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認識我?”看著項天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智賢僧人憋了半晌,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呃,這個……”項天剛跟人家說完久仰大名,對方就追問自己認不認識他,,弄得項天好生尷尬,竟一時間僵在了那裏。


    這下智賢悲劇了,隻見其就像隻鬥敗的公雞一般垂著個腦袋,死死的咀嚼著嘴裏的肉塊,過了半晌,他才一臉悲憤的抬頭看著項天道:


    “看你修煉的功法,應該就是禦魂宗的‘邪魂魔龍決’無疑了,你身為一個禦魂宗弟子,竟然不認識我?”


    “大師明鑒,我……呃,我在禦魂宗內是個苦修弟子,就連禦魂十七洞的洞名都還沒記全呢。至於大師的名號,我委實沒聽過。”看對方一臉便秘的表情,項天在四周隨意看了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


    “……”


    你還不如不解釋呢!智賢看著項天的模樣,差一點就要抬手把他幹掉。


    自己當初聽到消息,說這禦魂宗有一支部隊出來執行任務時,便四處打聽對方行蹤,經過數日,這才來到了這個必經之路上蹲守。


    ※▽, 那艘禦魂宗的飛舟從智賢上麵飛過時,智賢和尚便要有所行動,就在此時,他忽然發現,在那艘飛舟的後麵,竟遠遠的吊著一位斷臂弟子。出於好奇之下,便停下了手中動作。


    這項天身上,無處不是透露著種種怪異。身為邪修,對方竟然沒有半點邪修的奸邪之氣,就來身上也是業力不沾。到現在為止,智賢才突然發現,這小子雖然修為頗高,快要衝擊築基期,但其竟是個菜鳥。


    “唉!真是沒想到,這禦魂宗好歹也是萬魔門的分支,在東域也是八大宗門之一。可這門下弟子修為如此高深,竟連一點常識都沒有。”智賢低歎了一聲,倒是顯得有些哀怨。不過好在這智賢研究佛法多年,自身的心境也非常人可比,僅僅隻是鬱悶了一小會兒,便恢複如常。


    消滅掉手中的酒肉之後,智賢抬頭看了一眼項天,旋即麵色古井不波道:“這件事就不說了,我且問你,你為何不在那飛舟之上,而是遠遠的吊在後麵,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


    項天聞言,麵色不禁變了變,隨即低吟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隨著本心走罷了。”


    見項天不願多說,智賢僧人也沒有再去逼迫,隻見其眼中複雜之色一閃,起身道:“這件事也暫且不提,不過剛才施主所言字字珠璣,貧僧也無它物,僅有此玉簡一枚,以報施主。”


    智賢說罷,便往懷裏一摸,掏出一枚玉簡來,而後一伸手,直接遞於項天。後者見此,便將手裏蔥餅兩口送進了嘴中,然後擦了擦手,接過玉簡。


    “萬念金身決?”項天將玉簡接過手中,隻見玉簡上刻著金光閃閃的五個大字,不禁疑惑的讀了出來。


    智賢見項天接過玉簡,這才麵帶一絲得色介紹道:“此決乃是我在一處遺跡中十二年,這才尋得的法決。此法以神念、功德為引,請天地法則之力,凝聚一具九丈金身。大成之時,可劈山斷浪,神鬼不留。”


    “九丈金身?就算我現在煉出了九丈金身,智賢大師覺得這金身能有多強?”項天看了看手中的玉簡,隨後不著痕跡的將它收了起來。


    不怪項天如此想,以其練氣十層的修為,哪怕修煉出九丈金身,也不可能發揮多強的威力,而且金身身高九丈,那麽平均下來,每一寸所包含的法力也會降低,弊端極大。


    智賢僧人低笑了一聲,旋即道了聲佛號:“我知道你的意思,這點你放心,這東西對別人來說,可能練就百年也難得其精髓,不過你卻是個例外。”


    “這萬念金身決不同於你的具體修為。此法在於修士與天地法則的溝通程度來凝練金身,甚是極端。還有一個速成的方法,那就是你本身功德之力的加護。而你的功德之力萬中無一,這也是我把此法決交予你的原因。”


    看著一臉慈眉善目的智賢僧人,項天麵色平靜,可心中卻急速轉動起來。


    這修真界可是比凡間更為殘酷,誰也不可能一見麵就掏心挖肺對你這般好。雖然項天沒有從其身上看出端倪,可還不敢主動去動這部法決,如果碑靈醒來時覺得沒有問題的話,那麽項天才敢動它。


    項天瞬息之間就已得出結論,隻見其點了點頭,旋即好似略有所悟道:“看來此法決對他人真如雞肋一般,對我卻極為合適,在下就此謝過大師了。”


    見得項天收了法決,智賢也是低頭一笑,隨即不在這個話題上討論,當下便道:“我看施主修為雖也算是一方高手,悟性極佳,可見識不多,日後難成大器。不知墮施主下一步可有打算?”


