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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銀秋趕緊拉著萬俟晏的手臂道:“聽見沒有,好大的一出戲啊!看來那個蒙麵女也知道崇玲的存在,不知道葉生死後,蒙麵女會不會去找崇玲的麻煩。”


    萬俟晏對這些事本來是不感興趣,奈何沈銀秋喜歡聽那些曲折的故事。他不想卻不由自主的配合著,“應該會吧,你想通知那女人一聲?”


    “不,我覺得葉生不會讓他師門的人傷害崇玲,在這件事情上,崇玲其實挺無辜的,就好像葉生喜歡她,可她不喜歡葉生,葉生又以因為她的緣故犯下錯,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沈銀秋說著,想起崇玲在牢裏的時候冷靜的演戲,然後在葉生轉身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戳了他一刀子。


    雖然她離開的時候腳步有些停頓,但真的可以看出她對葉生無意。


    這一場因為人命而爆發的糾葛,真是和話本裏的有的一拚!


    蒙麵女再次受傷,葉生冷漠的看著她道:“走吧,再不走你就要陪我一起死了,生前甩不掉你,死了你都不能讓我安心嗎?還有不準碰崇玲,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師兄的話。”


    蒙麵女抽泣了一聲,挽了個劍花,躲掉官差的攻擊,腳尖著地,飛速倒退,最後落在屋頂上,深深的看了一眼重新垂下頭的葉生,在弓箭手放出箭雨後,甩著大輕功消失在眾人麵前。


    而剩餘的官差有的在警惕,有的已經幫忙扶起受傷的兄弟們。而監斬官也從桌子下鑽出來,扶了扶頭上的烏紗帽,問道:“來人,受傷的兄弟能站起來的先站著,嚴重的送去醫館。儈子手?儈子手在哪?”


    “迴大人,這、這呢!”斷頭台下也鑽出一個健壯的男子,拎著大刀聲音粗獷,但還是可以看出他在害怕。


    斷頭台上染了一些官差的斑斑血跡,仿若紅梅,與白雪相襯,看著意外有些意境,可惜的是那中間存在著一個十分狼狽的男子。


    監斬官見百姓都走光了,也沒有心情再念叨那些多餘的客套話,生怕還有其他的人來劫法場,直接抽出一塊斬立決的牌子大力扔向葉生的方向,手還不忘指著儈子手道:“準備準備、快斬!”


    那儈子手讓葉生跪好,頭低下,在他的脖頸上比劃了兩下,就舉刀揚起,在揮下的刹那,萬俟晏伸手捂住了沈銀秋的眼睛。


    片刻又放開,沈銀秋還能看見那滾動的頭顱,以及噴灑一地的鮮血,葉生還保持著跪坐在地的姿勢,脖頸上的血液沿著囚衣留下,很快就把他上衣給給染紅。


    沈銀秋微微瞪大眼睛,這就是斬首。


    她將目光從不動的屍體上麵移到斷頭台下的那道鮮血,血紅浸染著白雪卻不曾蔓延,葉生真的死了,那個殘忍殺害少女並扒皮的兇手死了,這件事就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監斬官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無人圍觀的斬首來著,像葉生這種十惡不赦的人,是不會有人給他入殮的,多半是被官差拉到亂葬崗一扔完事,連涼席都不用給一張,最後都是進了野狗和老鼠的肚子。


    監斬官注意到了沈銀秋他們,看見他們還沒有走,就意思意思一下問道:“你們哪個要收屍的?不收就扔進亂葬崗了啊!”


    這裏就剩沈銀秋和萬俟晏兩個人的,明顯是問他們的,萬俟晏不應,卻有人應了下來道:“有。”


    這聲音,沈銀秋趕緊看了過去,崇玲從對麵的巷子裏走出來,麵色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的沉痛。


    監斬官看著她,問她跟犯人是什麽關係。


    沈銀秋聽見崇玲說,鄰裏關係。


    最後監斬官還是讓崇玲把屍體帶走了,沒想到遇到劫法場的,傷了他帶出來的官兵,他還得處理處理跟護衛長解釋一下,所以沒有時間顧得上那個屍體。


    沈銀秋看著監斬官帶著人馬迴去,威風凜凜的來,互相攙扶著迴去,這當個監斬官也是有危險的啊。


    他們走了,除了站在原地的崇玲,還有一直站在角落裏的沈銀秋和萬俟晏,再也沒有其他人。


    沈銀秋不明白崇玲出現在這裏能證明著什麽,她無悲無喜,一步步走向掉落在地的頭顱麵前,那是葉生,他閉著眼睛,麵容悲戚又隱隱有些懺悔。


    崇玲雙手捧起他的頭顱麵無表情,一步步的走向斷頭台的屍體。


    沈銀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萬俟晏道:“你說,她能把葉生的屍體給背迴去嗎?”


