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紅了臉,然後道:“我成了罪民,哪裏還配得上你?”


    “說什麽呢?誰說你是罪名了?”唐若白戳了戳她的腦袋。


    “就是,你不僅沒有犯罪,還立了功,應該獎賞,對吧?錦曄?”唐茗悠問蕭錦曄,希望他趕緊幫忙。


    蕭錦曄道:“賞什麽?”


    “賜婚啊,我哥到現在還沒成家呢,馬上就要上戰場了,可不得先成個親嗎?”唐茗悠對蕭錦曄使眼色。


    “我賜婚?”蕭錦曄問。


    “他賜婚?”唐若白也同時問,似乎頗為不情願。


    “不管啦,總是要成親的,就讓蕭錦曄代擬聖旨賜婚好了!”唐茗悠對唐若白道。


    蕭錦曄看著唐若白,問:“要嗎?”


    “勉強要吧!”唐若白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笑容。


    臨安郡主還處於怔愣之中,反應不過來,怎麽突然就賜婚了?


    隻是賜婚的聖旨還沒下,漠北戰事就吃緊了,這一次,漠北人來勢洶洶,五天攻下了五座城,已經抵達了奉天城。


    唐若白臨危受命,帶領十五萬大軍前往奉天阻截。


    唐振欽坐在木製的輪椅上,親自送行。


    “若白,不要給爹丟臉,不將漠北人打到再不敢南下,就不許迴來!”唐振欽麵色嚴肅地道。


    唐若白倒是一臉輕鬆的笑容,道:“爹,你放心吧,所謂虎父無犬子,漠北軍聽到唐振欽三個字就聞風喪膽,他們以為您不能再掛帥了,就放開膽子進犯,可他們肯定沒想到,唐振欽還有我這樣一個兒子呢!”


    唐振欽也跟著笑了,道:“說的好,有我姓唐的一日,漠北就休想猖狂!”


    “沒錯,爹……你好好養傷,這一次是沒你表現的機會了,但我覺得漠北人既然這麽不識趣,我們索性一次將他們滅了,讓北境永遠和平,兒子還等著與你並肩作戰!”


    唐若白殷切地看著唐振欽。


    唐振欽拍了拍自己的腿,露出了一抹遺憾的神色,道:“這雙腿……怕是廢了,不過沒關係,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能不能站起來,都無關緊要!”


    “說什麽話呢?你可是叱吒風雲的唐將軍,怎麽能甘心一輩子坐在這種輪椅上?爹,不要說喪氣話,悠悠不是說了嗎?還是有得治的!”唐若白鼓勵道。


    “好,那我就努力配合悠悠的治療,咱們一起征戰漠北!”唐振欽也被鼓動了滿腔的熱血。


    唐茗悠站在他身旁,道:“爹的雙腿交給我了,漠北人就交給你了,哥……早點迴來,郡主還等著你呢!”


    “替我照顧好她,寶親王不日就要流放,她心裏肯定不好受,我不能陪著她了,爹和她就全拜托給你了!”唐若白道。


    臨安郡主因為身份敏感,所以這會兒並沒有來送唐若白,她怕自己出現,會給唐若白帶來不好的影響,也怕自己忍不住淚灑當場,讓唐若白徒增煩惱。


    唐茗悠道:“放心吧,等你迴來,就還你一個健康的老爹,還有一個漂亮的媳婦兒!”


    “鬼靈精的,好了,不和你們多說了,那麽多人都等著我,你們就在京城等著我的消息吧!”唐若白揮揮手,準備離開了。


    唐茗悠點頭,道:“哥,保重!”


    “知道了,別為我擔心!”唐若白背過身去,沒有迴頭,翻身上了馬。


    那是唐振欽的愛馬。


    唐茗悠目送唐若白的背影離開,那一刻,她的心裏脹滿了感動和不舍。


    哥哥終於有機會展露風采了,可也意味著他將要麵臨更多的兇險。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矛盾,從前唐若白甘心當個閑人,她覺得委屈了他。


    如今他終於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又怕他遇到危險。


    “爹,我們迴去吧?”唐茗悠道。


    唐振欽微微點頭,唐茗悠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紅了眼睛。


    “哥哥會平安歸來的,一定會的!”唐茗悠寬慰道。


    唐振欽搖頭,道:“我知道,我是覺得欣慰,看著他那樣,我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他穿著我的銀鎧甲,拿著我的長槍,那樣子,還真是像我年輕的時候啊!”


    “爹年輕的時候,難道有哥哥那麽俊美不凡嗎?”唐茗悠打趣道。


    唐振欽瞪了她一眼,問:“難道你覺得你爹生的不如你哥哥?”


    “不敢不敢,爹現在還是英武不凡呢!”唐茗悠忙拍馬屁。


    唐振欽哼了一聲,道:“別跟我賣乖,你那事兒,我還沒原諒你呢!”


    “爹……我錯了,你就別生氣了!”唐茗悠立刻癟了嘴,開口求饒。


    “迴去!”唐振欽道。


    唐茗悠推著唐振欽往迴去,轉身,卻看到角落裏,阿玖淚流滿麵的樣子。


    “阿玖?”唐茗悠趕緊喊她。


    阿玖走出來,哽咽道:“我就知道我會忍不住來,我也知道我會忍不住哭,所以沒敢出來!”


    “你真是個傻瓜,別哭了,哥哥很快就會得勝歸來的,你要相信他啊!”唐茗悠道。


    阿玖道:“我相信他,可我也知道,戰場多危險,你說他要是受傷了怎麽辦?他身邊也沒人照顧他,北方已經入冬了,他會不會被凍著?”


    “哎喲,我的郡主哎,你就別操那麽多心了,我哥哥多大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嗎?他武功高強,又精通兵法謀略,誰能傷到他啊?安心,安心啊!”唐茗悠抱了抱阿玖,讓她不要為此操心了。


    阿玖點點頭,抹了抹眼淚,道:“我知道,可我還是忍不住擔心!”


    “你真是個傻姑娘,別擔心了,跟我迴去!”唐茗悠拉住她的手。


    阿玖問:“這場仗,會打到什麽時候?”


    “很快的,我哥哥出馬,一定會很快就結束的!”唐茗悠保證道。


    阿玖歎息一聲,一步三迴頭,仿佛她多看一眼,就能看到唐若白似的。


    兩人一起推著唐振欽迴去了。


    因為唐若白掛帥出征,朝中還有不少反對聲音,都說蕭錦曄傭人太輕率,明明天啟有那麽多良將不用,偏要用一個從未有過掛帥經驗的唐若白。


    雖然不敢明著說,但私底下,有人就開始議論,蕭錦曄定然是被吹了枕邊風,選唐若白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他是唐茗悠的兄長。


    不過蕭錦曄並未把這些話放在眼裏,唐茗悠也沒有在意,因為她清楚,很快唐若白就會用戰功來打這些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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