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昭起身走到巧慈跟前,拍了拍她手,道:“既然人家把東西都親自送了過來,若是還了迴去,豈不是落了人家的麵子,到底是清風的一片心意,還是收下了吧。”


    “小姐……”巧慈似乎還是有些猶豫,沒有接過那支簪子。


    錦昭瞧著這一幕,眸光一閃,於是說道:“罷了,既然你對清風無感,這支簪子就由我這個做主子的出麵替你還迴去。”說著,便吩咐青雯將簪子給她。


    巧慈見狀,生怕大小姐真的這麽做,一時急攔道:“小姐,你若是真的去了,他那臉皮薄的人,豈不是真的落了難堪,這支簪子,奴婢收下便是了。”


    說著,巧慈主動去接了青雯手裏的簪子。


    錦昭嘴角牽起一抹笑意:“這樣就對了,清風這個人還是不錯的,往後要與他多相處才是,要是你們真成了一對兒,下半輩子有了依靠,我這個做主子的便也就放心了。”


    巧慈聽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往後的事情眼下還說不準,大小姐是不是說的太早了些。”


    錦昭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她也是一時高興才會說了急話。青雯與從小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之間,隻是時間的問題,倘若巧慈和清風兩人能成的話,她這心裏頭的大石頭便也能落下了。


    錦昭笑了笑,說:“確實是我心急了些,不急不急,畢竟是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咱們再觀望觀望,我這個做主子的到時候替你們好好把把關,切不可馬虎了。”


    巧慈聽了這話,羞得臉都紅了,一旁的青雯也是如此。


    錦昭今日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錯。


    巧慈看在眼裏,忽然想到了什麽,便問道:“今日三皇子都帶你去做了什麽地方,看小姐迴來時心情似乎不錯,想必一定是去了什麽好地方。”


    此話一出,錦昭手頓了一下,看了巧慈一眼,說:“你別亂猜了,其實也沒逛多少地方,就是帶我去看了荷花。”


    聞聲,巧慈似乎卻不信:“隻是這樣嗎?”


    青雯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言語之間,貌似還是有些懷疑的。


    被兩個丫鬟這麽一問,錦昭此刻卻轉到別的話題上麵:“好了,你們就別好奇了,沒什麽好問的。不過那個地方的風景倒是不錯的,若是你們想去,下次可以帶上你們一道,也算是滿足一下你們的好奇心。”


    聽得這話,巧慈立馬說道:“奴婢們就不去了,那是你和三皇子去的,奴婢們去可不適合。”


    看到兩個丫鬟笑的如此詭異,錦昭心下頓時明白了什麽,心想,能有什麽不合適的。忍不住拍了一下巧慈的肩膀說:“好呀,你們兩個都是跟誰學的,竟也和主子開起了玩笑,找打。”


    說著,錦昭便要動手,兩個丫鬟見狀速度的躲開了。


    說話間,秀墨過來迴稟事情。


    錦昭便讓人進屋迴話。


    秀墨迴稟道:“宮裏如妃娘娘派人送來了請柬,說是明日請皇妃到宮裏一聚,三皇子吩咐奴婢將請柬交給皇妃,去或者不去,讓皇妃自個拿主意。”


    錦昭接過請柬,略略的看了一眼,頓了頓,問道:“三皇子吩咐你過來,可說別的什麽話了?”


    秀墨搖了搖頭,迴道:“三皇子並未說別的什麽話,隻吩咐奴婢過來將請柬轉交給皇妃,說是依皇妃的意思。”


    按照她自己的意思?


    錦昭暗自思量了片刻,才對秀墨說道:“你說的事我知道了,你去告訴三皇子,就說我明日去宮裏赴宴。”


    話音剛落,秀墨似乎有些驚訝。


    見秀墨愣神沒有做聲,一旁的巧慈出了聲:“怎麽,還要皇妃再重複一遍不成?”


    秀墨忙迴過神,趕忙應答了一聲:“奴婢這就去迴稟三皇子。”


    說完,行了禮便退出了屋子。


    待人走了之後,巧慈不無擔心的說道:“小姐,你真的打算去赴這場宴會嗎?”


