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看到林衝皺眉想了那麽一瞬,隨即便眉宇舒展開來,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來,想來是想出救盧員外的好辦法了。


    隻是會是甚麽辦法呢?


    呂方不禁抓耳撓腮,陡然間腦中靈光一閃,還真讓他想到一種辦法。


    這次的事情,全因宋江這廝仰慕盧員外出身豪富,江湖聲名遠揚,又是為武藝高強的好男兒,為壯大梁山聲勢,為將來的招安增加資本,算計盧俊義逼他上山。


    如此一來,宋江、吳用這兩個賊廝鳥肯定不想讓盧俊義死,但以幹言山現在的兵力,應該是打不下大名府的。


    那宋江、吳用這兩個賊廝鳥的如意算盤應該是想辦法讓盧俊義判個刺配流放,然後他們便在半道上將盧俊義劫了,這樣既救了盧俊義性命,又逼得盧俊義沒了退路,隻得在幹言山上落草為寇。


    莫非哥哥想的辦法就是這個?我們也在半道上把盧員外給救了?嗯,肯定是這個辦法……


    呂方不禁在心裏微微得意起來,覺得自己終於能猜對一次哥哥的想法,跟著哥哥這麽久,自己的進步還是不錯的?


    這時就聽林衝吩咐道:“去會政事廳將這事向聞先生,蕭先生說了,再去叫武鬆兄弟到政事廳等我”


    呂方連忙領命,心中越發確定起來:叫特戰軍武鬆哥哥來,想必是叫他執行此次半道劫人任務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林衝這邊的營救安排,卻說北京大名府內,便在沈楊向林衝匯報情況的同時,李固也將大名府兩院押獄兼充行刑劊子鐵臂膊蔡福請到一座茶坊。


    兩人見禮完畢,李固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奸不廝瞞,俏不廝欺。小人的事都在節級肚裏。今夜晚間,隻要光前絕後。無甚孝順,五十兩蒜條金在此,送與節級。廳上官吏,小人自去打點。”


    蔡福聞言冷笑:“你當我是傻子麽?你不見正廳戒石上刻著‘下民易虐,上蒼難欺’?你的那瞞心昧已勾當,怕我不知?你又占了他家私,謀了他老婆,如今把五十兩金子與我,結果了他性命。日後提刑官下馬,我吃不的這等官司!”


    李固也不惱,忙道:“隻是節級嫌少,小人再添五十兩。”


    蔡福冷笑:“李固,你割貓兒尾拌貓兒飯。北京有名恁地一個盧員外,隻直得這一百兩金子?你若要我倒地他,不是我詐你,隻把五百兩金子與我!”


    李固便拍手道:“金子有在這裏,便都送與節級,隻要今夜晚些成事。”


    蔡福收了金子,藏在身邊,起身道:“明日早來扛屍。”李固拜謝,歡喜去了。


    卻說這時蔡福懷裏揣著五百兩金子,喜滋滋的一路哼著歌迴到家裏,卻才進門,就見一人跟將入來,叫一聲:“蔡節級相見!”


    蔡福迴頭看時,但見那人三十多歲,麵闊唇方神眼突,瘦長清秀人材,頭巾側一根雉尾,束腰下四顆銅鈴。黃羅衫子晃金明,飄帶繡裙相稱,卻是一副公人打扮,心中不覺疑惑,隻是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請他進來。


    哪知這人一進來,也和李固那樣,同樣是開門見山道:“節級休要吃驚,說起來在下和節級還是同行,當年便在江州大牢做兩院節級,姓戴名宗,江湖上人稱“神行太保”的便是。


    隻因被官司所逼,不得已哨聚山林,權借幹言山暫避,專等朝廷招安,為國出力。現今在下奉了宋公明哥哥還有軍師將令,差遣前來打聽盧員外消息。誰知被贓官汙吏**奸夫通情陷害,監在死囚牢裏,一命懸絲,盡在足下之手。


    在下不避生死,特來到宅告知:如是留得盧員外性命在世,佛眼相看,不忘大德;但有半米兒差錯,兵臨城下,將至濠邊,無賢無愚,無老無幼,打破城池,盡皆斬首!


    久聞足下是個仗義全忠的好漢,無物相送,今將五百兩黃金薄禮在此。倘若要捉戴宗,就此便請繩索,誓不皺眉,隻是來日大兵壓境,好漢莫要後悔!”


    蔡福聞言頓時色變,說起來畢竟宋江這夥人才到幹言山不久,在江湖上也沒是多大的名聲,但聽戴宗口氣這麽大,蔡福還是被嚇到了。


    畢竟有梁山軍的例子擺在那裏,當初梁山軍不也是突然就冒出來了麽?第一戰打祝家莊還還不算甚麽,可緊接著一戰全殲有七千兵馬的曾頭市,隨後又不費吹灰之力攻破高唐州,卻是一下震驚了天下。


    就更別說後來梁山軍數次擊敗朝廷征剿大軍,甚至連汴京城也說打破就打破,連遼狗也敗在他們手中。


    現在這個幹言山雖然沒甚麽名氣,可誰知道會不會是梁山軍第二?實力超凡隻是自己暫時還不知道?


    一旦真惹惱了他們,到時候打破大名府,自己便是賺到了李固這五百兩金子,也沒命花啊。


    於是蔡福道:“這是他家裏李都管李固上下使錢,要置盧俊義於死地,我們兩個(加上弟弟一枝花蔡慶)也沒辦法,若是上頭判了斬立決,我們又能如何?”


    戴宗這時也將五百兩金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好漢做事,休要躊躇,衙門裏的道道兄弟我如何會不清楚?自古當官的,哪個不愛錢?我們也不求別的,隻求判個刺配之刑便可!”


    蔡福想了一會,很快便有了決斷:“且請壯士迴步,小人自有措置。小人自會在死牢中保全盧員外性命,也會拿錢上下使用,爭取讓他判哥刺配之刑,到時候救的救不的盧員外性命,就全看你們幹言山好漢的了。”


    戴宗心滿意足告辭,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偷偷在外麵看著蔡福,見他收了金子以後,果真跑去牢房中與弟弟蔡慶商議,之後蔡福便悄悄去找了負責判案的張孔目,戴宗這才心滿意足的迴去向宋江、吳用匯報。


    時間很快過去,卻說第二天的時候李固一大早的便派人來扛盧俊義的屍體,卻連牢門都進不去,李固隻得再次來找蔡福蔡慶,就聽蔡慶迴道:“張孔目說了,盧員外這事若是判個問斬之罪,全北京城的人都會說是留守相公要謀害他的家財。


    這些流言已傳到留守相公那裏去,上麵已經吩咐下來,不許再牢中害他性命,到時候想來會判個刺配之刑,你若有心自可在這上麵想辦法……”


    而也在這時,梁山軍特戰軍一百餘人也已日夜兼程來到大名府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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