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拎著仙女棒,星星點點炸開的花火在視野裏明明滅滅地亮著,神樂將小火箭一字排開地插|進了雪地裏,她打算一會兒全點上,那一定相當的壯觀,熊女神真會玩。蹲在雪地上放完了一支,我迴頭又從神樂那裏拿了兩支仙女棒,剛要點燃的時候我聽到了鼬在叫我。


    迴過頭,我看到了出現在院子裏的鼬,恍惚中我覺得他會像叫佐助那樣叫我,然後等我跑過去時再給我的額頭來一記彈指神通。


    然而事實是還不等他叫,我就屁顛屁顛地湊到他跟前了。我手裏還拽著兩支仙女棒,我走到他麵前,笑著問:“鼬哥,要一起放嘛?”


    “跟我來。”


    沒有迴應我的邀請,鼬不輕不重地這麽說了一句就轉身走開,我愣了下,扭頭看了眼神樂,我急忙交代道:“神樂,我有事離開一下!”


    那邊的神樂隻是擺擺手就放我走了,我快步追上鼬的步伐,走到他的身旁後麵一點的位置。雪色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都變得有溫度,我就這樣跟著他離開了爺爺家的房子,來到了燈光所能照到的最遠距離。


    光線暗淡了不少,卻仍能看清他那黑曜石般的眼眸。


    雪早已停止,今夜星光璀璨,明天該是一個好天氣!不過,鼬為什麽要單獨約我出來見麵?難道是,哎呀!難道男神終於被迷妹那虔誠的喜歡所感動,要對我做出迴應了嗎!我有那麽明顯嗎?真害羞呢。高中談戀愛什麽的,一抓一大把,不缺我這一個吧,我真的要變成佐助的嫂子了嗎!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仰天長嘯一聲!


    “你對卡卡西說了什麽。”


    還沒yy夠,鼬淡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猛地迴神,我仔細琢磨了下他說這話的語態神氣,這不像是開心的樣子呢。這讓我不禁開始想,我對卡卡西說了什麽鼬的壞話了麽。想了片刻,我似乎隻對卡卡西劇透了鼬的事情……


    明明自己覺得是件好事,可在鼬這樣的詢問下,我有點怕了。先前那些不著調的小心思全部飛走,隻剩下一種心虛感。


    “這個表情,果然是說了什麽嗎。”


    “對不起!我說了,我說了很多關於你以後的事情!既然有這個機會讓他們重新認識你,為什麽要放棄。我也想過給鼬哥說,給佐助說……”


    “你對佐助說了什麽?”


    我還沒坦白完就被鼬打斷了話,我被嚇了一跳,注視著表情微變的人,之前想要說出來的話就像被卡住了一樣。


    殺了全族的人,怎麽會隻有溫柔的一麵,一直以來我都在以上帝視角去看待他們。第一次害怕鼬,源自於對他力量與下決心的殘忍的害怕。腳步向後邁開,我竟是愣怔地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發現我這個小舉動的他微微皺眉,卻並沒有上前。


    這一刻我竟是想著對他出手,用泡泡將他給圈住,就算沒有用。因為太過害怕所以下意識地想保全自己麽。


    所有和佐助有關的事情,都不應該亂來的,我怎麽就忘記了。


    太好笑了,難道我對鼬的喜歡終究隻是隔著次元才能欣賞的嗎,一旦他也對我構成威脅,我就會害怕地不敢再繼續下去了嗎?說到底,我還是太膚淺了吧,僅僅是因為擁有上帝視角所以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喜歡,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我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上來看待鼬,完全不會接受的吧。


    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一遍遍地鞭打自己的心意,我難道真的隻是興趣使然地喜歡而已?


    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想要他好啊。


    “我隻是對佐助說你是,你是在意他的。別的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他就總是躲著我。”鼓起勇氣,我這樣迴答了,開了口才發覺聲音有些顫抖。


    “你隻要安心做你的學生就可以了,佐助與木葉那邊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明白嗎。”


    明白,不能啊。


    我想說我不懂,這兩者之前有什麽關聯?可以改變為什麽還要遵守一條死路,為什麽一定要走既定的結局。可是我現在不敢對著鼬說出來,我的劇透似乎讓他不喜歡,他在拒絕。


    “是不是,卡卡西對你說了什麽。”深吸一口氣,我小聲地問了出來。


    “他隻是問了我滅族與叛逃的事實,以及對佐助的打算。”


    這完全就是問了很多好嗎!但是這樣也沒什麽不對啊,我還想反駁些什麽,鼬就用一種很疏離的口吻警告道:“不需要對佐助多說什麽,我不希望下次你再這樣。”


    我被他這冷厲的態度給弄的鼻頭發酸,心裏的委屈翻江倒海似的撲騰,很快就將那股害怕的情緒給衝淡。緊緊抿著嘴巴,我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沉默半晌,我有些失去理性地急促說道:“那你怎麽對卡卡西迴答的,我要去找他,我們三個說清楚好嗎。這是可以改變的事情,你不用委屈著成為壞人,木葉也不會再與你為敵,大家都可以不用那麽難過的!”


