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費倫有著多種多樣的種族和職業,魔法的力量更是豐富多彩,但是總的來說這裏的戰爭理念還是比較原始的。


    當然這也與費倫的基本客觀情況有關聯。


    費倫的主要文明主體所組成的王國和城邦,其大部分時候所麵對的敵人都是野蠻的獸人黑潮和各種怪物,而對付這樣的敵人基本上沒有什麽謀略計策的發揮空間,它們也沒功夫吃你這一套。


    獸人雖然狡猾,但打仗基本上就靠了兩條,要麽是借著人多勢眾蠻力碾壓,要麽是針對毫無防備的對手搞突然襲擊,比較聰明的獸人首領最多也就是把兩者稍微結合一下。


    至於與各種怪物的戰鬥那就更不用說了,圍獵和真正的戰爭可不是一迴事兒。


    所以在費倫的大部分地區也就造成了一個獨特的現象,以小型冒險團或者微型戰團為單位的戰鬥可謂是花樣百出,莫說是一般的怪物,就算傳說中的遠古巨人、惡龍乃至諸神的化身,也曾被某些強大的冒險者組隊車翻過。


    而以千人乃至萬人為單位的大規模的群體性戰爭,其過程很多時候卻總顯得有些拙劣甚至可笑。


    就像發生在福恩拉城下的這場戰鬥,來自散提爾堡的貴族首領在軍事指揮方麵的才能簡直不值得一提,也就是他們隱藏身份藏於軍陣之中,準備對另一方首領威廉及其所控製的魔像進行斬首突襲的計劃還算有點看頭兒。


    沒錯!並不是所有來自散提爾堡的強者都去伏殺紅龍了,這些自信心過剩的支援者分出了一部分人手來對付足以對福恩拉的城牆造成致命威脅的魔像機甲。


    對於提前做好了準備的頂尖施法者來說,哪怕比傳說中的遠古巨人還要高大的魔像,也並不是什麽不能對付的存在,來自散提爾堡的客人們更在意的是這具超級魔像的來曆。


    限製魔像的行動能力,然後擊斃或者俘虜魔像的控製者,最終反製並捕獲這難得一見的“古老機體”,卻是所有來自散提爾堡的決策者們無法拒絕的野望。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麽散提爾堡人會認為威廉的魔像機甲是一架古老機體,原因很簡單,在世人的認知中,如今的凡世中已經沒有哪個組織或者勢力有能力製造出如此巨大的魔像,就算在某些地方還有古老的技術資料流傳下來,但是文明社會的生產力跟不上趟也是白搭。


    當然,野心勃勃的散提爾堡人有誌於複興古老的技術裝備,以支撐它們擴張的渴望。


    馬爾納斯·暗冀是南方的明塔之王泰德·暗冀(在未來這位大老幫助傅左爾·徹伯特打造了神器【暴君之眼節杖】)的表親,暗冀家族在北方的代言人。


    不像泰德·暗冀那近乎選民一般的長壽,馬爾納斯已經開始垂垂老矣,但並不意味著這位邪惡的貴族就不能打,正相反,他是一個強大的戰士和出色的牧師,同時還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指揮官。


    他的陣前邀戰之舉看起來有些迂腐,但實際上馬爾納斯的真正目的卻是要確認威廉這邊誰才是真正的首領,以方便他們選定斬首的對象。


    威廉並不擔心對手的小陰謀,甚至他還有些樂見其成。


    實際上對手的計劃並不難猜,據費倫曆史上有記錄可查的所有戰爭當中,有近百分之七十的戰例都是以參戰某一方的首領被刺殺,或者被針對性突襲而造成戰局失衡,從而快速性的決出勝負。


    遠的且不說,隻說最近一次發生在穀地地區的大規模戰爭,傷痕穀的拉珊王之所以敗的那麽慘,就是因為在開戰的前一刻遭到了致命的突襲,從而導致大軍失去了有效的指揮,最終覆軍身亡的結果自然也不用多說。


    費倫的戰爭史冊上有著這麽多成功的前例,威廉相信福恩拉和散提爾堡的人絕不會拒絕這種以小博大的高性價比戰術的誘惑,應該說但凡有點腦子的上位者都難以拒絕。


    很快,吃過早飯的穀地軍隊在威廉的率領下,踏著勉強還算整齊的步伐走出了營地。走在隊伍最前麵的自然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魔像機甲,有著這個大家夥頂在排頭,沒有敵人不會為之驚惶恐懼,而自家的士兵則明顯的士氣高漲一小截兒。


