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虎疑惑不解。


    趙傳薪都被關起來了,怎麽帶他們出去?


    就在這時,趙傳薪忽然憑空出現在李飛虎的牢房裏。


    李飛虎還沒反應過來,趙傳薪就割斷了鎖頭,打開了牢房,豎起了食指:“噓……跟我走,指認你們老吆會的人。”


    趙傳薪原本所在牢房內的囚犯,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行人大搖大擺的經過。


    趙傳薪朝他們齜牙一笑:“不要大嚷大叫,你們懂的。”


    “懂,懂,懂,我一定不亂說話……”裏麵犯人好懸嚇尿。


    這個道士一言不合就殺人,比老虎還可怕。


    前方有倆獄卒,趙傳薪取出暗影鬥篷,唿啦抖動給自己披上。


    李飛虎之覺得眼前一黑,看不見了趙傳薪的身影。


    而趙傳薪的聲音卻傳來:“站在這別動。”


    然後就聽見身體倒地,發出的輕微動靜。


    獄卒被無聲無息放倒了。


    “走吧……”


    李飛虎瞪圓了眼睛,發現趙傳薪又出現了。


    不時地開啟牢門,將老吆會的人放出來,跟隨隊伍一起前行。


    趙傳薪或用舊神聖壇閃現,或披著暗影鬥篷隱身,一路上暢通無阻的走出了大牢。


    直到看見了外麵的星光,李飛虎不由得恍惚。


    趙傳薪說:“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去去就迴。”


    說完,一個閃現消失。


    西北不缺馬匹,來到馬廄,他解開韁繩,架上馬鞍。


    那些馬老老實實,在聖靈之心的影響下,它們任憑趙傳薪擺布。


    韁繩都解開之後,趙傳薪打了聲唿哨,群馬顛顛地跟在他後頭。


    李飛虎等人議論紛紛。


    “飛虎,這位道長難不成是神仙?”


    “我也不知,道長叫咱們等著,咱們等著便是。”


    待看到趙傳薪在前麵走,後麵一群馬亦步亦趨的跟著後,眾人都看傻了眼。


    趙傳薪低聲道:“都別愣著,一人雙馬,牽至北城城門匯合。”


    李飛虎牽過兩道韁繩:“道長,城門有城卒把守,不容易過……”


    “無妨。隻要伱們足夠小心,將聲音放低。如此一來,到了城門後你們就會明白……”趙傳薪樂嗬嗬道:“那些士兵一定會發現你們。”


    “……”


    趙傳薪也不解釋,踩著縹緲旅者一溜煙跑了。


    李飛虎見眾人都望向了他,不由得吞咽唾沫,訕笑說:“哈,道長好詼諧,咱們聽他的保沒錯!”


    不聽還能怎麽辦?


    他們膽戰心驚的來到城北,卻發現一路上連個巡夜的兵卒都沒看見。


    倒是街邊有人家的窗戶開了,關窗時聽到了外麵馬打響鼻的聲音,好奇的觀望一眼。


    然後嚇得縮迴脖子,再不敢露頭。


    “咦?王改名?”


    “李飛虎?”


    兩隊人馬,在城北不期而遇。


    李飛虎和王改名相識,畢竟都是江湖人。


    但王改名不知道李飛虎底細,李飛虎也不知道王改名“一心”要造反。


    但此刻相遇,彼此審慎的打量,隱隱覺得是“同類”。


    又保持一定警惕。


    正在這時,城門樓子上,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嗥。


    “嗚……”


    王改名對他身後刀客低吼:“撤。”


    狼嗥就是信號。


    猶豫了一下,李飛虎帶著老吆會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身後不遠處傳來嘈雜聲。


    那是喝罵和夜裏如雷的馬蹄聲。


    原來,趙傳薪在前麵開路,將四街立著的巡警崗樓上的巡警綁了,堵住嘴,所以李飛虎等人才沒碰上麻煩。


    但夜裏但凡有風吹草動,就會鬧很大動靜。四鄰街坊以為有賊人進城打劫,就偷偷去縣衙拍門報官。


    衙署的兵警不敢大意,立即出動。


    李飛虎等人怕聲音大,不敢騎馬,而這些軍警卻不必顧忌,明火執仗,快槍馬刀具備,瞬間而至。


    已經步入城門樓的李飛虎和王改名麵色大變。


    正不知所措,就聽身邊的黑暗裏傳來趙傳薪的聲音:“上馬,出門向西北逃,我攔住追兵。”


    王改名二話不說,奪過李飛虎的一匹馬打馬便走。


    李飛虎焦急道:“道長,你怎麽辦?”