    巧慈話語裏透露著擔心,如妃的為人,兩個丫鬟多少是了解的,說是宴會,隻怕是場鴻門宴,既是如此,還不如不去的為好。


    錦昭卻搖頭道:“人家都已經親自派人到府上,若是我迴絕了,豈不是落人話柄,再說了,宮裏來來迴迴也去了好些次了,又不是第一次進宮,就算是得寵的妃子,難道還能把我怎麽樣不成。這場宴會,委實沒有不去的道理。”


    錦昭決定如此,巧慈也不再多說什麽,便說道:“小姐既然打定了主意非去不可,那奴婢們陪你一起。”


    她覺得倘若要是有什麽事的,她和青雯到時候也能隨機應變,總不能讓大小姐一個人單獨去赴這場鴻門宴。


    錦昭點頭道:“也好,有你們一起,那是最好不過了,不過。”說著,話鋒一轉,“宮裏規矩多,這次如妃辦這場宴會,也不知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你們到時候都要謹慎一些,切不可莽撞行事,尤其是青雯,你平日裏少不得衝動,這次隨我一起,可要多注意言行舉止,說話也要把握分寸,不該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要說,讓人抓住了話柄,就不大好了。”


    錦昭覺得此番如妃辦這場宴會並不是什麽好事,她心裏難免有些擔心。


    青雯聽後,迴道:“大小姐放心,奴婢自當小心行事,不給大小姐惹了禍端。”


    那樣便最好了。


    夜色漸涼。


    想著明日便要入宮,錦昭心中總有些不安,雖夜深了,此刻卻毫無睡意,一個人坐在塌上發呆出神。


    明日的宴會,也不知如妃究竟請了哪些人過去,會不會有她認識的,又或者不認識的?而且,如妃好端端的辦這場宴會,究竟有什麽意圖,眼下她還未曾知曉,既然邀請了她,想必參加宴會的人身份也不是尋常之人。


    她覺得這場宴會可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又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正想著,這時,宇文煜推門進來了。


    他一眼便瞧見還未睡下的錦昭,見她一個人坐在屋裏發呆,抬步朝她走了過去。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說話間,拿了一間披風給她披上,免得她坐久了,感染了風寒,生了病。


    錦昭抬眸看了看他,說:“也沒有多晚,隻是眼下睡不著罷了。”


    隻有心裏有事才會睡不著。


    宇文煜問道:“我聽府裏的丫鬟說你明日要進宮,可是在想明天進宮的事情?”語氣頓了頓,又說,“若是你不想去的話,我替你迴絕了便是。”


    原本他有此想法的,隻不過如妃畢竟邀請的人是錦昭,要是他擅自做主迴絕了,事後讓她知道了,少不得心裏不舒服。


    她一向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替她決定,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覺得不夠尊重於她,更不想兩人之間生了嫌隙,故才吩咐丫鬟將請柬送去,讓她自己拿主意。但他卻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下來,難道她都忘了白天和她說的那些話了嗎?還是說她沒有聽進去那些話?


    聽到宇文煜的話,錦昭卻對他說道:“如妃親自派人來府上送請柬,倘若推辭了,難免會落人口舌,她到底是後宮得寵的妃子,如果直接給迴絕了,她麵子上掛不住了。況且,你都說了,她並非是個大度之人,若是此事叫她心裏不痛快的話,日後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來。”


    宇文煜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怎麽,你是怕了她不成?我認識的蘇錦昭可從來不會因為什麽事就打了退堂鼓,還是說你真的對她有所顧及?”


    當初拒絕她,都不曾猶豫過,如今怎麽竟顧慮了起來。還是說他所認識的蘇錦昭並非他想象中的那樣。


    錦昭笑笑,說:“我倒不全是為了我自己,若是叫她記恨上了,以她的性子,難保不會做出什麽為難人之事,若真是如此,我可不想看到有這麽一天。不過是進一趟宮罷了,又不是迴不來了。她即便是後宮最得寵的妃子,也不能扣押皇妃。”


    錦昭覺得,隻要她到時候小心一些,不讓對方抓住什麽錯處便是了。


    宇文煜看著她心意已決,便說道:“不如明天我和你一塊去。”


    他心裏終歸是不放心的,如妃什麽樣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


    聽到他這麽說,錦昭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迴過神來,她說:“我又不是小孩子,如妃隻邀請了我,想來去的多半是些女眷,三皇子要是跟著一道去了,算作怎麽一迴事呢。”說著,她話鋒一轉,“三皇子究竟是不放心我去,還是對我沒信心?”


