頭能夠住進這裏麵,足以證明了淩家的實力背景。


    車子開到蘭亭山外圍,就被由軍人守護的關卡給攔截住了。


    司機攤攤手,說道:“小兄弟,沒辦法往前開了。”


    “沒關係。”湯成付了車資,然後推門下車。


    他走到持槍站在關卡前的軍人麵前,說道:“你好,我來看望朋友。”


    “有通行證嗎?”軍人敬了個禮,禮貌的問道。


    “這個------”湯成說道:“暫時沒有。”


    “抱歉。沒有通行證的話,你不能進去。”軍人說道。


    一輛最新款的銀色奔馳銀翼跑車在秦洛身邊停了下來,寧彩彩摘上眼鏡,笑著對湯成說道:“湯大哥,你怎麽來這麽快?”


    一段時間沒見,寧彩彩明顯消瘦憔悴了不少。不過見到湯成,她的臉上還是難得的出現了笑容。


    湯成的手機在韓國遭遇槍擊的時候丟失在大海裏,還沒迴來的時候就讓王嫣兒幫忙把號碼補迴來。因為一些私人關係,甚至連手機裏麵那些丟失的號碼也都拿迴來了。


    手機是王嫣兒幫他買的,一款比較時尚的蘋果6s。對於這種完全靠觸摸操縱的機器,湯成有些不是很適應。不過,既然買迴來了,他還是會繼續用下去的。


    湯成事先和寧彩彩通過電話,這才知道淩笑已經轉院。從之前的第一附屬醫院轉到現在的蘭亭療養院。


    蘭亭療養院有著國內外最先進的儀器和最高明的醫生,對她的康複治療也更有效果。


    “我離的近一些。”湯成笑著說道。他和寧彩彩約好在這兒見麵,因為他離這邊稍近,所以就先一步到達。寧彩彩要從學校開車過來,就慢了一些。


    “上車吧。我帶你去看笑笑。”寧彩彩說道。她取出一張表麵上印有國徽的證件遞出去,軍人接過去看了一眼,揮手放行。


    “現在情況怎麽樣?”湯成坐在副駕駛室上,看著寧彩彩問道。


    “和你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好轉。”寧彩彩聲音低沉的說道。“請了很多專家過來檢查,也檢驗了她的各項身體機能------就和醉酒時的情況一樣。可是,就是沒辦法起來。久睡不醒。他們知道她是中毒了,卻不知道她中的到底是什麽毒。王百萬----真是個禽獸,他害了笑笑一輩子。”


    “會好的。”湯成輕輕歎息一聲,安慰著說道。


    以前每天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都會感覺很溫柔、猶如輕風拂麵。也很健康,像是無憂無慮,從來不會受到不良情緒或者事件的影響。


    但是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大受打擊,而且直到現在最好的朋友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讓她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整個人像是大病初愈一般,一給人一種無精打采的感覺。


    或者說,她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隻剩餘一具移動的軀殼。


    蘭亭療養院采用的是外緊內鬆的守護方式,外麵戒備森嚴,裏麵卻很少見到軍人或者保鏢的影子。蘭亭山的風景奇詭秀麗,山石湖泊,蟲魚唱和,實在是一修身養性的絕佳之所。


    寧彩彩在療養院專用的停車場泊好這輛價值不好的豪車,然後帶著湯成穿過一條又一條的拱橋,向後院的歐式城堡建築一樣的小樓走去。


    在門崗處驗證了身份,寧彩彩帶著湯成上了二樓,然後在最東邊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說道:“笑笑就住在這兒。”


    寧彩彩輕輕的敲了敲門,一個雍容豔麗的中年女人打開房門。從麵相上可以看到,她和淩笑有幾分相似。臉上略帶疲憊,眼窩微黑,表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彩彩,你來了。”女人拉著寧彩彩的手說道。顯得和她極為熟悉。“這位先生是?”


    “他是湯成。我和笑笑的朋友。他也是高明的醫生。來看看笑笑的病情。”寧彩彩解釋著說道。


    “湯先生請。”中年女人對著湯成道謝,卻並不為寧彩彩介紹的醫生身份所驚喜。她們希望了太多次,也失望了太多次。在沒有看到效果以前,沒有什麽人能夠再調動他們的好奇心。


    這是一套寬大豪華的套房,足有兩百平方左右。靠近窗口位置有一張大床,淩笑就躺在床上。大床旁邊是一些嶄新的儀器和一張用來放置雜物的小方桌。


    大廳裏還有用來待客的沙發和茶幾,旁邊還有幾道小門。有獨立的廚房、衛生間和陪護人員的住宿房間,所有東西都為病人家屬考慮周全。


    湯成走到大床邊,看著仍然熟睡的淩笑,以及正在朝她身體裏麵輸送的營養液袋,心裏也有些同情和憐惜。


    她沒做錯什麽,隻是愛錯了人。卻要承受這樣的磨難和痛苦。


    王百萬,他到底想要做什麽?為什麽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肯給淩笑解藥?


    就算沒有愛情,也應該有相處已久的感情吧?


    湯成從被窩裏抽出淩笑的手,幫她把了把脈後,說道:“我用銀針幫她試試,看看刺激她的痛穴有沒有喚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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