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故事的後麵是不是講血脈傳承的重要性？家族是一個整體之類的論調？”焦明問道。隱約有些聽過的印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這種邏輯簡單的雞湯文，結局和宗旨真的並不難猜。
“而原版故事確實如此，既然你猜到，後半段索性省略去。不過今天我們從另其他角度說說。”頓了頓，冰蓮略微整理思路，“假設這樣一種情形，有兩個六十歲即將入土的老魔法師，前者子孫滿堂，後者絕嗣獨居。而突然我們召開一項會議，大意是增稅來投入到基礎教育中去，兩位老魔法師將會如何投票。”
“當然都是同意，教育投入是基本的政治正確好不好？”
“那是你家鄉的政治正確，這邊可不存在。”
“還有可能親子鬧翻，老死不相往來，照樣會反對某些提議。”
“你是在抬扛嗎？”冰蓮問，手也不老實起來。“以你是智力，不會不明白我做這個假設是想說明什麽。對於絕嗣的人來說，討論許多長遠計劃都將毫無意義，他們自然會生出一個疑問：為什麽要犧牲我有限餘生的利益，去讓那些與我無關的小崽子們在未來去享受。”
焦明陷入沉默，冰蓮話語中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卻隻是不願意正視和承認。
首先有人這樣想是毫無疑問的，甚至更惡毒的想法也會有，畢竟人性的下限相當低。但極端的例子並不能納入總體的考量，如果人性也可以量化並服從於正態分布的話，期望和方差兩個數值才是核心要點。但有關人性的這兩個數據存在與否都難說。
其次則是想起了家鄉的情況。十幾年後，上百萬四五十歲正值壯年，卻父母亡故無妻無子的存在，究竟會給社會帶來怎樣的變數？但若社會或經濟稍有動蕩，出現辭退潮或股災房災，與什麽東西‘同歸於盡’的念頭恐怕會出現很多人的腦海。畢竟血性男兒，何必像某島國人一樣窩窩囊囊在家自殺。
“我家鄉還有另一句俗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隻要多做宣傳，八榮八恥和諧友愛什麽的，情況或許不會那麽糟。樂觀來想，反正都是死，將花不光的錢拿出來做善事也有可能。”
“你仿佛在逗我笑。”冰蓮話是這樣說，語氣卻很嚴肅，顯然對於焦明突然表現出來的幼稚且不認真討論問題的態度並不滿意。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鼓勵生育，甚至與公民資格掛鉤我都保留意見，也就是行動上服從，言論上不反對。如何？”
“不可以全心全意的支持嗎？”
“給我點時間。”焦明略作猶豫，沒有直接拒絕。“還是說說為何選擇這個牲口養殖場相談吧。相信你不會是覺得這裏味道不錯才讓我飛過來的。”
“關於魔法天賦傳承，和三妻四妾的問題。你覺得人類、地下異族和牛群有多大差別？”
焦明一愣，‘演化論’三個字瞬間浮現腦海，並似一道驚雷瞬間讓其渾身一顫，恍惚間仿佛看到智人血脈占領地球，讓純種的原始人隻剩下化石顱骨的演進過程。緊接著便意識到冰蓮可能想說的話，卻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給出相反的答案。
“天差地別。”
“但我看來，卻是有很大的共同性。”冰蓮搖搖頭，並沒注意到焦明煩躁甚至有些恐懼的情緒。“還記得那件異族的透明顱骨嗎？迴鱷魚領這幾天我一直在看，其中某些場景讓我疑惑，便與那位耐普彌斯尋求解答。這才知道一個秘密，一個異族大部分族人雙天賦的秘密。”
關於這件異族的傳承之物，已經有了第五魔法媒介猜測的冰蓮當然會小心應對。要知道魔法媒介的動蕩是可以被所有本係魔法師感知道的。是以在綠焰王國期間根本動也沒敢亂動，既然打算私膩下來，若是查看的時候引來異族族長一類的存在豈不糟糕。
至於這個所謂‘雙天賦秘法’，焦明大概猜得到，無非是優生優育。而不論是外部環境使然，還是內部文化造成，這都將是個十分殘酷的故事。想阻止冰蓮繼續說下去，但他的喉嚨卻仿佛哽住，隻想讓自己更真實的認識這個世界，以徹底打消某些天真幻想。
“我賭你絕對猜不到異族是怎樣生孩子的。”
“充話費送的？”
“啊？”
“過時的玩笑而已，不必介意，你繼續說。”
“他們一次生出十幾枚卵蛋，在孵化期間便用秘法溝通，探知每一顆卵的魔法天賦，取其中優越者精心孵化，其餘卵蛋。若是生存條件富裕，會任其自然的低溫孵化。若是生存條件不富裕，母體甚至會將卵蛋吃掉......”
