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巷子裏來了一隊人馬,當頭一人高聲嗬斥,“鬼醫涉嫌培植毒物危害社稷,特此前來逮捕!”


    楚宇軒臉色大變,什麽?鬼醫培植鼠疫的事情敗露了?怎麽可能?!


    “且慢!”他沉眸,擋在大門之前,高聲責問,“你們是何人?!鬼醫乃是陛下禦用的能人,你們有何證據!”


    眼前那人正是葉霆,當年葉霄便是因為刺殺寧珂失敗而死,兩家從此後便反目成仇,如今葉霆親自前來,擺明就是來找茬的!


    葉霆騎在黑亮的駿馬上,居高臨下地睨了楚宇軒一眼,冷笑不已,“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本官自然不敢貿然前來!說來奇怪,二皇子為何在此?”


    壞事傳千裏,這事那麽快就傳出去了!


    楚宇軒咬著牙,沉著嗓子道:“本皇子要去哪裏便去哪裏,何必向你匯報!”


    “本官自然沒有權利,不過......”葉霆眯著眼睛,冷笑了一聲,“二皇子怕是要跟本官走一趟,證物裏麵可是提及了二皇子你呢!”


    楚宇軒猛地抬頭,後退一步,激動道:“你說什麽!與本皇子有何關係,你想要逮捕本皇子,那也要問問陛下同不同意!”


    “陛下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勾當,定然支持本官!”葉霆額頭青筋擰著,也不再廢話,立刻讓人將楚宇軒拿下。


    楚宇軒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軟包,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便被小雞似的拎著走。


    “放肆!你們竟然膽敢如此對待本皇子,陛下知道一定會殺了你們!”


    “放開本皇子!放開!”


    但不管他怎麽掙紮怎麽威脅,都沒人理他,聽得煩了便一掌劈暈了,省事。


    葉霆派人在鬼醫的宅子裏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人,又將老者盤問了一番,才得知鬼醫入了宮。


    於是,馬不停蹄,葉霆又往皇宮趕去,然而就在皇宮門口,鬼醫已然被元寶抓獲,正在門口等候。


    葉霆目露愕然,快馬走過來,目光詢問。


    元寶下馬,笑笑,“聽聞葉大人要捉拿欽犯,我家主子特意囑咐我等輔助,如今鬼醫已被我拿下,葉大人這就帶走吧!”


    “攝政王?”葉霆凝了凝眸,隨即審視地看了元寶一眼,眸光了然,點了點頭,“多謝攝政王相助!也辛苦元大人了!”


    元寶還是在笑,“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葉霆下巴一點,命人過去將鬼醫拖了過來,鬼醫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雙怨毒的眸子,葉霆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便讓人收押起來。


    “此事本官已經記住了,日後若有幫得上忙的,也請攝政王不必客氣!”葉霆不傻,為官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攝政王定然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且不說攝政王是為了報複誰,但至少都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放在他府上的那些藥物和罪證,想必也是攝政王的手筆了。


    雖然這存在著利用的陰謀,但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人,既然攝政王有心幫他推翻林家,那他自然領情!同樣的,他也不喜欠著他人人情,日後自然是要還的!


    元寶臉上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聽了葉霆那番話,笑得更是燦爛,“好說好說!現在天色已晚,葉大人還是快點迴去該辦案辦案吧!咱們兄弟們也該迴去吃口熱乎的年夜飯了!”


    “好!有勞!”葉霆爽朗地拱了拱手,很快就將鬼醫押走。


    元寶瞧著那遠去的隊伍,歡喜地搓了搓手,一揮手將兄弟們遣散了,自己喜滋滋地騎馬去找青薔去了。


    *


    皇宮裏。


    皇帝剛安撫好寧樂公主,以求能夠達成聯姻的美好願景,而不要造成兩國之間關係破裂。


    寧樂公主畢竟是姑娘家家,受了那麽大的委屈,隻顧著傷心了,倒是沒有說什麽,皇帝想著更加要趁熱打鐵,先把事情落實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寧樂公主鬆了口,宮人卻又突然急匆匆跑進來,說是出了大事了。


    皇帝當即就覺得自己血壓飆升,腦袋抽抽地疼著,他扶著胸口,平順了氣息才問,“到底怎麽迴事?”


    “迴稟陛下,二皇子被葉將軍帶去大理寺了,還有那個鬼醫......也被一起抓了進去!”陳公公抹了一把汗,顫巍巍地道:“聽說,聽說鼠疫就是鬼醫做出來的,二皇子是幫兇......”


    皇帝一股熱血直逼腦門,猛地一個趔趄,宮人們忙不迭將其扶住才沒有摔下去。


    “陛下!陛下息怒,龍體為上啊!”淑妃剛哄完寧樂公主,聽見情況不妙才飛奔出來,一下就撲到了皇帝身上,“陛下,宇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你要相信他啊!”


    皇帝一把推開了淑妃,淑妃跌落在地,眼睛立刻紅了,“陛下......”


    “說!”皇帝艱難地喘著氣,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劉公公,問道:“你......你說現在他們人在哪兒?!”


