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完全不知道自己迴答的漏洞。


    冷映寒看著她那宛如被惹怒的野貓般的眼神,挑眉道:“既然你說姬貴妃是吃醋,那你不就是害怕了?”


    姬如雪愣然。


    冷映寒已經好整以暇的繼續問道:“你倒是說說你害怕什麽?”


    姬如雪懵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麽,不由氣惱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縮迴手,仰著臉與冷映寒對視,看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穩了穩心神,要自己鎮定。


    等到加快的心跳終於恢複平靜之後,她才用同樣平靜的語氣說:“皇上,我隻是怕姐姐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冷映寒將問題拋迴來,看起來十分悠閑。


    姬如雪本想看向初蘭他們,要他們過來解圍,但是轉眼看去,卻發現四周無人。


    初蘭等人早就都默默走遠了去,將涼亭這裏的空間完全交給兩人。


    她暗罵一聲不靠譜後,轉了轉自己的腦瓜子,才說:“我和皇上之間不是合作關係嗎?”


    冷映寒嗤笑一聲,低頭靠近,聲色蠱惑:“這就是你理解的關係?”


    “不是嗎?”姬如雪裝無辜。


    隨後就見冷映寒湊近她的唇邊吻下,雙唇柔軟的觸碰讓姬如雪懵了,來不及反應,四周的氣息全都被冷映寒身上的龍延香覆蓋了去。


    輕柔的撕咬過後,冷映寒放開了她,兩人的距離卻依舊是各自唿吸都能觸碰臉頰的程度。


    他挑眉看著姬如雪微紅的臉色,“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你和朕究竟是什麽關係?”


    姬如雪覺得自己要哭了,她答應幫他追姬如梅,成功後冷映寒則給她出宮的權利,這難道不是合作關係嗎?


    她瞪大了雙眼看著冷映寒,雙手已經在剛才不知不覺的抓著冷映寒的衣領,微微皺眉,似乎還在考慮。


    “想好了?”冷飲寒卻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見他似乎又要吻下,姬如雪慌忙道:“想到了想到了!是……是朋友關係!”


    冷映寒:“……”


    他冷笑一聲,在姬如雪一臉緊張的模樣下再次吻了下去。


    這次卻不同剛才調戲般的撕咬親吻,而是毫不客氣的兇狠奪吻。


    姬如雪睜大了雙眼與眯著眼看著自己的冷映寒對視著,含糊不清的說:“你……到底……”


    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答案啊!姬如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直到快被冷映寒吻的喘不過氣的時候終於是被他放開了。


    滿意的看著姬如雪泛紅的臉頰,冷映寒輕哼一聲,伸手輕挑起她的下頜與自己對視說道:“你是朕的貴妃,想想你我該是什麽樣的關係?”


    危險關係!


    姬如雪的大腦裏頓時冒出這個四個字,雙唇卻是微抿著,並沒有說出來。


    冷映寒越是對她曖昧不清,她就越是控製不住自己淪陷,這樣的關係的確十分危險。


    可她依舊控製不了。


    心裏輕歎口氣,姬如雪並沒有迴答,而是撇開了看向冷映寒的目光,嘀咕道:“不是要教我練琴嗎?”


    冷映寒看著她,知道她在逃避話題,卻沒有強逼著她迴答之前的問題,而是伸手重新抓住她的雙手,放在了琴弦上。


    “以你的資質,要學會這百鳥歌可有點難。”他漫不經心的說。


    姬如雪靠著他的胸膛,目光落在琴弦上兩人的雙手上,竟發覺臉頰有點燙。


    “你又臉紅了。”冷映寒麵不改色的說。


    姬如雪怒,“我沒有!”


    冷映寒輕笑一聲,心情愉悅,緩緩跟她講著需要注意的地方和一些彈琴技巧。


    姬如雪的惱怒在他略帶清冷又耐心的聲音被消磨殆盡,留下的,隻有心底的一片輕柔。


    夜風吹過她的鬢發,拂過冷映寒的唇角,帶起一陣清香。


    原本環繞在兩人四周的曖昧氣息,不知不覺,竟變得溫柔起來。


    初蘭等人悄悄的迴來看了看,卻發現離開時還在鬥嘴的兩人,此時卻已經很融洽的在一起練琴,不由笑了笑。


    “你怎麽這麽笨呢?”冷映寒瞪著彈錯了的姬如雪。


    姬如雪委屈的反駁:“你可以說的更簡單點啊。”


    “已經夠簡單了,白癡都能聽懂了。”冷映寒沒好氣的說道。


    姬如雪嘀咕:“你倒是告訴我哪家白癡聽懂了的?”