這一晚，焦明不僅無比後悔沒有及時打斷冰蓮的‘歪理邪說’，更由於各種各樣雜亂的思緒，毫無做某件事的興趣，沒有半推半就直接掛起免戰牌。
抱著哄慰略有不爽的佳人睡下，焦明卻是仰躺在床睜大雙眼，視野裏是房間隱約的輪廓，腦海亂做一團，失眠直至樓下隱約傳來仆人們做早飯的聲音才迷糊睡去。
而意識昏沉之前，心中的諸多疑問隻剩下一個。冰蓮對於自己，除去愛意之外，有幾分是當做一個優秀的血脈來源對待，有幾分是為了那些來自地球的見聞知識。
次日，焦明黑著眼圈，試圖用努力工作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排除出腦子，而效果似乎還不錯。
上午先是將思想政治課的教案草擬，並和幾個已經脫開身的少年做了個小小的問卷調查。然後對其中幾個眼生少男少女的略作詢問，這才想起黑石那二十人可不是全部，那一批出身各不相同，卻同去藍蟒王國學習的孩子們已經隱隱結成一團，並且都在冰蓮的抽調名單之內。
其次是將更多計算和記賬相關的人士從紅山王國傳送過來，接著焦明一拍腦袋，索性成立一個第三方的財會公司，並做好日後擴大分化成財會學院甚至審計部門的備忘。
午餐過後，焦明被小詩糾纏住，鬥嘴幾句後心情略微好轉。見小詩黏人得厲害，便帶其一起去新化肥廠的工地。加上蘿花，三人一起向黑石申請臨時工待遇，參與進工程建設中。這即是一個小小的實踐活動，也可以加快工程進度，一舉兩得。
當然麵對黑石眼巴巴的目光，還是表明了‘不反對’其苞二奶的態度，卻沒指點辦法，隻是讓其找冰蓮求解。
而沒搬磚沒多久，焦明便意識到安全問題，先是強令小詩用凝構物給自己和蘿花做個安全帽，又找上黑石商量此事。當初在紅山王國的時候，許多工作都是中高環魔法師處於安全距離之下直接完成，但鱷魚領這邊，中低環才是魔法工人的主力，安全情況自然不同。
黑石和那位叫做青泥的族叔起初連連點頭，但聽到‘鋼盔’二字便是麵色發苦。焦明當然也能體諒，金屬雖然降價，但那種能起到防護高空墜物的安全帽，可是不鐵鍋鐵盆，有相當高的強度要求。
最後無奈，隻能用小詩的凝構物暫時替代，而隻是如此一下午，小詩也累得吐了舌頭，而且看焦明的眼神飽含怨憤。
晚餐就在工地和大家一起，而焦明好一番安撫，這才讓鬧別扭的小詩轉嗔為喜。不僅如此，還從小詩口中得到一個相當驚人的土係魔法知識，凝構物本身很可能並不是一攤可塑形的爛泥而已，可以根據人們的信念產生一種‘省力’的效果。
“能詳細說說嗎？”
小詩停住夾菜，得意洋洋的解說起來：“就比如假肢和盔甲，如果人們堅信這就是假肢和盔甲，那些凝構物雖然是因為我控製土係魔法媒介而產生，卻也會受到影響。存續時間和效果上都會有增益。假肢強度要求不高，軟乎乎就行，可以永遠存在。而盔甲可是因為防護效果，被公爵伯伯當做核心裝備的。”
“這‘技巧’是學院教的？”
“那一家破學院才不會教這些東西。這都是我自己體會總結的！”
焦明想起牛騎團的夾層盔甲，還有爛手指的假肢手指，陷入沉思。而黑石作為熟悉的小夥伴，顯然早就知道這些，驚喜問到：“那麽安全帽也可以如此？”
“當然，和盔甲差不多的玩意。不過時間上......”
