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公主驚恐羞愧地又喊又叫,想找衣服穿,但是衣服都被撕.碎了,一片片墊在地麵上,肮.髒不堪。


    更甚的是,她身.下一塊雪白的布料上,一抹血跡嫣然,鮮紅地刺痛了她的眼!


    不不不!


    不會的!


    她的身子是要留給楚君越的!上次為了逼他訂婚,那些血跡都是她偽造的,她依舊是處.子之身!


    可是現在......


    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她!她被楚宇軒玷.汙了!還是在眾目睽睽的見證下!


    這不就是告訴被人她和楚君越那一次是假的?她壓根沒有和楚君越有過夫妻之實?


    眾人自然也看見了那刺眼的鮮紅血跡,紛紛掩嘴議論了起來。


    “上次寧樂公主不是說人家攝政王破了她的身?現在這個處.子血又是怎麽迴事?”


    “可不是麽?瞧瞧,這場麵......嘖嘖!血流的可真不少,二皇子身上都有呢!”


    “嘖嘖,沒想到寧樂公主看著那麽端莊賢惠,背地裏卻是這麽歹毒心腸,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憐了攝政王,差點就被她騙了!”


    ......


    不堪的言語傳入耳朵,,寧樂公主如同五雷轟頂,眼淚嘩啦啦地湧了出來,“不......怎麽會這樣......怎麽迴事啊......”她瘋了似的抱著身子,哭得撕心裂肺。


    “還不給公主更衣!”


    淑妃迴過神來,冷冷一個眼風飛了過去,夏兒迴過神來,連忙拿披風將寧樂公主包裹了起來,“公主......公主別怕,別哭了......”


    “嗚嗚夏兒,怎麽了......本宮不知道......”寧樂公主淚流滿麵地趴在夏兒懷裏,卻是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做過什麽了,她隻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十分不善,帶著譏諷和嘲笑!


    楚宇軒跪在地上,拖著皇帝的袖子,不住地給皇帝解釋,“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兒臣真的沒有,兒臣......”


    “你還狡辯!”皇帝狠狠甩開了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朕念在你有了悔過之心才恢複你皇子之位,如今你又再次犯錯!全部人都看見了,你還敢不認?!”


    楚宇軒張了張嘴,真是百口難辯,他確實是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昨天他準備迴宮的時候就突然昏了過去,醒來就是剛才了,哪裏還做的了什麽?


    何況他的身體......沒有鬼醫的藥物,壓根做不了男人做的事情!


    但是,那衣服上的血跡......確實證明他破了公主的身子!而最詭異的是,他完全不知道那個過程!


    寧樂公主此時除了哭,別的什麽也不幹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堂堂公主如何能接受?東堂的麵子往哪裏擱?楚君越怎麽看她?那婚約還能繼續嗎?!


    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楚君越,他卻好像個局外人似的,涼涼地站在一邊,深邃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一絲喜怒。


    他......是不在意?還是嫌棄她了?


    “君越......我沒有......君越......”她伸著手,淚流滿麵地想求得他一絲憐憫。


    楚君越冷冷瞥了她一眼,嫌惡地扯開了自己的袍角,後退一步對著皇帝道:“陛下,此事畢竟不光彩,還是讓閑雜人等迴避,另找地方再詳說吧!”


    “唔,依你!”


    皇帝也考慮到了事關寧樂公主的清譽,並沒有在明麵上處置此事,先把周圍的人都清退了,讓楚宇軒和寧樂公主都移步迴了宮殿裏。


    薑湯參茶伺候著,楚宇軒和寧樂公主漸漸緩了過來,腦子也慢慢清醒了。


    “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麽迴事了?”皇帝忍著怒氣,一手捏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嗓音冷酷透著威嚴。


    楚宇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惶恐地道:“父皇,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啊!昨日兒臣迴宮的時候路過一個胡同,然後就被人迷昏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迷昏?”皇帝凝眸審視了楚宇軒一眼,楚宇軒忙不迭地點頭,“是的父皇,此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兒......”


    “混賬!”


    皇帝突然拍案而起,驀然打斷了他的解釋,怒不可遏地低吼,“你真是死性不改!剛才多少眼睛看見你......你做的好事,你還說你昏迷?!難道朕眼睛瞎了?!”


    “可是......”


    “你讓朕太失望了!”皇帝一臉憤怒地盯著他,咬牙道:“看來朕當初就不該恢複你的皇位!否則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寧樂公主乃是東堂的代表,他好不容易逼得楚君越妥協,如今這個逆子倒好,又和寧樂公主搞在了一起,楚君越還能答應這門婚事嗎?!


    這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不會答應!更何況這人還是楚君越!他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解除婚約的!


    而四國也會借此機會再次逼迫大燕,大燕又一次陷入了內憂外患之境!


