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仔是李之桃的兄弟當中最有文化的。


    在鹿崗鎮慈善會和李光宗那裏來迴磋磨,不說獨當一麵,至少大有進步。


    他娓娓道來發生在外麵的事情。


    “咱們鹿崗鎮的運動員,如今一共奪了四塊金牌,一塊銀牌,八塊銅牌,舉世矚目,成績不小……”


    既然奧運會在英國本土舉辦,英國運動員肯定占有各方麵優勢,他們奪得的獎牌數量最多。


    傲慢的英國佬,開了另一個有關奧運會的先河——公布了各國獲得獎牌的統計數字!


    這當然是為了炫耀。


    但是這也方便了國內各地報紙報道。


    每天,記者都要想方設法與倫敦方麵通信,了解最新戰報。


    保險隊每奪一塊獎牌,國人就好像三伏天吃了一根冰棍那樣痛快爽利。


    除了這件事,趙傳薪的漫畫《清末的法師》也連載了。


    隻是漫畫名,遭到了西洋的保皇派抵製。


    憑什麽叫“清末”?


    大清尚在,且“蒸蒸日上”,這不是咒大清快亡了嗎?


    但美國佬哪管你這些?


    該連載就連載,愛咋滴咋滴。


    於是在紐約出現了這樣的一幕,許多連載《清末的法師》的報紙一經上市,就有無數“保皇派”搶購,順便銷毀。


    造成了短暫的“洛陽紙貴”現象。


    至於內容本身是否受歡迎,現在還不得而知。


    蛤蟆仔又神秘兮兮的說:“掌門,李副掌門讓我告訴你,你在紐約的產業已經有了收益,那邊的經濟正在複蘇。對了,伱在紐約的管家帕維特來信,說有朋友要來華尋你。”


    “是誰?”


    “那沒說,隻是簡單的提及一句。”


    “還有啥事麽?”


    “你的徒弟,本傑明,他母親在關外沒走,打聽本傑明下落……”


    “知道了,還有嗎?”


    那小兔崽子膽肥的緊,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高原上,如今連個信都沒有。


    趙傳薪通常都不去想,因為這事兒經不起琢磨,容易做噩夢。


    “還有就是,最近鬧立憲鬧的厲害。”


    隊伍原地休整,就在野外露宿一夜。


    趙傳薪和蛤蟆仔談到了很晚,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說來說去也沒啥大不了。


    第二天早上,當蛤蟆仔醒來,就發現貨物和錢都已經不見了。


    他悚然一驚,就看見了車隊旁正練平衡術的趙傳薪,這才放心。


    定是掌門用了某種鬼神莫測之術將東西收走了。


    趙傳薪見他醒來,就說:“今天你帶人原路返迴,西北不太平,我不留你了。”


    怕是涼州的軍警還在搜捕逃犯呢。


    趙傳薪將最新的畫稿交給蛤蟆仔。


    趙傳薪的畫稿,郵寄到港島,一直是蛤蟆仔整理。


    他追更原稿,之前內容中出現了日本的黑龍會、歐美的光明會和骷髏會等等亂七八糟的組織,這期又出現了一個叫“覆清者聯盟”的團隊。當然這個團體和主角無關,隻是出現了而已,但蛤蟆仔能想得到覆清者聯盟的原型是誰……


    蛤蟆仔兩眼放光,收起畫稿,準備在路上看完。


    “掌門,你什麽時候迴港島?”


    “暫時還走不得。”趙傳薪老神在在:“待改了年號,即我歸來之時。”


    蛤蟆仔精神一振:“難道說……”


    “天機不可泄露。”


    “掌門,你離開以後,日本人在東沙列島蠢蠢欲動,在四川的英商任意劃地,列強如同脫了韁的野馬得寸進尺。”


    趙傳薪擺擺手:“你且自去,先不要管那麽多。”


    這漏洞的篩子,單靠他一人是堵不完的。


    ……


    古麗紮爾迴來了。


    她發現天上飛多了不少人,熱鬧的緊,本來還挺開心的。


    可是,其中有個家夥,總是不懷好意的窺視她。


    終於,在她幫一頭母羊生產的時候,那個叫李老垛的猥瑣漢子忽然竄了出來。


    老狼寄人籬下,見識了太多起鍋燒油,所以幹活盡職盡責。


    不但看顧著羊,有時也看顧古麗紮爾。


    它立刻竄上前,擋在古麗紮爾身旁,衝著李老垛齜牙恫嚇。


    李老垛猥瑣的老臉,露出猙獰的笑,抽出關山刀子惡狠狠道:“快滾。”


    老狼不為所動。


    在天上飛周圍活動,古麗紮爾沒帶弓箭,也沒帶彎刀,她摸了摸腰,連鞭子都沒帶,想要避退,又舍不得老狼受傷,一時間進退維穀。


    隻是威脅說:“你要是敢傷了老狼,等趙信迴來不會放過你。”