“何必如此麻煩。直接用頭盔不就行了！”一直沒說話的青泥族叔笑著道。說罷放下碗筷，做出一個稍等的手勢。幾步竄出小食堂，幾分鍾後返迴，手上拎著一個頭盔。
焦明隻看一眼便認出，問道：“您也是牛騎團的一員？”
“當然！說起來那一晚衝殺得如此暢快，一切還是多虧了先生的傳送魔法。”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大家的勇武。”焦明客氣幾句，算是明白這位為何從昨天見麵開始就對自己頗為友善。
接下來小詩用凝構物將頭盔的夾層填充，青泥穿戴演示。除去麵部遮擋部分有些阻礙視線外，並無其他問題，而這小小缺點當然可以克服。而這種薄鐵皮夾層頭盔，卻是簡單許多，完全在花角鹿家族的工程隊可接受範圍之內，隻是要辛苦小詩一小段時間磨合調整。
吃過晚飯，焦明看著工程隊伍其他人登上返迴長藤鎮的公交車，微笑著揮手道別，卻是邁不動步子。
蘿花和小詩站在焦明身後兩側，對望一眼，後者問道：“哥，我們在等人嗎？”
“並沒有。”焦明搖搖頭，瞬間便找到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隻是不忍心你們兩個大小美女和一群滿身臭汗的家夥擠公交而已。”
“那怎麽辦？”
“飛迴去。”說罷，焦明手臂攬住二女的細腰，配合失重魔法，騰空而起。
不過今次不同昨晚，小詩的體質終究是差了一些，半途一個大大的噴嚏，接著便鼻水橫流。焦明當即讓其撐起凝構物壁障，起到汽車擋風玻璃的作用。但如此一來，失重魔法難度猛增，待住處在望，焦明已然額頭冒汗。
而疲憊之下，好不容易瞄準窗口扒住，好在之後便是力氣活而已，這還是沒問題的。先後將兩人從窗口送入房間，待焦明也翻身進入時，終於察覺氣氛的異常。冰蓮麵無表情坐在桌邊，而桌子上擺滿晚餐。夏風則是雕塑般侍立一旁，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眼神。
“那個......”焦明張口結舌，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想謊稱沒吃，然後加餐一頓，六環水係這點胃容量還是有的。但又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好，此例不可開。
好在焦明還有個好妹妹，小詩眼睛在幾人身上兜轉幾圈，決定親自出馬，湊到冰蓮身邊拿出可愛攻勢。而冰蓮似乎也覺得不能讓局麵僵持下去，冰消雪融般露出一個笑容，順著台階下來。
接下來誰也沒提吃沒吃的事情，都隻當沒吃過，拿起準備好的碗筷開吃，同時聊些廢話活躍氣氛。
待這一頓結束，小詩和兩位女仆幾個眼色便各自找借口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小兩口。而短暫沉默後，二人異口同聲問道：“你生氣了？”然後再次異口同聲。“我沒有。”
“那一家破學院才不會教這些東西。這都是我自己體會總結的！”
焦明想起牛騎團的夾層盔甲，還有爛手指的假肢手指，陷入沉思。而黑石作為熟悉的小夥伴，顯然早就知道這些，驚喜問到：“那麽安全帽也可以如此？”
接下來小詩用凝構物將頭盔的夾層填充，青泥穿戴演示。除去麵部遮擋部分有些阻礙視線外，並無其他問題，而這小小缺點當然可以克服。而這種薄鐵皮夾層頭盔，卻是簡單許多，完全在花角鹿家族的工程隊可接受範圍之內，隻是要辛苦小詩一小段時間磨合調整。
吃過晚飯，焦明看著工程隊伍其他人登上返迴長藤鎮的公交車，微笑著揮手道別，卻是邁不動步子。
“而原版故事確實如此，既然你猜到，後半段索性省略去。不過今天我們從另其他角度說說。”頓了頓，冰蓮略微整理思路，“假設這樣一種情形，有兩個六十歲即將入土的老魔法師，前者子孫滿堂，後者絕嗣獨居。而突然我們召開一項會議，大意是增稅來投入到基礎教育中去，兩位老魔法師將會如何投票。”