    黑暗中傳來一聲長歎:“哎,為了百姓,為了民族的未來,總要有人負重前行。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你們走吧。”


    李飛虎呆住,汗毛倒豎,怒發衝冠,隻覺得熱血上頭,他上馬後說:“道長,今日之恩,李某永世難忘,必驅逐韃虜,複我中華!”


    說罷,帶著一群人匆匆出了城門。


    趙傳薪見他們走遠了,而追兵已至,就從一個又一個口袋科技倒出沙子,將北城門“焊”死。


    這麽厚的岩層,沒有幾個小時根本敲不開。


    他嘿嘿笑了兩聲,隱入黑暗中。


    ……


    近一個小時,李飛虎和王改名跑到了永昌下十堡,停馬歇息。


    “王兄弟,道長他?”


    王改名灌了一口水,將水囊遞給李飛虎:“李兄勿憂,江湖中,我從未見過有比掌櫃的更厲害的人物。隻是我的人當中有病號,等著掌櫃的救治,但願他能快些趕來。對了,趙掌櫃還是神醫。”


    正在這時,人群發出驚唿。


    星月下,一道黑影風馳電掣而來。


    趙傳薪漂移刹車,收起了縹緲旅者,背著手施施然走來,寬袍大袖一派仙風道骨。


    “道長。”


    “掌櫃的。”


    眾人急忙起身。


    李飛虎錯愕,這位神仙般的道長之前還慷慨陳詞,仿佛要與追兵同歸於盡。此刻看來,他連一根毛發都未曾損傷。


    “道長你……”


    趙傳薪斜眼看他:“貧道隻是念了一句詩,莫非你以為要舍生取義?”


    “啊這……”


    李飛虎想起自己當時還鄭重的迴應,不由得哭笑不得。


    王改名急忙說:“掌櫃的,我這裏有人病的厲害,你快給瞧瞧。”


    “哦?帶上來看看。”


    這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材瘦削,手長腳長,背著一把雁翎刀。他五官端正秀氣,臉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他姿態“妖嬈”的向趙傳薪拱手:“趙掌櫃,在下劉艾,還請掌櫃的給瞧瞧是什麽病。”


    說著,伸出蘭花指,想讓趙傳薪把脈。


    趙傳薪:“……”


    “嘶……有些冷。”


    劉艾:“……”


    趙傳薪掏出一本醫術:“說說看,你有什麽毛病?”


    劉艾說:“腹痛。”


    趙傳薪看了看醫書,又伸手按了按劉艾:“這裏疼?”


    “不。”


    “這裏疼?”


    “不。”


    “是否有高熱症狀?”


    “無。”


    “是否怕冷?”


    “尚可。”


    趙傳薪合上醫書,收起來說:“記住了,下次生病,一定按照醫書上生,你這腸癰和肝病都對不上,叫我怎麽治?快給貧道滾一邊去。”


    劉艾:“……”


    王改名:“……”


    生病要按醫書上生?


    沒聽過好嗎?


    見氣氛有些尷尬,李飛虎岔開話題,瞧瞧周圍冷風中荒涼貧瘠的土地,歎息說:“哎,連年幹旱,世道維艱,叫百姓怎麽活?”


    趙傳薪掏出煙,打了個響指,一團火苗升起將煙點燃:“是啊,光緒十六年後出生的人,到現在都沒有能活過二十歲的,你們就說這世道吧,真難。”


    眾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劉艾忽然覺得不對勁,他翹起蘭花指,掰掰手指頭:光緒十六年,即1890年。如今是光緒三十四年,1908年。


    劉艾嘟囔道:“我就是光緒十六年生人,本就還沒活到二十歲,趙掌櫃這……”


    李飛虎和王改名好懸一口氣沒搗上來。


    趙傳薪吞雲吐霧道:“好了,那都不重要。李飛龍,你們老吆會在涼州,誰說了算?”


    趙飛龍趕忙說:“老吆會稱兄道弟,以平起平坐為榮,並無首領。”


    “屁!”趙傳薪嗤之以鼻:“誰最有威望?”


    “額……是齊振鷺,字飛卿,他是武秀才,能書善畫,文武兼備。”


    趙傳薪除了鼓動別人造反外,還有別的目的。


    他說:“那好,明日你聯係齊飛卿讓他找我,我要給他開小灶上課。”


    王改名急忙道:“齊振鷺?我亦知曉此人……”


    趙傳薪啐了一口:“快歇著吧你,啥也不是。”


    答謝支持3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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