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跟著他們出了城,跟到一家店,目睹他們入住後,才反身去了何慧貞家附近轉了轉。


    果然等到了小耗子。


    小耗子等在杏樹後張望,忽然被拍了肩膀,嚇得跳了起來。


    見是趙傳薪後,才放心:“趙掌櫃,嚇死我了,還道是那個日本人……”


    他將白天的事情,和趙傳薪講了一遍。


    趙傳薪點上一根煙說:“打你一巴掌是吧,別慌,今天報仇不隔夜。”


    小耗子驚疑不定:“趙掌櫃,這怎麽說?”


    “等明日你就懂了。”


    說完,趙傳薪取出幾支筆遞給小耗子:“送你的禮物。”


    讓馬兒跑就要吃草。


    記得之前小耗子還假裝讀報,來顯示自己有學問,想來對知識也是向往的。


    小耗子拿起一支鉛筆,就著落日餘暉看了看:“這值多少錢?”


    “十個麻錢。”


    “我焯!這般值錢?”小耗子驚呆了,又拿出一支舶來品的自來水筆:“那這一支呢?”


    明顯,自來水筆看著就比鉛筆更高級。


    趙傳薪淡淡一笑:“值三五十個我焯!”


    “……”小耗子:“我焯!”


    小耗子二話不說撕下身上一塊破布,小心翼翼的包裹好,然後珍而重之的塞進懷裏。


    趙傳薪低聲道:“把他的行程跟我講講。”


    小耗子一五一十將冒著死亡風險得來的情報告訴趙傳薪。


    趙傳薪拍拍他肩膀:“迴去吧,等我再迴來,就讓伱隨便處理這騷娘們。”


    小耗子蠟黃的臉上,一抹紅暈,肉眼可見的烈到了耳根。


    趙傳薪不解少年風情,不給小耗子叨逼叨的機會轉身就走。


    ……


    似鬆崎保一這種間諜,平時其實很消停,非必要時絕不輕易以身犯險。


    他的身份是藥商,在城裏的濟世堂藥房工作。


    此時太陽落山,天色變得昏暗。


    不是烏雲,是沙塵暴。


    旁的店鋪見狀,趕忙攔上門板,準備歇業。


    涼州城是絲綢之路要衝,各路商賈雲集,四方風物薈萃,但到了這個時間,加上惡劣糟糕的天氣,此時路上行人希零,也不見起還會有生意。


    濟世堂也要關門了,正當鬆崎保一準備放門板,就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匆匆而來:“夥計,等等再關,我要買藥。”


    鬆崎保一不大情願的迴到了藥堂內,對裏麵的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夫說:“來買藥的。”


    趙傳薪依舊披著鬥篷,戴著墨鏡,又拿方巾遮住了口鼻。


    進門後,他說:“把門關上吧,風沙都吹進來了,喘不過氣來。”


    說著,拍打身上的塵土,弄得屋裏烏煙瘴氣。


    鬆崎保一趕忙說:“客官,勞煩出去再拍打,這裏的藥經不起糟蹋。”


    趙傳薪說:“好的。”


    然後繼續拍打,還把靴子脫了倒沙子。


    鬆崎保一:“……”


    他忍氣吞聲,冷眼看著趙傳薪。


    趙傳薪拿開方巾:“呸,呸,呸,全是沙子!”


    幾口唾沫,全都吐在了鬆崎保一的下擺上,唾沫星子飛濺到他的臉上。


    鬆崎保一終於按捺不住:“客官,你莫非故意來消遣我?”


    趙傳薪滿臉震驚:“你這人真是偏激,我不過吐吐沙子而已。”


    鬆崎保一:“……”


    吐沙子你就往我身上吐?


    趙傳薪又問坐堂的大夫:“你們這都有什麽藥?”


    大夫扶了扶近視鏡:“客官害了什麽病?須得對症下藥,中藥洋藥本店具備,東洋藥尤其多。”


    聽到東洋藥居多,趙傳薪露出了個詭異的笑,他神秘兮兮的說:“是這樣,我好些日子沒殺人了,今日隻覺得殺意難平,還請問是否有藥可醫?”


    大夫:“……”


    鬆崎保一:“……”


    鬆崎保一臉冷了下來:“雖然我們這裏是藥堂,可也不是隨意消遣的地方。”


    “哦?是嗎?那真是遺憾了。”趙傳薪惋惜:“這裏不能消遣,莫非是什麽搜集情報的地方?”


    大夫和鬆崎保一麵色大變!


