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映寒也發覺了這一點,看著姬如雪那討好的目光,真是好氣又好笑。


    “以後想玩也行,但是不許讓人找不到。”他道。


    姬如雪有些茫然,心說這捉迷藏本來就是要讓人找不到才好,可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


    於是她認真點頭。


    冷映寒這才滿意的眯了眯雙眼,在看到姬如雪的那一刻,心裏的擔憂和那陰冷的氣息全都消失不見了。


    將人帶迴木屋,冷映寒在心裏惡狠狠地想著,以後姬如雪還要玩著幼稚的捉迷藏,一定要讓暗衛跟著!


    瞧瞧他們找了大半夜,要不是姬如雪自己出來,恐怕得找到明天早上!


    不行,以後說什麽也要讓暗衛跟著,決不妥協!


    姬如雪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偶然的舉動,會讓自己以後玩捉迷藏,總是會被找到,卻不知道原因。


    將姬如雪帶迴去後,陶然等人紛紛詢問她到底躲在了哪裏,姬如雪倒是很高興的和他們分享自己躲在哪。


    其實就是偶然一次發現了雜草叢那邊下麵有一個小洞井,所以她就躲在了下麵,一直聽到冷映寒找過來並且感覺到他生氣後才主動出來。


    冷映寒聽著,神色陰沉的跟暗衛吩咐要他去把那個洞井給填了。


    讓姬如雪去沐浴一番,將身上的泥土洗掉。


    沐浴過後見了冷映寒還沒有走,不由笑彎了雙眼,拽著他的衣袖笑眯眯的說:“我以為你又走了。”


    “是要走了。”冷映寒沒好氣的迴答。


    姬如雪眨了眨眼,對於冷映寒始終不能陪著她一起而感到鬱悶,目光不舍的看著他,“你在外麵,為什麽我卻不能去看你呢?”


    冷映寒一頓,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放柔了語氣說:“因為外麵很危險。”


    “那你會有危險嗎?”姬如雪問道。


    冷映寒輕輕搖頭,嗤笑道:“誰能傷得了我?”


    “是嗎?”姬如雪鬆了口氣,“既然沒人能傷得了你就好……不對,你騙人!昨天晚上不就是被人傷著了嗎!”


    姬如雪一臉你騙人的表情看著冷映寒。


    冷映寒:“……”


    他眼角輕抽的看了看自己被包紮的手臂,很快反應過來說:“這不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


    不遠處旁聽的程天風默默的伸手抹了把臉,心說皇上,咱說實話不好嗎?那分明是你被圍攻才會受傷的啊!


    姬如雪先是一愣,接著默然。


    “那如果我出去後,你要是為了保護我再受傷,我寧願不出去。”姬如雪一臉認真的說道。


    銀白色的月光落在她精致的麵容上,那雙漂亮的杏仁大眼中倒映著他的身影,神色似乎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樣的姬如雪讓冷映寒看的有些愣然。


    今天晚上的姬如雪,似乎說了許多了不得的話啊。


    陶然等人旁聽著,都覺得姬如雪說出這話真的是……讓他們都忍不住反悔賭約了。


    “其實如貴人和皇上在一起,也挺好的。”姚雁山用著冷映寒一定聽不到的聲音說著。


    程天風讚同的點了點頭。


    陶然微微眯了眯雙眼,隻笑不語。


    冷映寒看著姬如雪眼睛裏自己的倒影,再次心軟。


    伸手揉了揉姬如雪的頭發,他卻是似笑非笑,“希望你恢複記憶後也還能記得你剛說的這句話。”


    “一定記得。”姬如雪點頭肯定道。


    但願吧。冷映寒在心裏說道。


    姬如雪纏著冷映寒又說了好一會話,直到冷映寒又一次表示自己要走了,才嘀咕著多陪一會不行嗎,冷映寒麵無表情的迴答了不行。


    於是姬如雪脾氣來了,放手了一個人氣鼓鼓的朝屋子裏走去。


    冷映寒看著她進屋,然後頓了頓,心說真是欠她的!


    沒一會,他也走了進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姬如雪說:“乖乖睡覺。”


    “不。”姬如雪賭氣說:“沒你在睡不著。”


    冷映寒想了想,轉頭對陶然說:“給她喝藥,無論如何讓她睡著。”


    陶然正要點頭,便見姬如雪慌忙起身拽著冷映寒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晃著:“我不要喝藥,好吧,我乖乖睡覺,但是你得看著我睡著再走!不然我真的真的真的睡不著!”


