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挪開步子,心裏震驚,他沒想到陸璿真的敢因為一個隨從來警告自己,更沒想到陸璿的武功真的這麽好。

    那一晚的宮宴,他還以為是皇叔軒轅黎在那杯子上動了什麽手腳才讓陸璿大出風頭。

    不過震驚歸震驚,軒轅辰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陸璿:“我倒是挺期待太傅如何不動聲色的來把本宮的手折斷。”

    這話已是挑釁,陸璿怒極反笑:“殿下,咱們來日方長!”

    陸璿說完轉身就走,軒轅辰卻沒打算讓她走。

    “剛剛被太傅攪了興致,現在說說太傅剛剛為何事為難凝兒了吧。”

    軒轅辰說完招招手,劉婉凝立刻飛撲進他懷裏,眼眶紅彤彤的揪著軒轅辰的衣領,悲切的開口:“是凝兒不知事,惹得太傅不開心,五郎莫要因我與太傅傷了和氣,我不打緊的。”

    嗬!她有什麽好打緊的?自己擠了幾滴眼淚,俏生生的站著,還想如何?

    陸璿隻覺得自己有些壓不住喉嚨裏的腥甜,轉身冷笑著看著劉婉凝:“本官記得,大律近年來雖然民風開化不少,但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與男子行為舉止太過親密,叫私相授受,按律法當遊街示眾,並逐出宗族,死後也不得入族譜!”

    陸璿這話一出,劉婉凝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從軒轅辰懷裏蹦了出來,惡狠狠地等著陸璿,聲音卻是帶著哭腔:“璿兒姐姐,凝兒已經知錯,你何苦還要給我安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莫須有?她當其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麽?

    陸璿不欲與她做口舌之爭,轉身離開。手腕再次被抓住,想也沒想掙脫,旋身出拳,軒轅辰狼狽避開,險些被陸璿揍個正著。

    “太傅確定要與本宮動手?”

    軒轅辰故意問,劉婉凝也跟著在一邊刺激陸璿:“對啊,璿兒姐姐,就算五郎折了你家丫鬟的手,你也不能對他動手,他身份尊貴,豈是你那丫鬟能比的。今日就是殺了那丫鬟,你也不該……”

    劉婉凝話沒說完,陸璿已毫不猶豫的攻向軒轅辰。

    倒不是中了激將法,而是她控製不住心裏的躁動,也許是那毒的緣故,她無法使用內力,卻更渴望近身搏鬥。

    既然他們要纏著她不放,那便試試誰的拳頭更硬!

    又快又準的出拳很快讓軒轅辰有些吃力起來。

    他不像軒轅黎,自小就跟著蔣跡這樣武功高超

    的人習武,教他的武師武功都算不得上乘,且為了給軒轅嘯看的時候賞心悅目,練了很多沒有用的花架子,現在和陸璿對上,孰高孰低,很快便有了分曉。

    眼看陸璿越打越來勁,軒轅辰有些沉不住氣了,在場已經有不少人在猜測他們的身份,若是他一個大男人被陸璿當街打敗,顏麵還往哪裏放?

    想到這裏,軒轅辰抓著空隙開口:“太傅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真不要命了!”

    “嗬!殿下可以視人命如草芥,臣這條賤命不要也罷!”

    陸璿打紅了眼,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軒轅辰一驚,沒想到陸璿這麽看重陸沅。

    這一驚之下,已是分神,下一刻,陸璿的拳頭便攜著勁風直抵胸膛。

    軒轅辰暗叫不好,卻也躲讓不開,受了陸璿一拳,砸在街邊的小攤上。

    攤子被軒轅辰壓垮,撲起一地塵埃,那小販原本是在看熱鬧的,一看自己攤子被砸了。不敢去抓陸璿和軒轅辰,隻能哀嚎。

    “我的攤子!這可怎麽辦才好……”

    正哭喊著,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捏著二兩銀子遞到他麵前。

    “拿去。”

    聲音也很好聽,小販傻傻的迴頭,就見一氣宇不凡的玄衣男子從他麵前飄散而過。

    腿一軟,這小販差點沒直接跪下去,他今兒是遇到什麽貴人了?

    這位貴人走過去,二話沒說,一手拎了一隻進了那首飾鋪對麵的酒樓。

    嘴裏還沉聲訓斥:“還敢當街鬥毆,擾亂治安,想被京兆尹大人請去挨板子嗎?”

    “……”

    這種教訓自家調皮晚輩的即視感為啥覺得好萌?

    一路走到樓上包間,軒轅黎把軒轅辰丟到一邊,又把陸璿按到另一邊坐下。

    “五弟,你怎麽弄得如此狼狽?”

