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星的生育大揭秘,也真是沒誰了。

    首先抨擊的是某些道家修身說的忍|精不發,她道:“說什麽可以養|精,憋的時間長了,前列腺會出毛病。”

    其次告訴章得之的是,精那個東西遇到卵,就是孩子,可女人每月隻會排卵一次。

    還有就多了去了,什麽生男生女的問題。

    還有男人一次可以射|出成千上億個孩子啊,然後比速度,誰遊的最快,誰就真的成人了啊!

    章得之一聽她提起生子的問題,一開始嚴正以待,後來就笑的不行。

    笑完了才道:“孩子的事情,你無需掛心,一切看天意。”

    他倒是比她想的開。

    徐昭星又依偎了迴去,自己也笑了起來,還問了他一句:“章得之,你知道前列腺在哪兒嗎?”

    章得之一臉的蒙逼。

    徐昭星笑的直不起腰來,她覺得就這個已經夠她笑一整日了。

    ——

    很快就是臘月初七。

    還不到四更,徐昭星便帶著小妝悄悄地出了皇宮。

    蔣瑤笙今日出嫁,她今日,怎麽著也要去看一眼。

    蔣家的大門從三更起就敞開了,徐昭星到的時候,蔣瑤笙已經穿好了新嫁衣。

    她很少會穿紅色的衣裳,不知是不是徐昭星的心理原因,竟覺得這一身紅嫁衣倒是映襯的她成熟不少。

    蔣瑤笙一見她,驚喜萬分:“娘,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能不來呢?”徐昭星笑著歎息。

    親眼看著她上妝,親眼看著她蓋上了紅蓋頭,還親眼看著她坐上了轎子,這才上了馬車,從另一條路上往皇宮趕。

    雖說今日,太子妃並不會來覲見,可太子娶親,皇宮也會忙。

    可等到徐昭星迴了皇宮,慧圓和慧潤兩個,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好了。

    徐昭星一個人坐在晨光殿裏發呆,說不好是什麽心情,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心也好像空出了一部分。

    徐昭星忍不住想,難道是昭娘……真的走了!

    因為太子大婚,章得之這個做爹的又在東顏殿上宴請朝臣。

    徐昭星這個皇後自然要去,要不然,那些朝臣又該說東說西、上綱上線。

    徐昭星盛裝打扮了,還頂著死重死重的頭飾,那叫一個金光燦爛。

    她由小妝攙扶著,上了乘輿。

    乘輿是在東顏殿外停下的,章得之扶她下來,又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進殿中,引著她到了寶榻邊,接受朝臣的朝拜。

    那些個朝臣齊齊跪下了賀喜:“恭喜聖上,恭喜聖人,娶得佳媳。”

    章得之:“眾卿家平身。”

    那些個朝臣站起來之後,徐昭星已經坐了下去,四平八穩。

    高培和謝理對視了一眼,眼裏的嫌厭之情,不言而喻。

    這個女人擋了他們的道,明著鬥不過的話,那就隻能來暗的了。

    對此,兩個人心照不宣。

    謝知的座位就和謝理挨著,高培卻是坐在他們的斜對角。

    是以,高培投來的眼神,謝知沒有扭頭,就知道他是在和謝理“眉來眼去”。

    那兩個人的眼神一對上,他就知道準沒什麽好事。

    謝知等到舞姬上場之後,和謝理道:“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我用你整日掛在嘴邊的話來提醒你,可別忘了你姓謝,謝家一共有一百二十三口人。”

    謝理恨不得連謝知一塊兒除去,哪裏會聽他廢話,他冷笑,卻剛好看見聖上朝這廂看。

    他趕緊端了酒杯,和謝知碰了一下。

    章得之昔年跟著江湖藝人學到的本事,已經許久不曾用過了,此時倒是又派上了用場。

    他剛才看清了謝知說的是什麽,也看清了謝理陰狠的眼神,心想,謝知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麽。

    朝堂上的雷霆手段,他一般不愛和徐昭星說。

    那些個醜惡的東西,他知道就可以了。

    可今日,他覺得這事兒要和她說一說。

    他微微偏了下頭,和她道:“謝家不對勁。”

    “謝家?誰?”

    如今是人都知道,謝家也不是擰成了一股繩,有白身宰相謝知專程和正兒八經的宰相謝理唱反調。

    章得之又看了兩眼,偏頭道:“謝理。”

    徐昭星聽完,難免多看了謝理幾眼,謝理沒有發現,謝知和她對視了之後,看了看高培。

    謝知是說謝理和高培狼狽為奸?

    這事兒,估計章得之早就知道了,那就不稀罕了。

    舞姬的歌舞,徐昭星實在欣賞不來,眼睛也隻是下意識地跟著舞姬打轉轉,這就看見了站在最後排的舞姬……不

    對勁。

    後麵那個瘦瘦小小的舞姬,雖然濃妝豔抹,可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女人。

    徐昭星看的是肢體動作,男人的身段就是再柔,也是不如女人的。還有男人的皮相就是再嫩,成年之後,也是比女人稍顯粗糙。

    方才一個下腰,那個不對勁的舞姬便露了相。

    不是動作不對,而是不夠優美。

    尤其是這兒的舞姬,跳舞以輕柔舒緩為美,小碎步扭起來,碎的不得了。

    這麽說吧,就是平日走路,普通的男人邁出去一腳,女人三步都不一定能跟得上。

    這跳起舞來,盡管刻意,可差距還是很明顯的好吧!

