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知道了。”艾漣兮伸手去摸頭頂上的發髻,上麵還留有師父的溫度。


    這是師父親自為她綰的發,可不可以一直不解開?


    艾漣兮心潮澎湃地瞄了一眼蓮清城,卻見他眼眸清明一片。


    是啊,她是他的徒兒。


    她是他滄海桑田的那株小樹,他為她偶然灌溉,她是他雲淡風輕的那片白雲,他對她偶揮衣袖,她是他冰天雪地的那朵雪蓮,他對她偶擋風雪,她是他徒兒,僅此而已。


    “好了,漣兮,來看看這本書。”艾漣兮神色動容,又不知她這個小腦瓜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時辰不早了,也該收心做功課了。


    順著蓮清城的視線,艾漣兮捧起放在桌上的一本天書,打開書一看,上麵的字她連蒙帶猜也不認識幾個,她的眉心不由輕蹙。這點,蓮清城也清楚她並不識字,便逐個逐個教她認識,遇到晦澀難懂之處,他也耐心地闡釋。


    “師父,其實徒兒不是不認識字,而是不認識這裏的字。”看書的過程中,艾漣兮都覺得自己像個白癡。師父嘴上不說什麽,興許心裏會覺得她大字不識,是個文盲呢。已經在師父跟前一再出醜,不能再讓師父小瞧她了:“師父,當年我也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年年拿獎學金,就是因為成績太好,才遭人嫉妒,被人暗算的。”


    “樹大招風風損樹,人為名高名喪身。”蓮清城眸底一冷。


    師父修為高湛,名滿六界,時間洪流中,他看透世間冷暖情仇,棲身於紫山靜心修煉,不問世事,想來也是參透這人生玄機。


    時間隨著光線流走,艾漣兮在蓮清城的教導下,厚厚的一本天書也大致瀏覽完畢。這書厚是厚,卻有很多圖解,便也看得飛快,再加上蓮清城教導有方,她似乎對仙術也有天賦,看了一遍,便基本能理解記住了。


    “漣兮,你過目不忘,悟性極高,若是能勤於苦練,仙術很快便能學會。”艾漣兮已經在揉眼睛,今日早晨的功課就做到這裏,一日一本書,若按這個速度,再配以仙丹的功效,她一年的修為可達到他人百年的修為,假以時日,也可傲視群雄了。


    “真的嗎,師父,”艾漣兮開心得眼睛一睜,而後又微微一眯,故作邪惡,哼哼道:“等到那日,徒兒便要橫行六界了。”


    艾漣兮俏皮的樣子,讓蓮清城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


    功課做完了,與蓮清城一起出藏書閣。


    走在他身後,望著他微微一攏在身後垂順的墨發,艾漣兮暗自想,終有一日,她要把師父的長發綰起。


    “漣兮,今日先把昨日學到的法術溫習,熟練後,為師再教你劍術。”蓮清城站在晨曦中,身上籠罩著一圈柔和的光芒。


    “是,師父。”艾漣兮兩指放在額前,聚精會神,意念一動,重生劍憑空而出,落在了她的手中。


    神庭乾坤,妙處自來。這個法術,她已經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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