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不過看向雪談興正濃,衛哲東也隻能把那句提醒吞進肚子裏。


    既然她興致勃勃,他也不能打擊她的積極性。反正現在讓她睡覺,估計她也會在他的懷裏輾轉。


    那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在是否受折磨的猶豫之後,衛哲東還是決定繼續話題。


    “不錯,高層團隊是企業的核心人力資源,無論董事會還是執行層,趙氏都嚴重缺失。所以,趙氏的高層團隊沒有各盡其職,發揮關鍵作用的寥寥無幾。因為趙淑雲的剛愎自用,趙氏高層團隊的成員之間有很強的趨同性。雖然在趙淑雲看來,更能理解她的決策,但由於缺乏互補,實際上這些高層團隊的成員,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而這些,都是我們收購的切入點。”向雪思考著說,“等收購完成後,或許我們能夠對董事會大換血,也影響不了趙氏的效率。不過我現在的問題,還是人才不夠,光是boya都有一個缺口,更不要說調給趙氏……唔,以後就是向氏。”


    “其實趙淑雲也是幫了你一個忙。”


    “幫我?”向雪不解了。


    就算她沒有把趙淑雲列作天字第一號仇敵,也絕不會認為自己是誤會了趙淑雲。幫自己?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信?”


    “換成你,信嗎?”向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借著窗外不那麽明亮的月光,衛哲東隻覺得她星眸點漆,瀲灩生輝。


    一時間,看得有點怔了,竟忘了說話。


    “就知道你是信口開河!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趙淑雲裝出的那副賢妻良婦的範,絕對是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


    衛哲東迴過神來,認真地解釋:“以前的向氏有很多元老級人物,因為是與你父親一起創業的,所以就算當初順利地交到你的手上,可能也會很難駕馭他們。這些元老彼此之間的關係很緊密,一些特殊的文化和人際關係也很複雜,不太好處理。”


    “他們都是我的叔叔伯伯,我會尊重他們的。”向雪認真地說。


    “雪兒,元老是很多企業最頭疼的問題,因為很多元老的企業文化理念不能與時俱進,會和年輕的領導人發生理念上的衝突。除此之外,他們和新員工之間,也存在著利益衝突,在麵對新人威脅的時候,他們會很容易抱成團。要知道,華國人在某些方麵,還是會臨時團結起來的。”


    向雪明白了:“元老問題處理不好,會影響高層團隊的穩定。從理上來說,應該解決元老把持公司決策的問題,可是從情上來講,又不能簡單地駁迴他們的請求。如果我當時接手向氏,可能會被逼得左右為難。”


    “趙淑雲得到向氏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元老們對她的質疑很正常。能夠把元老逐出權力中心,她也動了一番腦筋的。要知道,如果動作過猛了,管理層離心,她很可能會麵對一副爛攤子。而動作太輕了,又起不了作用。趙淑雲不是一個優秀的企業家,但對於玩陰的,還夫有一套。”


    “那是,要不然我怎麽落到那麽慘的下場?”向雪歎氣。


    在衛哲東的麵前,她從不諱言自己的慘狀。


    “不過,她還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現在便宜了我?”向雪瞪大了眼睛。


    聽起來,好像趙淑雲在為她做嫁衣裳?或許,她拿迴向氏的時候,還可以順便給趙淑雲發一張“好人卡”。


    “對,你還真是撿了一個現成的便宜。”衛哲東笑著問,“是不是覺得心情大好?”


    “好是好,不過這樣的話,趙氏也會元氣大傷。”向雪歎了口氣,很快又笑逐顏開,“不過沒關係,我會重整旗鼓的。以後,還向氏一個新氣象。”


    “放心,等你並購向氏,那筆訂單還會生效的。”衛哲東神秘地微笑,“雖然質量不符合規定,但其實隻是一個幌子。”


    “也就是說,那批貨其實不會廢掉?”向雪的嘴張成了一個o型。


    “暫時壓在庫裏,反正是定製品,趙氏也別想找到買家。”


    “這個……別人用計吧,那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可是你卻是傷敵於千裏之外,自己還能安然無恙。衛少,不服不行啊!”向雪感慨著開玩笑。


    “服氣?”


    “那當然,我什麽時候對你不服氣過?”向雪接口說。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一些額外的要求?”衛哲東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黑暗中向雪卻看不清楚。


    “不行。”她下意識地迴答。


    這男人慣會給人挖陷阱,她可不能上發受騙。


    挖給趙淑雲跳她當然舉雙手讚成,可要是挖給自己跳,那就得敬而遠之了。


    “我還沒說什麽要求呢,你拒絕得是不是太爽快了點啊!”衛哲東不滿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讓她差點瞬間就破了功。


    “你……你這個要求就不能答應。”向雪顫微微地迴答,隻覺得心髒裏有一隻小鹿正在“撲咚撲咚”地跳。


    幸好是躺著,否則她的腳恐怕會軟得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每一次,耳垂上被他啃一下,她就會覺得癢癢酥酥的感覺,說不出的奇怪。


    可是,又絕不討厭。所以,她的語氣,就莫名帶上了兩分嬌嗔,聽在衛哲東的耳朵裏,無疑是心癢難耐。


    於是一發不可收拾,他捧著她的臉,在她的頰上耳垂上不斷地親吻,每一次都讓向雪顫栗到腳趾。


    她想要躲開,可是在衛哲東的胳膊之下,自然是沒有任何逃脫的餘地,隻能由著他把自己捏得圓了再差扁。


    “說好了半個小時,我已經延時二十分鍾,利息你可不能逃。”衛哲東輕笑著在她耳邊說。


    “是你自己沒有提醒,怎麽能怪我呢?”向雪一邊躲一邊辯解。


    雖然知道兩人的閨房之中,所有的辯解都隻是徒勞。但溺水的人,哪怕隻有一塊浮木,也會忙不迭地抓住。


    然而,他們往往會忘了,那塊浮木太小,最終的結果,隻不過是拖著浮木一起沉到水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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