    軒轅昊一臉關切的問,眼底卻是含著笑意。

    這包間臨街,窗戶又是開著的,剛剛的事恐怕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軒轅辰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沒好氣的瞪了軒轅昊一眼悶著聲不說話。

    “小五不懂事,你怎麽也跟著胡鬧?”軒轅黎明著責備陸璿,語氣卻十分溫和。

    軒轅辰剛要說話,又聽得一句笑語:“太傅剛剛那幾招頗為精妙,不如明日進宮就教本宮這些吧。”

    “……”

    軒轅辰無語,怎麽連太子軒轅軒都在?

    正想著,一道慵懶散漫的聲音幽幽的響起:“習武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太子要習武,還是先練兩年基本功吧。”

    話落,軒轅辰和陸璿才發現,包間角落裏還放著一個軟榻,軟榻上橫臥著一個人。

    那人墨發披散,身姿慵懶,手裏拿著一壺酒,眼神迷離的看著窗外,渾身攜裹著光華。

    身居鬧市,他卻自有一股淡泊謫清的高雅。

    不為世俗所染,不被亂世所困,翩然如仙。

    陸璿隻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簾,這人的外貌實在太具有欺騙性,她怕老久了會不小心再次淪陷。

    “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軒轅辰咬著牙問,反正臉已經丟了,索性也不想辦法挽迴。

    “今日皇叔約我們出遊,結果派去五弟府上的人迴稟說你一早就出門去了。”

    軒轅昊溫和的解釋,其他人則各做各的。

    “三哥說的我暫且相信,怎麽他也在這裏?”軒轅辰指著路少卿問。他怎麽不知道自家皇叔和這病秧子關係這麽好了?

    “你還不知道麽?”軒轅昊奇怪的問,滿臉寫著你的消息怎麽這麽閉塞幾個大字。

    “……”

    軒轅辰現在隻想知道,他隻是出了個宮而已,到底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好在軒轅昊不像軒轅辰那般喜歡故弄玄虛,耐心解釋道:“我們出宮之時,正好碰上去國公府宣旨的禦前近侍,反正沒事,就一同去國公府坐了一會兒,少卿剛被封為國輔大臣,我們來這兒為他慶祝。”

    軒轅辰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果脯?我朝什麽時候有這個官職了?”

    “國輔大臣這個封號是父皇昨夜親擬聖旨寫下的,已經讓工部登記入冊。官居一品,統領六部,就連國公大人和宰相見到他都得行禮。而且,若是下一任皇位繼承人昏庸無道,國輔大人有三次機會違抗皇命。”

    “……”

    軒轅昊說得淡然,陸璿卻和軒轅辰一樣皺了眉,這國輔的權力是不是太大了點?

    而且,軒轅昊說話明顯有歧義,什麽叫下一任皇位繼承人?太子不是坐在這裏麽?

    “的確,如今少卿在朝中,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軒轅軒好像沒聽出軒轅昊話裏的漏洞,簡潔明了的總結。

    不知是不是陸璿的錯覺,在軒轅軒說出‘少卿’兩個字時,軟塌上那人眼底閃過極為冷冽的殺意。

    軒轅辰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平靜下來,衝路少卿拱了拱手:“恭喜國輔大人,大人果真好手段,一夜之間,便爬到萬人敬仰的位置。”

    這話說得褒貶難斷,路少卿自顧自的飲酒,並未搭理,好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陸璿正想離開,有人敲了房門,軒轅黎應了聲‘進’,劉婉凝便花容失色的帶著小陶衝了進來。

    “五……”郎!

    剩下一個字卡在喉嚨裏出不來,劉婉凝愣愣的看著屋子裏的人,大律最有權有勢有貌的男子幾乎都聚在這裏了。

    看著這幾位風姿卓越的男子,劉婉凝一時忘記自己闖進來的目的,連眼眶裏的淚珠都忘了流出來。

    愣了一會兒,劉婉凝反應過來,卻不是急於告狀,而是低頭慌亂的整理自己的儀容。

    這是多少女子渴望而不可得的機會啊,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縱然她心儀路少卿,也斷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你是什麽人?”

    軒轅黎沉聲問,如果他沒記錯,他剛剛已經告訴掌櫃,包下二樓了吧。

    “莫非是掌櫃送來的歌姬?”