    李老垛非常忌憚趙傳薪,隻是色迷心竅,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


    “趙掌櫃豈會將區區一頭畜生放在眼裏?你這小娘皮自視甚高,讓大爺痛快痛快,趙掌櫃想來也不會計較的。”


    在他的觀念裏,英雄好漢是不會將女人放在心上的,大不了到時候挨頓打。


    他淫笑著剛想繼續說話,喜歡蹲在沙棗樹上的石雞忽然咕咕叫了起來。


    每當這隻石雞叫喚,肯定就是來人了。


    果然,一個穿著青袍讀書人打扮、卻也挎著一把馬刀的漢子,帶著一個與他麵相有幾分相似的漢子,以及李飛虎騎馬出現。


    李老垛看見李飛虎,愣了愣,卻是將關山刀子插迴鞘中。


    李飛虎狐疑皺眉:“李老垛,你在此作甚?為何拔刀?”


    老吆會和刀客這個群體有所交集,但總的來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刀客三教九流,良莠不齊。


    老吆會脫胎於哥老會,同治年間,河西之地處於戰亂當中,百姓生活沒有保障,加入哥老會者眾多。哥老會中,以平起平坐,稱兄道弟為榮,人數曾以十萬計,連軍中都有哥老會成員。


    這引起了左宗棠的重視,不得不派兵對哥老會進行鎮壓。


    哥老會受挫,四分五裂,分割成一個個地方小團體。


    涼州哥老會,如今就叫老吆會。


    如果說刀客群體,有的俠肝義膽有的作惡多端,多半為自己牟利。但老吆會,卻旨在打抱不平、為民伸張正義。


    李飛虎又不是傻子,一看李老垛虎視眈眈的對一個小姑娘拔刀,就知道這貨不幹好事。


    李老垛臉不紅氣不喘,淡淡道:“無他,教訓教訓這不開眼的老狼而已。”


    為首的漢子開口:“在下齊振鷺,我身旁的是族弟齊振海,趙道長可在此處?”


    李老垛稍稍詫異。


    在涼州民間,齊振鷺聲威赫赫,據說上次百姓抗捐活動,就和此人脫不開關係。


    李老垛稍微收斂,拱了拱手說:“此處即為趙掌櫃所有,不過他出門尚未歸來,三位還請隨我來。”


    說著,瞟了一眼古麗紮爾。


    古麗紮爾抱著老狼的腦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他們都到了天上飛餐廳,彼此見過以後,王改名招待了齊振鷺。


    劉艾見迴來的古麗紮爾神色有異,還專門去牆上拿了弓和彎刀,時不時地咬牙切齒瞪李老垛。


    李老垛臉皮厚,根本不以為意。


    劉艾就警告李老垛:“你這老色胚,我勸你不要動歪心思。”


    李老垛大怒:“用得著你這不男不女的家夥多管閑事麽?”


    劉艾在圍裙上擦擦手,抓向吧台上的雁翎刀,尖聲道:“劉某或許不男不女,但劉某的刀子卻很利,你若敢打歪主意,那就試試看。”


    古麗紮爾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就趙傳薪對她好,如今又多了個劉艾,甚至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架勢。


    古麗紮爾十分感動,伸手拉了拉劉艾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


    劉艾小聲對她說:“別怕,這色胚敢動邪念,你跟我說,我一刀劈了他!”


    刀客,甭管五大三粗還是陰柔,行走江湖刀口舔血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


    誰也未見得是好惹的。


    另一邊,齊振鷺和齊振海、李飛虎打量天上飛。


    齊振鷺正襟危坐,問:“王兄,趙掌櫃何時歸來?”


    “就快了,齊兄稍安勿躁。”


    ……


    地廣人稀本是富饒的代名詞,隻可惜西北貧瘠的比八旬老太還要幹枯,所以趙傳薪覺得自己今年一直在黃土上奔波。


    不知嗆了多少塵土沙子。


    匆匆趕迴了天上飛,剛進餐廳,就見一個讀書人模樣的漢子起身抱拳:“齊飛卿見過趙掌櫃……”


    連大封推這種高規格待遇都給安排上,四菜一湯圓滿了。


    我愛看曆史文,七月新番大神的秦吏我曾看的很盡興,當時在想,這位神仙硬是把曆史網文拔高了一個門檻。


    看見了後台訃告,我覺得有點不真實,願大神在天依舊是神仙。


    今年我身體也出現很多毛病,心髒病是最大的隱患。我就在想,哪天我噶了,會有哪些遺憾?如果像七月新番那樣,還有連載沒更完,這遺憾必然會如同漆黑而巨大的洞。


    除了七月新番,也愛看我吃老虎額的文,輕鬆詼諧。也愛看孑與2的文,流暢舒服。


    清末的法師已經230多萬字了,後麵我想稍微那麽自私一點點,按我自己舒服的行筆方式去寫,也要在今年剩餘的時間再磋磨一下文筆和技巧,七月新番的遺憾讓我不想虛度光陰了。


    如果實在行不通,到時候可以在書評區跟我講,我改……畢竟趙隊長的世界,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清末的法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黃文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黃文才並收藏清末的法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