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一來,整個團隊也會士氣低迷。或許隻是其中某個員工拖了大家的後腿,或許是由於某個人的失誤呢?”向雪心軟地說,“也不能把整個團隊的努力都否定掉吧?”


    “我隻看結果,沒有完成任務,就不會拿到任何獎勵。當然,可以在適當的時候請他們吃一頓飯,犒勞他們的苦勞。功勞對公司才有貢獻,苦勞這玩意兒看起來很感人,但對貢獻度等於零。公司並不是一個充滿溫情的地方,雖然看似不近人情,但無疑這樣做才是公平的。”衛哲東很平靜地說。


    向雪沉默。


    “至於說由於團隊某個人的原因導致任務沒有完成,這種理由我也不會接受。團隊本身就是一個整體,某個人的失誤,也是整個團隊的失誤。”劉啟東補充說。


    “你們男人的心腸就是硬,總歸要看在人家那麽辛苦的份上,給點加班費之類的吧?”江慕晚不讚同地說。


    “那麽對於那些完成任務的團隊來說,這是一種不公平的待遇。如果隻是以工作時間的長度來計算報酬的話,上班不工作下班開始忙的低效率員工就會大行其道。”劉啟東唱起了反調,把江慕晚氣得夠嗆。


    向雪笑著說:“說的也是。如果領導者由於心軟而給予苦勞一定程度的獎勵,等於績效考核機製流於形式。員工幹好幹壞一個樣,助長了低績效員工的惰性。”


    “喂,雪雪,我是在幫你啊,你倒是跟我唱反調!”向慕晚不滿地嚷著。


    “不能讓你們自家窩裏反。”向雪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再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或許我們女人天生容易心軟,所以細數世界五百強,女ceo真的不多。”


    衛哲東正容說:“所謂慈不掌兵,有時候還是很有道理的。對公司有卓越貢獻的,要敢於獎勵。違反公司製度的,不管是多大的功臣,也不能姑息遷就。女人天生善良,在很多事情上會網開一麵。殊不知這樣做的結果,會使真正有才華的員工和公司離心。有些員工,並不是僅僅靠高薪就能夠留得住的。”


    劉啟東笑了:“在國內,流行一句話:愛哭的孩子有奶吃。尤其對於女性領導者來說,這一點似乎表現得更為突出。”


    “這個……”向雪有點訕訕,“還好boya的員工都不是愛哭的孩子,他們最常做的是有血有淚都自己吞下去。你們說的對,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耳根子有點軟,如果真有人到我麵前哭訴做了多少多少工作,也許我還真的未必能夠堅持原則。”


    “公司越大,就越要製度化。而所謂製度,在公司的範圍裏基本要做到神聖不可侵犯。也就是說,不管誰違反了公司製度,都要受到相應的懲罰。如果員工一找到領導就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那麽公司的製度流程就淪為一紙空文。”


    “嗯,這個道理我明白。”向雪謙虛地點頭。


    “我說浪漫的衛大少爺,你們這個話題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江慕晚忍不住插嘴,“我聽得雲裏霧裏,你們三個商界精英,好歹也照顧一下我這個界外人士吧?”


    向雪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平常習慣隨時討論一些管理和經濟方麵的問題,沒想到你不感興趣。”


    “我當然不感興趣了,誰會對這種枯燥得要命的東西感興趣啊!呃……雪雪,你不會是真的對它們感興趣吧?”


    “我覺得很實用的。”向雪認真地點頭。


    江慕晚撫額:“原來我們趨同的價值觀隻是一個假相,我怎麽現咱倆有越來越多的不一樣?”


    “每個人都是個體,怎麽可能一樣?”劉啟東好笑地說,“要是你們倆一模一樣,那我和衛少到底誰喜歡誰呢?”


    “我們去賭場吧?我敢打賭那個艾妮兒一定又在賭桌上了。她那個老娘,估計管不住!”江慕晚轉了轉眼珠說,“今天我們再大大地贏一把!”


    “算了,沒必要浪費時間陪她玩。”向雪搖頭,“我對賭博沒有興趣。”


    “好神奇啊,一般人是輸得太沮喪才會沒興趣,你昨天可是贏了大把大把的有,怎麽會沒興趣?”江慕晚眨巴著眼睛。


    “和你的理由相似,我又不想靠賭博家致富。捐獻出去也隻是偶爾為之,靠賭博捐款,這種事情聽起來就不那麽靠譜。”


    “誰說不靠譜?我覺得以我們的運氣和賭技,絕對可以贏得把這艘郵輪買下來!”


    “就算不靠賭博,我們以後也能買下郵輪。”向雪平靜地說。


    江慕晚張大了嘴:“那個……雪雪,你也太豪氣了點吧?不過也對,衛少的身家買艘郵輪博你一笑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說的是我有能力買下郵輪。”向雪認真地說。


    江慕晚想笑,不過想到自家男人都甘願屈居其下,忍不住說:“那倒真有可能,我家東子都很看好你的boya。”


    “你倒是相信我的能力還是相信你男人的能力?”


    “我相信我家男人的眼光。”江慕晚落落大方地說。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向雪無語。


    “走吧,我們去惡心一下你那個繼姐姐也好,反正閑著也是白閑著。”江慕晚極力遊說著,挽住向雪的胳膊,“走吧,郵輪上那些東西我們都玩膩了,還是賭場擠兌一下那女人。”


    “……”


    向雪來不及反對,就被她挽著往前走,隻能迴頭對衛哲東抱歉地一笑。


    衛哲東倒無所謂,誠如江慕晚所說,郵輪上呆了這麽多天,該玩的也都玩過來了,給艾妮兒和趙淑雲添點堵也行。


    這種惡趣味,讓他偶爾也會浪費寶貴的時候做一些無聊的事情。


    既然他們都走了,劉啟東當然沒有留下來的道理,隻能摸了摸鼻子,跟在大部隊後麵。江慕晚迴頭看了一眼,笑著轉過頭去。


    她就知道隻要一迴頭,他總會在那裏。這種感覺,怎麽比浪漫的燭光晚餐還讓人窩心呢?她決定以後不與劉啟東討論浪漫的話題,他踏踏實實地站在原地等候,就是最大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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