    軒轅昊猜測,臉上還掛著平和的笑意。

    這話絕不是他刻意針對劉婉凝,那日晚宴,他根本沒去參加,所以根本不認識劉婉凝。

    而且他們雖然是微服出宮,但這畢竟是皇城腳下,被人認出來也是在所難免,有人送歌姬來助興也是正常。

    劉婉凝可不這樣想。一聽見軒轅昊的話,小臉就變得煞白,毫無血色,肩膀更是瑟瑟發抖起來,剛剛咽下去的眼淚又湧上眼眶,楚楚可憐的看著屋裏幾位,發現無一人動容,最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向路少卿。

    “少卿哥哥就忍心看著凝兒被如此欺辱麽?”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路少卿身上,雖然沒人說話,但看八卦的心都是一樣的。

    原來國輔大人還欠著風流債呢。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路少卿懶懶的掀眸,如同墨色暈染出的淺淡眸光不偏不倚的撞入陸璿眼中,淡淡的淺淺的,分明沒有任何情緒,卻讓陸璿心虛的垂了眼眸。

    路少卿又看了她一陣才移開目光,也沒看劉婉凝,隻是望著軒轅昊:“三皇子殿下,

    這位民女在狀告你欺辱她,你可有話說?”

    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不複剛剛的朗潤,如同磨砂,投入心湖,激起漣漪。

    劉婉凝一聽這話,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咬著唇辯解:“少卿哥哥,你明知道凝兒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是何人欺辱了你?”

    “這……”

    劉婉凝的目光落在陸璿身上,卻猶豫著沒有直接開口,像是在害怕什麽。

    小陶立刻上前,心痛的扶住劉婉凝:“小姐你怕什麽!少卿少爺會給你做主的!”小陶說完,一副忠心護主的跪在路少卿麵前:“少卿少爺,陸太傅欺人太甚,夥同對麵首飾鋪的掌櫃。拿假的首飾以好充次,騙了我家小姐的錢,還羞辱我家小姐!”

    小陶說得言之鑿鑿,滿臉正氣,陸璿看著都忍不住想替她鼓掌了,這可比那些名角演的還要逼真啊。

    不知陸沅在這裏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騙了多少?”

    路少卿放下酒壺,坐直了問,小陶一喜,伸出四根手指大聲道:“四十兩銀子!”

    “四十兩?”

    路少卿追問,小陶重重的點頭,劉婉凝察覺不對的時候,已阻止不急,下一刻,桌子被拍得震天響,嚇得小陶抖了抖,驚疑不定的看著路少卿。

    “南方凍災嚴重,數萬流民吃不上飯,大雪封路,朝廷賑災物資運不進去,你們竟然還有閑情逸致拿四十兩白銀買首飾?”

    路少卿質問,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也越來越冷。劉婉凝瞪大眼睛看著他,隻覺得他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帶著滿身的煞氣,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少卿哥哥。

    “少卿哥哥……”

    劉婉凝下意識的低聲唿喚,卻聽見路少卿說:“既然你們家有錢,那邊捐出一半家產用以賑災吧。”

    什麽!一半家產!?這不是要她爹娘的命麽?而且她家與劉氏本為一體,家裏的錢財也有劉氏不少的功勞,若真捐掉一半,以後她還有什麽臉麵去見劉氏?

    “少卿哥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劉婉凝小心翼翼的問,努力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模糊視線。以免錯過眼前男人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路少卿涼涼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軒轅辰看夠熱鬧,勾起劉婉凝的下巴,好心的迴答:“堂堂國輔大人,當然

    絕無戲言。”

    絕無戲言?

    那就是當真要她們家捐掉一半家產?

    “五……”眾目睽睽之下,再叫‘五郎’怎麽能行?劉婉凝喉嚨發幹,轉而道:“五皇子殿下,就算是凝兒犯了錯,那便處罰凝兒一個人就好了,為什麽要這樣處罰凝兒的家人?”

    她說話時,眼眶濕潤。無辜得緊,軒轅辰愛憐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劉婉凝一喜,正要再說什麽來挽迴,卻被軒轅辰說出來的話打入地獄。

    “不顧民生疾苦,隻顧個人安逸享受,此為不仁。子不教,父之過,一家連罪,你還覺得冤麽?”

    軒轅辰的手還托著劉婉凝的半邊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嫩滑的肌膚,明明是溫熱的手掌,卻讓劉婉凝有種被陰冷的毒蛇纏上的錯覺。

    “民女……”

    劉婉凝剛吐出兩個字,軒轅辰就貼到她耳邊低語:“你若是覺得冤枉,不妨到禦前告狀,到時判個株連九族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株連九族……

    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指甲嵌進肉裏的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後的理智沒有哭出聲來。

    為什麽?這個男人剛剛不是還護著自己的嗎?現在怎麽會變得這樣可怕?

    少卿哥哥也是,以往不是很溫和的嗎?

    就算明知他心裏的人是陸璿,對自己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呀。

    劉婉凝想不明白,為什麽她認識的人,好像突然陌生了起來。

    眸光微轉,劉婉凝看見陸璿。

    她坐在北郡王旁邊,坐姿不像一般閨閣女子,反而微微分開雙腿,背挺得很直。沒有大家閨秀的溫婉,隻有從骨子裏散發的英氣,若她是男子,劉婉凝相信,她一定不會輸給在場任何一個人。

    可她為什麽偏偏是女子?明明不倫不類,憑什麽還能被人捧在手心?