    既是不放心,也是擔心。


    如妃是沉浮後宮多年,若是沒有些手段和謀略,隻怕早就犧牲於後宮爾虞我詐的鬥爭當中了。


    好端端的請錦昭進宮赴宴,這件事怎麽看,怎麽都不太對勁。越想越覺得蹊蹺,見錦昭大晚上的為這件事睡不著,他心中便猶豫了,本來想趁機勸說一番,好打消了赴宴的念頭,見她主意已定,便隻好尊重她的決定,由她去了。


    宇文煜歎了歎氣,道:“罷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再勸下去,也是沒什麽用,索性就依你的意思。”


    第一天,錦昭帶著兩個丫鬟進宮去了。


    錦昭來的早,見離宴會開始的時間還尚早,便先去了梧夕宮給靜妃請安。


    誰知,在半路上,卻遇到了嚴雪,看樣子是從梧夕宮那邊來的。


    見錦昭容貌完好無缺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嚴雪顯然是有些意外。原本她也有些耳聞,聽說蘇錦昭恢複了容貌,起初她還不相信,覺得是有人亂造謠。


    蘇錦昭的臉明明就給毀了,怎麽可能還能好起來,嚴雪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寧願蘇錦昭還是個醜八怪,卻不想,今日見到了真人,自然是驚訝住了。


    “你的臉?”嚴雪忍不住出聲問道,一雙眼神瞧著難以置信。一時的失態就忘了行禮,待反應了過來,才不情不願的朝錦昭行了一禮,算是見過了。


    錦昭並未與她多做計較,伸手摸了摸自己臉,笑說道:“我的臉自然是好了。”


    聞言,嚴雪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明明就毀了容貌,怎麽可能說恢複就恢複了,這實在是不可能,她始終不相信。


    “這怎麽可能呢?你的臉明明傷成那樣,怎麽恢複的一點痕跡都沒有。”言語之間,她怎麽都不相信。


    嚴雪的反應在錦昭的意料之中,想當初得知自己容貌被毀,她背後沒少笑話自己,如今看到一個完好無缺的蘇錦昭,怎麽可能不意外,不驚訝呢。


    錦昭對她說道:“說來還得多虧了陸大夫,要不是他醫術精湛,隻怕我也好不了,能恢複到從前的容貌,陸大夫費了不少心思,說來真的要好好感謝他,否則我這輩子都要蒙著麵紗見人,哪能恢複如初。”


    陸平!居然是他,嚴雪越想越氣,想當初陸平可是她府上看診的大夫,誰知卻認了蘇錦昭為主子,這件事想想就可氣。


    嚴雪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的說道:“那三皇妃運氣可真是好,毀了容貌還能恢複如初,這要是換做旁人,隻怕沒有這般好的運氣。”


    要是知道陸平能幫蘇錦昭恢複容貌,當初說什麽她也不會把人交給對方,現在想來,真是十分後悔。


    隻不過,現在說這些已沒什麽用了,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而且蘇錦昭的容貌也恢複了,一切都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看到嚴雪微樣的神情,錦昭了然於心,說道:“運氣好是一方麵,不過主要還是多虧了陸大夫的醫術,要不是他,隻怕我的臉傷還好不了這麽快,對了,三皇子之前還為我請了宮裏的禦醫。”


    聽到這裏,嚴雪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不是他,隻怕我的臉傷還好不了這麽快,對了,三皇子之前還為我請了宮裏的禦醫。”


    聽到這裏,嚴雪的臉色變得不是他,隻怕我的臉傷還好不了這麽快,對了,三皇子之前還為我請了宮裏的禦醫。”


    聽到這裏,嚴雪的臉色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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