    楚宇軒捏著拳頭頹然跪在地上,心裏冤屈,但皇帝怒氣衝衝,他也不敢再開口,便知道悄悄踢了踢寧樂公主。


    寧樂公主這心裏也不好受,她好不容易才把楚君越弄到手,如今又因為楚宇軒害得她名聲狼藉,她想死的人都有了!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她不要頂著這個水性楊花的名聲過一輩子!


    “陛下,二皇子說的沒錯,本宮也是去購置衣服的時候昏迷的,之後的事情,本宮都不記得了......”她哭得梨花帶雨,話語也懇切,不知情的人一聽大概都會我見猶憐。


    但是。


    皇帝當時是親眼目睹了楚宇軒和寧樂公主在亭子裏做那事的,如今兩人都矢口否認,不是狡辯那是什麽?!


    楚宇軒找借口推卸是怕他廢黜其皇子之位,寧樂公主大概擔心楚君越不要她。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皇帝感覺頭更疼了,用力地捏了捏,“你們口口聲聲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朕也不想追究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可是陛下,寧樂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寧樂公主跪了下去,響亮地磕了兩個響頭,“求陛下請太醫來,一看便知!”


    楚君越勾唇,冷笑,“那就傳太醫。”


    他這麽順遂,楚宇軒和寧樂公主的心底反而不安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牽著走,直奔那萬丈深淵似的。


    太醫院的人很快就被叫了迴來,其中幾位本來在家吃著年飯,突然被叫迴來,心底多少不舒服。


    而太醫當中,一抹清瘦的身影始終淡然沉靜,與這喧囂格格不入。


    正是寧珂的另一身份,太醫院王可。


    為了避免錯診與作弊,保證公平公正,每位太醫都輪流給楚宇軒和寧樂公主都把了脈,隨即再各自寫在紙上,由始至終,太醫們都沒有過任何交流。


    寫完之後,公公再將結果遞給皇帝看,熟知皇帝越是往下看,臉色就變得越難看。


    “砰!”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將診斷結果都丟到兩人臉上,怒吼,“你們自己看看!說什麽迷藥!分明就是助興的藥,你們玩過頭了自然不記得!”


    楚宇軒不相信,撿起來一看,眼睛瞪大,這......這不是鬼醫的藥?為什麽他會服用了鬼醫的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至於完全不知情!


    寧樂公主也在看那些診斷結果,越是往下看,她的手就越是抖的厲害,直到最後,她尖叫了一聲,瘋了似的將結果都踩在腳下,不相信地道:“不是的!都是假的!假的!本宮隻屬於君越!不會被其他男人......”


    說著,她突然抬頭,死死地盯著楚宇軒,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楚宇軒都被她打蒙了,捂著臉,一臉懵逼,“公主你......”


    “嗚嗚......”寧樂公主哭得十分傷心,罵了楚宇軒好久,大概就是他占她便宜還不認賬、貪圖東堂的勢力才會如此雲雲,末了,又跑到楚君越麵前哭訴,祈求他的原諒。


    楚君越用兩根手指將寧樂公主的手指,從自己衣袖上一根根掰開,冷淡無溫地道:“公主,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今夜的事情,眾人都看見了,你我本無夫妻之實,不過是某些人的陰謀詭計罷了,所以......”


    寧樂公主慘白著臉,不住地搖著頭哀求他不要再說,他卻已然轉眸看向了皇帝,凜然道:“陛下,既然如此,臣弟便不能與寧樂公主立下婚約,還是讓二皇子與公主定親吧!”


    “不!”寧樂公主身子一晃,反應激烈地道:“不是的!我隻屬於你!君越你別毀約,你我還能繼續!”


    “嗬嗬。”楚君越冷笑了兩聲,已然不願再說,給皇帝丟下一句,“相信陛下會給臣弟一個公道的。”轉身便走了出去。


    寧樂公主想追出去,但沒跑幾步,身子一晃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公主!來人!公主暈倒了!”


    宮殿裏,瞬間又亂做了一團,太醫們本來想著事情完了也可以迴家繼續吃年夜飯,沒想到又為了個不守婦道的公主忙了一夜。


    楚宇軒怔忪落寞地站在宮門口許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眼睛一亮,氣勢洶洶就找鬼醫去了。


    然而,鬼醫卻不在府裏,下人說被他邀請入了宮。


    楚君越瞪大眼睛,高聲否認,“本皇子並沒有叫他入宮!除夕夜他如何能進宮?!”


    “但是奴才親眼看見你來了啊!”老者篤定地道,“昨夜您還帶走了好多東西!”


    楚宇軒隻覺得背脊一片發涼,一個踉蹌便貼到了牆上,嘴裏喃喃,“不.......不會的,他不可能.......”


    就在那時,巷子裏響起整齊一致的腳步聲,轉眼便有人策馬而來,大手一揮,高聲喝道:“鬼醫涉嫌培植毒物危害社稷!特此前來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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