“當然都是同意，教育投入是基本的政治正確好不好？”
“那是你家鄉的政治正確，這邊可不存在。”
“還有可能親子鬧翻，老死不相往來，照樣會反對某些提議。”
“你是在抬扛嗎？”冰蓮問，手也不老實起來。“以你是智力，不會不明白我做這個假設是想說明什麽。對於絕嗣的人來說，討論許多長遠計劃都將毫無意義，他們自然會生出一個疑問：為什麽要犧牲我有限餘生的利益，去讓那些與我無關的小崽子們在未來去享受。”
焦明陷入沉默，冰蓮話語中的意思他當然明白，卻隻是不願意正視和承認。
首先有人這樣想是毫無疑問的，甚至更惡毒的想法也會有，畢竟人性的下限相當低。但極端的例子並不能納入總體的考量，如果人性也可以量化並服從於正態分布的話，期望和方差兩個數值才是核心要點。但有關人性的這兩個數據存在與否都難說。
其次則是想起了家鄉的情況。十幾年後，上百萬四五十歲正值壯年，卻父母亡故無妻無子的存在，究竟會給社會帶來怎樣的變數？但若社會或經濟稍有動蕩，出現辭退潮或股災房災，與什麽東西‘同歸於盡’的念頭恐怕會出現很多人的腦海。畢竟血性男兒，何必像某島國人一樣窩窩囊囊在家自殺。
“我家鄉還有另一句俗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隻要多做宣傳，八榮八恥和諧友愛什麽的，情況或許不會那麽糟。樂觀來想，反正都是死，將花不光的錢拿出來做善事也有可能。”
“你仿佛在逗我笑。”冰蓮話是這樣說，語氣卻很嚴肅，顯然對於焦明突然表現出來的幼稚且不認真討論問題的態度並不滿意。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鼓勵生育，甚至與公民資格掛鉤我都保留意見，也就是行動上服從，言論上不反對。如何？”
“不可以全心全意的支持嗎？”
“給我點時間。”焦明略作猶豫，沒有直接拒絕。“還是說說為何選擇這個牲口養殖場相談吧。相信你不會是覺得這裏味道不錯才讓我飛過來的。”
“關於魔法天賦傳承，和三妻四妾的問題。你覺得人類、地下異族和牛群有多大差別？”
焦明一愣，‘演化論’三個字瞬間浮現腦海，並似一道驚雷瞬間讓其渾身一顫，恍惚間仿佛看到智人血脈占領地球，讓純種的原始人隻剩下化石顱骨的演進過程。緊接著便意識到冰蓮可能想說的話，卻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給出相反的答案。
“天差地別。”
“但我看來，卻是有很大的共同性。”冰蓮搖搖頭，並沒注意到焦明煩躁甚至有些恐懼的情緒。“還記得那件異族的透明顱骨嗎？迴鱷魚領這幾天我一直在看，其中某些場景讓我疑惑，便與那位耐普彌斯尋求解答。這才知道一個秘密，一個異族大部分族人雙天賦的秘密。”
關於這件異族的傳承之物，已經有了第五魔法媒介猜測的冰蓮當然會小心應對。要知道魔法媒介的動蕩是可以被所有本係魔法師感知道的。是以在綠焰王國期間根本動也沒敢亂動，既然打算私膩下來，若是查看的時候引來異族族長一類的存在豈不糟糕。
至於這個所謂‘雙天賦秘法’，焦明大概猜得到，無非是優生優育。而不論是外部環境使然，還是內部文化造成，這都將是個十分殘酷的故事。想阻止冰蓮繼續說下去，但他的喉嚨卻仿佛哽住，隻想讓自己更真實的認識這個世界，以徹底打消某些天真幻想。
“我賭你絕對猜不到異族是怎樣生孩子的。”
“充話費送的？”
“啊？”
“過時的玩笑而已，不必介意，你繼續說。”
“他們一次生出十幾枚卵蛋，在孵化期間便用秘法溝通，探知每一顆卵的魔法天賦，取其中優越者精心孵化，其餘卵蛋。若是生存條件富裕，會任其自然的低溫孵化。若是生存條件不富裕，母體甚至會將卵蛋吃掉......”