    這麽說著我就要去找卡卡西,剛轉身,他就低低地開了口:“他迴那邊的世界了。”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側頭看他,那其實就是卡卡西隻是問了鼬,但還沒有得到答案,鼬也沒來得及采取措施,他就迴去了嗎。那事情會有改變嗎,卡卡西會和綱手說嗎。心頭思緒萬千,難過的同時又有些竊喜,這樣的話,對改變他的命運多少會起到一些作用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鼬哥,你可以……”


    “朱麗,你不是我的誰,不用對我負責,更不需要介入這邊的事情,這麽說,明白了嗎。”


    因為這句話,我所有的情緒與表情都凍結了,想要出口的話都梗在了喉嚨中。憋的眼睛酸澀,被他冷漠與拒絕的態度給弄的心冷了下去。這麽說,確實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要去改變,我甚至都沒有思考過當事人會不會接受,如果我給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我這樣完全就是添亂吧。


    打亂了他自己的計劃,我這樣亂來,其實很討厭吧。


    臉頰一涼,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就這樣滾了下來,我沒想過要當一個破壞他生活的人。我隻是,隻是想讓他活下來,不用背負那麽多,不要在死後才被最親愛的人原諒。


    我是不是做錯了。


    眼淚水嘩啦啦地淌下來,怎麽也止不住,原本還想硬扛著。被看到了這樣肯定好醜,我趕緊抬起雙手捂著臉,對著眼眶就是一陣擦。擦不掉的眼淚就像擰不住的水龍頭,喉嚨痛的難過。我小聲而斷斷續續地抽噎著,最終隻是口齒不清地說了這幾個字。


    “對、對不起,別……別討厭我,對不起。”


    胡亂的一頓擦讓眼睛疼的要命,透過眼淚和指縫,我看到鼬緊抿的嘴唇。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這麽說了以後我就撒腿跑了,連他的迴答都不敢在聽下去,但是捂著臉跑的下場就是在雪地上摔了個造型出來。慌忙爬起來,我又撒腿開跑。


    不要再去揣測他會怎麽想,因為光是想想我就覺得我在他的心裏已經變得討厭了。為什麽要多管閑事?


    一口氣跑到了木棚那裏,打開木梁上垂下來的燈的開關,暖橘色的光芒散開,我看到豬羊都很安樂地躺在自己的地盤休息。我啜泣著在門欄邊蹲了下來,越想越難過,可手機也沒有帶在身邊,不然還可以和全星月抒發一下。


    安靜了好一會兒,我才發覺自己的手裏還拽著什麽,抬起手一看,那兩支仙女棒還在呢。


    啊,沒有打火機,放個屁。


    將仙女棒擱在了一旁,我盯著地麵上有些淩亂的雪,伸出捧起一團就開始捏。堆了個小小的雪人放在麵前,我抽噎著吸了吸鼻子,外麵好冷,可是不想迴去,完全不知道怎麽去麵對鼬。第一次希望鼬能迴去,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


    擅自做主的關愛,其實隻是負擔吧。我不願意給他添麻煩,不想他在那邊更加辛苦。


    “原來你在這裏阿魯,真是的,不是說離開一會兒嗎。寧願和豬羊玩也不陪本女王放煙花嗎!”


    當我聽到神樂的聲音抬頭時,她那三國硬漢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毫不顧忌地在我旁邊坐下,大手一揮,就在我的臉上一把抹。“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罩著你,下次他再惹你哭,我就打他哦。”


    被神樂那糙漢的手給摩擦的臉上要起火了,可心裏是暖騰騰的。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往她身邊湊了湊,噫,等等,她怎麽知道的?


    “你,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惹你哭的鼬弟說的啊。”


    “……他,他和你說什麽了。”


    “我還在院子插|火箭的時候,鼬弟就過來了,他說他把你惹哭了,讓我去哄哄。大概是朝著木棚這邊跑來了,所以我就趕緊來了,都沒時間幫你揍他的。”


    那個人到底是有多耿直啊,難以想象那個畫麵。


    我囧了好半天,這才止住了眼淚,神樂從兜裏摸出了打火機,她將仙女棒塞我手裏點燃。星火就這樣炸了出來,我看著漂亮的煙花漸漸停止了抽泣。


    “我是不知道你倆發生了什麽阿魯,不過朱麗別傷心,不然明天起來眼睛要腫的。這樣都不好看了,小銀是最看不了女孩子哭的,他要是在就好了。肯定比我會處理吧,哎呀!你怎麽又哭了!水龍頭嗎!眼睛是水龍頭做的嗎!開關在哪裏!比我還能哭啊!我已經知道女孩子都是水做的了,你不要再表演了!”


    神樂拿著仙女棒手忙腳亂地揮舞起來,我哭哭笑笑的咧嘴。


    隻是忽然很感動而已,情緒反反複複來去一下子控製不住,我一下子埋到神樂的胸口處,她咋咋唿唿了一會兒後就伸出一隻手給我順毛了。


    “乖啊,不哭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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