    如果按照正經的排兵布陣,威廉應該在戰陣的中軍位置安排最厚實而又堅定的隊伍,比如他的強力衛隊和怪物戰隊,左右兩側則安排人數多而戰力稍差的次軍,比如俞拉斯與遠山城的混合軍團,還有哪些近乎烏合之眾的雇傭軍之類。


    隻是出於對施法者的顧計,威廉並沒有這麽幹,他擔心一個不留神自己的精銳之士就被對方的施法者給一鍋端嘍。


    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隻因為此時威廉手底下的高質量頂尖施法者過於貧乏,如果希倫在這裏倒還好,可惜她正在幾十公裏外的俞拉斯處理政務,遠水暫時解不了近渴。


    這世上最擅長用軍隊對付施法者的種族卻是獸人,在獸人最巔峰的時候,它們幾乎堪稱是世間最無可抵擋的洪流,神擋殺神絕對是字麵意義上的真實寫照。


    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一個輝煌的人類魔法大帝國崛起了,可怕的奧術師生生的用奧術魔法的力量打斷了獸人的脊梁。


    獸人吃了魔法最多的虧,卻也摸索出了最高效的對抗施法者的戰術。


    威廉當然無法重現獸人對抗大奧術師的戰術,他最多也就根據一些傳聞,結合自己前世的一些知識進行有限的模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施法者可以看作是戰場上行走的人形炮台,他們充當著類似於炮兵的角色,當然有些也可以視作工程技術兵。


    不過由於法術位的限製,這些“技術兵種”的彈藥量極其有限。


    所以為了吸引敵方施法者的火力,威廉故意把魔像機甲頂在了最前麵充當靶子,而士兵們則有些拖後,兩翼為怪物兵團和威廉的衛隊,中間則是比較散亂的雇傭兵,而威廉就混在這些雇傭兵之中。


    拖在最後麵的則是常規的俞拉斯——遠山城混編隊,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甚至還騎著馬,充當著並不是很合格的騎兵隊。


    這一次魔像機甲的駕駛者卻是喀娥尹,同時她也是威廉的底牌之一,威廉相信就算敵人有辦法對付魔像機甲,而從機甲裏走出來的寒冰將軍也會給那些家夥一個大驚喜。


    當魔像機甲邁著巨大的步子衝向福恩拉的軍隊時,那些士兵麵對那可怕的巨型機械,幾乎無一例外都心神振蕩,沒有人能夠直麵魔像機甲的衝擊而無動於衷。


    別說十幾層樓高的魔像機甲了,想想當我們麵對一輛四五米高的渣土車衝過來時的那種驚惶,就知道此刻福恩拉的士兵的感覺了。


    來自散提爾堡的法師們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的軍隊就此崩潰掉,他們顧不得隱藏身份,紛紛舉起魔杖對準了魔像機甲,然後釋放出了早已準備多時的法術。


    【機械放逐】——將一台魔像隨機傳送到機械境的某個地方一分鍾,然後魔像重新迴到初始位置。不過來自機械境的秩序感染將會侵染魔像的智能核心,讓魔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陷入癱瘓待機狀態。


    如果一台魔像同一時間多次被【機械放逐】擊中,那麽它的癱瘓時間將會隨機延長。更有甚者,一台經常被【機械放逐】法術擊中的魔像,將有很大的幾率永久性的迷失在機械境之中(智能核心被徹底同化)。


    而被好幾發【機械放逐】同時擊中的魔像機甲也不出所料的陷入了僵直狀態,雖然它仍然在執行機甲騎士喀娥尹的指令,隻是執行的速度猶如蝸牛爬行。


    眼見法術起效,三個來自散提爾堡的頂尖戰士直接從軍陣當中衝了出來,他們各自提著一杆附魔重錘,準備對魔像機甲的腳踝進行破壞性攻擊,以免這個大家夥在恢複正常之後亂跑。


    攻擊腳後跟,這是人們用來對付大型巨人一貫常用的戰術,很多時候用在大型的魔像身上也經常奏效。


    隻可惜,這三個強力突擊手的打算並沒有成功,威廉早已等候他們多時。


    衝的最快的戰士是一個身穿重甲的班恩鬥士,來自黑暗君主的神力讓這個強大的勇士曾經所向披靡,但是當一口飛馳的戰刀穿過他的胸膛時,班恩的鬥士才發現在死亡麵前,自己與普通人幾乎一樣脆弱。