這一晚，焦明不僅無比後悔沒有及時打斷冰蓮的‘歪理邪說’，更由於各種各樣雜亂的思緒，毫無做某件事的興趣，沒有半推半就直接掛起免戰牌。
抱著哄慰略有不爽的佳人睡下，焦明卻是仰躺在床睜大雙眼，視野裏是房間隱約的輪廓，腦海亂做一團，失眠直至樓下隱約傳來仆人們做早飯的聲音才迷糊睡去。
而意識昏沉之前，心中的諸多疑問隻剩下一個。冰蓮對於自己，除去愛意之外，有幾分是當做一個優秀的血脈來源對待，有幾分是為了那些來自地球的見聞知識。
次日，焦明黑著眼圈，試圖用努力工作將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排除出腦子，而效果似乎還不錯。
上午先是將思想政治課的教案草擬，並和幾個已經脫開身的少年做了個小小的問卷調查。然後對其中幾個眼生少男少女的略作詢問，這才想起黑石那二十人可不是全部，那一批出身各不相同，卻同去藍蟒王國學習的孩子們已經隱隱結成一團，並且都在冰蓮的抽調名單之內。
其次是將更多計算和記賬相關的人士從紅山王國傳送過來，接著焦明一拍腦袋，索性成立一個第三方的財會公司，並做好日後擴大分化成財會學院甚至審計部門的備忘。
午餐過後，焦明被小詩糾纏住，鬥嘴幾句後心情略微好轉。見小詩黏人得厲害，便帶其一起去新化肥廠的工地。加上蘿花，三人一起向黑石申請臨時工待遇，參與進工程建設中。這即是一個小小的實踐活動，也可以加快工程進度，一舉兩得。
當然麵對黑石眼巴巴的目光，還是表明了‘不反對’其苞二奶的態度，卻沒指點辦法，隻是讓其找冰蓮求解。
而沒搬磚沒多久，焦明便意識到安全問題，先是強令小詩用凝構物給自己和蘿花做個安全帽，又找上黑石商量此事。當初在紅山王國的時候，許多工作都是中高環魔法師處於安全距離之下直接完成，但鱷魚領這邊，中低環才是魔法工人的主力，安全情況自然不同。
黑石和那位叫做青泥的族叔起初連連點頭，但聽到‘鋼盔’二字便是麵色發苦。焦明當然也能體諒，金屬雖然降價，但那種能起到防護高空墜物的安全帽，可是不鐵鍋鐵盆，有相當高的強度要求。
最後無奈，隻能用小詩的凝構物暫時替代，而隻是如此一下午，小詩也累得吐了舌頭，而且看焦明的眼神飽含怨憤。
晚餐就在工地和大家一起，而焦明好一番安撫，這才讓鬧別扭的小詩轉嗔為喜。不僅如此，還從小詩口中得到一個相當驚人的土係魔法知識，凝構物本身很可能並不是一攤可塑形的爛泥而已，可以根據人們的信念產生一種‘省力’的效果。
“能詳細說說嗎？”
小詩停住夾菜，得意洋洋的解說起來：“就比如假肢和盔甲，如果人們堅信這就是假肢和盔甲，那些凝構物雖然是因為我控製土係魔法媒介而產生，卻也會受到影響。存續時間和效果上都會有增益。假肢強度要求不高，軟乎乎就行，可以永遠存在。而盔甲可是因為防護效果，被公爵伯伯當做核心裝備的。”
“這‘技巧’是學院教的？”
“那一家破學院才不會教這些東西。這都是我自己體會總結的！”
焦明想起牛騎團的夾層盔甲，還有爛手指的假肢手指，陷入沉思。而黑石作為熟悉的小夥伴，顯然早就知道這些，驚喜問到：“那麽安全帽也可以如此？”
“當然，和盔甲差不多的玩意。不過時間上......”
