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嬪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狐疑,姬如梅瞥了她一眼,心裏嗤笑,這宋嬪今天出來算是帶了腦子了,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宋嬪這話是在指這幽雲蘿花是本宮私藏的嗎?”雲妃冷眼看她說。


    “臣妾可沒這個意思。”宋嬪似笑非笑道。


    “隻不過雲妃娘娘你既然在起火之前趕了過去,怎麽會不知道是誰縱的火?臣妾瞧上午那宮女堅持說不知自己放的火,更是看見有黑影逃離,可雲妃娘娘對此,卻是一個字也不說,你的宮女素彩都說娘娘你和那兩名宮女關係很好呢。”


    宋嬪語意不明的話讓雲妃眉頭微皺,她垂了眼眸,一會後抬頭看向冷映寒,雙目中閃爍著晶亮淚珠。


    “臣妾隻是不相信這件事會是他們兩人做的,可是他們因如貴人一事情對臣妾頗有微詞,並不是臣妾不願幫住如貴人,而是如貴人的事情,臣妾根本沒有能力。”


    那時候冷映寒說的那麽絕決強硬,連姬如梅的都沒有開口,端木薇好歹還開口說了幾句。


    巧月和春香若是還怪罪端木薇,便的確是他們的不對了。


    “說不定如貴人毒害德妃的事情,是有人指使的呢?”師嬪又不緊不慢的說道:“而那名宮女就是知道了指使的真相,所以才死在了大火中,不然這可怎麽解釋這幽雲蘿花會在火災現場?”


    “師嬪。”牧懷柔微笑著看了師嬪一眼:“你有證據嗎?”


    師嬪聽言,頓時撇了撇嘴,她的確沒有證據,但是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畢竟這幽雲蘿花出現的實在太巧了。


    她以前和雲妃的那些恩怨在場的人也多少是知道的,師嬪會針對雲妃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而他們也因為多少有些看不起師嬪的,就因為師嬪和德妃一樣,有時候做事想法都不用腦子,愚蠢透頂。


    可這一次,她說的話卻與冷映寒的猜測十分契合。


    冷映寒他們知道還有一個人躲在幕後想要置德妃於死地,那個人不可能是姬如雪,卻與姬如雪一樣有著幽雲蘿花。


    姬如梅側目看了看雲妃,淡淡的開口道:“若雲妃也不知道幽雲蘿花為何在此,那可就奇怪了。”


    “雲妃定然不會私藏這種東西,本宮敢用性命擔保,這幽雲蘿花絕不是雲妃的。”


    牧懷柔站起身,看著冷映寒一字一句的堅定說道。


    她表示了自己的立場,而有了她的擔保,就算是那幽雲蘿花的確是雲妃,冷映寒也不免要給牧懷柔的麵子。


    姬如梅對於牧懷柔的擔保表示了驚訝,桃花眼半睜半眯的看過去,似笑非笑。


    “皇上,還請皇上徹查此時,還臣妾一個清白!”雲妃也在素彩的扶持下倔強起身,看著冷映寒下跪行禮道。


    冷映寒看著眼前的牧懷柔和雲妃,心頭微頓,神色淡漠,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最後他看著牧懷柔,淡聲開口:“下不為列。”


    牧懷柔微垂著頭,嘴角卻是微勾:“是。”


    “來人,扶雲妃迴去,好好休息,並徹查此事,任何細節也不能放過。”


    冷映寒說著,最後看了一眼雲妃,眼裏似乎帶有一抹深意,隨後便離開了。


    姚雁山和程天風等人緊隨其後。


    等到他們走遠後,屋子裏的氣氛頓時變了變。


    端木薇在素彩的扶持下又坐迴了床邊,低著頭一言不發。


    賢妃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姬如梅站在不遠處,淡笑看著。


    牧懷柔走過去,朝著她微微頜首,輕聲道:“姬貴妃似乎知道點什麽呢。”


    “皇後娘娘說笑了。”姬如梅麵不改色的迴答:“臣妾哪裏知道什麽?”


    “是嗎?若真的不知道,這樣本宮可就放心了,怕就怕妹妹你知道了卻不說,那可就傷了本宮的心了。”牧懷柔笑意溫柔:“近日本宮正要寫信給帥哥,聽說他過不了多久也要迴來了,到時候,姬貴妃不如陪本宮一同前去?”


    姬如梅心頭一頓,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牧懷柔,她在威脅自己!


    牧懷柔眼裏的光芒似笑非笑,卻泛著些許冷光,讓人看了莫名心驚,不敢與之對視。


    “多謝皇後娘娘美意,這事還是到時候將軍迴來後再說吧。”姬如梅的笑容有些淡,她走進牧懷柔,湊在她耳邊輕笑一聲:“你若是懷疑雲妃這事情是我做的,那可就想錯了,若是我要下手,還會用得著這麽麻煩?”


