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將我從祁總管手裏接了過去,亂哄哄的一大幫子人相隨著到了一間屋子。暖融融的好舒服,他們把我安置在床上,蓋好棉被,又亂著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診了脈說是受了驚嚇,又中了寒,身子虛弱,需得好生調養,並無大礙。自從我來到清朝,就沒少聽見好生調養這句話,差不多哪個大夫都是這樣說的。中醫嗎,向來是沒病都能給你找出病來,要是換了西醫可就不好糊弄了。後來實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在睜開眼時,媽呀,嚇我一跳,有個少年人正和我臉對臉的望著。結果是,我倆同時嚇得大叫。祁總管馬上從外麵衝了進來大概他以為來了刺客吧

    “嚇死我了!”我撫著胸口,忽然想起還有旁人。一看之下,嚇了我一跳,又遇見一個皇子。他不但係著黃帶子,還帶著明黃色的繡龍荷包。我飛快的在記憶庫裏搜索了一遍,沒錯,就是那個往好聽了說是忠厚,往難聽了說就是傻乎乎的樣兒,不像他的哥哥們氣質好。有點呆呆的,會不會是那個有名的十六聾?

    見我仔細看他,他倒衝我笑笑:“沒事了,別怕。在我莊子裏,又有祁瑞在,最安全了。你叫什麽那些人為什麽要殺死你呀?”

    “你是不是十六阿哥,叫什麽胤祿來著?”我問。祁瑞斷喝一聲:“大膽,十六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嗎?還不跪下!”

    “沒關係。”胤祿製止了祁瑞,又上下打量著我:“你怎麽知道我是皇阿哥的?”

    我靈機一動,幹脆逢迎他兩句:“除了皇上,還有金枝玉葉的阿哥爺,誰能有這麽厲害的保鏢?這麽大的莊子?這麽強的氣魄?”

    胤祿笑得眉毛都快飛出腦門去了:“對,對極了!祁瑞是功夫最棒。八哥九哥他們都跟我開口要人,我就不聽他們的。連四哥府上都找不出來比他更好的奴才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兒?”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逃奴這頂大帽子可不是好戴的:“奴婢名叫小憐,是雍親王府的丫頭。”胤祿明顯地愣住了,半晌喃喃道:“奇怪?四哥府上是有名的鐵門栓,森嚴得很。這幾日也沒聽說丟了奴才來著。”

    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瞧我正是自作多情了,誰會來找我哪?心裏發酸眼淚,差點掉下來。胤祿見了連忙安慰我說:“別哭呀,哭了就不好可看了。你聽我說,我迴頭就叫人出去打聽。要是你真是四哥府上的,我立馬兒叫奴才知會他的管家,讓他們派人接你迴去。你要是沒處去,就留在我府裏吧,我府裏也挺好的。”我白他一眼:“誰哭來著?那是我餓了。”

    “你餓了?”胤祿如夢方醒:“對了,你都睡了兩天兩夜了,哪會不餓呐?”說著便一迭聲叫擺膳上來。

    我過去雖也在王府,到底是下人,總歸吃不到太金貴的吃食。可今天就不同了,胤祿請客,他可是正經的皇子。一句話傳下去沒一會兒功夫,滿桌的酒席就擺上來了。不過胤祿特意囑咐,要做補養調理的藥膳,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不過,吃一看二眼觀三是沒問題了。香氣直鑽進鼻孔,我的口水差點掉在桌麵上。

    胤祿一個勁兒給我布菜,周圍伺候的下人都站在那兒抿嘴而笑呢!管他哪!我是一概不理,打開倉庫小套間,顛起大槽牙,來它個風卷殘雲!當我終於打著嗝兒停下來,就瞧見胤祿嘴張的特別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你吃飽了?”胤祿問他又用憐惜的眼光望著我:“丫頭,你在四哥府上老也吃不飽吧?我趕明兒個就跟四哥說,要了你。我一定讓你每天都吃得飽飽的,養的白白胖胖的。”胤祿說著還一副為自己的好心頗為自得的樣子。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心想,這個誤會可不能讓他留著。他向胤禛要我?算了吧!不過是在府裏當奴才伺候主子,一蟹不如一蟹罷了。“十六爺明知道的,四爺是最節儉的,平日又吃素念佛,府裏自然山珍海味少些。縱使有,也是上頭的人沾了光去,哪就輪到我們下頭的奴才。說不得,隻好眼巴巴瞧著吧。”我說的基本是實話,才不怕這個二百五捅給胤禛聽。

    吃的太飽了,得起來活動活動。胤祿命人給我拿了件大紅羽緞的鬥篷,說是陪我在莊子上走走。有王爺陪著遊覽,也算是不虛此行了。這好歹也是未來的莊親王爺,很得雍正重用的。我溜了胤祿一眼,可惜活像是個呆瓜,傻乎乎的老是衝我笑幹什麽?我假裝沒看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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