    “在,在大理寺!”劉公公如實迴答。


    皇帝一咬牙,讓宮人們將他扶了起來,臉色鐵青地低吼一聲,“擺駕大理寺!”


    “陛下!”淑妃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爬了過去抓住他的龍袍,“今晚是除夕夜,你還要出宮嗎?宇軒肯定是冤枉的,陛下你可別要聽信了讒言啊!”


    皇帝冷哼一聲,一腳踹開了她,頭也不迴地地由宮人扶著走了出去。


    聖駕連夜出宮,直達大理寺。


    那時,葉霆正準備連夜審訊,證物全擺在了公堂之上,底下站著鬼醫和楚宇軒。


    葉霆本是名將軍,但自從他兒子沒了,便告病在家幾個月,後麵才突然上奏謀個文職,也就在前幾天擔任了大理寺寺卿的職位。


    他剛開始審問沒一會兒,外頭就通報是皇帝來了,葉霆皺了皺眉,掃了楚宇軒一眼,轉身便親自出去迎接了。


    皇帝卻沒有等通報人,掀著龍袍角便大步走了進來,一身寒意令人膽寒。


    “父皇......”楚宇軒一看見皇帝進來,以為他是來保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連忙迎了上去。


    “啪!”


    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痛意,楚宇軒捂住臉,被打懵了。


    “父皇......”


    皇帝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怒吼,“孽子!別叫朕父皇!你不配!”


    “父皇......”楚宇軒捂著紅腫的臉頰,心底一片冰涼,開始慌了起來。


    皇帝什麽客套話也不說,徑自坐到了公堂上,冷冷對葉霆開了口,“怎麽迴事?!和朕老實交代!”


    葉霆指了指公堂上的證物,解釋道:“鼠疫一事發生在這個寒冬本就蹊蹺,老臣早就有所懷疑,於是就多加留意了,經過一番調查,老臣便在鬼醫宅子裏找出了這些證物,足以證明他就是鼠疫的創造者!”


    “此外,二皇子與鬼醫關係甚密,證物裏有賬冊書信等,可以證明二皇子也參與了此事。甚至,陛下服用的長壽丹,也是二皇子聯合鬼醫哄騙陛下的......”


    皇帝臉色愈發難看,眸底翻滾著陰森恐怖的氣息,額頭青筋突突地跳著,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


    “來人!把證物呈上來!”


    葉霆親自把關鍵證物拿了上去,這些證物他都看過了!什麽老鼠、毒藥、藥方、書信等等,無一不證明是鬼醫製造鼠疫所為,這也就罷了,更甚的是,丹藥竟然也是假的,不過是一些補藥罷了!


    他很篤定,皇帝看見之後,一定會勃然大怒!


    果然,皇帝看著看著,臉色愈發酷寒,嘴角一抽一抽的,最終砰地一聲,狠狠地將桌子掀翻。


    “放肆!你們簡直無法無天!”


    楚宇軒嚇得一個激靈,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


    “罪證確鑿!你還敢喊冤!”皇帝怒不可遏,“還有你!鬼醫!虧得朕如此相信你,你竟然如此歹毒製造鼠疫危害百姓,還膽敢欺騙朕,簡直是百死莫贖!”


    鬼醫陰陰沉沉地站在一邊,不下跪,不辯駁,仿佛一道無聲無息的鬼影似的。


    楚宇軒眸光一轉,也指住了鬼醫,倒打了一耙,“父皇!都是鬼醫,都是鬼醫幹的!他與醫聖有夙仇,他來京都就是為了報仇,特地製造了鼠疫,一來陷害了寧珂和醫聖,二來拿出解藥,給自己樹立了好想象!贏的父皇你的信任!”


    他爬了過去,抱住皇帝的袍角,苦苦哀求,“父皇,兒臣也是被哄騙的,兒臣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果然真的是無可救藥!”皇帝痛心疾首地看著他,“你說是鬼醫的陰謀,這又何其不是你想恢複皇子身份的手段!”


    楚宇軒被他那個冷漠失望的眼神刺痛,心底一慌,張嘴還想要說,皇帝卻一腳把他踢開了,冷冷下了命令。


    “來人!將二皇子押下去!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楚宇軒渾身一震,“父皇!”


    “二皇子,多有得罪!”葉霆冷笑了一聲,立刻叫人將楚宇軒帶了下去,楚宇軒大喊大叫,也沒能挽迴皇帝的心。


    而鬼醫始終一言不發,陰測測的眸子掃了皇帝一眼,似有似無地冷笑一聲,主動跟著去了牢房。


    皇帝疲憊地捏了捏額頭,身心都十分不適。


    他隱約有種感覺,林家肯定又要犯事了。


    還有別的風暴要來臨嗎?


    *


    在那些一樁樁鬧劇背後,攝政王府裏一派喜慶祥和,外頭看著依舊恢弘冷清,後院裏頭卻是張燈結彩,紅燈籠,紅對聯,亭子裏熱氣騰騰,冒著誘人可口的飯菜香。


    “小珂兒,過年了,遇見你,真好。”楚君越不吃飯,僅僅是看著寧珂坐在自己跟前,便已經足夠了。


    寧珂輕輕一笑,“這是我們第一頓年夜飯,好好吃,等會告訴你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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