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懷柔的解釋讓師嬪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十分不滿。


    “皇上為什麽要護著那宮女,難不成是看上她了?”她嫉妒道。


    牧懷柔無聲嗤笑,“也就你才能想到這種無聊的想法,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這件事未免太過蹊蹺,那兩名宮女都是誰的人?”


    “姬如雪!”師嬪恨聲道。


    “本宮說了,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牧懷柔的語氣有些偏冷,顯然是對有些失去理智的師嬪不耐起來。


    師嬪雖然氣怒她的說法,卻還是靜下了心,這麽一想,很快得出了答案。


    “姬如梅!”她驚唿一聲,“是她!”


    巧月和春香兩人原本是姬如雪的宮女沒錯,可是上次的事情被打入冷宮後,她的兩名宮女都被姬如梅接到了龍德殿安頓下來。


    可今天這兩人的事情,姬如梅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這本身就不對勁。


    可如果這兩人的做法似乎姬如梅授意的,為什麽針對的,會是雲妃呢?


    這一點,或許牧懷柔是知道的,隻不過,她並不會就這麽肯定是姬如梅授意的。


    直覺這其中還有著更深的事情,沒有被浮出水麵。


    雲妃宮中燒毀,整個上午,雲妃宮裏都是來來去去的清理殘渣的人和準備重建的工人侍衛們。


    這件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倒是把冷映寒受傷與桂王妃婚禮受刺的消息給壓了下去。


    最讓人們覺得好奇的,卻是皇上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依舊沒有對那名宮女判刑。


    大家紛紛猜測皇上是不是看上那名宮女了。


    這個消息,在午膳過後,才傳入了陶然那裏。


    起因還是黑影迴來說宮裏出事了,陶然正在和姬如雪玩牌,是她自己製作的撲克,兩人正在玩著最簡單的接龍。


    他們以為黑影說的是冷映寒受傷的事情,於是都不以為然,陶然還不解道:“你昨晚不就知道皇上受傷了嗎?”


    “不是這件事。”黑影平靜道:“是雲妃的宮中起火了。”


    “起火了?”陶然先是一愣,隨即問道:“誰幹的?”


    姬如雪抽出一張牌,茫然的抬眼看著他們問:“什麽起火了?”


    “雲妃宮的偏殿整個都燒起來了,我去看的時候已經燒起來了,有一個人似乎以為火是我放的,追著我逃過了一劫。”黑影說道。


    陶然聽的眼角輕抽,無奈的看著他說:“你怎麽又出去偷吃的!”


    黑影眨了眨眼,似乎有些難以迴答這個問題,姬如雪跟著陶然學著說他:“你怎麽有出去偷吃的!”


    “……習慣了。”他麵無表情的解釋。


    姬如雪捂著嘴笑起來,然後趁著陶然數落黑影的時候,悄悄將下麵的牌給換了。


    “你這個習慣要改,若是被人發現了你,那可實在要命,你別以為誰都想這如貴人一樣被你襲擊了也不吭一聲,你今天去的可是雲妃的宮裏,那宮女定然是說出了看見你的話,到時候要是搜索起來……哦,我忘記了就算是你也沒關係,反正皇上知道你的存在……等等,這牌不對啊,貴人你又偷偷換牌了吧!”


    看著陶然瞪過來的目光,姬如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迴答自己沒有換牌,是他看錯了。


    陶然眼角輕抽的看著她,在姬如雪那自顧自地的模樣下繼續放牌,放完後還抬眼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說:“該你了。”


    陶然鬱悶,於是一邊跟不守規則的姬如雪玩撲克接龍,一邊隨口問道:“後來那宮女怎麽樣了?”


    “一個被燒死了,一個被關入了大牢,皇上好像並不相信她是縱火的人。”黑影迴答。


    陶然聽了這才來了點興趣的問道:“那宮女是誰?按照你剛才說的,這兩人必定會被人認為是兇手,皇上怎麽就會不相信呢?”


    黑影頓了頓,說:“這兩人,是她以前的宮女,死的那個叫春香,活下來的這個叫巧月。”


    陶然:“……”


    他拿著手裏的牌一頓,睜大了雙眼迴頭看著黑影道:“你說什麽?”


    姬如雪也是再次茫然的抬頭看著他們,問道:“我的宮女嗎?春香和巧月?”