    “不過這事雖然不是我做的,可事前卻是知道的是誰有這個心思,所以我隻不過借機去掉了那兩個宮女而已,剩下的,就看皇後娘娘你自己能否查到了。”姬如梅語氣幽幽的笑道:“畢竟這事情要是出在我們幾個身上,那麽姬如雪那件事情,必定會被推翻,皇上起了疑心,想要查到誰的身上都行,但是必定會避開我,到時候,皇後娘娘可就要小心了。”


    牧懷柔撇頭看著她,姬如梅卻已經規規矩矩的後退離開,與她對視著,笑意不明。


    兩人的談話隻有他們才能聽到,師嬪看著這兩人,雖然知道他們在說著很重要的事情,奈何卻聽不到,神色有些惱怒。


    就在此時,外殿忽然傳來了行禮聲。


    “奴婢參見德妃娘娘。”


    德妃?


    師嬪雙眼一亮,立馬朝前迎去,見了身著彩衣而來的德妃後欣喜的叫道:“德妃娘娘,你怎麽來了?”


    德妃神色傲然,原本修養中慘白的神色也因為這些日子的滋養而恢複了紅潤,容貌豔麗,紅潤的嘴唇微勾,笑意嘲諷。


    德妃每次在眾人齊在的聚會上,總是會顯得高傲無比,平時在牧懷柔的壓製下還有幾分收斂,可現在因為那廢後的傳言,在牧懷柔麵前也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本宮聽說雲妃這裏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自然是要過來瞧瞧了。”德妃笑著對師嬪迴答後,目光便朝雲妃那邊看去,姿態傲然,冷聲道:“事到如今,雲妃竟然還敢私藏幽雲蘿花這種混賬東西,莫不是還想對本宮做什麽?”


    “哼,姬如雪因為毒害本宮而被打入冷宮,說不定其中還有雲妃你的一份,怎麽,聽說皇上要立本宮為後,所以你就忍不住了嗎?”


    話語間夾雜著嘲諷與自我的洋洋得意,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炫耀的意味。


    賢妃淡淡的看了德妃一眼,心中不屑,這樣的貨色,她能活到現在可真的是幸運。


    “德妃。”牧懷柔微微蹙眉,轉身看向德妃輕聲嗬斥:“說話有點分寸。”


    “臣妾剛才的話哪裏有失分寸?”德妃故作不解的看向牧懷柔,“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恣意妄為,囂張至極,卻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姬如梅嗤笑道。


    “姬貴妃!”德妃厲聲嗬斥迴去,“現在是該你看看自己是否還有那個本事恣意妄為,別以為大家不知道,最想得到後位的人可就是你了。”


    “德妃,看來你真是許久不出你的德妃宮,都忘記了這宮裏的規矩了。”牧懷柔輕聲笑著,那隨意的模樣,一點也沒把德妃放在眼裏:“昨夜皇上去參加桂王婚禮,親眼見了你弟弟何允當街搶拐民女,皇上上前阻攔,何允卻仗勢欺人,揚言自己的姐姐的是宮裏的德妃娘娘,小心皇上殺了你這個不長眼的弟弟,誅其九族。”


    德妃一聽,頓時臉色發白。


    姬如梅也是笑道,話語裏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之意:“本宮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對皇上說要誅其九族,德妃,現在你弟弟可已經被打入大牢,按死罪待審。你可要好好瞧瞧,這恣意妄為,囂張至極的下場如何?”


    “你們胡說!”德妃氣怒反駁:“這根本就是謠言!本宮弟弟怎麽會這麽做!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你們等著,本宮這就去找皇上解除誤會!”


    說著,德妃就火急火燎的準備離開去找冷映寒。


    何允的消息按理說早就該傳到她這裏來,隻不過被宮中各方勢力攔截,而冷映寒又真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德妃知道現在還不知道。


    至於牧懷柔和姬如梅為何聯手嘲諷她,完全是因為德妃的囂張觸到了兩人的逆鱗。


    那就是這後位的問題。


    牧懷柔連姬如梅的都不允許染指這後位,何況德妃?


    而姬如梅則是因為連自己都得不到這後位,怎麽能讓德妃在自己勉強囂張宣揚後位將是她的?


    於是兩個原本是敵人的人,在出現的了共同的敵人是,也是會聯手同盟的。


    就如在陷害德妃流產的事情上是同一個道理。


    隻不過這一次,聯盟的快,也分手的快。


    兩人在德妃離開後,各自對視一眼,皆能看見對方眼裏的狡猾和警告。


    牧懷柔要姬如梅在雲妃這件事情上別輕舉妄動,不然她自己也絕不會好過。


    姬如梅則是透露了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要牧懷柔自己去查,至於會查出什麽來,那她可就不負責了。


    畢竟教訓雲妃這點事結果,她已經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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