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皇甫川油鹽不進,也是萬分挫敗和生氣,可是如今兒子大了,她也莫可奈何,隻恨自己手中沒有權力,否則皇甫川怎麽敢不把她的話當迴事兒?


    “算了,哀家也管不了你了,但是英武德和那些獄卒不能白死,我還聽說唐茗悠不見了,皇上也該吩咐人去好好找一找,不要叫她逃走了!”


    太後想著,好不容易抓迴來的,可不能再放跑了。


    皇甫川道:“英武德死前親口承認,唐茗悠已經死在了天牢裏!”


    太後皺眉,道:“不可能,哀家吩咐過英武德,讓他絕對不能把唐茗悠給弄死的,他對刑獄十分精通,知道分寸!”


    “母後是指英武德折磨人的手段很厲害吧?兒臣也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對唐茗悠的!”皇甫川看著太後。


    其實皇甫川對唐茗悠的印象一直都不錯,他始終都記得她在宮裏那段日子,還有她帶他在王府裏玩耍的那一天。


    那可能是皇甫川繼承皇位之後,最愉快的時光了。


    在皇甫川心裏,唐茗悠是個可憐的人,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太後所記恨,屢屢遭遇橫禍,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卻要為此失去一切。


    如果可以的話,皇甫川其實想放唐茗悠一馬,讓她去做個普通人,不必再卷入這些紛紛擾擾裏。


    可太後偏偏要把她找出來。


    皇甫川心裏是很不痛快的,他已經沒有什麽想要守護的東西了,唯一想要的權力也不過是一種憤怒的發泄罷了。


    唐茗悠帶給他的那些美好記憶,是他最後想保存的一點溫暖,但恐怕也保不住了。


    到底還是要被鮮血染得麵目全非,最後成為血淋淋的惡心迴憶。


    皇甫川的心裏,厭恨著這一切,厭恨自己出生在皇家,厭恨自己必須要當皇帝,也厭恨他必須無休止地防著所有人,不會有朋友,也不會有親人。


    這一切,太後又如何能夠明白呢?


    因為這樣的他,是太後一手造成的!


    太後不悅地看著皇甫川,陰沉著臉問:“難道皇兒還想為此責罰哀家嗎?”


    “母後為何如此憎恨唐茗悠?”皇甫川直白地問。


    “哀家是為了皇甫家的天下,為了鏟除任何威脅到我兒江山和皇位的人,哀家有錯嗎?”太後義正言辭地問。


    皇甫川真想為太後的謊言喝彩,有人能夠將謊話說的連自己都能被騙,真是不容易得很。


    皇甫川不再追問了,他隻是道:“兒臣多謝母後,此事母後就管到這裏吧,剩下的交給兒臣和文武大臣吧,母後早點休息,兒臣告退!”


    皇甫川說完也不管太後到底什麽反應,就匆匆離開。


    太後在後麵氣得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掃落在地,碎片的聲音,皇甫川也聽得一清二楚。


    憤怒嗎?皇甫川隻是露出嘲弄的表情。


    他如今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她憤怒的,因為這都是她欠自己父皇的債。


    皇甫川如此想著,仿佛心裏也舒服了一點。


    很快,蘇君清和瑞親王也到了。


    寶親王因為阿玖的事情,在普陀寺耽擱了些日子,如今也正和唐若白一起趕迴京城的路上。


    皇甫川坐在南書房裏,蘇君清和瑞親王站在下麵。


    “蘇相,瑞親王叔,你們是為了天牢之事來的吧?”皇甫川問。


    二人點點頭。


    蘇君清開口道:“皇上,唐將軍和衛國公、徐侯三人強闖天牢,觸犯了律法,肯定要嚴懲,但請皇上看在將軍昔日功勳的份兒上從輕發落,可憐天下父母心,唐將軍是救女心切,被衝昏了頭腦才會如此輕率衝動!”


    “那瑞親王叔您的意思呢?”皇甫川又問瑞親王。


    瑞親王摸著花白的胡須,耷拉著眼皮子,道:“皇上,臣覺得蘇相說得有理,更何況,此事宜小不宜大,畢竟涉及三位舉足輕重的功臣良將,若罰得太重,也不好!”


    皇甫川微微點頭,問:“蘇相以為當如何懲罰?”


    “衛國公和徐侯各罰俸一年,閉門思過,沒有聖旨,不得擅自出門!”蘇君清道。


    “那唐振欽呢?”皇甫川又問。


    蘇君清道:“唐將軍沒有領朝廷俸祿,也無功名在身,乃一介布衣,不如就罰他入京畿衛兩個月,替皇上練兵吧!”


    瑞親王不禁讚道:“這個好,聽聞唐將軍帶兵很有一套,若讓他幫著練練這京畿衛,肯定能讓京畿衛的戰鬥力提升一截!”


    皇甫川心想,這懲罰不等於沒有懲罰嗎?


    “可唐振欽在天牢殺了人,還是司獄英武德,這件事影響很壞,如何是好?”皇甫川問。


    蘇君清道:“司獄不僅沒經過皇上允許就對唐氏動用酷刑,還將人給弄丟了,臣隻在天牢的地上看到幾灘血,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憑這兩點,英武德就該死。不過唐將軍為泄私憤而殺人,到底不對,臣以為,當杖責四十,以示懲戒!”


    “杖責四十?”瑞親王頗有些驚訝,“四十杖打下去,還能練兵嗎?”


    蘇君清其實也不想打唐振欽,可是不打不足以平息太後的怒火吧?


    “皇上以為呢?”蘇君清這一次倒是願意聽從皇甫川的意見。


    皇甫川略沉吟了片刻,道:“四十就四十吧,他一把年紀的人了,下手不要太重就是了!”


    皇甫川也覺得該給太後一點兒安撫,不能罰的太輕了,免得她再找他絮叨。


    蘇君清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皇上也並不想嚴懲唐振欽,否則此事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的。


    殺了朝廷命官,嚴格追究起來,唐振欽是要入獄,輕則流放,重責償命。


    如此打四十大杖,再放到軍營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蘇君清和瑞親王幫著擬了聖旨,皇上自己蓋上了玉璽,這事兒就算定了。


    “蘇相,唐茗悠下落不明,這件事……你怎麽看?”皇甫川蓋上玉璽之後,才想起來要問這件事。


    蘇君清其實大致已經猜到和空七有關,可這話不能對皇上說啊。


    “臣會盡力尋找唐茗悠的下落,必定給皇上一個交代,隻是那麽多血,就怕已經兇多吉少了,若唐茗悠有個三長兩短,事情恐怕又要棘手了!”蘇君清露出沉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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