    “閉嘴!認真點彈!”冷映寒忍無可忍。


    “……”


    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初蘭等人各自捂嘴偷笑著。


    程天風心想這下姚雁山又要後悔沒有跟著皇上過來了,畢竟他們都覺得皇上對如貴妃的態度,越來越讓人捉摸不清了。


    此時,留守顯慶殿的姚雁山和百裏東卻是慌忙急著應付突然到來的皇後牧懷柔。


    牧懷柔這次來找冷映寒,是因為太後壽辰的事情,她已經全部計劃完畢,準備來給冷映寒看看,可來到顯慶殿後,卻被百裏東告知冷映寒已經去了龍德殿那邊。


    牧懷柔聽的一愣,隨即柔柔笑道:“可本宮事前從龍德殿過來,並未見過皇上。”


    百裏東一時間愣了愣,腦子裏冒出一句那我也不知道皇上去哪了啊。


    這時候,姚雁山隨口就答:“多半是去長信宮了。”


    說完後,就收到了百裏東焦急的一撇,姚雁山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然而已經完了,牧懷柔微笑看著兩人,輕輕點頭,“既然皇上去了長信宮那邊,那本宮便明日再來吧。”


    百裏東和姚雁山同時俯身,看著牧懷柔轉身離開,“臣恭送皇後娘娘。”


    牧懷柔走遠後,百裏東才無奈道:“完了,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是不是要去長信宮那邊,若是打擾了皇上……”


    “皇後娘娘都說了明日再來,肯定是不會去長信宮打擾皇上的。”姚雁山安慰道:“不過皇上去那邊幹什麽?見如貴妃?”


    “不然還能見誰?”百裏東沒好氣的說:“最近皇上對如貴妃可上心了。”


    “說的也是。”姚雁山若有所思,想了想,忽然發現哪裏不對,就在百裏東歎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姚雁山的一聲怒吼給驚嚇住。


    他迴頭看去,便見姚雁山一臉咬牙切齒的低吼:“程天風這個混蛋!皇上去見如貴妃這種事竟然不告訴我一個人去了!”


    百裏東:“……”


    姚統領這種單純的又反應遲鈍的人來保護皇宮安危,他突然就擔心起來了。


    月明星稀,夜風習習。


    牧懷柔走在迴去的路上,神色安靜。


    她身後跟著的青鳥和素彩二人對視一眼,各自輕歎口氣。


    “你們兩個,歎什麽氣?”牧懷柔輕聲問道,語氣聽起來依舊溫柔中帶著笑意。


    青鳥抿唇,替她委屈:“娘娘,以前有個姬貴妃也就算了,現在去突然出現個如貴妃,這樣下去,皇上隻怕是越來越不會注意娘娘的。”


    素彩雖然覺得青鳥說的太過直接,但卻也是自己擔憂的,她也是勸道:“娘娘,是時候該主動些了,那姬家姐妹看起來,是想要獨霸後宮啊。”


    牧懷柔聽了,隻是淡淡一笑,然而曲縮衣袖裏的雙手,卻是暗自緊握起來。


    姬如梅,已經是她一道跨不過去的坎,而那姬如雪,嗬,算什麽!


    陰霾的情緒在心裏蔓延,牧懷柔卻是淡淡的笑道:“再說吧,先把太後的壽辰做好。”


    青鳥和素彩聽言,也沒有多說,聽話的點點頭。


    她們雖然擔心牧懷柔,卻也從不敢對牧懷柔反駁什麽。


    夜色漸深,姬如雪被冷映寒手把手叫著彈琴,不知覺間,竟然在他懷裏睡著了。


    原本夜風清涼,加上她困意來襲,靠著冷映寒的溫暖的胸膛,困意就更深了,於是彈著彈著,琴音慢慢地停了。


    冷映寒原本漫不經心的聽著姬如雪那慢慢進步的琴音,卻忽然發現琴聲停了,姬如雪的腦袋也重重的擱在了自己肩頭。


    他低頭看去,見她閉著雙眼,微皺著眉頭,朝自己懷裏動了動,喃喃了一句:“好冷……”


    冷映寒一愣,開口道:“如雪?”


    姬如雪沒有迴應,她看起來已經睡著了。


    冷映寒看著她,良久,無聲一笑。


    溫柔的將人攔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沒有吵醒她,抱著姬如雪朝她的寢宮走去。


    夜風吹過桌案上琴譜,書頁飛快的翻動著,最後停在了一首兩相思的琴譜頁上。


    初蘭等人再來看的時候,便隻見冷映寒抱著姬如雪迴去寢宮的場景。


    “看來是娘娘累了。”巧月笑道,上前去收拾桌案上的東西。


    初蘭抿唇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對娘娘這麽溫柔的樣子。”


    這話聽的程天風微微挑眉,要說冷映寒對姬如雪溫柔的模樣,他倒是看過好幾次了。


    尤其是在姬如雪失憶期間,這麽一想,他不禁有一種“隻有我才知道的秘密”的得意感。


    這夜,冷映寒並沒有離開長信宮。


    他將姬如雪放在床上,又耐心的給她蓋好被子後,忽然覺得場景似曾相識,正要離開的時候,卻被姬如雪拽住了衣袖。


    冷映寒頓時愕然。


    而姬如雪迷迷糊糊的,輕聲說著:“別走……”


    於是,冷映寒便真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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