    趙傳薪順手將門板,搪在了門口,堵住去路。


    迴頭樂嗬嗬道:“呀,看來還真是搜集情報的地方。二位發發好心,告訴我你們的上級是誰,名單給我列出來,如何?”


    鬆崎保一厲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櫃台後的大夫,手摸向了櫃台裏,掏出了兩把東洋刀,一把丟給了鬆崎保一。


    大夫說:“看來你害了失心瘋,這病得治。”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趙傳薪笑嘻嘻的掀開了鬥篷,摘掉了墨鏡:“我這失心瘋,必須見血才能心平氣和。”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來者不善。


    鬆崎保一喝道:“既如此,那我會幫你治治。”


    言罷,提刀上前。


    趙傳薪快速拔出杖頭,精靈刻刀劃過,鬆崎保一手中的東洋刀悄無聲息斷開。


    而鬆崎保一卻慣性的雙手握住無刃的刀柄劈砍,當然劈了個寂寞。


    趙傳薪掄著救贖權杖。


    “砰!”


    這一下,哪怕鋼鐵俠來了都能給他幹掉漆,何況鬆崎保一的血肉之軀?


    他的手臂骨頭斷茬,被打的刺穿了皮肉。


    在他大嚷大叫前,趙傳薪抄起櫃台上的抹布,塞進他的嘴裏。


    然後看也不看的抄杖,架住大夫的刀鋒。


    大夫駭然,這人莫不是滿腦袋都長了眼睛?


    趙傳薪轉頭,朝他齜牙一笑:“今天老子要打斷你十二指腸!”


    說著,救贖權杖猛地一挑,大夫手裏的東洋刀直接被挑飛,刀尖釘在了棚頂上。


    趙傳薪手按櫃台,越了過去,拎著救贖權杖朝大夫肚子猛擊兩下,大夫雙眼暴突,不由自主的彎腰。


    趙傳薪扯著他的後衣襟,將他丟了出去。


    他來到二人麵前,拽椅子椅背在前,點上煙坐下問:“上下級名單,偽裝身份,地點,全都交代出來。”


    鬆崎保一吐出口中抹布,雖然滿頭大汗,卻陰沉的嘿嘿笑了兩聲:“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葬禮都提前辦完了,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麽?”


    “死?”趙傳薪嗤笑:“你以為死很可怕麽?”


    他伸出左手,打了個響指。


    鬆崎保一的斷臂處開始灼燒。


    他驚恐的看著血肉和骨頭都燒成了灰,反而流血被止住了。


    在缺乏醫療條件的時候,斷臂處用烙鐵能止血。


    趙傳薪幫他省卻了許多步驟,一步到位,將半條胳膊都燒沒了。


    鬆崎保一想叫,趙傳薪一抬手,地上抹布自動飛起,塞進鬆崎保一口中。


    這種詭異的場麵,真是比死還令人心生畏懼。


    趙傳薪又問:“說,還是不說?”


    鬆崎保一咬牙,搖頭。


    趙傳薪又望向了大夫。


    大夫目光閃爍,顯然沒有鬆崎保一那麽無畏,他被嚇到了。


    眼前這人,甚至都不像是人。


    鬆崎保一立刻狠厲的瞪了他一眼。


    趙傳薪取出苗刀,刀鞘卡在椅背上,發力抽刀柄。


    苗刀竄了出去,脫離趙傳薪手掌,在半空中調轉刀刃。


    刀鋒劃過鬆崎保一的左眼,晶體立刻破裂外流……


    那苗刀在空中轉了半圈,又飛迴趙傳薪掌中,被他插刀入鞘,一氣嗬成。


    “你他媽瞪啥瞪?”趙傳薪指著大夫:“好了,你可以說了。”


    大夫的肚子雖然依舊隱隱作痛,但沒那麽劇烈了。


    他開口說:“我,我說……”


    鬆崎保一再次吐出抹布:“住口!”


    說著朝大夫撲去,兩人扭打起來。


    但他畢竟失去了半條手臂,大夫求生欲爆發,三兩下將鬆崎保一壓在下麵。


    趙傳薪丟過去一段麻繩:“給他捆上。”


    大夫糾結。


    趙傳薪一甩精靈刻刀,大夫的一根腳指頭,連同靴子一齊斷裂。


    大夫剛要慘叫,趙傳薪冷冷道:“敢叫便割了你的舌頭。”


    大夫趕忙忍痛收聲,哆哆嗦嗦的將鬆崎保一捆住,並第三次拿抹布塞住鬆崎保一的嘴。


    做完這些,他臉上的汗,衝出一道道灰印。


    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給趙傳薪報起了名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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