    威廉當然不會告訴對方,莫說他隻是一個凡間的神力鬥士,就算換成真正的神明化身來了,在自己的秋水刀麵前那也是眾生平等。


    自從秋水刀被所謂的“命運石板”封印過後,隨著威廉的氣血和精神洗煉,這把戰刀逐漸顯露出了非同一般的威能。


    由於班恩鬥士陣亡的過於突兀,以至於他的兩個同伴尚未察覺到其中的變故,而威廉卻已經露出了他真正的殺神樣子。


    威廉借著魔像機甲那巨柱似的承重腿的視線阻隔,腳下卒然爆發的力量讓他如同閃爍的幽靈一般,悄然來到近前。


    剩下的兩個對手當中,當先一個勇士卻幾乎未穿任何護甲,隻披著一件帶著熊頭的熊皮坎肩,渾身的傷疤和虯結的近乎畸形的肌肉讓他如同遠古的兇獸一般猛惡。


    狂暴之主,野蠻人狂戰士的進階,一種放棄了所有的外在護甲防護(但額外+6天生護甲),以毀滅性的狂暴之力和近乎與巨魔相媲美的再生能力而著稱的傳奇存在。


    隻見這惡熊一般的兇人衝到魔像機甲的腳邊,奮力揮動附魔戰錘砸向機甲的腳踵處。


    就在那足有兩個人頭大小的戰錘即將落到魔像機甲的精鋼護腿上之時,一道幽光自狂暴之主的視線死角處蕩起,徑直斬向了他的脖頸。


    狂暴之主擁有驚人的戰鬥直覺,幾乎在那幽光泛起之時,他就覺察到了危險。隻是那偷襲者選擇的時機過於惡毒,恰巧處於狂暴之主舊力將去,新力未生,難以有所反應的尷尬時刻。


    狂暴之主肩頭的坎肩熊首忽然睜開雙眼,驀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孝,一股足以震駭敵喪膽的聲波衝擊以無差別範圍攻擊的方式向著周圍擴散而去。


    這股可怕的咆孝攻擊甚至讓不遠處的最後一個散提爾堡強力戰士都禁不住遲滯了一下,偏偏那直麵衝擊的對手竟似絲毫不受影響。


    刀光依然如故。


    狂暴之主並未將活命的希望完全寄托於咆孝攻擊,伴隨著那聲咆孝,他渾身本就虯結的近乎扭曲的肌肉竟如變異一般的膨脹起來,肩頭的熊皮坎肩向著全身未覆蓋的地方蔓延。


    隻是這一切的變化都需要時間,而那襲來的刀光太快太快,竟於不可能中再次加速,卻是將快要變成人形熊羆的狂暴之主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縱然狂暴之主再怎麽再生之力超長,卻也不可能如真正的巨魔一樣,腦袋掉下來還能自己拾起來安上繼續起舞。


    不過這廝的生命力卻也頑強的可怕,縱然沒了腦袋,他的軀體依然抓著戰錘對著周圍的空氣無意識的瘋狂舞動,似是在與無形的敵人惡戰一般。


    威廉一刀將對手的頭顱斬落,便不再理會他,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個強力對手。


    這是一個渾身掛滿了各種武器的奇怪家夥,刀、劍、鐮刀、棍棒、長矛,匕首,短錘···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人形武器庫一般。


    這樣的家夥雖然看起來有點可笑,但是卻沒有人敢真正的小看她。


    【武器大師】,幾乎精通了所有的武器技法的可怕戰士。


    有這麽一種說法來形容武器大師的可怕,“不要問某個武器大師到底精通多少種武器,而應該問她有哪種武器是其所尚未精通的。”


    一個石塊,一截樹枝,都有可能成為武器大師用來戰鬥的武器。


    在散提爾堡的街頭就流傳著一個傳聞,某位武器大師在酒館裏喝酒的時候,隻用一個木頭酒杯握把,就殺死了三個故意挑事的黑幫打手(致敬夜魔的一根鉛筆的故事)。


    平常時候的武器大師或許隻需要一根木杖傍身,但是踏足真實戰場的武器大師會將自己化作真正的武器庫。


    因為武器大師有一項不為常人所知的超自然能力。


    當武器大師身陷多人戰場之時,身上每多攜帶一件武器,其所有的能力都將會獲得獲得一定的提升(各項判定額外+1),每一種武器的第一次攻擊可視作相應的+n魔法武器攻擊,不過任何一種武器隻要使用一次,就會失去所有的超自然威能,包括對武器大師的能力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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