    徐昭星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他了,看男人扮作女人跳舞,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比看那些個舞姬有意思的多了。

    這就親眼瞧著他怎麽轉到了自己的近跟前,又怎麽從水袖裏抖出了劍,直逼向她。

    徐昭星想,這人不知是誰派來的,雇主差評,根本沒有事先做過調查。

    他們不知道嘛,她也是會功夫的。

    也是電閃火石間,章得之擋在了她身前。與此同時,她就把手裏的三足酒盞扔了出去。

    宮宴上的酒盞可不是瓷的,而是青銅。

    徐昭星原先還想過,要是能帶著這麽對兒酒盞穿迴去,那簡直發財了。

    酒盞“當”的一下砸在了那人的劍上,內裏的酒濺了些到了他的眼睛裏。

    也正是這一個偏差,他慢了一步,心裏盤算著想要殺聖人,隻能先和聖上纏鬥,聽說,聖上是會功夫的。

    卻沒防著,從聖上的後頭踢過來一腳,他自己就飛了。

    徐昭星是挽了章得之的胳膊,借了一道力,直接跳起,把那人踹飛了出去。

    負責皇宮安全的徐湯已經帶著影衛殺了過來。

    那人見事不好,當場自刎。

    血濺東顏殿,章得之的臉色很不好。

    徐昭星這時,品出了些不對勁,可又想不通具體不對勁的地方。

    好在,謝理和高培,並沒有讓她等多久。

    第二日一上朝,以謝理為首的文官,便跪倒在東顏殿內,要求廢後。

    自古廢後的理由都是五花八門,什麽無子多病,善妒不賢。反正,廢不廢的,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話。

    當然,也有被臣

    子相逼,不得已而廢的。

    謝理想出的理由夠特別,“聖上,祖宗都說娶妻要娶賢。且不說那徐氏婦人是不是賢良淑德,聖上且想一想,昨日那刺客為何要刺殺她吧!她不過是在深宮中的婦人,卻妄想把持朝政,妄想左右帝令,蒼天有眼,天底下的明白人還是多於糊塗的。聖上的後宮豈能容那種禍根妖物存在啊!”

    說她禍根,她還能理解。

    說她妖物,她就不服了。一夫一妻製,一個男人隻睡一個女人,特麽就是這個女人有毒了?

    關鍵還不在此,關鍵在於,昨日放在平常百姓家,就是她嫁女兒、章得之娶兒媳,請客吃飯。

    她辦的是喜事,可有人存心和她過不去,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她是準備讓人給謝知傳個口信的,就是告訴他,讓他提前沐浴齋戒,準備好了,當宰相吧!

    謝理給她老公送小三的時候,她還不準備怎麽著謝理,可如今,她覺得她不發威,很可能後麵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有些時候,忍一時,可不是風平浪靜。

    一得了信的徐昭星正琢磨著怎麽瓦解,以謝理和高培為核心,組成的小團夥。

    前頭的東顏殿就又傳來消息了。

    這一迴,親來的是蔣瑤笙。

    按理說,太子妃要在下朝後,由太子領著,去東顏殿謝恩。

    她一早就和薑高良在殿外守候了。

    昨日東顏殿上的那場刺殺,她是今早才知道的。

    薑高良沒有及時告知,一個是因為刺客已死,聖上和聖人並無損傷;另一個就是怕她瞎擔心。

    可為此,清早蔣瑤笙一得知,就和他生了場氣。

    兩個人是別別扭扭守候在殿外的,這就又耳聞了殿內的一出大戲。

    蔣瑤笙聽了一半,就匆匆忙忙地往晨光殿趕,一見了她娘,臉色發白地道:“娘,聖上要大開殺戒了。”

    章得之確實是準備要殺一殺。

    不殺,那些人是不是已經忘了,他這江山,也是用兵打下來的。

    製軍他有鐵腕,一向也認為自己算得上半個文人,文人多有傲骨,可也多半酸腐,他就不信了,他會拿這些人沒有辦法。

    那些人的請求,他聽了之後,當下冷笑。

    他道:“你們當朕是誰?是趙器?還是被趙器轄製的小皇帝?”

    謝理就知道章得之看起來斯文,實際上是個強硬派,他早就和高培套好了,就和老娘們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樣,他們也得來這招兒。

    謝理泣道:“聖上啊,臣願……死諫!”那頭磕的梆梆作響。

    “臣……也願。”高培也跪了出來。

    緊接著,唿啦啦跪了一地。

    章得之還是四平八穩地坐著,停了片刻,笑道:“朕正想推行一個新政,乃是謝知提出來的建議,那就是廣選官員,不再拘束世家或庶民。宰相還真是善解人意,領著朕的一大幫子文官,要給新官騰地兒。來啊,準備好水,留著洗地。宰相大人,你先請。朕,一會兒就讓高培下去和你作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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