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的小鬼上前來報有敵來襲時,溫茶快被狐妖玩死了。


    狐妖比容嬤嬤還鬼畜,不止剪了她的指甲,還一根一根的拔她的毛發,從最可愛的尾巴開始,爭取在司尋來之前,把她整禿了。


    溫茶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跟這妖有什麽深仇大恨。


    等司尋打到洞口時,她的尾巴已經不保,狐妖已經著手開始拔她的臉了。


    她可不敢變做人形讓她虐待,隻在一旁裝死,就算這樣,狐妖也玩的不亦樂乎,“你說,他看到你這麽醜,還會不會要你呢?”


    溫茶閉著眼睛不說話,狐妖尖銳的指甲停在她的眼瞼上,“你說,我要是挖了你的眼睛,把你變成和他一樣的瞎子,他會不會很高興?”


    溫茶:“……”神經病啊!


    “你都害怕的顫抖了,”狐妖的手指在她光禿禿的尾巴上掐了掐,“你現在的樣子真可憐,換做我的話,我一定認不出你了。”


    說到這裏,狐妖的幸災樂禍的笑出來,“當初要是知道他喜歡這樣的小東西,我一定會去試試的。”


    溫茶無語至極,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


    怎麽不想想,她和鬼王一起布下萬妖陣,殺了那麽多生靈,最後還是被司尋嚇得屁滾尿流滾迴老窩時,多讓人恥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狐妖低笑著繼續拔毛,“可你想再多又有什麽用?到最後,還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罷,她起身,抱著溫茶就往洞口走,滿天金色的光芒就像當初的帝流漿,讓人不禁屏息。


    司尋站在山崖邊朝她看過來,感覺到溫茶奄奄一息的模樣,他的心抽搐了一瞬,


    “怎麽?心疼了?”狐妖把他的神色都看在眼裏,她繼續拔溫茶的毛發,“你要是能看見,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心疼死的。”


    司尋握著劍的手指顫了一瞬,這細小的變化沒有逃過狐妖的眼睛,她更確定溫茶對他的重要性。


    這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她嘴角勾起,聲音幽幽道:“你想帶她走也可以,不過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司尋將四周湧上來的小鬼盡數殺死,一步一步朝溫茶所在的位置走過來。


    “站住,”狐妖毫不猶豫的製止他,她的手放在溫茶的脖頸上,“否則,我就要了她的命。”


    司尋的腳步頓住,她又說:“隻要你砍斷自己的手腳筋,把自己變作一個廢人,我就放了她。”


    這個要求嚇到溫茶了。


    砍斷手腳筋,比死更難受,到時候司尋和她還不是任由這些東西揉捏,狐狸精果然是世上最狡猾的妖怪。


    眼見司尋真的考慮狐妖的話,溫茶一爪子劃過狐妖的手腕,掙脫她的手掌,大叫道:“不要聽她的!”


    她的聲音傳到司尋耳朵裏,司尋的握著劍柄的手指一緊,準確的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不要怕。”


    他薄唇輕啟,聲音又輕又深:“你會沒事的。”


    狐妖氣的一把捏住了溫茶的嘴,“你要是再話多,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那你動手啊,”溫茶忍她好久了,冷笑道:“你要是敢殺我,司尋會殺了你們所有的妖怪給我報仇,我也算賺到。”


    狐妖氣的渾身發抖,一掌打在她身上,嗤笑著說:“你再如何尖牙利嘴也無用,他的確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我,但在此之前,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著又去掐溫茶的脖子。


    她頂著白林的軀殼,心中不僅有自己對司尋的懼怕和敬畏,又有白林的嫉妒和豔羨,兩者疊加在一起,讓她看起來猙獰又可怖,比山中厲鬼還教人厭惡。


    “生不如死,先送給你自己。”溫茶轉過頭,躲開她的動作,一口咬在她虎口,趁她痛的尖叫之際,跳下她的手心,於半空中化作了人形,狐妖還沒反應過來,一柄鋒銳的桃木短劍已經刺進了她的心口,強大的桃木氣竄進身體,讓沒有防備的狐妖痛的死去活來,她頂著白林的身體,在地上瘋狂打滾兒。


    她睜著一雙密布戾氣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住溫茶:“你!你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溫茶盯著她仇恨的臉,冷笑道:“我不止殺你,我還要讓你變成禿子!”


    “啊!!!”狐妖氣的雙目通紅,張牙舞爪的朝溫茶撲過來,滿嘴的尖牙,要將溫茶生吃入肚。


    司尋一把將溫茶抱進懷裏,迴身,一劍刺中狐妖命門,將她活生生從白林的身體裏剝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狐妖受重創,落在地上變作一維持不住人形的狐狸,吐出幾大口鮮血,明顯的後繼不足。


    眼見大勢已去,她死死盯住溫茶,破口大罵道:“賤人!都怪你這個賤人!”


    司尋聞言,提著劍往她麵前走去,一向沒有顏色的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殺機,手起劍落,一劍穿透了狐妖的五髒六腑,在狐妖哀哀求饒中,瞬間廢掉了她千年內丹!


    “不!”狐妖痛的痛苦慘叫著,在劍下掙紮:“你不能這麽做!”


    司尋沒有收手,也沒有立刻殺死她,而是將她的修為盡數毀滅,由狐妖變成一隻有靈智卻無法修煉的狐狸,這足夠生不如死了。


    狐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拚著最後一口氣,跳起來同司尋同歸於盡,最後卻被溫茶輕而易舉的從地上提起來。


    “我記得,你之前說要拔光我身上的鬆鼠毛,我想我得還給你了。”


    說罷,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雙手並用,拔光了狐妖的尾巴,在無盡哀嚎裏,半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整隻狐狸拔個精光。


    等燕赤霞趕上來救白林時,看到的就是光溜溜的一隻看不出原型的動物,對著溫茶大喊大叫的模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狐妖的報應來的比任何一次都快。


    沒過多久,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被活活氣死了。


    溫茶冷眼看著她因晚節不保,死不瞑目的模樣,嘴角勾了勾,轉身去鬼洞裏找司尋。


    彼時,司尋已經把外強中幹的鬼王打了個魂飛魄散。


    他提見收拾了周圍的小鬼,發現了溫茶的蹤影,朝她走過來,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沒說一句話,渾身散發出來的陰鬱,溢於言表。


    溫茶拍拍他的肩膀,低低安慰了一句:“我沒事。”


    司尋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感受到獨屬於她的堅果味時,才微微放鬆下來。


    是他的小鬆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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