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宴會也快開始了,錦昭起身告退。


    去瑤華殿的路上,巧慈和青雯互看了一眼,青雯撇了撇嘴,先說道:“小姐,方才靜妃娘娘也說了這次宴會的目的,既然是為了二皇子的事,咱們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反正與我們無關,還不如不去的好。”


    那些高門貴女,平日裏與蘇錦昭並不來往,多半與嚴雪走的近,這樣的場合,就像青雯說的,還不如不去的好。


    錦昭卻不以為然,笑著說:“若是不去的話,可能就錯過了一場好戲,許久未看戲了,今日正好湊一湊這熱鬧。”


    此話一出,兩個丫鬟聽著有些糊塗了,巧慈開口說道:“看戲?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奴婢怎麽聽不太懂呢。”


    錦昭笑了笑,說:“既然是看戲,說出來就沒什麽意思。走吧這會估計人都到的別不多了,我們要是去的太遲,少不得要落人話柄。”


    這場宴會的主角另有其人,她可不想一開始就引人注意。


    等到錦昭到瑤華殿時,果不出她所料,京都未出閣的官家小姐該來的都來了,場麵一時好不熱鬧。


    為了宇文顯,如妃可真是一番用心良苦。請了這麽多官家的小姐,今日這場宴會可不就十分的熱鬧,想必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想嫁入天家的。


    眾人見到蘇錦昭,皆是詫異不已。整個京都的人都傳蘇錦昭是個醜陋之人,如今這容貌怎的就恢複了過來。真叫人難以置信。


    錦昭略略的掃了一眼眾人,蘇錦玲並未在受邀之中。也難怪,一個庶女的身份,以如妃高傲的性子,又怎麽會入了她的眼,今日來的基本上都是嫡女。


    錦昭上前恭敬的請了禮,如妃抬了抬手,語氣淡淡的說道:“三皇妃,可就等你了。”


    這話言外之意是在說她來遲了。


    錦昭卻不覺得,明明是別人早來了。


    如妃向來不喜歡等人,不管有沒有遲到,她最後一個來的,如妃心裏自然不舒服。


    錦昭迴道:“方才去梧夕宮看了母妃,因著有些日子未見了,便說了會話,這才姍姍來遲了,請如妃娘娘恕罪。”


    聽到錦昭說是去給靜妃請了安,如妃當即麵色一僵,想起靜妃昨日拒絕一事,心中自然有些不快,礙於人前,又不好直接表露出來,重新覆上笑意,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的,都說三皇妃是個有孝心的孩子,這才剛進宮就去看望靜妃,可真是讓人羨慕,要是我的皇兒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就好了。”


    邊說著,如妃指著一旁,示意她坐下說話。


    錦昭剛坐下,就聽到吏部尚書之女潘月蓮出了聲:“即便三皇子孝心可嘉,可今日是如妃娘娘設宴,這般姍姍來遲,讓大家都坐等著皇妃一人,委實有些說不過去。怎麽說三皇妃也是出自名門,我們這些等就罷了,怎可叫如妃娘娘等呢,傳了出去,豈不是叫人說成了不懂禮數了。今日虧的如妃娘娘是個脾氣極好的人,要是換做旁人,隻怕是沒這般的好說話。”


    這話無疑於是在討好如妃,如妃為了二皇子宇文顯,如今正在物色皇妃人選,一些想嫁入天家,從此榮耀的人自然是心動了,免不了有些人想要巴結討好如妃。


    錦昭臉上依舊帶著笑意,說:“潘小姐此言差矣,如妃娘娘方才都未說什麽,難不成你是要責怪我的不是?”


    潘月蓮聽後,頓時語噎。


    錦昭又繼續說道:“況且我並未來遲,今日如妃才是這場宴會的主人,當著眾人的麵,潘月蓮喧賓奪主,此為何意?”


    如妃都未說什麽話,一個吏部尚書之女都能指責起堂堂的皇妃的不是,於情於理,都是逾越了禮數。


    潘月蓮聽了自然不服氣,她說的是事實,被蘇錦昭這麽一說,反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一時之間,眾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她想解釋,又不知如何說起。


    如妃看在眼裏,原本吏部尚書之女潘月蓮也在如妃的考慮範圍,如今鬧出這麽一出,可見平日裏是有多麽冒失。這樣的女子,若是成為二皇妃,往後還不知要惹出多少禍端來。萬一不僅沒幫成二皇子,還給他添了亂,豈不是得不償失。這樣的女子,是萬不能成為她的兒媳的。


    潘月蓮看了看如妃,想著自己畢竟是為了她才得罪蘇錦昭的,總歸會自己說話的,誰知,對方卻壓根未看見似的,低頭喝茶。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既然潘月蓮已經不在她考慮的人選當中,她若是替一個冒失的女子說話,豈不是得罪了蘇錦昭。


    眼下,她還不想與對方撕破臉,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人,就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怎麽算都不值得,索性就不予理會。


    見如妃對此事無動於衷,潘月蓮心下一時慌了,她不知該如何應對錦昭。


    這時,嚴雪開了口:“三皇妃實在是言重了,潘家妹妹向來是個心直口快之人,她也是瞧著大家等了許久不見你來,這才忍不住說了幾句,一時沒把握個分寸,三皇妃又何必跟潘家妹妹計較呢。況且蘇將軍和潘大人都是在朝為官的同僚,若是知道今日為了點小事鬧了不快,麵子上也會掛不住的。依我看,三皇妃大人有大量,就別為難潘妹妹了,她也是無心之過。”


    嚴雪這話說的太有深意了。


    她若是無心之過,那麽自己豈不是成了有心為難之人。


    錦昭笑了笑,說:“嚴小姐說的是哪裏的話,我怎麽會為難潘家小姐,倒是潘小姐一直在指責我的不是,我這是和她講道理。若是不說清楚,豈不是叫她一直誤會了,那我不就解釋不清了。我這人凡事得求個明白,不喜歡稀裏糊塗的叫人說了不是。方才嚴小姐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似的,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分明是潘小姐出言在先。”


    嚴雪麵色一僵,錦昭的口才,她是領教過的,既而說道:“都說了是無心之失,三皇妃有何必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


    錦昭暗自冷笑了一下,究竟是誰咄咄逼人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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