    見識不多?你小子分明是在報複我沒聽說過你名號這件事!看來這出家之人,也不是什麽六根清淨啊!


    項天暗自誹腹,而其麵色平靜道:“這個還沒想好,還望大師指點一二?”


    “貧僧嗎?”智賢僧人苦澀一笑,隨即搖頭道:“施主的路隻能由施主來走,貧僧也無能為力。如果真要指點的話,貧僧以為,以施主現在的閱曆,還是去人間曆練一番為好。”


    智賢僧人活了至少百餘年,安能看不出項天的性格,後者天資聰穎,就是不太愛過問這修真界的事情。今日來的是他還罷了,若是來個脾氣爆的,看到項天一問三不知的模樣,興許一巴掌就把他拍死了。


    “貧僧言已至此,剩下的就看施主的造化了。”智賢僧人看著項天,神色古怪的看著後者道:“貧僧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若是有緣,我等自會再見。不過臨走之前,我還是要提醒施主一句,今後不要在他人麵前提我之名,免得麻煩纏身。”


    項天聞言,知道這是對方好意,當即說道:“多謝大師相告,此事我已曉得。”


    雙方都是聰明人,話也不需要說的太多。以智賢種種表現來看,其身份怕也不一般,以其身份,結識的人物也非等閑。


    若項天日後真在外人麵前,泄露與智賢有關的事來。是友還好,能照拂其一二,若是敵的話,項天就可以去冥界走上一遭了。


    智賢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項天也未在此地多做停留,隻見其身形一陣模糊,而後消失在了此地


    ……


    數日後,隻見一道人影盤坐於山巔之上。觀其相貌,竟是一青年模樣,麵色凝重,目若朗星,身穿一銀色長衫,在其前麵,則是一塊方圓數丈的圓形陣法


    陣法上麵刻畫著一枚枚奇異的符號,乍看起來宛若蝌蚪狀,細看之下,卻是玄奧非凡。


    此時天空之上,繁星閃爍,隻見一道道肉眼難辨的銀色星輝灑落下來,而後以一種玄奧的力量匯聚在法陣之上。


    如此這般,卻是持續了兩個時辰,項天也在這時睜開了雙眼。


    隻聽一道驚雷聲自項天手中響起,五彩斑斕的氤氳顯現而出。


    “就是現在!”項天單手一招,那道五彩氤氳直撲道大陣之上,而後流光一轉,竟與那點點星輝融合在一起。


    “星火為爐,六精為珠,玄玄相合,流雲幻滅。叱!”


    項天暗自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了大陣之中,五彩氤氳似後所感,竟猛然一縮,帶動著點點星輝凝聚成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氣團。


    嗡!嗡!


    一枚枚奇異的符號在此時竟發出了淡淡的毫光,沒過多久,就將這個法陣都點亮了起來。


    點點的精血在毫光中時隱時現,一絲絲血腥之氣緩緩流入到那團彩色氣團之中。隨著絲絲血腥之氣流入其中,那氣團也跟著一分一分的縮小,前者包裹住。


    一道銀光閃現,項天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顆血色丹丸,而後項天迅速將其放入口中,雙目卻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法陣。


    滋滋!


    丹藥剛一入口,身體上一道細微的聲音隨之響起。隻見項天原本那空蕩蕩的右臂袖袍竟漸漸鼓掌起來,最後一顆顆細微的顆粒緩緩凝聚起來,隨後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出現在項天袖口處。


    “喝!”


    在手臂恢複的一瞬間,項天雙手合十,法決連點,身邊擺放著的數十種材料竟懸浮而起,直接激射到光團之中。


    唿!


    璀璨的星火繚繞在陣法上麵,將激射進來的每種材料瞬間熔煉成了一團團顏色各異的液滴,澆灌到大陣中心的氣團中。


    一個時辰過去了,原先的氣團在注入了數種材料之後,竟化為了一顆半透明的玻璃狀的珠子。這顆珠子不過拳頭大小,裏麵竟有一絲璀璨的光華不停的迸發而出,就如春節時放的煙花一般絢爛。


    項天略一感應,隻覺得對麵的那顆珠子好似與其心神相連,其單手一招,就將那顆珠子攝了過來。


    珠子落入手中後,項天也未細看,隻見其新生出的右臂衝麵前的法陣一指,法陣中殘留的星火好似被其牽引一般,直接沒入到項天的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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