    她一共用了三個“真的”來表達事情的嚴重性。


    冷映寒覺得姬如雪之所以會無賴成今天這個樣子,好像,都是他慣出來的。


    對此,冷映寒表示了深深的懺悔,卻也妥協的守著姬如雪睡著。


    等在門外的姚雁山又一次表示自己被這兩人的互動震驚到了。


    小心翼翼的看著屋子裏守著姬如雪睡覺的冷映寒,姚雁山再一次用著確保冷映寒絕對聽不到的聲音說:“今晚上真是開眼界了……這簡直了啊!皇上對姬貴妃娘娘也沒有這麽寵溺吧?”


    程天風再次讚同的點頭。


    姚雁山納悶:“你怎麽不說話?”


    “怕被皇上聽到。”程天風誠懇的迴答。


    姚雁山一頓,再一次的拉著程天風等人走遠了一些,然後繼續表示自己的震驚。


    等到冷映寒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幾人頓時裝作討論著桂王被刺殺的事情,完全沒有提到任何關於冷映寒和姬如雪的事情。


    冷映寒走過去,斜了裝作一本正經的兩人一眼,輕哼一聲,“走了。”


    程天風和姚雁山什麽性子他還不知道?


    程天風和姚雁山對視一眼,依舊正經的點頭,然後跟了上去。


    陶然目送他們離開,隨後捂嘴笑著。


    黑影又一次不解問他:“你笑什麽?”


    “事情越來越越好玩了。”陶然狡黯的眨了眨眼。


    而他還沒有告訴冷映寒,姬如雪的記憶,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恢複了。


    畢竟清真曾經騙了冷映寒。


    刺激姬如雪恢複記憶的不是他和姬如雪的互動,而是那些藥效的作用。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姬如雪在那些藥效的刺激下,記憶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複蘇。


    在夢裏,她總能夢見以前的事情,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卻又什麽都不記得。


    這是她的身體正在準備恢複全部記憶的那一天。


    那時候,她將想起所有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裏,陶然算著日子確定著姬如雪恢複記憶的日子,並隱晦的告訴了冷映寒關於姬如雪快要恢複記憶的事情。


    冷映寒聽著,卻是神色淡然,根本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陶然猜測著,最後卻也放棄了猜測。


    反正冷映寒都不急,他急什麽?


    又過去了三天之後,桂王受刺一事情算是有了突破。


    組織那場刺殺的是一個殺手組織,有人下令買兇殺人,而這個人的目的則是為了從桂王手裏奪取兵權。


    有能力和目的做這件事的人,一個是冷映寒,另一個就是桂王的弟弟。


    兇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桂王得到這個答案後,沉默了一會,便要冷映寒再給他一點時間,至少要清楚自己弟弟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來。


    然而冷映寒卻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比如這件事的起因也有桂王妃一份。


    無非就是兄弟倆愛上同一個女人。


    冷映寒並沒有主動點破,而是給了桂王時間去了解。


    那時候,他看重的是另一件事情。


    那個在德妃的香爐下偷放幽雲蘿花的人找到的了。


    徐太醫來稟告的時候,真是當天中午,宮中的人都忙於午膳,而他和姚雁山親眼見了那人將幽雲蘿花放入了德妃的香爐裏。


    “那個人,正是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如月。”徐太醫稟告道。


    這樣的答案不算出乎意料。


    畢竟能夠在德妃的香爐裏動手的,本就是她極親近的人,而如月更是其中之一。


    讓人不解的,也隻有如月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冷映寒近乎直覺的感到如月的身後還有人,所以想要暫時裝作不知道來引蛇出洞。


    然而這個決定剛剛說完,大殿裏的眾人便見百裏東慌忙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下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給德妃娘娘下毒被德妃娘娘給當場抓住了!”


    冷映寒聽著,微微皺眉,看了一眼下麵的百裏東,覺得每次他突然衝進來都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徐太醫也是眉頭一皺,“皇上,我們這邊剛得到消息,如月那邊就被發現了,恐怕這事……”


    冷映寒擺擺手,起身朝前走去,一臉麵無表情的說:“先過去看看情況如何再說。”


    德妃宮裏的這件事鬧的可大了,聽聞消息的人都朝著她這裏趕過來,尤其是聽到如月下毒用的是幽雲蘿花的時候,眾人更是一驚。


    接到消息的時候,青鳥正在給牧懷柔按摩著,素彩過來稟告後,牧懷柔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


    不含任何掩飾與深意的冷笑,讓那張平時看起來溫柔婉約的臉,看上去給人幽冷的感覺。


    看著這樣的牧懷柔,青鳥和素彩都知道,皇後娘娘真的動怒了。


    然而這一次惹到自家主子的人,卻還不清楚。


    “姬如梅。”牧懷柔看著自己纖細白皙的五指,輕輕一握,眼裏的冷意一點一點加深,“看來你真把自己當作是這後宮的主人了。”


    青鳥和素彩對視一眼,有些不解,這一次的事情,難不成是姬貴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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