    劉婉凝越想越不甘心,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平靜,最後,她甚至勾起一抹嫵媚的笑,柔聲開口:“是凝兒不知事,讓大家笑話了,百姓流離,僅憑一家之力雖無力迴天,但凝兒願意勸服父親拿出一半家產用以賑災。”

    “小姐!……”

    小陶白著臉驚唿,劉婉凝卻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在地上。

    “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小陶的臉立刻腫了

    起來,不過也沒顧上委屈,立刻跪好認錯:“奴婢知錯。”

    陸璿看得惋惜,很想問劉婉凝上哪兒找的這麽忠心的丫鬟,也算是運氣好吧。

    “時候不早了,凝兒就不打擾各位了,先行告退。”

    劉婉凝想走,在場也沒人留她,得到默許,她便帶著小陶離開了,隻是離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陸璿一眼。

    那一眼說不上多狠毒,就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不過陸璿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迴敬了一個笑。

    在戰場上她見過太過死不瞑目的目光,這樣的,還不足以讓她心生畏懼。

    劉婉凝走了一會兒,有小二開始上菜,陸璿還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也起了身。

    “太傅想就這樣走?”

    軒轅辰已經坐到桌前,伸手夾了一筷子菜試吃,斜睨著陸璿問。

    陸璿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挑眉:“不然呢,殿下還想再比試一番?”

    “……”

    軒轅辰這話是想讓陸璿給她道個歉,沒想到這女子硬氣得很,不覺得自己以下犯上。還想再打一次!

    “太傅,你應該沒忘記六年前是犯了什麽罪進的天牢吧?”

    軒轅辰繞著彎提醒,陸璿俯身一掌拍在桌上,越過桌案,逼近軒轅辰,冷著聲一字一句的說:“多虧殿下這張臉,臣做鬼都不會忘記。”

    不會忘記淑貴妃施加在她身上的酷刑,也不會忘記這個將軍府蒙受的冤屈。

    陸璿驟然逼近,渾身威壓襲來,同時而來的,還有少女渾然天成的馨香,不如胭脂水粉濃鬱,卻別致得讓人心神一蕩。

    軒轅辰深吸一口氣,突然笑起:“太傅,你身上是什麽這麽香?”

    !

    這人竟然還敢出言不遜!陸璿拍桌,腰間突然橫了一臂,然後一緊,整個人便被帶得後退兩步,迴頭,對上男人一雙黑沉沉的眼眸。

    “既然太傅無意為本輔賀喜,那便自行離去吧。”

    “既然如此,還請國輔大人放手!”陸璿咬著牙說。這男人憑什麽管她?

    “就是,國輔大人你這手似乎……”

    軒轅辰話還沒說完,路少卿就半拖半抱的把陸璿帶出包間,關上門之前輕飄飄的丟下一句:“太傅似乎有話要單獨對本輔說,還請諸位不要打擾。”

    “……”

    這男人哪知眼睛看出人家有話要單獨對他說了?那分明是想咬他一口好麽!

    不過這話沒人說出來,等門關上以後,軒轅辰就笑盈盈的看向軒轅黎:“皇叔,你不出去看看麽?”

    “看什麽?”

    “皇叔不是看上陸太傅了麽?不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占便宜?”軒轅黎反問,似乎被激起了興趣。軒轅辰點頭,再接再厲:“陸太傅雖然言行粗魯了點,但身段容貌也算上乘,剛剛我……”

    軒轅辰話說得一半,屁股下的凳子就被軒轅黎一腳踢爛,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軒轅黎,你……”

    軒轅辰氣得直唿軒轅黎的名字,不妨對上他陰鶩的目光,一時啞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軒轅黎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出口的話卻是的的確確怒了:“非禮勿言,小五你言行不端,此為其一;直唿長輩姓名,以下犯上。此為其二,迴宮之後,自己領罰去吧。”

    軒轅黎說完走了出去。

    “……”

    皇叔真的生氣了?

    軒轅辰沒敢再頂撞軒轅黎讓自己罪加一等,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見軒轅昊和軒轅軒坐在一邊看好戲,心底冒出火來。

    “皇兄,太子之位危在旦夕,你難道一點都沒察覺出來麽?”

    這話明擺著是對軒轅軒說的,軒轅昊也看向軒轅軒。

    軒轅軒滿不在意的起身,拿起路少卿剛剛放在軟榻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壺酒,一口飲盡。臉上浮出笑意:“好酒。”

    說完,索性連酒杯都不用了,仰頭就著壺嘴喝酒。

    軒轅辰和軒轅昊對視一眼,心底都湧上一絲怪異的情緒,這酒真的有那麽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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