“何必如此麻煩。直接用頭盔不就行了！”一直沒說話的青泥族叔笑著道。說罷放下碗筷，做出一個稍等的手勢。幾步竄出小食堂，幾分鍾後返迴，手上拎著一個頭盔。
焦明隻看一眼便認出，問道：“您也是牛騎團的一員？”
“當然！說起來那一晚衝殺得如此暢快，一切還是多虧了先生的傳送魔法。”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大家的勇武。”焦明客氣幾句，算是明白這位為何從昨天見麵開始就對自己頗為友善。
接下來小詩用凝構物將頭盔的夾層填充，青泥穿戴演示。除去麵部遮擋部分有些阻礙視線外，並無其他問題，而這小小缺點當然可以克服。而這種薄鐵皮夾層頭盔，卻是簡單許多，完全在花角鹿家族的工程隊可接受範圍之內，隻是要辛苦小詩一小段時間磨合調整。
吃過晚飯，焦明看著工程隊伍其他人登上返迴長藤鎮的公交車，微笑著揮手道別，卻是邁不動步子。
蘿花和小詩站在焦明身後兩側，對望一眼，後者問道：“哥，我們在等人嗎？”
“並沒有。”焦明搖搖頭，瞬間便找到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隻是不忍心你們兩個大小美女和一群滿身臭汗的家夥擠公交而已。”
“那怎麽辦？”
“飛迴去。”說罷，焦明手臂攬住二女的細腰，配合失重魔法，騰空而起。
不過今次不同昨晚，小詩的體質終究是差了一些，半途一個大大的噴嚏，接著便鼻水橫流。焦明當即讓其撐起凝構物壁障，起到汽車擋風玻璃的作用。但如此一來，失重魔法難度猛增，待住處在望，焦明已然額頭冒汗。
而疲憊之下，好不容易瞄準窗口扒住，好在之後便是力氣活而已，這還是沒問題的。先後將兩人從窗口送入房間，待焦明也翻身進入時，終於察覺氣氛的異常。冰蓮麵無表情坐在桌邊，而桌子上擺滿晚餐。夏風則是雕塑般侍立一旁，低垂著頭讓人看不見眼神。
“那個......”焦明張口結舌，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想謊稱沒吃，然後加餐一頓，六環水係這點胃容量還是有的。但又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好，此例不可開。
好在焦明還有個好妹妹，小詩眼睛在幾人身上兜轉幾圈，決定親自出馬，湊到冰蓮身邊拿出可愛攻勢。而冰蓮似乎也覺得不能讓局麵僵持下去，冰消雪融般露出一個笑容，順著台階下來。
接下來誰也沒提吃沒吃的事情，都隻當沒吃過，拿起準備好的碗筷開吃，同時聊些廢話活躍氣氛。
待這一頓結束，小詩和兩位女仆幾個眼色便各自找借口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小兩口。而短暫沉默後，二人異口同聲問道：“你生氣了？”然後再次異口同聲。“我沒有。”
“那一家破學院才不會教這些東西。這都是我自己體會總結的！”
焦明想起牛騎團的夾層盔甲，還有爛手指的假肢手指，陷入沉思。而黑石作為熟悉的小夥伴，顯然早就知道這些，驚喜問到：“那麽安全帽也可以如此？”
接下來小詩用凝構物將頭盔的夾層填充，青泥穿戴演示。除去麵部遮擋部分有些阻礙視線外，並無其他問題，而這小小缺點當然可以克服。而這種薄鐵皮夾層頭盔，卻是簡單許多，完全在花角鹿家族的工程隊可接受範圍之內，隻是要辛苦小詩一小段時間磨合調整。
吃過晚飯，焦明看著工程隊伍其他人登上返迴長藤鎮的公交車，微笑著揮手道別，卻是邁不動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