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府的人把唐茗悠家的院子圍起來的時候,唐茗悠才意識到,自己躲藏了兩年多,終究是逃不過既定的命運。


    此時唐振欽還在山上顧著他親手為唐茗悠種的那些藥材,唐若白怕是還在普陀寺裏和寶親王交涉。


    秦嬤嬤死死拉住唐茗悠,不肯讓她出去。


    外麵的人搭好了弓箭,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唐茗悠握住秦嬤嬤的手,道:“嬤嬤,沒用的,你趕緊躲起來,趁他們還沒進來搜,你躲著,等爹和哥哥迴來,他們會想辦法救我的!”


    唐茗悠並不想坦然赴死。


    已經死過兩次了啊,生命如此得之不易,她怎麽能輕言放棄。


    更何況,還有深愛著她的人會舍不得她。


    秦嬤嬤淚流滿麵,搖頭,道:“我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啊,怎麽會就找到這裏了呢?”


    “這大概就是命吧,嬤嬤,你聽我的,我先跟他們走,你等我走後就趕緊去找爹,我們要是都被抓走了,爹和哥哥迴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如何救我呢?”


    秦嬤嬤到底還是存了幾分理智,知道唐茗悠說的有道理,忍著心痛點了點頭。


    好在這裏還有個地窖,可以躲藏一個人。


    唐茗悠知道,官府找來這裏,必然是肯定她在這裏,若是不抓住她,是不會罷休的。


    看著秦嬤嬤藏好了,唐茗悠才坦然地走了出去。


    “就是她!”


    站在最前方的人,手指著唐茗悠的是香草。


    唐茗悠差一點就沒認出來她,好像黑了,瘦了,也老了許多,不太像當初跟著蘭初時那般嬌豔又潑辣。


    “原來是你!”唐茗悠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來。


    香草得意地昂起下巴,道:“唐茗悠,我找你可找的好辛苦啊,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你這逍遙的日子,也過夠了吧?”


    “太後派你來的?”唐茗悠猜想,除了太後,沒誰能這麽惦記她了。


    香草道:“你倒也不傻,你的死訊傳到京城的時候,太後還頗為驚訝,不過沒想到,你竟然假死!”


    唐茗悠笑了笑,道:“你們沒想到的事兒還很多,不過既然被你找到了,也就不用廢話了,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去京城了,該迴去看看了!”


    “你還真是膽子大得很,這一次迴去,可不同以往了,攝政王,哦……如今應該改稱簫王,已經不在朝了,誰還能保你呢?”香草惡意滿滿地看著唐茗悠。


    唐茗悠心想,就算他還在,也不會再保她了吧?


    從他親口宣布她死亡的消息時,就已經親手揮劍斬斷了他們之間的一切聯係。


    夫妻情斷,愛恨兩免。


    唐茗悠笑著道:“這個似乎你並不需要操心,走吧!”


    唐茗悠朝前走了幾步,香草卻有些膽怯地倒退了幾下,仿佛唐茗悠會過來打她似的。


    從前對唐茗悠那“妖術”的忌憚,至今也沒有消散過。


    唐茗悠見她如此,反而笑了,真是外強中幹的東西,沒點兒出息。


    幸好蘭初和她已經斷了主仆之情,帶著這個心術不正的丫頭在身邊,蘭初的日子隻怕是更加坎坷。


    “綁上!”香草見她並未對自己如何,又囂張起來,下令將唐茗悠給綁起來。


    可那領兵而來的武官卻有些猶豫,沒有聽香草的吩咐。


    “怎麽了?沒聽見嗎?將她綁起來,帶走!”香草極不滿地嗬斥道。


    那武官不悅地擰眉,道:“香草姑娘,她畢竟是攝政王妃,又是唐將軍的千金,既然她不反抗,沒必要做得那麽難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可是前朝餘孽,朝廷欽犯,什麽攝政王妃,攝政王都不在了,哪來的王妃,更何況,攝政王不是親口說她已經死了嗎?代表她已經不被承認了!”


    香草振振有詞地道,態度跋扈極了,仿佛她真的是“欽差大人“似的。


    武官出身行伍,生平最佩服的兩個人就是唐振欽和蕭錦曄,對唐茗悠自然存了幾分善意。


    見香草如此不遜,有些惱了,道:“我隻是奉命來帶唐小姐去京城,你不過是個宮女,我還不需要聽你的命令行事!”


    “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奉了太後旨意的,你莫不是不把太後看在眼裏?”香草拿著雞毛當令箭,完全不把這武官放在眼裏。


    武官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太後也沒有命令要本官聽你的,一個沒有品級的宮女,憑什麽在我這個五品武官麵前耀武揚威?”


    香草沒想到自己帶來的人竟然不買自己的賬,氣的七竅生煙。


    那武官不再理她,反而對唐茗悠道:“唐小姐,得罪了,末將也是奉命行事,帶您迴京!”


    “嗯,明白,走吧!”唐茗悠態度不卑不亢,表情坦然地仿佛不是去麵臨審判,而是走親戚似的。


    武官伸出一隻胳膊,指了指前麵的馬車,道:“請!”


    香草被氣得差點兒吐血,道:“還讓她坐馬車?你們真把她當成王妃了啊?她是欽犯,欽犯懂不懂?”


    武官掃了一眼香草,道:“我聽聞唐小姐曾受過重傷,身體想來並不好,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難道你讓她走過去?要是在路上身體垮了,有個好歹,你擔得起嗎?”


    香草手指著武官的鼻子,一直發抖,簡直不能理解,這個人怎麽對唐茗悠這樣關照。


    “你……到了京城,我一定在太後麵前告你一狀,你偏袒前朝欲孽,對朝廷不忠,對太後不忠!”香草威脅道。


    可那武官卻理直氣壯地道:“我接到聖旨來帶唐茗悠迴京,聖上也沒有讓我苛待唐茗悠,至於太後是什麽想法,本官不清楚,你若是要告狀,盡管去!”


    唐茗悠對這武官倒是佩服地很,如今不趨炎附勢的人極少,大概也隻有當兵出身的人,才能這麽耿直吧。


    唐茗悠倒也不急,看著他們爭吵不休。


    香草咬牙切齒地看著唐茗悠,道:“你休要得意,等進了京城,有你受的!”


    “不牢你費心,我自有我的造化!”唐茗悠微笑著迴道。


    香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般,那股惡氣無處消散,憤憤地跺跺腳走了。


    武官將唐茗悠領上了馬車,才命令底下的人撤退,並未進去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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