    在念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許多畫麵,耳朵裏也像是有竊竊私語,不斷的絮絮叨叨。


    畫麵似乎停留在了一處開滿荷花的池子,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池水裏那些紅鯉魚,身旁站著一名清秀的少女,正勸道:“姑娘,奴婢聽說這寺院裏的魚是皇家的人放言的,為了祈福皇家子孫昌盛,每條都有計數的,曾有人打這池裏魚的主意,最後還被抓進了大牢裏叛了刑。”


    “看不出你一個小丫頭,知道的倒是多。”她似笑非笑。


    可那小丫頭最後還是沒有阻止自己下去捉魚,那時候,也隻能在岸上緊張又無奈的看著。


    畫麵有一次的跳轉,她似乎受了傷,正躺在床上,那丫頭無奈的說:“小主,雲昭儀也是的,自己醒來後,竟是沒有為小主辯解一句話!竟然默認了是小姐將宋嬪給推下去的,明明不是小姐!”


    而她神色淡然的說:“你怎麽知道不是我推的?”


    “小主才不會做這種事!”她肯定道:“小主你就算光明正大的揍宋嬪一頓,也不會這樣推她下去!”


    姬如雪一臉茫然的掙著眼,耳朵裏聽不到黑影和陶然的對話,隻有像是來自不同方向的聲音。


    “小主,不如給這隻貓取個名字吧?反正這貓是我們救起來的,自然也是歸我們小主養著。”


    “小主你放心吧,春香一定不會辜負你這番好意,我會認真學習的。”


    “小主,你竟然一晚上吃掉了三條魚?而且還不叫我們!”


    “可是……可是我們能像什麽辦法啊?小主那一身傷,一個人在裏麵,豈不是會……”


    “……”


    太多的生意匯聚在一起,讓姬如雪再次覺得頭疼起來。


    她伸手捂著腦袋,手裏的牌掉落一地,這才引來了陶然和黑影的關注。


    “你怎麽了?”陶然忙問道。


    姬如雪咬著牙輕聲迴答:“頭好痛……”


    “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陶然輕拍著她的背,一手給她按摩著太陽穴:“別怕,也別慌,慢慢去適應你的記憶。”


    “想起了一些事情……不過太模糊,一會又忘記了……”姬如雪搖了搖頭,覺得還是有點暈。


    “記不住嗎?”陶然微微皺眉,有些疑惑。


    姬如雪點點頭,眉眼間也染上了茫然之色。


    她能感覺到好多人在她耳邊說話,說話的人似乎都是同一個人,時而叫她二小姐,時而叫她小主。


    可是她就是想不起對方是誰。


    是很重要的人嗎?她問自己,卻沒有得到答案。


    陶然知道應該是剛才談論春香和巧月的事情刺激了姬如雪,於是給黑影使了個眼色,暫時撇開了這個話題。


    畢竟瞧姬如雪這樣子,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很可能讓她根本什麽也記不住,果然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來才行。


    於是姬如雪在陶然的藥效下睡了一個下午,等到她醒過來的,已經是入夜了。


    在這之前,雲妃也是剛醒不久,冷映寒得到消息後,便立馬趕了過去。


    可是到達雲妃宮的時候,卻見大殿裏的眾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詭異。


    冷映寒微微挑眉,還來不及看一眼靠著床頭已經醒過來的雲妃,便被一旁宮女拖著的托盤上放著血色花朵而吸引。


    那是,幽雲蘿花!


    端木薇輕咬下唇,被牧懷柔握著的手不自覺的抓緊著,目光看向牧懷柔,後者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冷映寒的目光停在幽雲蘿花香上,沉聲問道:“這幽雲蘿花是怎麽迴事?”


    留守在雲妃宮裏的是姚雁山,此時也是他在解釋。


    “迴皇上,這是在被燒毀的偏殿裏找到的幽雲蘿花。”


    “在偏殿找到的?”雲妃宮裏?


    冷映寒一時間微眯起雙眼,掃了病床上的雲妃一眼,後者搖頭,辯解道:“迴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這幽雲蘿花香為何在此。”


    “徐太醫,你且看看,這是否為真正的幽雲蘿花?”冷映寒轉頭看向身後的徐太醫說。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徐太醫了然皇上指的“真正”是什麽意思。


    若是有毒的幽雲蘿花,那麽就是幕後黑手,若是沒有毒的幽雲蘿花,那麽就是姬如雪培育的花,也說明了當時還有人偷走了姬如雪培育的幽雲蘿花繼續作怪。


    徐太醫上前仔細檢查一番,最後確定的點頭迴答:“迴皇上,這的確是幽雲蘿花。”


    也就是有毒的花。


    可是這花出現在雲妃的宮裏,意思可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雲妃,你可知道這花為何在你宮中?”冷映寒看著端木薇,神色淡然的問道,目光卻銳利的讓人不敢躲避。


    “臣妾不知。”雲妃睜大了雙眼說道。


    冷映寒頜首,似笑非笑。


    “這花出現在被燒毀的偏殿,說不定今日起火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摧毀這幽雲蘿花呢。”跟過來的宋嬪冷笑一聲說道:“雲妃素來和如貴人交好,上次毒害德妃一事說不定還知道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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