    萬俟晏掃了一眼他們說:“也許能吧。”比起沈銀秋對他們的關注,他顯得漫不經心,隻顧著看沈銀秋了。


    雖然他在那一刹那捂住了她的眼睛,但他放開之後,頭顱還在滾動,他的夫人竟然也麵不改色,至今都還能直視那個無頭屍,果然,不能小看他夫人的膽色。


    上次那個浮屍已經算惡心了,但畢竟已經是死去的,跟看著活生生的人在你眼前喪失生命是不一樣的感覺。而她全都承受的住。


    這時,崇玲已經把葉生的屍體放平在地,葉生的身體已經冰涼了,但是還沒有到僵硬的時候,崇玲把他的頭擺迴原樣,然後迴到方才出來的巷子裏,拉出一個板車,來到斷頭台下。


    沈銀秋見她扶著葉生十分的吃力,步履艱難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不幫一幫?好吧不幫。”


    萬俟晏:“……”他確定她隻是自我矛盾,然後自問自答。


    沈銀秋拉著萬俟晏走到崇玲的麵前,她聞到了那股血腥味有些不適的掩住口鼻。而這時崇玲已經改為拖著葉生下台。一轉身看見沈銀秋和萬俟晏,眼神有些詫異,但也隻是在那一瞬間。


    她分出一點注意力在萬俟晏的身上,看見他那張臉的時候明顯有些出神,隔了一她才低下頭費勁的把葉生拖上板車,再把他的頭顱放上去,並拉起一邊的草席蓋在他身上。


    沈銀秋抬頭看了萬俟晏一眼,嘖臭妖孽。


    崇玲並不搭理他們,拉起板車就往來時的巷子裏走,七拐八彎的,專挑人少的地方走。


    沈銀秋和萬俟晏跟在她身後,就這麽跟著不說話,當他們離開繁華街道,走上鮮少人跡的小路時,崇玲終於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問沈銀秋道:“你們到底想作甚?和他有仇?還是他師門的人。”


    她不認得沈銀秋,沈銀秋穿著公子裝還蒙著麵巾,若不是她身邊站著那個氣度不凡的萬俟晏,她隻會以為和劫法場的人是同一夥。


    沈銀秋見她肯跟她說話,心裏有點高興,即使崇玲的語氣很不好,她看向板車上的屍體道:“都不是,我想幫你。”


    崇玲像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需要。”


    沈銀秋看著她,也許此時的崇玲是有些悲傷的,但不深切。沈銀秋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就是看著崇玲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很觸動。搞不清楚崇玲對葉生到底是什麽感情,即使這與她無關但她想知道。


    崇玲見沈銀秋不走,也懶得和她多說,繼續拉著人去早已經挖好的土坑裏。


    沈銀秋看著崇玲拖著車上的屍體扔進土坑,然後撿起車上的頭顱砸進去。


    她目瞪口呆,這粗暴的,果然是恨吧!


    萬俟晏還是淡漠的看著這一切,偶爾觀天賞地,仿佛是在景區遊玩。


    崇玲在土坑前站了一會,又把葉生的頭顱放在脖子上,這才用草席蓋住然後填土。她手臂很有力,不到一刻鍾就填上了土坑,又在草叢裏拿出一塊刻了字的木板,立在墳前,靜站了一會就走了。


    沈銀秋看了一眼那個簡單的土丘,沒有紙錢也沒有燭火,就這樣了冷冷清清的立著一塊木牌,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葉生,元年十一月猝。


    沈銀秋還沒有多看兩眼就被萬俟晏牽著走了。


    崇玲很豪氣的邊走邊脫,把身上那件髒了血的麻衣隨手一扔。又從地上捧了一把雪洗手。


    天色還早,沈銀秋和萬俟晏還等著傍晚的青樓開門,所以還算是有空閑的時間。


    他們跟著崇玲來到了一家完全沒法跟城內酒館比的店,沈銀秋走了一路也不見得多累,不過有茶水解渴好過沒有。


    她征詢萬俟晏的意思,見他沒有意見才進去。


    崇玲點了三菜一湯,還要了一壺女兒紅。沈銀秋關注著她,把點菜的任務交給了萬俟晏。


    萬俟晏凝視了一會沈銀秋,這與他們該是完全無關的事,為何要跟到現在?不過她想跟,那就跟著吧,反正時間還早。


    “腹餓了嗎?”萬俟晏企圖引迴沈銀秋的目光。


    沈銀秋很給臉的扭頭看他,“完全不餓,隨便點個酒水稍作歇息?”


    “嗯,你別一直看她,她有什麽好看的?”


    沈銀秋有些詫異,看了看他心想這是……不高興?確實也是,她無理由的拉著他走了一通,她連忙討好道:“嗯,你最好看啦。”


    “……那你從現在開始就盯著我看吧。”萬俟晏抬眼看她又垂目把玩著質量不怎麽樣的茶杯。


    沈銀秋:“……”這跟記憶中的不一樣,世子你的害羞呢?臉不紅,耳朵也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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